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知道夏繁易到底看到了多少,有沒有聽到越修寧和她說的話……顏時莺正想着,越修寧已經一臉關切的扶住她。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表情比她還純良無辜,仿佛剛才那個把她拉過去摟摟抱抱的不是他。
顏時莺心底嗤笑一聲,慌亂的瞥他一眼,好像才反應過來似地低下頭,“撞到腳了……”
夏繁易一聽立刻走過來,“你不會是撞到傷口了吧?快給我看看。”
夏繁易說話的時候,顏時莺和越修寧都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彼此。
越修寧暗中觀察夏繁易,确認他似乎沒聽見剛才兩人的談話,臉上更加鎮定自若。
顏時莺發現越修寧表情并沒有什麽異常,就知道他應該從夏繁易身上确認了什麽,心下也頓時了然。
夏繁易緊盯着顏時莺的手,無聲催促着她把裙子撩起來。
之前他在臺上時就覺得她衣服上的血更像是被血染紅的,聽到越修寧的話又更加心憂。
原本他沒立刻過來就是想看看越修寧過來是為什麽,沒想到這裏的人流動太頻繁,不僅他什麽都沒聽到,還被往來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視。
幸好這個房間只有他們幾個。
顏時莺撩開裙子的縫隙,只見腿上的傷處和奇怪的顏料混合在一塊,一時分辨不出到底是血還是顏料。
夏繁易看到她撩開裙子,這才注意到她身上還穿着表演時的演出服,腦袋裏不受控制浮現起了她剛才充斥着熱情與張力的表演。
夏繁易情不自禁擡起頭,目光落到她還帶着濕漉感的臉上。她眼角還殘留着淡淡的紅色眼影,眼睛半垂着,眼尾誘人的上翹着,說不出的慵懶魅惑。
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再一次上湧,夏繁易注意到她的裙子還在滴水,皺了皺眉,下意識伸出手,還沒碰到她就被越修寧一只手截住。
“我來吧。”越修寧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就吩咐他,“去把酒精棉拿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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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繁易愣愣看着撩開顏時莺濕漉的裙擺,自然而然開始檢查傷口的越修寧,心底不知怎麽冒出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原本讓給他來他也無所謂,夏繁易這麽勸說自己,正打算去找酒精棉,就聽到顏時莺疑惑的開口:“待會兒晚宴就要開始了,你們不去參加宴會嗎?”
兩人不約而同僵了僵,想起了差點被自己遺忘的秦書瑤和馬上就要舉行的舞會,立刻放下了顏時莺的事,向她辭行。
看着兩人走出房間的背影,顏時莺漠然放下了卷起的裙擺。
她還沒跟潑水這事背後的主謀算賬呢,這兩人就先跟秦書瑤玩去吧。
與此同時。
季落青好不容易做完了老師和同學拜托的事,在後臺門口等着顏時莺出來。
本來聽到幾個同學議論她的事,他立刻就準備過來,中途又擔心她的腿傷口惡化,跑去買了消炎藥才來。
在門口傻站了一會兒,季落青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
上次假扮男友的事早就過去了,他今天這麽貿貿然去找她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壓力……想了想,季落青還是叫住了一個同學,拜托她把藥轉交給顏時莺。
轉身離開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戴着兜帽的男人,季落青連忙出聲和他道歉。
男人鼻子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笑容滿面的和他說沒關系。
季落青前腳剛走,歐陽晉空後腳就來了,拽住一個人就問她有沒有看到顏時莺。
“你也是來找顏時莺的?”
什麽叫也?
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袋藥,歐陽晉空面色一沉,“還有誰來找過她?”
“哦,剛剛有個男孩子托我給她的。”
不會是那天那個臭小子吧!?歐陽晉空立刻臭着臉搶過袋子一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掏出好多巧克力糖果往那人手裏塞,“那東西你就當沒看見吧!把這個給她,一定要親手給她知道嗎!”
等到顏時莺換好衣服烘幹了頭發,就收到了別人轉交給她的一大把甜食,還有一張卷成了細條狀的便簽。
顏時莺打開一看,上面畫了個極其傻逼的笑臉。
一看就知道是歐陽晉空。
顏時莺翻了個白眼,随手把它丢進了垃圾桶,卻看到那堆巧克力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封灰色信件。
顏時莺下意識朝周圍掃了一眼,往來都是人,辨認不出是誰給她的。
她打開信封一看,立刻目光一凝。
上面竟然是幾張偷拍,是歐陽晉空和幾個身穿暴露的妹子左擁右抱相談甚歡的場景,照片底下還有時間,顏時莺打開日歷翻了翻,正好是她拜托季落青假扮她男朋友之後的時間。
顏時莺沒有先管歐陽晉空背着她是怎麽玩的,她就想知道這些照片是誰拍下,又是誰放到她這兒的。
拍照片的人一定清楚她和歐陽晉空的關系,想來是想警告她歐陽晉空生活糜爛。
季落青倒是有這個動機,但這個可能馬上又被顏時莺否定。
他為人太過堂堂正正,這種陰私的手段絕不會使。那到底會是誰?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有人過來找她:“顏時莺,校長找你。”
來了。
顏時莺神情一凜,一定是為了今天差點出舞臺事故的事。
她放了這麽長的線和餌,就是為了這件事。
顏時莺立刻放下信封,跟着來人去見了校長。
校長是個明練精幹的中年女人,看到她開門見山的就提出懷疑今天舞臺上有人惡意破壞,問她有什麽頭緒。
顏時莺裝作略有為難的低下頭,心底卻在暗笑,商序淮你完了。
從她和商序淮訂下賭約開始,就不僅僅只是為了讓秦書瑤拉仇恨而已,還有意無意暗示了包含她。
既然知道她搶了壓軸的名額也會在校慶表演,為了給她添堵,商序淮一定會暗中動手腳,她故意露出破綻就是為了抓他馬腳把這件事捅給校長,為此早就留意了她演出過程中可疑的人,只不過裝成一無所知順水推舟罷了。
再加上那天幾個學生會成員親眼見到商序淮對她的惡意,即使動手的人撇清他和商序淮有關系,最後的矛頭還是會指向他本人,因為只有他在大庭廣衆下和她有過摩擦,最有動機做這件事。
在打小報告、添油加醋這件事上,顏時莺做起來簡直得心應手。聽完她的話後,校長的臉色已經難看了很多。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聽完就讓她好好去享受晚宴。
顏時莺也知道僅憑這件事也不能真把商序淮怎麽樣,但校長心中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她要做的就是把它逐步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