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憶
“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是啊，我在這裏都呆了快一個星期了！”
“舍得嗎？”
“不舍得啊，我是真的不舍得！”
珍惜如同撒嬌一般的神情狀态語氣對張天凡說。
“真的有那麽不舍得嗎？”天凡側坐在靠行人過道的邊上的座位上，對着邊上珍惜那張明媚卻暗顯憂傷的臉說道。
這天的太陽很大，很耀眼，照耀着窗戶外風景五光十色般斑斓。亮光的另一面，是暗影疊加下的潮濕。昨晚的一場冰雨造就了今天的晴空萬裏。空氣宜人得恨不得用鼻子蒙紮入涼薄清新的空氣中，狠命吸入幾口氣才罷休。
走入這輛大巴車上的人多了起來，連同塵埃裏的顆粒都變得躁動起來，人流湧動的熱量讓大巴車內流淌着暖氣驟集起來。默下，天凡通過幾天慢生活，如同遠離浮世般，感覺這樣才如同正常生活。畢竟是喧鬧成性的幾年裏，才發現幾天裏心居然靜下來了。
當車上的人開始喧鬧，高談論調的時候。珍惜和天凡之間聯系放佛切斷了般。只是她偶然間，專注窗外景色時發出幾句牢騷。
“哇，這裏好漂亮啊~”
“哎，為什麽這裏總是感覺哪裏見過呢？她們說的家鄉話，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這就奇怪了？”
“哎哎，你老實說，那天突然把我推出門外是幹嘛？算了，以後我再會來拜訪，你沒有時間，我可有哦！”
“哎，時間過得真快！”
珍惜靠着窗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自顧自的說着，嘆息着。張天凡從她側靠着身體，幾乎整個都趴在窗戶上的架勢，不時從嘴巴發出欲言又止的哀聲嘆氣中，不知到她在想些什麽？或許潛藏在她內心的記憶被喚醒了也不一定！那麽這樣或許會記起我這個跟屁蟲吧！
回想在《青青草》從來沒有見過那麽熱情講義氣的小孩。
她剛來那會，我們還在上課，只見她背着個小書包就被老師領進來了。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唯唯諾諾的，哭哭啼啼的。可是沒有。完全是笑呵呵的。一般被送進來不是失去父母，或者發生什麽變故嗎？可是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這種陰影。熱情善于溝通的小孩總是會帶起一大群小孩的跟隊。別看孩子小，可分化意識相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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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不跟你玩！
我要跟她玩！
他要跟我玩！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她帶着一隊人馬堵住我去洗手間的出口。
我猜想他們的對話應該是這樣的……。
“就是他，他還沒有歸隊，我們今天一定要讓他跟我們這一隊！”
“嗯，他小小的，矮矮的，如果不跟我們的話，一定會被別人受欺負！”
“是啊，每天看他都一個人，他一定很孤獨的！”
……
然後當我埋頭要進廁所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堆人堵我。
戰戰兢兢的自己，被一衆人堵在牆角的時候，本來以為會吓尿褲子。可是沒有，反而有種被關注，被注視，被需要的感覺！
“你叫什麽？”
“我…我叫小北！”
“哦，那願不願意跟我們玩！”
當一個高自己半個腦袋的小朋友問自己願不願意跟自己玩的時候，我是當下是拒絕的。
說實話，有點沒反應過來……。
接着至那天起，一個叫小百合的女孩便出現在我的前後左右。
喂，你好啊！
喂，我可以坐你邊上嗎？
喂，可以和你一起堆沙子嗎？
喂，可以一起吃飯嗎？
……
每次她問完我後，就會有一堆側目盯着看的眼睛。然後她就自顧自的開始做着提問的事情，那時候，都快被她煩死了。
這種纏人的魔力，在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被被吸引了！
“你…你怎麽來了！”在快臨睡的時候，突然看到小百合，當時還以為出現了幻覺。可能白天見多了緣故，導致我使勁眨眼睛确認。
“噓，不要出聲！”
“你…幹嘛？”
被她突然搶被子的行為吓了一跳。語言還來不急組織，結結巴巴的。然後就一只手緊張的捏着被子一角。可當時自己個頭實在太小，搶不過。一下子被搶去大半。
燈已經熄滅了，只有窗戶的月光灑進來，隐約可看到模糊的輪廓。她的眼睛閃着青色的光芒，感覺炯炯眼神盯着自己，有一刻愣住了，有點畏懼起來，又怕被老師發現。只有暗暗使勁，那只緊張抓被子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
最後老師進來了，她立馬就把頭埋進被子裏面，我一愣，也躲進被子裏，平躺着。當下居然是希望不要被老師發現，而不是告訴老師。
老師進來後，好像把窗戶關了，就又出去了。
而自己縮在一角，連大氣都不敢出，在緊張的心情下睡着了。
之後我和小百合睡了一覺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開了。現在突然懷疑因該就是寝室裏另外5個透露出去的。他們一定像白天那般用側目的眼光看着自己。
最後我和她還被老師叫辦公室，開導，建設心裏教育一節課！
“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什麽？”
“嗯！”珍惜當下答應了一下，扭頭瞅了幾眼他，有點不懂。但還是回答了：“你叫張天凡啊！”
“還有呢？”
“什麽？”珍惜莞爾一笑，有點懷疑的質問。
“沒事！”天凡傻傻笑了笑說：“只是突然回家鄉，有點多愁善感罷了！”
“那你沒事吧！”珍惜突然認真的說到，并且投來關心的眼神。
“我沒事，呵呵！”天凡停頓了幾秒後，笑容更燦爛了“我真沒事？小傻瓜，只要你沒事就行了。”
突然的一句，讓珍惜有點哽住，嘴角淺笑，接着又轉過身去看風景。
或許你就不應該認識一位叫清木蓮的家夥。
高中三年是我見過你唯數不過哭得最傷心幾次。那天我很氣憤，搞不懂那個留着一頭非主流般的刺頭為什麽會招惹你？每天看到他主動過來搭話，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那也是我見過你笑容最燦爛的時候，你也會跟我說很多關于他的事情，當時你的臉上綻放着各種光彩，我知道我不能在一直跟着你了，因為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屬于我。
你的笑和哭都是關于他的，是時候我自己該退出來了。
那天你天真的一張臉問我：“為什麽要出國啊！”
我還笑着說：“為了當老板，賺大錢啊！”
你還對我戳之以鼻的說到“真是個貪心鬼，你應該要追求你的理想啊，當一個歌手，你那麽喜歡唱歌！”
最後臨上飛機的時候，你就像個老媽媽一樣啰裏啰嗦個沒完，買了一大堆零食給我，說是怕我餓着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是去留學，又不是到難民營去，死不了的！”
你也只是笑呵呵的一張臉說“我可是看着你長大的，我還不了解你！”
“是是，你都快成我媽了！”
頭一次看她有了一個女人的樣子，站在邊上說東說西，當下有一刻後悔。可是當她的眼神望向另一邊時候，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了。
那種眼神裏散發出熾熱的光芒，是不會騙人的。
擁抱住清木蓮的時候，我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她，畢竟自己當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選擇離開的。
那天去機場的路，我沒有回頭。眼眶裏的淚水依然拼命忍住，可是當自己一下子坐在機艙的座椅上，就再也沒有忍住。珍惜與我而言如同親人般，知道自己一分別，就有可能沒有再見的機會，或許也沒有理由。
至今現在能再見到她，我的眼眶依然濕潤。
“我到這一站就下車了！”珍惜撇過頭看了一眼天凡說到。
“你是要到那位伯父家拜年嗎？”
“對啊，昨天和你說過了呀！”
“你怎麽安排的，還沒有跟我說啊！”
“你感興趣嗎？”
“當然啊，不是說好的朋友嗎？今天發現你比我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哦，吼，是嗎？我過年可能和你一樣要去拜年！”
“哪家？”
“夏家！”
“哦！夏花家嗎？”
“嗯，對的！”張天凡笑了笑說：“我應該替夏花妹妹向你道歉的。她可能被寵壞了，性格頑劣了點，當是本心還是善良的！”
“是嗎？”珍惜眨了眨眼睛，吃味的說到“‘我怎麽聽着感覺是孩子還小！’”
“……”
張天凡默然不語沒有接這句話茬，畢竟不占上風，有錯在先！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要下車了！”感覺車要停站的時候，珍惜趕忙說道，欲要起身。
天凡立馬站起來，給她讓位置。并和她一起下車搬運行李。
“謝謝啊！”珍惜拿到行李箱後，笑容燦爛的說：“你趕快上車吧！”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知道了！”珍惜不耐煩的回應着。然後在天凡即将轉身上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喂，你還叫北北是不！”
右腳已經踏上了車，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張天凡再也忍不住了！
轉身奔過來，在珍惜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結結實實的擁抱！
他張天凡，這幾年裏從來沒像這刻生出感性，直到她叫了聲北北後，一切土崩瓦解。他還是想當她的小跟班……。
“嘿嘿，你怎麽了？”
珍惜被突然的擁抱弄得不知所措，騰在空氣裏的手僵硬着帶動全身的僵直。
“沒事，就想抱你一下！”說着起身了……。
“好了，謝謝你沒有推開我！”
“哦！”珍惜有點傻乎乎的回應着。
然後張天凡大長腿似的跨上了車，快關門的時候喊道：“你怎麽知道我叫北北啊！”
“什麽！”這時候車門已經被關上了。珍惜呆在車站原地，自顧自的回想着剛才臨別前的一句話。
對啊，我為什麽知道他叫北北呢？
等等，我想想。
不是慧靈的老公說的嗎？
嗯嗯，是這樣的！
當時我還看他各種不順眼呢？
沒想到時間一瞬過得這麽快，轉眼就新的一年了。
2016年你好啊！
吐了一口氣的珍惜，任白霧一般的霧氣散在哪裏，整理了下大衣。拖着行李箱去趕高鐵了。她要趕在晚上的時候，争取在長沙找到酒店安頓，然後一早給清伯父拜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