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李明珠在陸遙撒潑之前，很有先見之明的把手機挂了。
陸遙的話被瞬間切斷。
他拿着手機放在自己面前，難以置信的開口，“挂我電話？！”
陸遙再打回去，對方已經關機。
酒店房間裏，陳少林等李明珠挂了電話，才道，“膽子挺大啊，不怕女朋友回頭找你麻煩？”
李明珠道，“不會。”
陳少林心想：這什麽大男子主義直男癌？這麽有勇氣？！
他給李明珠比了兩個大拇指，表示對哥們兒的敬佩。
李明珠出酒店門，套了一件學校的冬裝運動服。
省一中的冬季校服男款統一是黑色，套在她身上，顯得她更像個白瓷烤的精致娃娃。
張茜和榮麗在門口等他們。
陳少林：“讓兩位美女久等了，咱們走吧！”
張茜翻了個白眼，“少來，我們還得等下馬老師。”
“馬老師還沒出來嗎，我以為他在電梯口等我們呢！”陳少林大驚。
“不知道，可能在打扮吧。”榮麗笑道。
“又不是大姑娘，還打扮個啥啊！”陳少林納悶。
“你別聽她瞎扯，馬老師肯定自己有事兒。”張茜嗔了一聲。
說話間，馬老師人到了。
他一到，立刻開口，“張茜，榮麗，你們的校服呢？”
張茜和榮麗都沒有穿校服，難得出學校，兩位妹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在房間沒穿出來，我們裏面穿了校服襯衫的。”張茜道。
她們參加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競賽，學校雖然有穿校服的規定，但是從來不規定穿哪一套。
張茜道，“開幕式必須穿校服嗎？”
馬老師，“對，不止開幕式，你們接下來這兩天都必須穿校服，而且必須統一穿一套。”
馬老師神情嚴肅，榮麗疑惑道，“穿哪一套？”
馬老師一拍腦袋，“哎呀，忘記問校長了！”
他頭一轉，看到穿着冬季校服的李明珠，皮膚白生生的像糯米糕似的，賞心悅目極了。
馬老師道，“就冬季校服吧，你們趕緊回去換上，開幕式千萬別遲到了！”
往年哪一次比賽，馬老師都沒有這麽重視過。
沒穿校服的三人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也很懂事的回去換上了冬季校服。
去五樓會客廳的路上，馬老師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們。
“我們這次競賽上面臨時來了一個大領導當嘉賓，學校方面也才接到通知……”
張茜問，“什麽大領導啊？”
“我們這種小喽啰肯定不認識啦。”陳少林笑道。
馬老師：“你們只要好好比賽，好好表現，老老實實的過完這三天就成了，不管來的是什麽大領導，我們的首要目标都是為校争光，知道嗎？”
馬老師說到這裏，還特意分了一個眼神給李明珠。
李明珠心神領會，點點頭，表示收到。
馬老師摁下電梯，電梯門開時，裏面已經站着穿着其他校服的學生。
馬老師和對面帶隊的老師互相打了聲招呼。
那老師問，“省一中今年人來的也不少啊。”
馬老師哈哈笑道，“怕了吧，現在棄權還來得及。”
那老師接話，“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今年尖子生可不止你們學校有！”
馬老師洋洋得意，無比自豪，“我們今年有特別厲害的。”
那老師終于問到了自己想問的，“聽說這次你們來了個高二的？”
高二參加競賽，這是前所未聞的一次破格。
衆學校在來之前都打聽過省一中高二的這個學生是個什麽來頭，就連主辦方的領導都特意在李明珠到的時候，下來看了一眼。
馬老師又重複道，“所以說怕了吧，趕緊棄權還來得及哈！”
顯然，馬老師不打算給這位老師介紹一下李明珠。
那老師也沒繼續打聽，後來一路無話，直到走出電梯，兩批隊伍越走越遠，離得有些距離時，陳少林開口。
“哎，你都不好奇嘛！”
問的是李明珠。
李明珠：“好奇什麽？”
“好奇老馬為啥不介紹你啊！”他聲音壓得低低的，每說一句，都鬼鬼祟祟的看一眼馬老師，生怕被馬老師聽見。
李明珠：……
陳少林不管李明珠好奇不好奇，他繼續說。
“因為我們每年比賽都會發生一些人為搗亂的因素。”
這回，李明珠的神情動了動。
陳少林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他立刻給李明珠科普。
“你第一次參加比賽，可能不知道，有些參賽者壞的透頂，給那種比較強的競争對手下藥，也不是什麽嚴重的藥，就是瀉藥啊這種，或者偷掉他的準考證和身份證之類的……”
“前年的時候還有熟人作案，把人家放筆放準考證的文具袋給偷走了，那人急的在考場大門口哭，主辦方也沒讓她進來考試。”
李明珠沒接話，倒是張茜說道，“這也太過分了吧，真有這種人啊？”
“嗯？那可不，所以老馬才不肯把李明介紹出去啊，萬一有人給李明下藥呢！”陳少林道，“這次比賽就來了你一個高二的，大家都盯着你呢！”
榮麗唏噓，“沒這麽可怕吧。”
“哼，人心有多可怕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兒……”
張茜：“但是馬老師就算不說，到時候也會有人知道李明的啊？”
“老馬就是多個心眼，又沒說李明一定會被陷害，再說了，你沒聽老馬說了嗎，這次要空降一個大領導，領導空降诶，他們敢讓這事兒發生嗎，還不得管的嚴死啊！”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你看周圍的安保是不是多了一倍？”榮麗四下一望。
果然，走廊裏，樓梯口，原本兩個保安變成了四個保安，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把氣氛都變的十分嚴肅。
“我記得下午來的時候還沒這麽多，就吃個晚飯的時間而已，到底來了什麽領導啊？”陳少林嘟囔。
“哎，李明，你說呢！你一直都不說話。”他喊道。
“沒什麽好說的。”李明珠淡然。
她性格冷淡慣了，陳少林漸漸習慣，轉而和兩個女生一起聊天去了。
馬老師帶他們到開幕式的會客廳，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的開幕式，現在會客廳裏面已經人頭濟濟。
會客廳呈梯形，上大下小，階梯遞進，最前面是個一百多平方的舞臺，舞臺前面就是嘉賓席。
馬老師道，“走，我們一中的位置在前幾排。”
省一中作為重點中學，每年的位置都比較靠前。
李明珠坐下後，閉目養神。
想和她聊天的陳少林吃了個閉門羹，看着李明珠面癱的臉，默默地轉回頭。
半小時後，開幕式正式開始。
衆人也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大領導是誰。
主辦方的負責人賣力的介紹，“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陸興，陸同志！”
負責人原先想隆重的介紹一下陸興，但陸興是個老古板，不搞隆重登場的領導這一套，只讓負責人稱呼他為陸同志就成。
其實陸興原本的做派更加低調，他這幾日到Z省來視察，會議上Z省的顧局長大談教育方針的改革，陸興一向對教育事業格外上心，于是把顧局留了一留，二人交談片刻，便聽顧局提到了今年的某某國際競賽初試就在今天舉行。
陸興臨時起意，和顧局一道過來看看，老領導突然宣布來參加開幕式，吓壞了比賽的主辦方。
主辦方提醒吊膽的把兩位大佛接過來，卻發現陸興比想象中更加親和，說話讓人如沐春風，沒有半點領導架子，叫主辦方受寵若驚。
榮麗卻不認識這個領導，在下面小聲道，“這誰啊？”
馬老師瞪了一眼道，“坐在前排還敢講話！”
榮麗閉嘴。
邊上的張茜用胳膊肘悄悄地戳了她一下，把手機遞給榮麗。
原來她早就在底下偷偷用手機百度過這位領導了。
榮麗偷偷接過，一看百度首頁的百科介紹，吓得手一抖，手機直接就往地上掉。
李明珠眼疾手快的接住手機，比了個‘噓’的動作。
她一天內連比兩次。
榮麗被李明珠清隽的臉靠這麽近，沒顧得上驚嘆這位陸同志的來頭，先鬧了個大紅臉。
李明珠把手機放在她手心，用手指做筆寫道：不要說話。
榮麗緊緊閉着嘴巴，心髒狂跳，腦袋狂點。
她暈暈乎乎，聽完了開幕式。
冗長發悶的領導講話以及賀詞之後，終于到了最後的游戲互動環節。
這也是整個開幕式裏面唯一有意思，值得期待的事情。
陳少林在一邊很熱情的給李明珠科普，“這個比賽每一次都有游戲互動，就是讓同學互相熟悉，你參加過冬令營沒有？”
“就像冬令營那樣，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上面還有幾個面熟的，我之前在其他比賽裏面見到過。”
陳少林指了指一個皮膚黝黑的寸頭。
“這男的物理很厲害，我看過他的資料，拿了很多獎，記憶力超群！”他嘿嘿一笑，使壞道，“等下我們上去首先把他弄出局！”
陳少林在臺下和她開小會，臺上的主持人開大會。
‘開大會’的內容就是介紹游戲規則。
整個會議室裏的學生撐死也不到一百個，平均分成了八組，每一組十個人，用小組闖關模式來進行良性的游戲競争。
學霸們的游戲當然也不是普通的游戲，而是一些燒腦的邏輯游戲，由大會組負責人編寫，主要目的是考察同學的邏輯思維和團隊協作能力。
李明珠抽簽抽到‘六’，陳少林在五組，榮麗在四組，張茜在二組。
四個人都不在一組，馬老師看到了，有些遺憾，他鼓勵道，“沒在一組也不要緊，好好去結交一些別的同學，你們要知道一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陳少林嫌老馬啰嗦，笑道，“好啦好啦，馬老師，你一年要說幾遍啊，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馬老師無奈道，“聽出繭子？我要你們聽進去才行啊！”
“聽進去啦！”陳少林喊道。
馬老師拍拍李明珠的肩膀，“你要是有不習慣的……”
李明珠道，“我沒問題。”
馬老師話被截斷，也沒有惱火，反而看到李明珠這一副處事不驚的冷靜态度，十分欣賞。
“我和羅老師都覺得你是個優秀的學生，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去吧。”
馬老師這一路上，對李明珠明顯的表現出來了充分的看重，甚至超過了另外的三個學生，李明珠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她察覺到之後，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些——學校這是變相給她施加壓力呢！
李明珠固然成績優異，各方面都出挑，是個叫人挑不出太大錯誤的學生，但她就算再怎麽優秀，也只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半大的孩子。
有些人鼓勵她會說‘男子漢大丈夫’‘大男人從小就不能慫’‘是個男人就上’等等，可惜她是個女人，就算是個女人，她也得上。
這就是人生，命運，也可以叫做生活，并且——生活要強上一個人的時候，通常不給這個人預告，但是也沒聽說過生活強上一個人能來來回回，反反複複上十幾年的！
李明珠就是這萬中挑一的倒黴蛋。
在人生的小起大落落落落落中，李明珠無數次像現在這樣，被刀尖抵着，石頭壓着，走上一個她不太喜歡的舞臺。
她尤其不喜歡和一群人混在一起互動，高喊什麽狗屁的團結萬歲，團隊萬歲！
衆所周知，她是個很喜歡搞個人獨立，不服管教，很有個性的學生。
主持人在所有小組都分好之後，公布了第一個小游戲：推理。
題目被投影在了大屏幕上，大約有兩三百個字長的題目，一看就是做過特殊處理。
李明珠讀第一遍下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題幹裏面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字。
除了場上的學生，臺下的老師聚集在一起，看到題目之後，也紛紛拿出紙和筆，演算起來。
題目顯然超出了高中生的學習大綱，所以主辦方才安排了小組解題，集思廣益，共同解密。
結果偏偏有人不按照套路出牌，三分鐘後——有人甚至還在反複的咀嚼題幹內容——李明珠的答案已經出來了。
她幾乎沒怎麽動筆，所有思路全在腦子裏形成了連續的脈絡，最後串聯在一起，正推反推了兩遍，确認了邏輯成立，她報出了答案。
埋頭苦算的同組成員，擡起頭看着她，眼裏有些幸災樂禍：這貨想出風頭想瘋了吧，這麽快就算完了？随便報個答案有意思嗎？
下面的老師顯然和同學想的都是一樣的，其中和馬老師在電梯裏遇到的那個老師故意樂道，“老馬，你今年的學生不行啊！”
馬老師溫和的笑道，“我覺得可能是太行了。”
下一秒，主持人一臉驚喜的開口，“答案正确！”
那老師詫異：“……瞎貓碰上死耗子？”
一片嘩然。
“你怎麽做到的？”主持人看着李明珠，發現這個少年……長得還特別好看！
李明珠有問必答，語速不急不緩，把自己的推理過程順了一遍。
她的聲音幹幹淨淨，邏輯正确，條理清晰，幾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所有還在‘死胡同’中苦苦掙紮的求索答案的人‘救’出來了。
衆人聽罷，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馬老師挑眉，重複道，“瞎貓碰上死耗子？”
那人開口，“……你這學生有點兒厲害。”他死鴨子嘴硬，“不過一道題而已，後面還有啊，到時候也給你看看我學生的本事！”
馬老師禮貌道，“希望有這個機會。”
他心裏得意的想：那也要看李明給不給你們啊！
果然，一連幾道題，在所有參賽者都還在演算階段時，李明珠就解出答案，并且正确率高達百分之一百。
一次正确也就算了，衆人只覺得這個學生聰慧靈氣，反應特別快。
但是次次都這麽快，次次都是正确答案，這就叫人倒吸一口冷氣了！
一直觀察比賽的陸興都有些驚訝，“這個小同學是哪個學校的？”
主辦方負責人連忙合攏吃驚的下巴，回答，“省一中的。”
他道，“這位同學是唯一一個高二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高二？”這下，陸興更驚訝了。
天才少年和神童他聽過不少，但是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負責人連忙調出資料，繼續補充，“前年Z省xx中學的，沒參加中考，保送的一中，是年紀最小的CMO省賽一等獎……”
負責人連着報了一串金獎競賽名稱，陸興點頭，“小同學有出息。”
負責人笑道，“陸同志，要把他叫下來您看看嗎？”
“叫下來幹什麽，人家現在正在比賽。”陸興道。
負責人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您看我忘了，一會兒結束了再說……”
陸興偏頭對顧局道，“顧局，你說說，這個小同學怎麽解出來的？”
顧局笑道，“老陸，你聽過記憶宮殿嗎？”
陸興顯然沒聽過這個時髦的東西，反問道，“這是什麽？”
“把文字信息轉化成圖像和形狀來記憶，說的簡單一點兒，這詞兒在我們中國還叫‘過目不忘’。”
“這位小同學用的就是這個方法，他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最有效的資料，通過資料得到的答案。”顧局道，“一部分是他邏輯導出，一部分嘛……”
他笑道，語氣裏藏不住欣賞和面對孩子時才有的慈愛，“小家夥是找的現成的答案，估計他在哪兒看過這題，直接記下來了。”
否則哪兒來的百分百的正确率！
負責人聽到顧局這話，背後一涼：他們剛才還信誓坦坦的稱這些題目全都是大會小組做的——
其實不然，小組成員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搞出這麽多邏輯思維題，因此有一些題目只是把某些冷門的邏輯題換了個皮，沒換芯的拿過來用。
小組組長還保證過題目足夠冷門，一般的高中生不可能會涉及到這些題。
可惜李明珠顯然不是一般的高中生。
事實證明，顧局的猜測果然沒錯，李明珠自己只演算了一半的題目，另一半的題目确實是現成找的答案。
這場互動游戲，因為出現了李明珠這個開挂的，從發揚團隊精神變成了她的個人秀。
偏偏當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主持人出題，她就答題，完全無視了一幹同學眼中熊熊的怒意。
陳少林和榮麗三人則是被李明珠刷新了世界觀，而榮麗——現在已經不知答題為何物，一雙眼睛恨不得摳下來放到李明珠的身上。
游戲結束，李明珠揉了揉太陽穴：長時間持續性的使用記憶宮殿，對大腦造成的負荷不小。
也正因為這一個小動作，更加證實了顧局的猜想，“你看，他現在應該是有些吃不消記憶宮殿帶來的消耗了，晚上必須好好休息。”
散會時，李明珠拒絕了陳少林的任何問題，并表示：別來煩我。
馬老師拉住滿肚子疑問的陳少林，柔聲道，“讓他好好休息，你也好好休息，回去別打擾人家。”
李明珠甩開了他們，卻在拐彎處的時候碰到了陸興。
陸興不像是專門等她的——況且，這樣的人物，走到哪兒不是前呼後擁的，現下電梯門口只有陸興一個人——李明珠心道：他大概是在等人。
結果李明珠走過去，陸興就開口，“小同學，你剛才表現的很優秀。”
李明珠：……竟然真的是特意等她的！
李明珠寵辱不驚的點點頭，“謝謝您。”
陸興十分滿意李明珠的态度，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身氣度，不驕不躁，謙遜有禮，實在是個可造之材。
李明珠道，“陸老師要回房間嗎？”
一聲‘陸老師’，把陸興的心裏叫的更加熨帖。
陸興年輕的時候一腔熱血的想去山區支教，當個為祖國的花朵鞠躬盡瘁的人民教師，可惜後來造化弄人，他雖然依舊再為人民鞠躬精粹，卻是走上了官場。
時隔幾十年，陸興聽到別人叫他‘陸老師’，又見李明珠生的模樣乖巧，品性優秀，心裏軟了大半。
“不回，我就是來看看你，小同學很有前途，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這話說得，就太有分量了。
——把李明珠吓了一跳。
顧局這時候大步走來，笑道，“我說到哪兒都找不到你啊，老陸，合着你到這裏來當‘伯樂’來了，怎麽，你們B市沒有‘千裏馬’了嗎，非要來Z省和我搶學生！”
陸興道，“怎麽，我不能當伯樂嗎？”
顧局突然反應過來道，“李同學是省一中的？哎，老陸，你兒子是不是也是省一中的？”
李明珠原本無心聽兩位政界和教育界呼風喚雨的大人物談話，但是顧局這麽一句，聽的她眼皮一跳。
陸興的兒子在省一中？
省一中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官二代了？
李明珠越想，眼皮跳的越厲害。
特別是她猛地發現這個陸同志……他喵的也是姓陸啊！！
李明珠一擡頭，看着陸興的眉眼，雖然年過半百，有些皺紋，但隐隐約約的……越看越眼熟啊……
陸興提到自己的兒子，臉色一下黑了下來，無奈道，“別提他了，這兔崽子沒有一天讓我省心的……”
兩位大人物在李明珠面前，完全沒有架子，甚至還唠起了家常。
“怎麽，你難得來Z省，他還是不肯見你？”顧局恍然大悟，“哦，我說呢，合着你是跟人家省一中的小同學‘打’關系呢，老陸啊老陸，我看你不是老陸，是老糊塗了，省一中那麽大，你怎麽知道人家認識你兒子？”
顧局說着，還問起李明珠來了，“李同學知不知道陸遙？遙遠的遙，應該是個高一的學生。”
李明珠：……
陸興嘆了口氣，見李明珠不說話，他默認李明珠是‘不認識’陸遙。
陸興露出了一個父親的無奈，“陸遙要是能和這麽優秀的同學結交，我早就省心了。”
李明珠：……
……
然而他們不止結交了，還結交的很好，甚至在不久的将來還能好到床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