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宋朝歌剛把鳳青放到榻上,喂了她兩杯水,然後鳳青就抱着自己的腦袋滾來滾去地喊疼:“好疼啊好疼啊,我肚子好疼啊。”
宋朝歌哭笑不得地說:“你到底是頭疼還是肚子疼啊。”
鳳青又抱着自己的肚子說:“我頭疼,好疼啊好疼啊。”
“誰讓你喝這麽多酒的。”宋朝歌輕聲斥責了一句,轉身命人給她熬醒酒湯去了。
待他轉個身的功夫,回頭卻看見鳳青在脫衣服。
宋朝歌臉上一紅,連忙上前制止她:“先別脫,待會兒睡覺的時候再脫。”
鳳青鼓着腮幫不高興:“這衣服好不舒服啊,勒着我的翅膀了。”
“翅膀?”宋朝歌以為她是醉酒說胡話,便說,“人哪有長翅膀的?”
鳳青往背上摸了摸,好似才想起來:“哦,我沒有翅膀了,它們被砍掉了。嗚嗚,好疼啊,我的背好疼啊……”
宋朝歌無奈地看着她,将她抱在懷裏揉了揉,當成孩子一樣哄:“好了好了,等會你睡一覺,翅膀就長出來了,乖啊,不疼了……”
鳳青揉着眼睛哭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好似真的不疼了。她終于安靜了下來,在宋朝歌懷裏窩成一團看他,兩只被酒氣熏得晶晶亮的眸子像是小貓的眼睛,濕漉漉地在他身上打轉。
宋朝歌給她看了一會兒,而後傾下身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別看了,你這這個樣子會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的。”
鳳青弓着身子往後縮了縮,板起臉來給他講道理:“你不要親我哦,我跟你說,你不可以喜歡我,但我可以喜歡你,可是你得去喜歡別人,我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喜歡你。但其實我不喜歡你,我怎麽敢喜歡你呢,雖然我也是神仙,但我不敢招惹你的……”
鳳青正叭叭跟他說着,不妨宋朝歌忽然湊了過來,毫不猶豫地親了一口:“果真是醉糊塗了,這都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鳳青給他親得有點懵,忽然像個炸了毛的小貓,坐直了身子,大聲說道:“都跟你說了不準親!”
宋朝歌長臂一伸,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又撈到了自己臉前:“噓,小聲點,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哦。”鳳青很聽話地用力點了點頭,壓着嗓子小聲說,“那你別親我了哈。”
宋朝歌唇角一揚:“親還是要親的。”
說罷便攫住了她的小嘴,溫柔卻又不失力度地吮吸起來,從嘴唇到唇角。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鳳青的這句話被他盡數吞進了肚子裏。
她完全沒有準備,被宋朝歌親得迷迷瞪瞪的,濕潤的舌頭擠進來去逗她的小舌,她控制不住地輕輕吞咽一下,細微的動作,卻像是在親吮他的舌尖。
宋朝歌身子一緊,穿過她的頭發的手又增添了幾許力道,讓她更貼近自己……
如果不是侍衛送來了醒酒湯,這個吻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
“完了完了,我完了……”鳳青捂着臉,嗚嗚哭了起來。
宋朝歌從侍衛手中接過醒酒湯,親自喂給鳳青喝:“什麽完了?有我在,你怎麽會完?”
鳳青喝完,一頭紮進被子裏:“你走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宋朝歌隔着被子打了她一下:“你個白眼狼,伺候完就不認人了。”
第二日班師回朝,宋朝歌将鳳青送回太子府後,便着手去查關于白狼和昨晚劉公子的事情了。
這兩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宋朝歌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可是剛查出一些眉目,宋朝歌卻忽然病倒了。
他這病生得很是奇怪,雖然不耽誤吃飯睡覺走路,但就是渾身無力頭暈目眩,時不時還經常冒冷汗,整個人都萎靡着打不起精神來。找了大夫來看,大夫也只能瞧出事身子受虛,可是補藥吃了一大堆,卻怎麽也不見好。
皇後娘娘聽說了這件事,帶着宮裏的太醫過來給宋朝歌看病,太醫說:“從脈象上來看太子殿下只是太過勞累所致,可瞧這症狀又不像是這般簡單,莫不是有別的原因?”
皇後聽後愈發着急,連皇宮也不回了,在太子府住了下來。次日便找人請了一位道士過來,說是要看看太子府的風水。
那道士在太子府中轉了一圈後,面色凝重地對皇後說:“皇後娘娘,太子府的風水原本是極好的,只是最近沾染了些不詳的東西,故而才會使得太子生病。”
“哦?”皇後淩厲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遍,問那道士,“大師是否能找出那個不詳的東西?”
那道士沉思了一會兒,說:“此不祥之物離太子殿下越近,殿下受到的傷害就越大。在下瞧着殿下的病情已然不輕,所以此物一定離殿下不遠。”
皇後娘娘當即下令:“來人,去太子的院中查找一番,看看是否有什麽污穢之物?”
衆人随着皇後來到宋朝歌的院中,皇後娘娘進屋将此事告訴宋朝歌,而鳳青和素弦他們則在院中等候。
白依怯怯地縮在鳳青身後,小聲問她:“姑娘,這裏真的有什麽不詳之物嗎?”
鳳青若有所思道:“誰知道呢?”誰知道司命神君又給她出了什麽難題呢?
先是白狼傷人,再是劉公子的圖謀不軌,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情,這接二連三的坎兒還真是叫人有些措手不及呢。
鳳青的房間自然也在搜查範圍之內,不過還好那些人在她房中一通翻找,并未找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正當鳳青奇怪為什麽沒有人在她房中放個針紮人偶來嫁禍于她時,在院中翻找的侍衛忽然在大樹下挖出了一個包袱,那包袱打開,裏面端端正是一個布偶人,布偶身上的衣服,也與宋朝歌平日裏慣常穿的衣服很是相似。
那布偶被送到屋中,呈到皇後和宋朝歌的面前。
院中的素弦看了鳳青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其實不止是素弦,院子裏的其他人也紛紛對鳳青側目而視:眼下這種情況,鳳青自然是被懷疑的第一人選。
連白依看鳳青的眼神都變了。
鳳青嘆了口氣:司命神君果然是黔驢技窮了,這種小把戲都好意思往劇本上寫?
不多時,屋中便有人出來,說是皇後要鳳青進去問話。
鳳青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配合演出了。
她一進屋,便撲通跪在地上,捏着嗓子擠出一副哭腔:“娘娘,殿下,這個布偶不是我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皇後自然不肯放過她:“本宮聽說,這院子裏只有你和太子住着,不是你還有誰?”
“還有伺候的婢女、看門的侍衛以及院子裏的小白狗啊,他們也很可疑的……”鳳青無辜道。
皇後一拍桌子:“休得狡辯,大師說你這女子渾身透着一股詭異,本宮看來八成就是你了!”
“母後,”宋朝歌打斷皇後的話,語氣雖然虛弱但卻十分堅定,“這件事情你确實錯怪鳳青了。”
“皇兒你糊塗,你怎麽還為她說話?”皇後氣惱道。
“母後你聽兒臣說,鳳青她是絕對不會做布偶來詛咒兒臣的。”說着他示意端着布偶的那個侍衛上前,将布偶拿在手中給皇後看,“母後你看這布偶的用料,這布料是先前宮裏送過來的,只所以做布偶的人要麽是宮裏的人,要麽是我這太子府的人……”
皇後點頭,仍是懷疑地看了鳳青一眼:“定然是你府中的人。”
“母後你再看這布偶的做工,針腳嚴密紮實,布料也裁剪的十分合适,做這個的人一定非常手巧。”
“皇兒到底想說什麽?”皇後有些不耐煩道。
“兒臣想說,”宋朝歌不急不緩道,“鳳青她根本不會女工,如何能做出這般精巧的布偶?”
鳳青:欸我這缺點倒成了證據了。
皇後一噎,又說道:“許是她找人做的也說不定。”
“母後,想做這種巫蠱之事的人怎麽可能讓第二人知道呢。”宋朝歌咳嗽了兩聲,臉色也更加蒼白起來,“不是鳳青,兒臣相信她!”
“皇兒你……”皇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朝歌轉頭對鳳青說:“你先出去吧,別放在心上。”
“哦。”鳳青懵懵懂懂地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裏擡頭望天。
司命啊司命,她真的不是故意躲過這個劫,誰知道宋朝歌會為她開脫呢?
衆人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從房中走出來,都很驚訝。白依迎上來,關心道:“姑娘,皇後娘娘她沒為難你吧?”
“我倒是想被她為難……”鳳青有些不舍地回頭往屋中看了一眼,隐約看到宋朝歌與皇後娘娘正在小聲争執。
這時,院子裏忽然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大皇子……”衆人對來者之一行禮。
宋朝雲點了點頭,望了身邊之人一眼,那人正是白羽。
大家看到白羽,眼中的鄙視是怎麽也藏不住的。而陸遣則一臉平靜,眼中也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鳳青頭疼:這倆人又來太子府惡心人了,他們有多讨人嫌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