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池煙推開椅子站起來, 卻沒急着過去:“确認什麽?”

姜易的眼神明顯就不對勁兒。

池煙越看,握着椅子靠背的手就越發收緊了些, 她抿着唇角輕咽了口口水, 被他色情又火熱的視線盯得臉有些發熱。

“你過來,我告訴你。”

池煙更不想過去了, 幹脆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硬氣了一回:“我不過去,你也可以告訴我。”

她雖然怕姜易, 但是也知道他不會拿自己怎麽樣,這麽一想連膽子都好像比平時大了一些, 扒拉着椅背, 不肯松手, 也不肯過去。

家裏溫度偏高,做飯的時候又被熱氣蒸的有些熱,池煙在廚房的時候就把那件薄外套給脫下去了, 這會兒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帶裙。

池煙側對着姜易,背後的蝴蝶骨凸出地恰到好處, 她人長得瘦,但是看上去又不至于太過骨感。

姜易眸色微沉,好半晌都沒說話。

池煙覺得有些詫異, 剛偏頭看過去,左肩上就覆上一只手,幹燥溫暖,還帶着一層薄薄的繭。

她眼神晃了一下, 還沒太反應過來,吊帶裙的裙擺就被他撩開,一直到腰間,然後順着椅子的輪廓滑下去一點。

因為裙子不長,她裏面穿了用來打底的短褲,池煙還以為姜易是晚上喝太多,這會兒突然發情了,低了下頭剛要說話,男人的手已經把她打底褲拉下去。

只拉了幾厘米。

他的指尖有些涼,但是聲音聽上去是有溫度的:“什麽時候文的?”

池煙這才知道他要确認的是什麽。

她以為姜易早就知道,只是沒放在心上所以才沒問過。

池煙雖然算不上标準的乖乖女,但是小時候為了讓舅舅省心,很少會做這些大人眼裏不太好的事情。

雖然她自己覺得這根本沒什麽。

她咬了下下唇內側,用力有些過,松開後幾秒依舊覺得有些麻。

“池煙?”

姜易在提醒她。

池煙眼底熱了一下:“認識你之前就有了。”

她的皮膚太過白皙幹淨,瑩瑩潤潤地像是一塊最純透的玉,而小腹上那朵紅的豔麗的玫瑰花,不足雞蛋大小,似乎在他眼底徐徐綻放開來。

男人的手指覆上去,在那朵花上摩挲幾下,力度很輕,池煙的聲音一下子有些顫,不知道是癢的還是怎麽,“姜易,你別看了……”

“疤是怎麽來的?”

池煙眼眶撐大了些。

她确實是因為掩蓋疤痕,才文了東西上去。

那疤只有小指指腹大小,也不深,所以就連看過摸過了無數次的白璐,都沒注意到那花底下的疤痕。

池煙舌尖發澀,稍微頂了頂上颚,“不小心弄的……”

“我想聽實話。”

姜易是半跪着的姿勢,要看她的眼睛只能擡起頭來,他的手指還流連在她的腰間沒有移開,眸色很深,深得見不到底。

他習慣性地微眯起眼睛來看她,“不小心,”男人嗤了一聲,特別輕的一聲,“不小心被煙燙到了?”

“不是……”池煙兩條胳膊都搭在椅背上,也不顧這種姿勢把自己暴露的有多開,反正在姜易面前,她也顧不得這麽多,只把臉埋在了胳膊裏,又低低地将那兩個字重複了幾遍。

姜易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問不出來,又舍不得硬逼她說。

姜易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連呼出來的熱氣都帶着一種燥熱,他伸手去抱池煙,剛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她就下意識往回縮了縮。

似乎是條件反射。

池煙把臉擡起來一些,她的眼底覆着蹭水光,水光底下藏了幾分迷茫和受驚的成分。

她也看出姜易心情不大好,把架在椅背上的胳膊滑了下來,轉過身要去收拾碗筷,還沒碰到碗,就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

池煙被吓了一跳,兩條胳膊下意識擡起來環住他的脖頸,“桌子還沒有收拾……”

“別收拾了。”

姜易的聲音有些涼,池煙縮了縮脖子,沒敢再繼續說話。

池煙本來以為姜易今晚要禽獸一次的,結果那人一進了卧室就在處理公務,看都沒看她一眼。

池煙知道他心裏憋着氣,應該是在氣她不告訴他那疤痕的來源。

她是實在不想說。

那道疤痕的來源過于隐晦,白璐不知道,舅舅不知道,池家的人也全都不知道。

池煙甚至希望沒有人知道。

只是可惜,根本不可能。

池煙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最後實在是不得不出去了,才随便圍了件浴巾走了出去。

姜易不開心,她也覺得心裏悶悶的,因為姜易,還因為心底裏某個永遠不願意想起來的片段。

她擡手在右腹上那個文身摸了摸,那道疤确實是煙頭燙的,只不過過了這麽多年,痕跡幾乎淺到摸不出來,如果不是池煙有記憶,她甚至也想不到這是怎麽來的。

池煙再次感嘆起姜易的細心程度來。

而床的另一側,男人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注意力沒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開半分。

池煙開始還以為他真在工作。

直到吹過了頭發上床以後,看到他的屏幕一片空白,文檔開着,上頭只寫了個報告的标題,其他一字未落。

池煙往他那邊蹭了蹭,“姜易……你生氣了啊?”

池煙問完就後悔了。

這是明擺着的事。

姜易把筆記本合上,他依舊沒看她,把床頭燈也給關了,“睡覺。”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姜易沒理她。

池煙覺得自己要郁悶死了。

她身邊仿佛躺了一個冰塊,涼氣嗖嗖地往這邊冒。

池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姜易。

她知道姜易想知道……但是問題是,她不太想說。

或者應該說,她需要時間來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只不過時間的長短,似乎不太受她控制。

池煙有些郁悶地吐了口氣,摸黑去拉姜易的手。

男人的手摸起來很舒服,細膩修長,池煙手指微微收緊,往他懷裏蹭了一下,輕聲細語地叫他:“姜易哥哥。”

姜易本來還想推開她,結果一聽這句話,怎麽都下不去手了,改為落在她的後背上輕拍:“睡覺吧。”

“睡不着。”

池煙的話音剛落下,手已經從姜易睡袍的領口伸了進去。

她難得這麽主動。

姜易覺得自己早晚要被她給逼瘋,喉結吞咽了幾下,然後伸手拽住她的手,呼吸微重,聲音微啞:“你确定?”

池煙慫了一下,但是也只慫了那麽一下,然後就拖長了調子“嗯”了一聲。

事實證明,有些死還是作不得。

池煙應該多慫幾下的。

她就主動這麽一回,主動到以後再也不想主動的地步。

姜易明顯比第一次要的兇,也不知道是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還是覺得她受得住了,反反複複一遍一遍,到後來池煙累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靠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水杯已經貼到了嘴邊上,池煙嘴都不想張一下的。

“喝點水。”

“不想喝。”

“失了這麽多水,真的不想喝?”

池煙腦子轉得都比平時慢,近分鐘過去,她才明白這句話怎麽個意思。

她臉上還帶着高潮過後的潮紅,輕哼一聲:“不要臉。”

“是你主動的。”

池煙稍微動了一下,确實有些口渴,就着姜易的動作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一杯見底之後,她開口問:“幾點了?”

“一點。”

池煙:“……”

她有氣無力,但是聲音又帶上了些哭腔:“我九點有戲……”

“那睡覺,明天我叫你。”

池煙應了聲,實在是被折騰地時間太長,又困又累,窩在姜易的懷裏,眼皮很重,但是她又有點睡不着。

沒過幾分鐘,姜易把床頭燈再次關上。

房間沒重新陷入黑暗,池煙呼了口氣,因為沒有力氣,所以聲音特別弱特別輕。

她叫了他一聲:“姜易。”

“怎麽了?”

池煙把眼睛睜開了一些,去看只有十餘厘米的姜易,男人剛好也在看她,眼眸深沉,有碎光一點點流動。

“你還生氣嗎?”

“我沒生氣。”

呸。

還真當她看不出來啊。

池煙輕輕地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深夜裏倒是挺明顯。

姜易的手輕貼在她的小腹上,指腹沿着那個疤的邊緣輕蹭,池煙也沒躲,把聲音放的更輕:“如果……”

她頓了一下,足足十幾秒。

姜易也沒催促她。

池煙的呼吸很平緩,甚至一度平緩到姜易以為她自己睡着了的時候,她又把下一句話接了下去:“如果我跟你的時候,不是第一次呢?”

她記得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出去跟男朋友開房,這種事在大學太正常了,池煙也尊重每個人的想法和觀念,從來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沒過幾天,那女生就跟男朋友分手了。

理由有些可笑,因為那女生不是第一次。

池煙跟白璐那天聲讨了整天的渣男,才把舍友從窗戶旁邊拉了回來。

池煙手指輕輕地捏緊,指甲有些疼,見姜易不答,她又問了句:“你會不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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