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個外星人
都說人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是最脆弱的,看到窗外一棵樹上一片快要凋零的葉子都會産生出“啊,這片葉子掉落的時候,也許我的生命也會随着這片葉子一起,就這樣離開這個讓人眷戀的世界吧”之類的想法。
誠不欺我!
克勞德·木乃伊·斯特萊夫,全身打着石膏,此刻正用如同大海一般湛藍,天空一般澄澈的雙眼,木愣愣的望着窗外。看着米德加爾入夜後沒有星光,反倒被霓虹映得亮如白晝的漆黑夜空,深覺此生出頭無望,現在只想馬上回家。
事情是這樣的,就算開了隐藏的鬼畜模式,薩菲羅斯自持身份也做不出這種莫名其妙毆打新兵的舉動,于是他又和米瑾瑜開心的玩了一會你追我趕的游戲,并在半個小時之後交給財務部一張重新整修走廊的單子,又去塔克斯交了一張損壞公物的罰款。
米瑾瑜冷汗涔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有戳到了這位哥的怒點。
難道是…這個人是姐弟戀去死主意?要不然是他已經看上了克勞的?
唔…第二個想法越想越可能诶!
這麽想着,她看向薩菲羅斯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心虛,變成了滑稽。
“诶诶,教官啊。”她自來熟的将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全身打扮的重量都倚上去,吊着眉毛挑着眼,十分輕佻的說到:“沒看出來啊,沒想到教官你突然這麽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她戳了戳他:“诶喲不錯哦~”
“你又想做什麽?”薩菲羅斯掃了她一眼:“我覺得今天你可以收斂點了,說實話我已經有點生氣了。”
“為~什~麽~生~氣~呀~”發嗲的聲音百轉千回,她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挑起對方的下巴,在伸出去之前就被捉在了手裏。
“米瑾瑜。”溫和的聲音暗含警告:“人前不像真的和你動手——我剛剛是不是說了我有點生氣?”
“喲喲喲還有點生氣,是不是因為我已經明白了你的心思?”她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肩膀突然一僵,握着自己的手也頓了頓,她覺得自己大約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特別是克勞德。”
“.…..?”薩菲羅斯扭過頭,突然産生了一種想要捂住對方嘴巴的沖動,憑借多年和面前這個人相處得出的經驗,估計她下一句話就會給自己判上死刑:“米瑾瑜,我覺得你可以停下了。”他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自己的憤怒值和兩個人之間過近的距離導致對方逃跑概率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後,誠懇的建議道。
“漏漏漏。”她說:“對克勞德那樣可♂愛的男孩子一見鐘情有什麽不可告人啦,我也很喜歡那只陸行鳥啊——懵懂的大眼睛,溫順的小神情,奧我已經…教官,教官?”她試着動了動自己被握住的手,像是被鉗住一樣動彈不得,她擡頭看向那張依舊笑的溫和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問題,又覺得上面的陰影有些詭異。
“我是否說過了呢?”他緩緩用力擡高米瑾瑜的手,迫使對方不得不向前和自己拉近距離直到踮起腳與自己貼面而立,她仰着頭看着自己,黝黑的眼之中直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恐懼之色。他想起米瑾瑜平時動辄就無禮,突然覺得自己也許也應該吓唬一下她。這樣想着,他伸出手臂用力地箍住米瑾瑜的腰,動作緩慢的靠近她,卻在兩人鼻尖即将接觸的時候偏轉開來到她的耳邊:“米瑾瑜,我生氣了。”
他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的壓迫感,從口中呼出的濕熱氣息呼在耳廓上,甚至讓人有些腿軟。
顯然,這個并不會對這個撩人大手産生什麽效果。
大手只是在剛開始,被自己腰間的手臂有些霸道的力度震驚了一下以後,便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光速運轉自己的大腦開始思考對策——畢竟就她對教官的定位來說,這個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接地氣(所以你對接地氣到底有着怎樣糟糕的定位啊!)的事情才對。
于是在對方耳語的時候,她已經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了。
#當敵人以為他已經站在了足以對你一擊斃命的距離,往往會忘記,你一伸手也可以挖出他的心髒#
她伸出另一只手,将一縷滑落額前的銀色頭發輕輕別到對方耳後,并趁着對方有些錯愕的時候——
——咬了對方耳朵一口。
薩菲羅斯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已經幾個起跳就已經脫離了危險區域,現在正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少女,本來想說點什麽結果根本就說不出來。他依稀聽見對方正一臉得意的說着諸如“诶很有進步诶”“不過用這樣的入門級動作就想要我喪失理智教官你還是太年輕啦!”之類的話并迅速消失在下一個拐角。
“...這個家夥啊……”耳上還殘餘着少女嘴唇有些濕熱的觸感,他覺得自己似乎并不能像以往被對方戲弄之後,雖然有稍微的煩躁和數量龐大的無奈外,但總是能很快地平靜下來。他覺得像是有不知名的躁動開始在心中蔓延開來,甚至有一些危險的念頭開始悄悄探出頭來。
比如:
把她抓回來。
雖然并沒有兩個人在于彼此的交手之中都沒有認真過,但是他确信自己從來沒有對米瑾瑜抱有過粗暴的想法。盡管他現在還不太知道把這個家夥抓回來之後怎麽辦,但總是下意識的覺得也許會讓對方遭到粗暴的對待。
也許會惹哭她。
相比起正在感受奇異躁動,并覺得自己變得差勁的薩菲羅斯,消失在牆角的米瑾瑜覺得自己老心髒正砰砰砰跳得厲害。她按住胸口感受了一下,确定薩菲羅斯并沒有追上來後才舒了口氣。她認真的檢讨了一下自己平時是否玩笑太過分,導致讓原來一個正直向上單純善良的好青年已經變得如同一個老流氓一樣,敢對自己這個撩人大手,劃掉,柔弱女子突然出手。
并且成功地導致自己到現在還有點驚魂未定。
“...啧,不應該呀。”她捂着心口皺起眉頭,然後如同自我催眠一樣默念“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差不多平靜下來之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有點燙。
“咦,米米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呀?”
柔軟的聲音響起,米瑾瑜回過頭就看見頭發蓬松的路西可,雙手抱着一只漂亮的鐵皮盒子正朝自己走過來。
身邊還跟着一只礙眼的紅色傑尼龜。
“噫,西可你什麽時候成為了神奇寶貝訓練師嗎?為什麽我看到了如此巨大的一只變異傑尼龜?”她一臉冷漠,覺得這個時候只有撕逼才能平複心情,毫不猶豫的首先噴射毒液。
“...我先走了,你有什麽事情再叫我吧。”從傑內西斯突然抽動的嘴角和額上跳躍的青筋看得出來對方忍耐的十分辛苦,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和米瑾瑜開始日常互撕,只是簡單地朝路西可點了點頭。
“啊你已經要走了嗎?最近真是辛苦您了,占用了您這麽多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她軟軟的笑着,一邊低下頭有些笨拙的打開了鐵盒子的蓋子:“這個餅幹很好吃哦,傑內西斯先生想要來一塊嗎?”
“.…..”他猶豫了幾秒後,保持着高冷的态度從餅幹盒子裏拈出一塊餅幹,并沒有馬上吃掉,只是舉在手裏沖路西可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看着傑內西斯遠去的背影,米瑾瑜一邊為今天不能和他例行撕逼感到遺憾,一邊飛快的湊上去左手取出兩塊餅幹,右手取出兩塊餅幹,一口氣把四塊餅幹同時塞進嘴裏,又拿出四塊,含糊不清道:“寄(這)過(個)餅幹hin難得,味兒(where)來的?”
“我本來去給阿貝彙報這個月的工作,不過社長也在,他們兩個好像在讨論什麽重要的事情,我申請研究經費的時候阿貝都沒怎麽說話社長就同意了,阿貝還順手給了我一盒餅幹吃呢——就是這個哦。”她舉了舉盒子。
“.…..”米·巫妖王·瑾瑜搓着手躍躍欲試站起來:“我也去找他們彙報下工作,多彙報幾次,看看會不會給我漲工資。”
#講真你多去兩次被打死的幾率比較大#
第二天,在一月一度的特等兵集訓當中,即紮克斯之後,又有一個人成為了被薩菲羅斯教官和傑內西斯教官照顧(集火)的對象。
大家同情的看着臉腫的看不出五官的克勞德,又譴責的看了看縮着肩膀孫子一樣站在角落裏副官大人,都已經明白了為什麽第一助手遭此大難。
可是奇怪的是,副官惹火了教官,教官毆打第一助手這似乎并沒有什麽難以理解的額地方,但是為什麽傑內西斯先生也要來激活這個無辜的少年呢?
下面讓我來為你解答,首先,我們需要将時間軸跳回到昨天,傑內西斯拿着餅幹離開之後。
克勞德作為第一助手,被自己的副官狠狠的驚吓過之後覺得神羅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但是身為一個特種兵,訓練還是不能少的。于是他在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之後就打算前往訓練場,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已經遲到了好久了有些着急。
一着急,他行動的速度就比往常快了不少。
于是就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紅衣先生…還給先生的衣服上染了餅幹渣…
他一邊不住的道歉一邊奇怪自己并沒有吃餅幹哪裏來的餅幹渣?而且這個先生看起來好嬌弱啊現在似乎都沒有從震驚和被吓了一跳當中緩過來,手都還在微微發抖…抖得幅度也在漸漸增大?
“你是什麽人。”
他聽見對方聲音有些微微發抖的問他。
“是!我是薩菲羅斯隊伍,新入隊的副官第一助手克勞德·斯特萊夫!”
他下意識的立正站好,大聲報上了自己的身份。
“克勞德嗎。”那個先生把手裏僅剩的大約十分之一餅幹渣渣小心的放在掌心裏,聲音顫抖地說:“我記住你了,明天集訓我們再見。”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克勞德決定,等到自己雙手能動之後,馬上就寫好辭呈收拾東西回老家。
作者有話要說: #薩菲羅斯如何惹哭米瑾瑜#
#貝斯特和社長在讨論什麽重要的事#
#一片餅幹如何引發驚天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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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已剁,身殘志堅雙腳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