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這麽多年不都是一直做這些事情嗎？”林故炎問。

李莎媛擡起頭看着林故炎，想起以前相處的點滴。

啊，對啊，他們都是一直做着這樣的事情。從前總是一起上學放學，逛街看電影吃飯，還有出去旅游……

那時候總是以好朋友的方式相處着，那時候她暗戀着他，他也暗戀着她，兩人多少有些暧昧的舉動，各自偷偷樂着。交往後，林故炎的工作漸漸地忙起來，兩人的相處時間挺少的。交往前和交往後是不一樣的心境，她現在還沒好好感受到戀愛的滋味。

感覺跟林故炎認識和相處了太久，交往之後就直接就是老夫老妻的模式。

“不一樣！”李莎媛較真地說：“那都是交往前做的，交往後，你都不怎麽陪我。”

林故炎抿抿嘴，問：“那你想怎麽樣，補□□往後沒有做過的事情嗎？”

李莎媛點點頭。

林故炎拿出手機打開日歷，邊看日子邊說話：“現在年前，有些忙，逛街吃飯看電影還是可以的……旅游的話，可能要到三月份，怎麽樣？”

李莎媛想了一下，覺得時間有點遠，可是林故炎真的抽不出時間，勉強答應：“好吧。”

林可依的婚禮結束之後不久就過年了，李莎媛和林故炎兩人還沒結婚，除夕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李莎媛的小姨已經回去美國工作了，但是陳美婷懷孕了，不願意打掉，留在國內。朱文耀那小子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美國那邊的碩士課程也不讀了，反正家裏找不到人，急得朱太太想要去報失蹤人口了。

陳美婷這段日子住在朱家，今天過除夕，朱家也讓她留下來過除夕，可是她自己覺得無名無分，過年期間來到李莎媛家裏，等過年才會去朱家。

吃過年夜飯後，李莎媛和陳美婷在閨房裏閑聊。陳美婷剛懷孕不久，兩個多月，肚子一點都不明顯。如不是她對油膩的食物有妊娠反應，說她懷孕了，也沒人信。

李莎媛其實不太支持陳美婷在這種情況生下孩子的，第一朱文耀沒有想當爸爸，其次對陳美婷也只是一時的宣洩，沒有感情。

李莎媛再次問：“美婷，你想好了嗎？朱文耀真的指望不上了，做單身媽媽很艱難的。”

陳美婷的手放在肚子上撫摸着，其實這些日子也想通了。朱文耀不想對她負責任，跟家裏斷絕關系了，大概她一天不離開朱家的話，他仿佛這輩子不會回家了。

“我想過了，就算朱文耀不想當爸爸也算了，可我想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喜歡的人的孩子，我舍不得打掉。”

李莎媛勸說：“你又何必呢？你還那麽年輕，何必讓一個孩子拖累你一輩子呢？以後你有新的對象，你覺得孩子會融入新家庭嗎？你新對象會不會介意你帶孩子？”

陳美婷在國外長大的，思想沒有那麽迂回，跟表姐解釋：“美國那邊也有不少重組家庭，他們都相處很好，沒有國內那麽多偏見。”

李莎媛見勸告不成，說：“那好吧，你自己看着辦吧，不要再想那個渣渣文耀了。”

李莎媛家裏有三房，可是有一個房間用來做李爸的書房，用來辦公。李莎媛卧室的床是單人床，兩個女生擠一擠是能睡得下去的，可是表沒懷孕了，而她睡相不好，不敢跟表妹一起睡。差不多時候，她叫來了林故炎來接她，回去他們兩個人的家。

李莎媛跟父母道別之後，走出小區，林故炎已經把車停在門口等候着。李莎媛打開副駕的門上車，瞥見後座有兩大袋東西，袋子印着某個大型超市，看樣子剛剛去超市采購回來。

李莎媛問：“什麽東西？”

林故炎發動車子，回答：“零食。”

李莎媛的手伸到後座，拿走其中一袋，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打開膠袋的結，看裏面有什麽。

裏面有各種各樣包裝的零食 ，甜的，鹹的，辣的，酸的……

“零食，這麽多？”

李莎媛和林故炎的口味差不多，所以裏面都是他們兩個人喜歡的零食。李莎媛就喜歡林故炎這一點，兩個人都是小饞貓，林故炎不會像別人的男朋友那樣，跟女朋友普及零食的N 大害處，不準吃零食。

有時候放假，兩個人在家裏就放縱自己，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零食。李莎媛冬天多吃又懶運動，長了不少肉，想起林故炎以前嫌棄過她腰上有游泳圈，就不高興了。

李莎媛苦惱地說：“你不能這樣慣着我啊，再吃的話，我就會長胖的。”

林故炎看着她苦悶的樣子，笑着說：“吃些沒什麽的，吃完我陪你一起做運動，就不會胖了。”

李莎媛不屑：“你現在這麽忙，哪裏有時間和我去健身房做運動。”

“誰說運動一定要在健身房，在我們自己房間也是可以的。”

李莎媛見旁邊的男人嘴角上翹，他的笑好像帶着邪惡的味道。開過葷的男人就像脫了缰的哈士奇，污裏污氣的話也不收斂了。

她拍他手臂一下:“沒個正經！”

“在房間做平板支撐怎麽就不正經了？”林故炎狡猾一笑，說：“難道你想用別的方式……”

李莎媛知道自己被他帶偏了，撅起嘴巴生氣地說：“不理你了！”

也不知道林故炎是不是故意的，說：“家裏的套快沒了，等下路過小區門口的便利店，你下車去買一些。”

“臭林故炎！”

就算在春節，大多數人都放假的節日，林家過年依然也要上班。林父林母是醫生，依然按照平時那樣上班，因為傷病這種事情不會因為假日的原因而減少，反而還會增加。

林故炎是電視臺新聞主播，新聞每天都要播放的，不會停播，所以他要和幾個主播輪崗上班。

林可依是大明星，以前過年也要工作的，只是今年懷孕了，沒有在新年接工作。

李莎媛每天都回去父母家，陪父母去拜訪親戚家。

不知不覺七天春假就這樣結束了。

林故炎要在三月中旬才能休假，不過他已經開始籌備去旅游計劃了。以前，他和李莎媛沒交往的時候，以為她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假小子，卻不曾知道，原來她怕他會對她産生恐女症的症狀，讓收斂了自己的少女心，裝作一個完全沒有女人味的瘋丫頭。

不過，他們之前像朋友相處，沒有給到她浪漫，怎麽也要補上才對。

他已經計劃好了，去日本看富士山泡溫泉吃美食，在櫻花樹下求婚。

林故炎在電腦上搜索創意求婚，李莎媛洗完澡，進來房間的時候一襲清香。她走到林故炎身邊，彎腰抱着坐在電腦椅上林故炎，問：“這麽晚了，你在幹什麽？”

林故炎早已經删掉了搜索頁面，回到屏幕桌面，說：“沒什麽，查點資料而已。”

林故炎關了電腦站起來，把李莎媛推到床上，說：“快點休息，你明天還要上班。”

“好！”

臨近林故炎的假期，李莎媛也早早跟公司申請了年假，簽證弄好了，去旅游的行李也收拾好了。臨出發前兩天是周末，林故炎需要上完周末班次才能放假。李莎媛前幾天在銀行預約換日幣，出門去銀行換錢。

周末時間，銀行的開窗口的數量沒有平時那麽多，只開了兩個窗口，可等候的人不少，效率特別慢。

臨近下班時間，來銀行辦事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大堂剩下李莎媛和一對母子。

突然，有幾個黑衣人湧入銀行大堂，手拿着搶喊：“不許動！”

搶劫/銀行這種事情都遇到了。

林故炎在辦公室跟幾個同事在聊天，新聞部部長走出自己的房間，說：“故炎，現在去直播間，要插播一條新聞。”

現在是下午三四點，還沒到新聞直播時間，除非有重大事情才會插播新聞的。

林故炎問：“發生了什麽事？”

部長回：“西前路發生了銀行搶劫案，逃了兩個持/槍罪犯，提醒市民要注意安全。”

林故炎回：“知道了。”

林故炎穿好西裝上身部分，來到直播間，直播助理給他遞上新出爐的新聞稿，他浏覽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剛剛發生的搶劫案，造成一個客人和一個保安受傷送至醫院救治，有兩個罪犯逃走了，提醒市民注意可疑人物。

林故炎走到直播臺前坐下，對準機位，等待開機。

“三二一，開始。”

“觀衆朋友們，下午好，我是主播林故炎，現在給大家帶來一條緊急訊息。今天下午北京時間15點30分左右，在G市西前路XX銀行內發生一宗打劫案，目前警方已經控制3人嫌疑犯，另外還有2名共犯逃走了。三名逃犯均有帶槍，警方呼籲，遇到可疑人物請注意安全，立刻報警。下面由我們的前線記者采訪現場情況……”

鏡頭已經切換了，林故炎坐在直播位前觀看現場情況，銀行門口有很多警察圍着，記者在旁邊講述從相關人員采訪回來的經過，說到搶劫犯抓了裏面一個小孩做人質，有一個年輕女子上前救孩子，導致場面一片混亂。警察乘虛而入，控制了場面……

幾個身穿白衣的救護人員從銀行出來，用擔架擡着一個強壯的保安走去救護車，後面有兩個護士扶着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衣服沾着一些血跡。

林故炎看到女人的臉，心髒都差點驟停了。

李莎媛！

最後，林故炎也不知道是怎麽結束這段新聞簡訊的，結束後跟領導請了假，急急忙忙趕去醫院。問過醫院前臺，來到診療室，見到護士正在給李莎媛的手臂消毒包紮。

“炎，你怎麽來了？”李莎媛覺得有點意外。

“你怎麽樣？”林故炎想上前問的，只是李莎媛旁邊站着一個護士，生理上的抗拒無法向前。

“還好啦，就是有點擦傷。”

“你衣服……”如果是普通的擦傷，怎麽衣服沾了那麽多血？

李莎媛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解釋：“那個保安中槍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我照顧他一下。”

處理好小傷口後，李莎媛還要接受警方的錄口供，林故炎在旁邊陪着她，聽她講述當時的情況。林故炎聽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女人明知道對方有槍，居然還敢上前救孩子，不想要命了？

錄完口供後，李莎媛可以回去了。回去的時候，林故炎比平時冷淡了很多，說話就像降溫八度。

“脫了這件毛衣吧，穿這個回去多吓人啊。”

李莎媛覺得有理，便脫下毛衣。三月的氣溫有點冷，李莎媛脫了毛衣，裏面是打底T恤，雙手抱臂取暖。

林故炎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溫暖的氣息包圍着她，她擡起頭，說：“謝謝。”

可某人卻是一副臭臉，李莎媛覺得莫名其妙。

回到家以後，差不多是晚飯時間，因為後天要出國旅游，新鮮的食材不多，林故炎簡單地做一頓飯菜。

李莎媛覺得他一整晚很不對勁，像在生氣，不知道怎麽跟他說話。

吃過飯後，兩人都洗過澡，窩在卧室裏的大床看電影。電影看完後，時間不早不晚，再看一部電影的話，又怕耽誤睡覺時間。

林故炎今天晚上像平常一樣陪她吃飯看電影，可是他好像有心事，又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液晶電視關了，房間安靜了下來，李莎媛躺在床上，頭靠在他胸膛上，問：“你怎麽了？”

林某人不說話。

李莎媛用讨好的語氣，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說：“我大姨媽走了，你要不要我？”

林故炎一個翻身，壓着李莎媛，低頭親吻身下的女人。

今天的林故炎很少話，有點粗魯，一口一口地咬着她身上嬌嫩的皮膚。

李莎媛被咬得有點疼，問：“你怎麽了？”

男人卻不說話，埋頭幹。

女人一個月裏總有幾天心情暴躁，沒聽說過男人也是。

李莎媛在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林故炎好像沒有做安全措施就進來了。

正準備讓他先出來，感覺他已經洩在裏面了。

“你……你沒戴……我會懷孕了！”李莎媛臉都糾結在一起了。

林故炎還是很生氣的樣子，說：“懷孕就最好，省得你在外面忘記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李莎媛不解：“什麽意思？”

李莎媛仗義，見義勇為，是一個很好的品質。當初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候，林故炎被幾個流氓圍着，只是路人的李莎媛上前替林故炎解圍，還受了點傷。

這就是李莎媛，路見不平拔劍相助。

是一個可貴的優點。

可是，他并不喜歡李莎媛這個優點，她會把自己陷入危險。

那次她受傷了，今天也是。

假如有一天，她沒有那麽幸運，受到很大的傷，甚至威脅到生命……

不敢想象。

“媛……”林故炎抱着李莎媛緊緊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在發抖，聲音有點哭腔：“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以後能多考慮一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