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華帝頭上被包了一圈,林妤沁失魂的站在一旁。
“林侍衛,我們到一旁看看你的傷吧。”太醫走了過來,林妤沁這才回過神。
傷?
“我沒受傷……”
“但你……屁股後好像流血了……”太醫有點尴尬的輕聲道。
林妤沁聞聲,手往後面一摸,她瞬間倒吸一口氣,她可以确定,她絕對沒有受傷!
也就是說,這是……
她遲到了好幾天的月事!
她連忙退後幾步,道:“沒事沒事,我自個回去包紮下就好。”
“包紮?”太醫皺了皺眉,道,“林侍衛,還是看看吧,萬一留下什麽隐患呢?”
畢竟是男兒啊。
林妤沁猛的搖頭,跟避着洪水猛獸一般,避着太醫,然後趁其不注意,一溜煙的跑了。
身後,景苒若有所思……
林妤沁回到房間,搬開幾個巨大的箱子,拼命的找着月事帶,她到底給藏哪了?
“林侍衛需要這個嗎?”景苒從身後拿出條月事帶。
林妤沁聽到聲音,立馬轉身。
“景……景苒,你在開什麽……玩笑?”
“哦?是嗎?”景苒一步步走向她,林妤沁覺得自己像個被獵人緊逼的獵物,額頭冷汗直冒。
“但這?可是從你房間裏翻出來的?”
不是吧?
她明明立馬就回來了啊?
林妤沁趕緊轉身去找,終于從一堆雜物下,翻出了包的嚴嚴實實的月事帶。她松了口氣,随即那口氣又吊了上來,僵硬的轉過頭。
果不其然,身後,景苒搖搖欲墜,臉色慘白,顫抖着手指着她:“原來……你真的……真的……”
林妤沁乖乖的點了點頭,這小丫頭居然詐她?
“那麽……秀女苑那個是……子朔?”景苒想到那張更漂亮的臉,打了個寒顫,一男的長成這樣,讓姑娘怎麽活?
“這個……說來話長……”
林妤沁一五一十的說完,景苒直接傻眼,原來還可以這樣?
“所以啊,小苒,我跟小朔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靠你拿下皇上了!
景苒以為的是請她不要說出去,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就沖他們兩這麽拼命幫自己拿下陳澤的份上!
接下來的幾天,由于華帝因她受傷,林妤沁內疚不已,從熬藥到端藥,再到現在的華帝悠閑的躺在躺椅上,林妤沁殷勤的一勺一勺喂着。
華帝:“苦了。”
林妤沁趕緊放下碗,捧起一旁的蜜餞,從大個頭中挑出了最大的,送到華帝嘴邊,華帝張嘴。
一旁符成:“……”
怎麽覺得自家皇上有點無恥?
蜜餞吃完,林妤沁繼續捧着藥碗,拿起勺子,華帝眉頭皺得緊緊的。
林妤沁有點心疼,擡頭看向符成:“符公公,能不能讓太醫把藥弄甜點?”
符成:“……”
林侍衛你是在跟老奴開玩笑?還有……皇上什麽時候變得怕吃苦藥了!不過,他識相的沒說……
“林侍衛,良藥苦口。”
華帝心情更好了,尤其是看着某人替他皺眉的樣子。
一碗藥,喂了足足半個時辰,符成看的心急,那藥都快涼了!
好在,林妤沁終于完成任務,捧着碗走了出去。
“林妤……”景苒急匆匆的跑過來,剛剛出來的林妤沁吓得魂飛魄散,趕忙端着碗沖上前,按住景苒的嘴。
景苒“砰”的一聲,撞到身後的柱子,瞬間五髒內府被撞得移位,痛得要死,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林妤沁趕忙松手,有點慌張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周圍都是男的,下手習慣了。”
一旁站着的侍衛:“……”
男的就可以下手重了?
林妤沁拽着她離了那幫侍衛稍微遠了點。
景苒看着她,抽抽搭搭:“你跟陳澤什麽關系?”
“啊?”林妤沁有點懵,她怎麽突然問這個?
“快說啊!”景苒帶着哭腔問道。
林妤沁趕忙回這個小祖宗:“兄弟關系。”
景苒不相信的看着她:“你騙我,柳侍衛告訴我,說他之所以現在還是一妻未娶,甚至連個暖床的都沒,就是因為曾經在邊疆傷情了!”
林妤沁心裏“咯噔”一下,原來陳澤當初受傷也不淺啊,她還一直以為是陳澤戲弄小朔,事後還一走了之……
景苒看着林妤沁那內疚的表情,什麽都懂了。
“原來是真的……”她失魂落魄的念道。
“什麽是真的?”林妤沁有點懵。
“你放心,我景苒就算傷心,也絕幹不出奪人所好的事來!我現在立馬回家去!”景苒擦了擦眼淚,用着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決絕說道。
回家?
林妤沁趕忙拉住她,道:“什麽奪人所好啊?子朔跟陳澤,那就是個誤會!”
等等……
陳澤?
“真的?”景苒可憐兮兮的看着她,一臉的希望,只是……
“關子朔什麽事?”
“你為什麽那麽在乎陳澤?”
兩人同時一臉懵的發問道。
“當時陳澤誤把小朔當女孩子了。”
“我喜歡陳澤,當然在乎啊。”
兩人又雙雙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當時,陳澤喜歡的是子朔?”景苒被驚到了,随即又心疼萬分,她可以想象到,當時陳澤發現喜歡的女孩子居然是男孩的時候,得多痛啊,怪不得他現在對男女之情那麽冷淡。
她得幫着他走出陰影!
前一刻心碎萬分的少女,此刻愛心泛濫。
“妤沁,我先走了。”她要去給陳澤做點好吃的,他該餓了。
林妤沁被驚得三魂七魄快全沒了,她呆呆的拽住正要走的景苒,腦中消化着那句“我喜歡陳澤。”
“你這是……打算移情別戀?”
“啊?哪有,我景苒向來都是專一的!”景苒反駁道。
“專一?”林妤沁喃喃着,她怎麽就理不通了呢?
屋內,華帝看着外面的兩人,開始腦補出了一場大戲,景苒吃醋,來找“林子朔”讨個說法,“林子朔”在拼命解釋,景苒不聽,現在在吵架……
華帝:吵得兇點才好啊。
“你不是喜歡皇上嗎?”
“皇上?”景苒語氣有點驚悚,“我沒事喜歡他做什麽?滿肚子的主意,誰要啊。”
“你不喜歡皇上,那進宮來做什麽?”林妤沁遭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強的晴天霹靂。
景苒語氣天真又有點不可思議:“不是你們叫我進宮來玩的嗎?”
林妤沁:“……”
“所以,你進宮是……因為我叫你?”林妤沁有點小顫抖。
“這是一部分的原因……”景苒紅着臉低着頭,少女的嬌羞一覽無餘,“主要是因為能見陳澤。”
好想揍她一頓啊……
所以,這段時間,她到底在忙活什麽?
不過,好像又松了口氣?
她松毛線口氣啊?
☆、齊王進京
齊王進京了,離着中秋宴會還有十三天的時候。
華帝皺了皺眉:“他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陳澤道:“的确,從聖旨到達,到他來京,差不多馬不停蹄,才能提前十三天到。”
柳州宴:“看樣子,京中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他。”
華帝:有種不祥的預感。
“盯緊他們,中秋宴會上,肯定有動作。”
“是,皇上。”
“吱呀”一聲,林妤沁開門進來,手上,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藥,那副樣子,直接把陳澤吓傻。
她,林妤沁,居然也有溫柔賢淑的一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華帝瞬間頭又暈了,病怏怏的坐着,還擺出了一副帶傷工作的敬業樣。
林妤沁小心肝不正常的蹦噠了兩下。
“皇上,該喝藥了。”她道。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皇帝下着逐客令。
陳澤、柳州宴:“……”
“臣,告退。”
華帝看着那烏漆嘛黑的藥,那表情視死如歸。林妤沁打開蜜餞的罐子,随時随地準備好投喂。
華帝喝了一口,林妤沁立馬塞進一顆,這動作一氣呵成……
外面,柳州宴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不過……
“皇上在這時候……是不是有點危險?”
陳澤點了點頭,其他人還好,齊王可不是瞎的。
點完,陳澤用着見鬼般的表情看向他。
柳州宴嘴角翹了翹,溫和的如春日微風。
“又蠢又傻的是咱皇上,我又不傻。”
陳澤:“……”
驿館內
“所以,那群白癡現在是打算與本王聯盟?”齊王看着手中的密函,嘴角不屑的翹起。
“那齊王殿下準備……”
“你覺得本王會陪他們往陷進跳?”
“屬下明白。”
“對了,那女人怎麽說?”
“回齊王殿下,她說願為齊王效力。”
“女人啊,嫉妒心還真可怕,把東西送進去,看看景默的反應。”
“是。”
兩天後,後宮中唯一的妃子,林婕妤,中毒,昏迷不醒……
“你想做什麽!”華帝怒視着跪在地上的林妤沁。
林妤沁跪得筆直,雙眼通紅,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硬生生的在掌心掐出了血跡。
華帝見了怒氣更盛,直接推出滿滿一疊的奏折,砸到她身上,奏折的邊邊角角,很硬,砸得她生疼,而她偏偏連躲都不躲,就這麽扛着。
“林子朔,你給朕擺正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後還是皇貴妃?後宮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插手?輪到你去調查是非?你是朕的侍衛,你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朕的安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牽扯進後宮的事!”華帝一手拍向桌子,發出重重的“砰”的一聲!
随後,整個殿內,鴉鵲無聲,一幹小太監小宮女全部吓得跪在地上,恐被聖怒所燒,甚至是常伴君側的符公公跟陳澤都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妤沁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渾身上下都在抖,不是吓得,而是氣得,被魏穎兒氣得,也在氣自己的無用,皇上不準她插手,她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她是侍衛,不是皇貴妃,更不是皇後,沒有任何權利插手後宮之事,即使知道,毀子朔雙手的人到底是誰!
“微臣……知罪!”
林妤沁磕着頭,忍着所有的心疼,所有的怒氣,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以下犯上,不讓自己沖出去砍了那人的雙手!
華帝坐了回去,看着地上匍匐止不住抖的人,知道他已經懂了,更知道以他的脾氣能忍下已是不易,心疼道:“下去吧。”
“是……”
林妤沁起身,退出去。
符公公拾起地上的奏折,這是頭一次,他見他發那麽大的火。
“皇上,林侍衛……”
“朕知道。”華帝看着門口,那裏早就沒了那個身影。
“他現在是侍衛,尤其還是朕的侍衛,他一步都不能踏錯,更何況,是在這關鍵時刻,朕怕保不住他……”
尤其是在齊王到京後,他不能被齊王發現一點對“林子朔”的端倪。
“陳澤。”華帝叫道。
“臣在。”陳澤上前。
“你去趟醫莊,問她們要解藥,這藥朕記得,是秦雲做的。”
“皇上!”陳澤猛然擡起頭。
“陳澤,去吧。”華帝起身,像是在交待他重任一般。
接下來的兩天,林妤沁除了一臉的哀傷無力,該值班的還是值班,表現得沒任何異常。
華帝批奏折之餘,擡起頭看向她,如今這樣,看着有點心疼,不過……
為什麽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此時,恰逢陳冬進來換班林妤沁,華帝看着出去那麽落寞的一個人,莫名的想起上次他找珠子,都找得發起燒來。
“陳冬,州宴,我們走!”他突然起身,對着他們兩道。
兩人奇怪的面面相觑,立即跟了上去。
華帝推開旁邊林妤沁的屋子,裏面果然空空如也!
“奇怪?林侍衛怎麽不在?”柳州宴有點驚訝。
華帝:“……”
“去秀、女、苑!”他咬着牙道。
等三人不動聲色的到了秀女苑,華帝四處找了找,找到魏穎兒的住所,然後順利的發現,在她屋前,有一顆大樹,再仔細看了看那顆樹,終于找到了那顆樹的多餘部分!
“皇……皇……”陳冬指着林妤沁,驚訝的差點喊出來,華帝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示意安靜。
陳冬點了點頭。
華帝對着二人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萬一他想亂來,趁別人沒發現前,立即攔下來。
柳州宴、陳冬點了點頭。
于是三人躲在其它樹下,一齊擡着頭觀察着那樹上的人影,防着這人一時沖動,做出什麽傻事來。
結果……
三個人蓄勢待發的等到天快亮……林妤沁終于動了。
三個人立馬做好準備沖出去攔人。
只見林妤沁深深的忘了眼那屋子,然後,轉身,回去了……
華帝:“……”
柳州宴:“……”
陳冬:“……”
接下來,一連三天,林妤沁跟要來這值班似的,準時準點來,還準時準點走。
一直跟着她的三人:“……”
“皇上……”柳州宴一臉疲憊的望着那個再一次離開的身影,快崩潰了,道:“林侍衛,他到底要幹嘛啊?”
華帝:他也想知道……
要動手的話,能不能快點動手啊?他們大晚上的這麽心驚膽戰,精神高度集中的盯着他,很累的,好不……
陳冬揉了揉快睜不開的眼睛,道:“林侍衛該不會只是單純的想盯着魏秀女吧?”
華帝、柳州宴齊齊看向他:“什麽意思?”
會有人這麽無聊嗎?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陳冬:“微臣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糖葫蘆,但父親不允許吃,一吃就要挨板子。”
柳州宴:你小時候真可憐……
“然後微臣就不敢吃了。”
華帝:“跟林侍衛有關系嗎?”
陳冬:“但是微臣又很想吃,所以每次都趴在牆頭,看那賣糖葫蘆的拿着糖葫蘆,想着那個味道。
華帝:“……”
柳州宴:“……”
原來他來這是為了想象自個怎麽砍魏穎兒的!
“皇上,那咱們明天……還來嗎?”柳州宴嘴角微抽。
華帝:“不來了!”
雷聲這麽大,一點雨都不下,還打什麽傘!回去睡覺去,他都困死了!
林妤沁值班的時候,很奇怪,因為陳澤出門,她現在的搭檔,不是柳州宴,就是陳冬,但這兩人這兩天,好像同時很困?跟好幾天沒睡覺似的?而且,還不止他們兩,她看向被奏折壓着的那位。
皇上什麽時候那麽懶了?批個奏折,那麽慢?
是不是頭上的傷還沒好?
她每天晚上去詛咒魏穎兒走樓梯摔死,喝水嗆死,精神都好好的,他們好好休息的人,居然精神比她還差?
她自個在詛咒人家的時候,困了還是會睡會的,睡醒了接着詛咒,精神當然比那三個全程盯她的人好很多。
華帝擡起頭,看了眼精神奕奕的林妤沁。
還是不能這麽放任她,萬一哪天想象滿足不了他,他就這麽把人給砍了,可不行,到時候他是處置還是不處置?
于是,他道:“林子朔,從今天起,你跟陳冬值白班,柳州宴獨自值晚班!”
林妤沁:“?”
“微臣遵旨。”
陳冬心領神會。
“微臣遵旨。”
晚上,林妤沁看着頭一次住一屋的陳冬,有點煩惱,以往他跟陳冬的值班時間,都是徹底錯開的。陳澤在的時候,值班都是林妤沁搭陳澤三個時辰,再搭柳州宴三個時辰,然後陳冬搭陳澤三個時辰,搭柳州宴三個時辰。
他們從來沒正式在屋內遇到過。
現在突然住一塊,有點不方便……
比如,她晚上怎麽去秀女苑?
“子朔,還不休息嗎?”陳冬看着她,笑眯眯的道。他今晚終于可以休息了!
林妤沁:“……”
“我還不困。”
“那我們聊會天吧。”陳冬繼續笑眯眯道。
林妤沁:“……”
“還是睡覺吧。”
“好咧!”
陳冬開心的鋪床。
林妤沁:“……”
半夜,林妤沁睡不着,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林子朔雙手漆黑的樣子。真的,好想剁了那人的一雙手……
她看了眼熟睡的陳冬,又看了眼天色,起身往外走去。
陳冬雙眼立馬睜開,他想哭,怎麽辦……
兩天之後,符公公端着一盤點心上來,道:“皇上,今天是腌雞爪,您歇會,吃點吧。”
華帝放下奏折,看着那盤東西:“怎麽這幾天,近是各種爪各種腿的?”
符公公:“皇上,吃膩了?”
畢竟曾經吃過一次雞鴨全席……
華帝:“這到沒,就是有點奇怪,怎麽又連着好幾天上同類型的東西。”
最近的午膳晚膳也是,不是豬蹄就是鴨腿,今天早上的粥甚至都是雞絲粥。
符公公:“奴才問過禦膳房的人,他們說,好像是哪個新來的,勤快過頭了,每天準備的食材都超量了。”
華帝:“沒關系,就這樣吧。”
他不怎麽挑食。
他看了眼換班要走人的二人,道:“陳冬,你留下。”
“是,皇上。”
“他最近沒去秀女苑吧?”
“回皇上,林侍衛自從不值晚班後,就沒去過。”
華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
“不過什麽?”華帝眉頭突然皺起,深怕從他嘴裏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林侍衛每晚都要去禦膳房。”
華帝松了口氣。
“他餓了?那叫禦膳房每晚給你們送點吃的。”
不過,不是有小廚房嗎?
陳冬:“這到不是。”
“不是?”
“嗯,林侍衛每晚去禦膳房,沒找吃的。”
“那她找什麽?”
“雞鴨豬蹄。”
華帝皺了皺眉,奇怪的問道:“他找那些做什麽?”
陳冬有點自豪道:“就是剁豬蹄,剁雞抓,雞腿,鴨腿什麽的,微臣特地看了下,剁得一點也不必禦膳房的人差。”
皇上:“……”
他跟符公公同時的看了眼桌上那剁得挺整齊漂亮的雞爪……
華帝撫額:“你回去告訴他,從明天開始,他一個人值晚班!”
陳冬:“……”
作者有話要說: 很不幸的告訴大家,這文快完結了……隔壁新開坑,歡迎收藏,目前不定期更新,等這文完結,每日保證規律一更。
放上文案:
秦一诩臨終前拽住秦言,語重心長道:“阿言,從此以後,醫莊跟秦雲都交給你了,為師這一輩子,唯一愧對于心的就是當年撿了秦雲這個妖孽,阿言,你記住,無論如何,千萬別放她出去。否則師父愧對于世間啊!”
要不,你都試試?反正我每種□□至少一柱香才會死人,或許就讓你吃中解藥了呢?”
于是,男主卒,享年二十二。
☆、第 39 章
慢慢長夜,林妤沁一個人站着,屋內,燈火很昏暗,她有點難受,現在不能去人家門口詛咒,又不能把雞鴨當成那人來剁,她不知道可以做什麽,來發洩下那怒火。
就這麽過了兩天,她晚上不能睡,白天又怒火中燒睡不着,于是連着兩天連眼都沒合一下的她,難得的在值班的時候,睡着了……
“皇上……”符公公指了指林妤沁。
華帝起身,看着靠在門邊睡着的林妤沁,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肯安分睡覺,就是好事。
“去側間,鋪下床。”
符公公:“是。”
“那皇上,要不要叫柳侍衛過來?”
華帝看了眼天色道:“算了,今夜不必守了。”
華帝抱起人,最近好像又輕了?他放下她,輕輕的梳理着她的頭發,免得睡覺翻身的時候,被壓到了。
不過這麽一看,到的确很像個女孩子,雖說比起他姐來說差了點,但看着好像更順眼?
對了,這兩天看到林婕妤,怎麽好像長高了點?以前兩人可是一樣高的……
“林子朔”啊,身為正在長身體的少年,你怎麽一點也沒長?
難道晚上值班妨礙他長了?
要不要暗中給他補補?
一旁,符成想着,要不要提醒下皇上,他看了快有一柱香了……
好在,華帝後來終于去睡覺了。
晚上,他睡得不□□穩,大概是知道沒人守夜,所以,一點風吹草動,他就醒了。
他睜眼看着黑暗中的人,立即從枕頭下抽出短劍,待看清那人時,才松了口氣。
“子朔,你醒了?”
林妤沁沒有回他,只是直直的朝着門外走去。
不對勁?華帝立即起身,拿起劍就跟了上去。
只見林妤沁直直的走着,很自然的避開所有的侍衛,又進了秀女苑,走到魏穎兒屋前,抽出劍來,擡起腳就要踹門。
華帝見了,趕忙将人摟了回來,把劍插回劍鞘。
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華帝低頭一看。
“……”
懷中的人兒睡得香甜香甜的,那呼吸均勻的讓華帝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夢游……
他有點哭笑不得,林子朔,你這人做事到底有多執着?上次找珠子是這樣,這回還是這樣?
罷了,叫禦膳房多備點雞鴨給他剁吧……
不過,準備了,林妤沁也沒再去砍了。
林子朔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把她訓了一頓。
“林妤沁,一沒證據二沒人證,還是說你覺得就憑她那沉着冷靜,與衆不同能定罪?”
林妤沁垂着頭,嘀咕道:“我又不傻,頂多想想而已。”
林子朔:呵呵……
那他早上聽到的消息,說是魏秀女近來疑神疑鬼,是怎麽回事?
“小朔,你的手還有救嗎?”林妤沁擡起頭,那雙黑到不能再黑的手就這麽闖入她的眼簾,林子朔那麽喜歡彈琴的一個人……
“不知道。看太醫什麽時候找到解藥吧。”林子朔看着手苦笑道,門外曲清正好端着藥進來,自從上次發現自個被騙後,她就再也沒理過林子朔一下,包括這次他被下毒,雖說她自動的跑過來幫忙,但就是不跟他說話……
她端起藥,一勺子藥送到林子朔嘴邊,眼神冷冷的一瞥,林子朔就跟老鼠見了貓般,立即張嘴。
難得的林子朔這麽慫,林妤沁心情好了點,命似乎能保住,就是那手……
解藥?等太醫找到的時候,會不會已經晚了?
“子朔在擔心林婕妤?”林妤沁回來的時候,陳冬正啃着饅頭,見她無精打采的,開口問道,随即想到人家心情不好,自己在啃東西,好像不太好?趕忙把饅頭藏了。
林妤沁苦笑不得。
“不過,你不是懷疑魏秀女嗎?她那你搜過了嗎?”
林妤沁點了點頭,她今晚又去搜了一遍,毫無收獲,她還差點又把人給砍了……
“那會不會是……齊王?”陳冬思索道。
“跟齊王有什麽關系?”
“因為那藥來自蜀地啊,而且還在齊王進京後,林婕妤就中毒了。本來這群王爺就喜歡對皇上動手,把矛頭對準皇上寵愛的妃子,也不是沒可能啊。”
林妤沁怔怔的看着他。
陳冬又道:“不過也只是猜猜而已,畢竟雖然是驿館,守衛不嚴,但被抓到,那就是死罪,皇上都不一定保得住,而且還不一定有。”
那萬一有呢?
“陳冬,我出去透口氣。”
“好。”陳冬拿出饅頭繼續啃,外面月光撒了進來,很是皎潔,不知道陳澤來不來得及趕回來?
驿館
一個身影矯捷的躲過巡邏的侍衛,目光瞄準了守衛最嚴的一間。
她趴在屋頂上,掀開瓦片,裏面齊王正跟一老人交談。
“宮中那姓林聽說中的毒是秦二莊主的毒?”
老人:“聽那些太醫的描述,中的應該是紅秀。”
“紅秀居然跑宮中去了?”
“那藥按理說,十多年前就從江湖消失了才對,如今在莊中,應該是被鎖起來了才對。”
“或許那藥放了十多年也說不定。”
“齊王的意思是……”
“當年陸明珠轟動京城,你覺得不會有人嫉恨?如果她不是嫁到了邊疆,現在中毒廢手的應該是她才對。”
“這到也是,不過那紅秀放了十多年,藥效早大不如前,現在頂多是手指不靈活而已,要想完全康複,還得有解藥。”
“你說咱們拿解藥問皇上換點東西,他會肯嗎?”
“這……”
“本王也就說說而已,不過是一雙手,我那皇兄,怎麽可能同意?”
“罷了,你先回去吧。”
“是,齊王。”
老人退了出去,回到自個房間,一把劍已經擱在他脖子上。
林妤沁壓着聲音,道:“紅秀解藥。”
老人顫抖着道:“英雄手下留情,藥全在那櫃子裏,第二格最左邊那個就是。”
林妤沁往旁邊櫃子一瞥,琳琅滿目的藥瓶,手一擡,直接将人打昏,扒下老人的外套,将解藥藏在懷裏,剩下的全部打包帶走……
總不能讓人知道,她要的是哪個吧?
偷完藥,走人,準備從牆頭跳下時,一支利箭劃破夜空,正中她的肩膀,林妤沁從牆上掉下來。
裏面一片嘈雜,火把直接點亮整個驿館。
林妤沁拔下箭,忍痛逃回宮中。
驿館屋頂之上,齊王放下手中的弓箭,嘴角微翹。
一旁早已昏迷的老人揉着脖子爬了上來。
“還活着?”
老人:“……”
“心慈手軟之人,總是會死得比較快的。”
老人:“她把所有的藥都帶走了。”
那些藥,不僅貴,還特難做!這人怎麽這麽貪心?
另一邊,林妤沁逃回宮中,直奔林子朔的屋子。
曲清一見她,直接吓了一跳,侍衛在宮中穿夜行衣?
“把這個給小朔,試試。”
“這是?”
“應該是解藥。”
曲清接過,将林子朔的手從被中拿出,挑了他的小指,試了試,過了半個時辰,只見小指上開始恢複正常。
兩人一陣欣喜,直接給塗滿整手,林子朔被弄醒了,一睜眼,就見到兩個腦袋在鼓搗他的手。
“你們在做什麽?還有,林妤沁你去做賊了?”
“小朔,我們在給你塗解藥。”林妤沁回道。
“所以,你為何用單用左手?”林子朔冷着張臉道。
曲清一聽,這才發現,林妤沁塗藥的姿勢有點奇怪。
“那個……受傷了……”林妤沁說完,準備擡自己的右手,發現完全擡不起來了?
不可能啊?
光光受傷,不可能動不了才對。
她臉色瞬間發白。
“傷得很重?你去哪偷得藥?魏穎兒不可能那麽蠢!”
林妤沁垂着頭:“齊王那。”
林子朔直接倒吸一口氣,她居然敢跑齊王那偷?
☆、中秋宴
中秋宴上,本該歌舞升平,華帝順便敲打敲打那幫人,最好把他們逼得亂了他們的布局,然而……
一舞畢,齊王突然從座位上站起,對着華帝下跪,聲淚俱下。
“請皇上給臣弟做主!”
華帝握着酒杯的手瞬間緊了緊。
“齊王,有何事,非要在這說?”
“臣弟也深知今日這場合,不适宜說這些血腥之事,只是臣弟怕再不說,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齊王語畢,滿座嘩然。
華帝眉頭深鎖,有種不祥的預感:“齊王,到底發生何事?”
齊王左手按住右肩,道:“昨日晚上,驿館突然來了一刺客,意圖刺殺臣弟,臣弟僥幸逃脫。”
“請皇上為齊王殿下做主,連京城驿館都如此危險,京城哪還有安全的地方!”安王起身道,随之,各個王爺,大臣一同下跪。
“請皇上為齊王殿下做主。”
華帝臉色不佳,繼續道:“刑部徹查此事!”
“老臣遵旨。”
“且慢,臣弟還有話要說。”齊王磕頭,道:“此事可以不用勞煩刑部,昨晚,臣弟一手下看到那刺客的長相,那刺客長得……”
“齊王有何顧忌?既然已經見到那人長相,直接畫像一貼,不就完事了?”安王道。
齊王欲言又止的看向華帝:“因臣弟那侍衛早年曾傾慕于陸三小姐,至今對陸三小姐的姿容記憶猶新。”
滿京城,姓陸的很多,但被稱為“陸三小姐”的卻只有一人,那就是陸太師的幺女,陸明珠。
“這事又關陸三小姐什麽事?”華帝心髒已經不太穩了,他可以預感到,他所說的那刺客是誰了……
“那侍衛所見的刺客,長相跟陸三小姐,如出一轍。”
座下,陸老太師已經臉色發白,衆人跟他想的一樣,全京城,長得跟陸明珠最為相似的只有她那一雙兒女。
而兒子,似乎在長公主宴上,聲名大噪……
衆人垂頭,不敢看向上座,腦中只有一想法,那就是皇上派人刺殺齊王!
“皇上莫不是容不下臣弟等吧?”晉王出列點道。
“晉王這是在懷疑那刺客是朕派出的?”華帝憤然起身,死死的盯着晉王。
“臣弟不敢。只是安全起見,還是請林侍衛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如何證明,才可呢?僅憑齊王一侍衛在夜中的所見?”華帝冷笑着說道。
“的确,僅憑片面之詞,難以證明昨晚那賊人是否為林侍衛,不過,昨晚那賊人已被侍衛用毒箭所傷,想必現在……”齊王低頭嘴角微翹,“右肩已廢!”
“砰”的一聲,華帝猛然站起,手邊的酒杯被撞翻在地,心跳漏了一拍,随即陰沉着臉,咬着道:“齊王居然都用上毒箭了?”
“臣弟只是求自保而已。”齊王溫和笑道。
“皇上如此緊張,莫非在擔心那賊人?”安王緊逼道。
“荒唐!”華帝重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