第16章 (16)

舒父一向是又當爹又當媽。

相比任父的沉默寡言,他是要唠叨很多,但舒若爾喜歡,覺得親切,暖心。

“嗯,我知道的,爸你也注意身體。”忍着難受,又與老爸聊了一會,才結束通話。

放下手機,難過排山倒海而來。

一是,有錢卻不能常伴父親身旁,二.....不願相信,自己在任嘉致心裏是個替身。

可如果不是,那他是為什麽剛認識自己,就非娶不可呢?

她想打電話問問他,可又怕事實真如孫琦雪所說那樣,屆時,她怕是寧可魚死網破,也不願再留在他身邊。

舒若爾的心,似被攪亂的毛線球,又似被泰山壓頂,剪不斷,悶且疼。

以至于後來,任嘉致打電話過來,她緊握着手機,直到電話自動挂斷,也沒滑向接聽。

車裏。

任嘉致眉心擰成川形,他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沉思一會,轉撥給唐姝。

這次很快被接聽,“喂,任總。”

“若爾呢?”任嘉致直接問。

唐姝愣一秒,扯下面膜,“吃完晚飯就回房了,說太累了想早點休息。”

任嘉致低頭看眼腕表,還不到九點。

“她今天拍的什麽戲?有遇到不開心的事嗎?”放在以前,這是正常,放在現在,他就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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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分開,他們每天都會通電話,聊微信,即使無話可說,也會在睡前道聲晚安。

“動作戲,沒怎麽用替身,是會比較累。”唐姝如實說着,輪到第二個問題,卻很心虛,但還是硬着頭皮應,“心情看着一般,可能還是拍戲太累的緣故,畢竟今下午NG的次數有點多。”

答應不會告訴任嘉致,舒若爾被孫琦雪氣哭的事,但不代表,公事也要瞞着。

眉間褶皺擰得更深。

又聽唐姝問,“不知道她有沒有睡着,任總需要我幫你叫她接電話嗎?”

“不用了,讓她休息吧。”任嘉致說着就挂了電話。

臉色沉了下去,整個人都似泡在冰雪之中。

137:姐夫,你是瘋了嗎?

第二天拍戲,舒若爾很快發現,自己的拍攝變成副導說了算。

于是理解,為什麽昨天還得意洋洋的孫琦雪,今早一看到她就惱羞憤恨。

午間在放車裏休息時,唐姝捧腹大笑,“一個上午,那女人的臉都臭的跟條死魚似得,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也沒有想到,任嘉致竟會做出撤銷孫琦雪對有舒若爾參與戲份的所有權限,要知,舒若爾是女主,她參與戲份占了全劇大半,這跟架空沒什麽區別的決定,于孫琦雪這種驕傲自滿的女人而言,無疑是當着全劇組人的面,狠狠抽她的臉。

她不恨才是反常。

“我都能想象得出,她接到這個通知時有多麽氣急敗壞,抓狂,跳腳。”孫琦雪吃癟,讓唐姝倍感解氣,說着又沒忍住笑出聲來。

事實也确如她所想,今早孫琦雪通知,表情經歷的轉變比調色盤還要精彩,尤其當她懷抱希望的打電話向任嘉致求證,卻得到來自對方的大方承認,“是。”時,不可置信的叫喊出聲,“姐夫,你是瘋了嗎?”

“你這樣讓劇組的人怎麽看我?我哪還有一點做導演的威嚴?”任嘉致對舒若爾的維護,讓她嫉妒的咬牙切齒。

對她大發脾氣的叫嚣,任嘉致只回了句淡定失望的,“從你以公謀私,故意刁難若爾起,你就已經失去了作為領導者的威嚴。”

以德服人,人才會敬重你,以權情壓人,權情散則人心消。

“明明是你過分袒護她。”孫琦雪咬死不承認,自己為難舒若爾,故意讓她NC又NG。

“如果這樣以為,你會想得通些,那你就這樣以為吧,反正這個決定沒有更改的可能,你再不滿也得等下一部戲。”這次失誤判斷,以讓任嘉致後悔,往後,他絕不會再讓舒若爾參演孫琦雪導演的戲。

握着手機的手,緊得指甲都要外翻,氣得呼吸急促的孫琦雪,憤怒地叫喊,“你太讓我失望了。”

扔掉手機,她克制不住的,在房裏大聲尖叫,看什麽都不順眼的想上去踹兩腳撒氣。

下午補妝時,孫琦雪乘唐姝在外面接電話,擰包走進化妝間,徑直走到舒若爾身後,當着化妝師的面,從包裏取出一本厚相冊,扔到化妝桌上,“這裏面是他跟我姐的過去,你若感興趣可拿回去慢慢欣賞。”

這個他,自是指任嘉致。

視線凝在相冊上,好一會才擡起眼皮,看向鏡子裏的孫琦雪,“我不感興趣,你還是哪來的放回哪去吧。”

既是相冊,又是出自孫琦雪之手,那裏面,無非就是些證明,曾經的任嘉致有多愛孫雁凝的親密照片。

她是吃多了,才會想去看這個,給自己添堵。

孫琦雪嗤笑,“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它放在桌上,留給感興趣的人看吧,要是對方善于利用,借它蹭出頭條,讓更多人知道他跟我姐的過去是最好不過。”

說着冷笑一聲,不等舒若爾再開口,就昂首挺胸的走出化妝間。

看着鏡中漸行漸遠的背影,舒若爾的眉頭打成結。

最終,化完妝離開化妝間時,她還是收下那本相冊,并默默告訴自己,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男人跟前任鬧上頭條,被打上各種标簽,不希望自己婚情曝光時,遭受太多謾罵,攻擊。

雖然,在娛樂圈,公布戀情,被不看好,被詛咒都是常有之事,但罵的人少點還是要好些。

當日收工回去,她果然忍着沒有翻開相冊。

夜裏,任嘉致再打電話過來,她猶猶豫豫到電話即将自動挂斷前幾秒,還是選擇接聽。

“喂。”接了,卻不知該如何開始。

她心裏還在介意着,孫琦雪昨天說的那番替身言論,即使這個言論并未得到證實。

“又準備睡覺了嗎?”好聽的男聲,傳進耳蝸。

明知他是調侃,舒若爾也還是惜字如金,應聲,“嗯。”

短暫沉默,任嘉致已感覺到她的冷淡,在電話裏輕笑聲,“還沒消氣嗎?”

過去差不多都是這樣,若她生氣的原因與自己搭得上邊,她就會跟自己玩冷戰,不搭理自己。

“嗯?”舒若爾不解,懵了一會才恍然,“沒有,挺解氣的。”

他指的該是她昨日被孫琦雪故意NG的事。

對這事,她今天确實跟唐姝一樣,挺痛快,但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任嘉致。”連名帶姓的叫他,引出接這通電話的緣由,“你能幫我個忙嗎?”

“說。”難得她主動向自己開口,任嘉致想,不管她要他幫什麽忙,他都會答應。

然,一聽她說完,他就僵住了。

因為,她提出的是,“我想要你幫我找出當年捐眼角膜給我的人。”

任嘉致坐在書房辦公桌前,目光所及是電腦屏幕,屏幕裏的桌面背景圖是她的照片,一張未經PS過的街拍,笑得很具感染力。

“行嗎?”小半響沒等到回應,舒若爾又問出個半句,實際心裏緊張的,握手機的手都在冒汗。

是那種,既想要确定,又害怕确定的矛盾心情。

任嘉致盯着屏幕裏的笑顏,語氣還是平穩,淡定的,“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了?”

舒若爾換只手拿手機,并乘機長舒口氣,“我想去祭拜下對方,想跟對方道謝。”

138:兩小疑猜,不請自來

第一次聊起眼角膜這個話題時,舒若爾就說過,很想跟對方道謝。

而今再度提起......

“怎麽了?不願意嗎?”等待讓舒若爾心慌加速,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沒有。”任嘉致終應,“如果這是你決定好的,我沒有問題,只不過找人會需要一點時間。”

語氣平穩,聽不出半點心虛,舒若爾無法分辨,他是太會掩飾,還是事實并非自己所害怕的那樣?

“只要久的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等的。”我再提起勇氣,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騙我,不會讓我失望。

這顆.....愛你的心,經不起傷。

......

頭一晚無奈開鐘逸辰車回家,次日,為不讓他以車為借口而上門找自己,任嘉禾一早便将車開到鐘氏。

離開鐘氏,上了出租車,她才打電話告知鐘逸辰,“我把車開到你公司了,鑰匙交給了前臺接待,昨天晚上謝謝你。”

一番話說得極為客氣,疏離,疏離的連人都沒叫。

正開着另一部車前往公司的鐘逸辰,一早就被她這态度搞得火氣上湧。

瞬間對她無話可說。

“嗯.....就這樣吧,你忙,我先挂了。”沒到他回應,任嘉禾就特沒良心的準備結束通話。

鐘逸辰忍無可忍,“國外待幾年,連道謝的誠意都丢棄了嗎?”

這人是變相說她忘本呢。

任嘉禾繃起臉,默不吭聲。

不過幾秒,手機裏就傳來嘟嘟忙音。

是他挂掉了電話。

以為這事到此結束,哪想晚上,又接到他電話,彼時,任嘉禾正陪女兒看動漫,看清來電人,忙暫停電視并對女兒做個禁聲動作,方接聽,“喂。”

“我進電梯了,準備好給我開門,請你吃夜宵。”鐘逸辰在電話裏說着。

晴天霹靂。

任嘉禾石化,好半響才急忙應聲,“我不吃夜宵。”

“已到9樓。”鐘逸辰無視她的變相拒絕,并厚着臉皮向她扔了個炸彈。

一秒,兩秒,被炸懵的任嘉禾,猛然反應過來,挂掉電話,扔下手機,抱起女兒,順手再抓走沙發上小玩具,速度極快的走向兒童房,“欣欣先到房裏去,等會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只要媽媽沒叫你,你就不要出來好嗎?”

“為什麽呀?”小姑娘一臉懵懂無知。

任嘉禾急急解釋,“馬上有一個,有一個媽媽的朋友要過來,但他不知道媽媽有寶寶了,所以媽媽想跟他玩個游戲,這個游戲叫......”

叫什麽來着。

任嘉禾絞盡腦汁,茅塞頓開,“這個游戲就叫看誰躲得久。”

任可欣眨巴雙大眼,對這個游戲表現出濃濃興趣。

“如果等會,他沒看到欣欣,這游戲就算是媽媽跟欣欣贏了,如果他看到就算欣欣跟媽媽輸,所以,欣欣願意幫助媽媽嗎?”說出這些話,任嘉禾心裏默默愧疚了一把。

對孩子撒謊,實為不該。

任可欣歪着小腦袋,想了會才點頭,脆生生的,“我願意。”

任嘉禾長舒口氣,“那從現在開始,媽媽要出去開門喽?”

“好。”

剛走兒童房,就聽見門鈴響起。

任嘉禾手忙腳亂,四處看看,好在平日為防父母過來,任可欣的東西,她都習慣用完就收,這會也就落了件芭比娃娃的衣服在沙發,她忙跑過去抓起,塞進沙發底,又用遙控關掉電視。

“小禾。”按了半分鐘沒見開門,鐘逸辰已忍不住上嘴喊。

深呼吸,扯扯來不及換的睡袍,任嘉禾佯裝淡定,走過去,“來了。”

門開。

她一臉沉靜,他眉眼帶笑。

不知是男性劣根性所致,還是距離太近難以忽視,鐘逸辰幾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穿着,純白色棉質睡袍,定睛一看.....沒穿內衣。

擦覺自己的注意點太過猥瑣,他忙舉起手中夜宵,微歪着頭笑看她,“怎麽?到門口還不讓我進去嗎?”

任嘉禾收回視線,半側身讓開。

三房兩廳,幾眼便可将房子格局看清大半,鐘逸辰直提着夜宵走向餐廳,自然的如同在自己家那般。

間或還回頭問她,“你需要去換下衣服再吃嗎?”

任嘉禾因緊張加快的心跳還未平複,聞言低頭看眼自己裝束,又擡眸看向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沉默幾秒,向他走去,“不了,就這樣吧。”

“哦....”鐘逸辰轉向餐桌,繼續擺弄夜宵。

一盒盒打開,他又說,“考慮到作為女生的你可能會擔心吃夜宵長肉,我特意買的全素食,嘗嘗看喜不喜歡?”

任嘉禾坐到他對面,拿筷,在衆多素菜裏,夾起快藕片,秀氣的咬下一小口,細嚼慢咽,末了點頭,“挺好吃的。”

鐘逸辰笑開,大松口氣。

用餐氛圍很是安靜,面向客廳而坐的任嘉禾,不時将目光遠眺,剛開始安然無事,後面随着時間推移,她再次偷望時,看見兒童房開了條門縫,而寶貝女兒就透過門縫,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具體,應該是盯着一桌夜宵。

即便隔着距離,任嘉禾似乎也能聽見女兒咽口水的聲音。

139:兩小疑猜,你在看什麽?(後接小耳朵跟孫琦雪)

心跳驟然加速,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她忙放下筷子,抽餐巾紙擦嘴,“我吃飽了。”

“這麽快?”鐘逸辰看着桌上還剩大半的食物,“你都沒吃多少啊。”

“本來就不餓,這些年也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心中想法,你以後可以不用再來了,現在也趕緊吃了走吧。

很可惜,鐘逸辰沒get到她的希望,“加完班就直接過來了,還沒吃晚餐,你吃好了就先去客廳休息吧,我等會有點事想問你。”

“那我就在這坐着等吧,你......安心吃。”任嘉禾如坐針毯,卻也只有無可奈何的堅持着。

總不能把沒吃晚飯的人趕出家。

而獨自起身去客廳,又怕女兒會錯意,蹦出來的大叫媽媽。

那畫面......她很糾結,很忐忑。

不想讓她久等,鐘逸辰一人吃飯可謂是風卷殘雲。

“你在看什麽?”鐘逸辰這麽問時候,頭已轉向客廳,欲順着她的視線尋找。

任嘉禾一見他扭頭就頭皮發麻,忙叫他,“小哥哥。”

“......”匆匆一撇,什麽也沒看見就被她這聲小哥哥給招轉正頭,鐘逸辰不掩飾驚喜的笑開了,“終于舍得該回口了?”

任嘉禾微低下頭,臉色發紅,是不好意思,也是緊張過度。

她咬緊貝齒,沒說話,也不敢再往兒童方向望。

知她寡言,鐘逸辰也沒擦覺出不對勁,只是心情不錯的起身,“你先起來,桌子我很快就收拾好。”

單親家庭,很早前跟着哥哥混,哥哥出事後,自己也極少跟老頭,小三同住,生活自理方面,他并不比哥哥差。

只是平時一個人,他懶得做。

“不是說有事問我嗎?你先問吧,桌子等明早收也一樣的。”沒良心就沒良心吧,任嘉禾現在只希望他趕緊離開,不要看到寶貝女兒。

鐘逸辰還是堅持收好殘羹剩飯,轉去客廳才談正事。

任嘉禾的心髒緊張的快要跳到喉嚨,慶幸,女兒在他們不得不轉向客廳時,悄悄關上門。

走在前面,任嘉禾選坐面向兒童的單人沙發,這樣不管對方坐那個位置,視線都會與兒童房相反。

鐘逸辰側對着兒童房而坐,深邃的眸凝視她,幾許籌措,彼此相對沉默了好一會,才見他開口,“我哥說你這次回來,有心事,有.....秘密,小禾,你能跟我聊聊你在外三年的事嗎?我想知道。”

小哥哥對小禾妹妹,一如既往的實誠。

任嘉禾瞬間有些慌亂,雙手無措的擱在腿上,扣着指甲,緊抿着唇,默不作聲,也不看他。

看來,是真有所瞞。

鐘逸辰不動聲色,很有耐心。

“就是學習,吃飯,睡覺,沒什麽可說的。”最終是心虛的任嘉禾敗下陣,但卻不是坦白。

鐘逸辰皺眉起身,“小禾....”

任可欣小朋友急忙關上細小門縫。

“我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任嘉禾直下逐客令。

鐘逸辰頓步。

任嘉禾起身,“我回房了,你等會離開記得幫我把燈跟門關好,還有那些快餐盒,既然收好了,那也麻煩你一起待下去扔掉吧,謝謝你的宵夜。”

“任嘉禾!”鐘逸城急聲厲喝。

任嘉禾充耳不聞,忙跑進房,關門并反鎖。

祈禱着,女兒不要在這個期間出來。

鐘逸城氣呼呼地站了許久才洩氣的,提着垃圾離開。

外面的關門聲響了很久後。房門才被敲響,女兒軟糯的聲音在外叫,“媽媽,那個人走了,沒有發現欣欣,我們是贏了嗎?。”

大人不得已的謊言,孩子卻天真的當了真,即便面對美食誘惑也堅守陣地。

任嘉禾開門一把将女兒摟進懷,滿懷愧疚的道,“對不起,寶貝兒。”

“沒關系,媽媽你明天帶我去吃別的就好。”對自己沒吃上夜宵這件事,小姑娘原本是很不高興,但看媽媽似乎很難過,她就體貼的選擇原諒。

卻不知,媽媽這聲對不起,并不僅僅是為了夜宵。

“好,媽媽明天一定帶你去。”

母女倆擁抱了一會兒,一同去關掉了兒童房的燈,這一晚,任可欣提出要跟媽媽睡。

她對剛剛那位叔叔,充滿了興趣,天真又期待的追問,“媽媽,那個人是我爸爸嗎?”

“我想要這樣的爸爸。”

“我喜歡長他這樣的爸爸,但我最愛的是媽媽。”

……

相冊本交出去,孫琦雪就日夜等着看舒若爾反應。

可是媽賣批的,一連兩天那女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拍戲。絲毫不見心情有受影響。

她氣不過又上前挑釁,“本以為是棋逢對手,沒想卻是個連照片都不敢看的膽小鬼,你可真是讓我失望至極。”

相冊裏的照片尺度并不算大,但數量多。也不乏男女濃情蜜意時的摟摟抱抱。

妻子看了絕對不可能這麽淡定,除非,舒若爾是個不正常的女人,或是對任嘉致毫無感情。

“我很好奇,當年你姐姐跟嘉致戀愛時,你是不是也是像現在這樣,千方百計的行破壞之事?”舒若爾洗好手,輕甩兩下水珠,半側身看着孫琦雪,輕輕一笑又道下文,“如果有,那真不知你姐姐若泉下有知,會怎麽想?”

140:墜馬受傷

孫琦雪臉色一沉,繼而惱羞,“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好意思跟我姐姐相提并論?”

舒若爾對此的回應是,邁步離開洗手間。

對孫琦雪,她是真的無話可說,也懶得說。

而孫琦雪,看着她的背影,憤恨的咬緊牙關,将拳頭握得卡聲響。

......

又過三天,舒若爾空出兩天假期,她決定帶上孫琦雪給的相冊回安城,當面詢問任嘉致,他跟孫雁凝有個孩子的事是否屬實?

為了能夠早點回去,她假前最後一天拍戲格外拼命,因為她訂的是當晚九點返安城的機票。

下午,拍最後一場戲時,她很高興,即便這場戲已因為各種有理的原因,NG了五次,但她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夠演好通過。

事實,前五次NG也并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問題,跟她演對手的男演員也有失誤。

正副導演,又一次講戲後,第六次準備繼續

身披戰甲,英姿飒爽的舒若爾,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再次騎上馬背,信心滿滿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次幫助她上馬的工作人中,有一人掌心藏了根針,在她剛坐上馬背,還未抓緊缰繩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狠将針紮進大手扶着的馬身,又迅速抽出。

受驚的馬,頓時嘶吼,拔腿狂奔,亂竄。

兩名工作人員皆被踢開,甩開,倒在地上。

猝不及防的舒若爾尖叫出聲,本能的抓住缰繩,穩住身形,“啊......籲,停下來,不要跑.....怎麽辦,救命啊......”

“舒小姐。”

“若爾......”

場面,也頓時混亂起來。

有人驚吓着跑開,也有人不懼危險的跑進場內,前者是其它演員,工作人員,後者是李隊長幾位保镖。

然,無論他們怎麽拼盡全力的狂奔,也終究沒敵過失控的馬。

驚慌恐懼,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舒若爾,沒堅持到半分鐘,就被甩出馬背。

“啊......”伴着驚叫,她被甩到地上滾了幾圈,待停下來,整個人都已蜷縮。

痛不欲生的疼遍布全身,她忍不住痛呼,哭出淚來。

“若爾....”唐姝直沖向她。

“舒小姐。”場外工作人員也有義氣者。

其它保镖迅速跑到舒若爾身邊,李隊長則全力制伏還在失控狂奔的馬,避免更多人受到它的傷害。

他狂奔過去,踩住缰繩,迅速且奮力拉住,一個帥氣飛身,穩坐到馬背上,與受驚的馬展開一場力量與技術的較量。

受同伴影響,有失控傾向的另一批馬,被男演員及工作人員穩住。

“若爾。”看着躺在地上,痛呼哭泣的好友,唐姝沒忍住紅了眼眶,想要扶她起來,卻被保镖制止,“別亂動,等救護車過來。”

被狂奔的馬甩落,看舒若爾這樣子,骨折是肯定的了。

貿然移動于她無益。

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镖,對傷情有一定認知,加上,劇組也人性的有安排醫生跟随,故在救護車來前,舒若爾能得到一些有效救治。

可是,在接受救治前,她已經痛得要暈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種,自己要活活被痛死的感覺。

......

接到李隊長電話,任嘉致正在開會,不等聽完那邊報告,他就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不顧在場衆多高層,對着手機急吼吼地問,“現在是什麽情況?傷得嚴不嚴重?”

救護車內,李隊長看眼已昏過去的舒若爾,愧疚地答,“初步診斷是斷了肋骨,左腿輕微骨折,具體要等到醫院才能确定。”

任嘉致接着電話,急匆匆走出會議室,“那她現在人呢?還在片場?你們有沒有給她止痛?”

斷肋骨,又骨折,他一大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不敢想象她得疼成什麽樣?

“人在救護車上,已做過急救處理,也止了痛,目前已陷入昏迷。”李隊長如實報告。

“連個人都護不住,真不知道我請你們是幹什麽用的。”想到他家小耳朵墜馬受傷,任嘉致真的是又急,又慌,又生疼,生氣。

一個沒控制住,就把李隊長當成出氣筒。

“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任嘉致厲聲吼完,深呼吸,又放低下音,“我馬上過來,有任何問題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我明白。”

任嘉致眼眸劃過陰戾,“立刻安排人查馬失控的原因,盡快确定這是人為,還是意外。”

“已安排人留在片場查證。”李隊長看得真切,那馬是突然間的失控,很是蹊跷。

厲明朗簡單結束會議,急追着出去,“總裁,可是太太出了什麽事?”

能夠讓任嘉致驚變與色的人事不多,簡單排除可能性,也就身在遠方的舒若爾最有可能。

“嗯,立刻訂票,我要馬上過去。”任嘉致步履匆匆,只恨不得即刻就轉移到她身邊。

厲明朗即刻響應,拿出手機,還沒撥出號,又聽老板說,“算了,我還是打電話跟鐘大借下飛機比較快。”

鐘斯年沒有私人飛機,但他偵探所有公用飛機。

“那地方偏僻,想來醫療團隊也不會太好,你馬上聯系自明,外請幾名醫生與我一同前去。”

“立刻命人封鎖若爾墜馬受傷的消息,她一定不希望這事被大肆報道,讓她爸擔心。”

步履不停,嘴也不停,任嘉致把自己考慮到的各種因素,都一一吩咐一遍。

厲明朗緊跟其後,一條條執行。

141:不甘心的孫琦雪在外喊,我想跟她道個歉

借到飛機,任嘉致又立刻吩咐人去接管家,自己再給母親打電話,說明緣由,不停歇的回家接母親與自己一起。

他家小耳朵定然是免不了要住院的,他擔心自己一個人照顧不好,因為他也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接到厲明朗電話,豐自明第一時間安排醫生,自己也一起同行,而鐘斯年,他應要協助警方查案,不能親自前往,但也第一時間把飛機的事安排妥當。

緊趕慢趕,也花了一個多小時。

舒若爾已被送進急診室。

豐自明跟着了解情況,他現在雖已轉商,但也沒有完全放棄從醫,每周,他還是會抽出時間在醫院坐診,若遇到重大手術,特殊病症,他也會暫放下手上工作,參與救治,學習。

像舒若爾這種情況,于他是非常簡單。

一行人在外等了很久,急診室門才打開。

“怎麽樣?”任嘉致忙迎上去,目光一個勁的往手術室內瞟。

主治醫生看着守在外面一群人,取下口罩,“經過X光透析視和CT檢查,最終确診為三根肋骨骨折,及左腿骨折,但都沒有發生錯位,不過肋骨骨折有造成少量血氣胸及肺挫傷,後期預計至少需要靜養兩個多月才可康複,在康複前不可做任何劇烈運動,現在可以把人轉到病房住院觀察,病人待麻醉過後便會蘇醒。”

主治醫生是把舒若爾被送到醫院後的事都做了簡單說明。

任嘉致看眼豐自明,見他點頭認可才對主治醫生颔首,“辛苦了,謝謝大家。”

這個大家包涵所有幫助過舒若爾的醫護人員。

當舒若爾被推出來,任嘉致只看一眼就心痛成疾。

她那張原本紅潤的臉,慘白的毫無血色,身着病服,纏着繃帶,安靜躺着的她,病弱的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娃娃。

胡靜芳都不忍多看。

等待舒若爾醒來時,任嘉致在病房外,向李隊長了解事情始末,又做了後續安排。

麻醉消散,舒若爾被刺骨疼痛折磨醒,未睜眼,已耐不住呻吟。

守在病床邊上的任嘉致聞聲,立即傾身湊近,“小耳朵。”

溫熱大手緊握着她的,語氣神情都不掩憐惜,緊張,仔細聽,還能發現他的聲音有些抖。

疼痛讓舒若爾小臉變得扭曲,聽見這聲呼喚,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還是很努力的睜開眼,哪怕是夢裏也想看看他。

人在病痛時,最渴望依靠。

入目是他放大數倍的臉,任嘉致見她睜開眼,又急忙回頭喊,“老三,若爾醒了。”

他話将将落下,病房門就被推開。

豐自明及帶來的醫生都守在外面,此時倒也不需緊急叫醫生,但在任家地盤,該有的尊重不能落。

“二哥,二嫂。”是豐自明走進病床。

“醒來了,除了疼,還有沒有別的不舒服?”胡靜芳也跟着進門,滿是關心的看着病床上的兒媳。

舒若爾挨個看過進來的人,又定定望着任嘉致,終于在疼痛中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心裏湧上無限感動,人也變得脆肉,痛感更為強烈。

眼皮顫抖般的眨了一下,她望着任母,“就是疼,連呼吸都疼。”

呼吸窘迫,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續續,聲音也極輕。

“呼吸困難是肋骨骨折的症狀之一,只要不引起并發症,都不需要太擔心。”是豐自明解釋着,看她說話困難,他也沒有再多問。

因為,就算他現在問了,等會主治醫生過來也還是會再問一遍。

......

主治醫生來時,孫琦雪跟着劇組主創人員,前來探望,卻被保镖阻攔在外。

這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孫琦雪,心生不滿,一看醫生出病房,便揚聲朝裏面喊,“嘉致,舒小姐現在怎麽樣了?我們想進去看看她。”

在外,她從不叫姐夫,她曾借口說不想聽閑言蜚語,實際,她只是不想更多人知道她跟任嘉致的真實關系,覺得這樣等她跟任嘉致走到一起時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負面言論。

病房裏的人還沒發言,剛出病房的主治醫生已嚴肅提醒,“病人剛醒,此時不宜有太多人探望,你們這樣會嚴重影響病人休息。”

其他人表示理解,但還沒見着任嘉致的孫琦雪很是不甘心,又朝裏面喊,“那我一個人進去可以嗎?怎麽說舒小姐也是拍我的戲受的傷,對今天的意外,我想當面跟她道個歉。”

舒若爾慘白的臉上,眉頭已皺成麻花,她吃力的望向病房門口,又看向握自己手,沉冷着臉的男人,半句不說,卻也通過肢體表情,将自己不願将孫琦雪的意願表現得淋漓盡致。

“伯母。”不過兩三秒,孫琦雪等不及似的,又在外喊起胡靜芳,“可以讓我進去嗎?就我一個人。”

胡靜芳的臉黑得難看,對這種不知是真沒情商,不會做人,還是故意給人添堵搗亂的人,她是實在喜歡不起來。

以前只覺得孫家小女驕縱任性,卻不知人品原是如此差。

見兒子無動于衷,她忍不住要出去說道說道。

然,才剛轉身就被兒子叫住,“媽。”

她生氣的側身,瞪向兒子,想要批評他糊塗,到這時還分不清孰重孰輕,卻在看見舒若爾沉冷,緊皺的臉時,及時閉上嘴。

142:任嘉致耳根泛起可疑的紅,他別扭解釋,我覺得挺好看的

再不是自己中意的兒媳,現在也已成定局的成為老任家一份子,成為她兒子老婆,平日她再有不滿,那都是他們家的內部矛盾,在外人面前,在關鍵時刻,胡靜芳還是懂得要維護,照顧自己家的人。

而她想批評兒子的那番話,說出來難免會讓舒若爾心裏難受。

而經孫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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