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主沒出場,我好像是第一次呢!嘻嘻~ (4)
住在前面客房,趕緊站住了,傳音道:“我爹……”
“他不在,我們齊聚宴客廳,不正合适他自己探聽虛實麽?”時季鴻語氣嘲諷的回答完,硬拉着邱雁君出去,走後門揀小道去了峰頂。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發大招爆料啦~
☆、11、第二發爆料
喪心病狂!昙星宗宗主滅絕人性,竟将魔爪伸向門下親傳女弟子,還欲騙娶绛雲島主之女下嫁享齊人之福?!
——《仙笈界八卦報》總編肖彤
日前,因編者爆料了範三公子斷袖風波,引起極大反響,甚至绛雲島主也因此退婚,不肯再下嫁親女,只定了範城主的千金做侄媳婦。邱範兩家聯姻大打折扣,歸雁城主惱羞成怒,多方追查編者,編者勢單力孤,只好暫避鋒芒,卻不料竟因禍得福,無意間發現了另一樁驚世駭俗的秘聞:昙星宗宗主陸致領蓄意誘騙親傳弟子何沁瑤,使其陷入不倫之戀,卻又始亂終棄,欲求娶绛雲島主之女、天下第二美人邱雁君!
衆所周知,昙星宗前宗主栾煋于六十年前莫名失蹤,至今未有結果,乃仙笈界懸案。自那之後,昙星宗日趨沒落,寂寂無聞,編者也是直至此次範家結丹大典才知道新任宗主姓甚名誰。
據編者多方打探,陸致領乃栾煋失蹤前幾年收入門下的弟子,二十年前,陸致領異軍突起,一舉結束昙星宗內亂,登上宗主寶座,有知情人稱其得到紫浮宗的暗中支持,編者尚未獲得确實證據,不敢斷言,但其與華令宇真人關系匪淺卻是親眼所見。據可靠消息,此次邀請绛雲島一行人東去,就是華令宇出面,方才請動了绛雲島主。
四月十二日,绛雲島一行、華令宇、陸致領及其門人到達昙星宗畢朗峰。十四日,陸致領宴請同輩年輕客人,據可靠消息,當晚邱島主并未露面,何沁瑤也不知所蹤,宴會結束後,陸致領獨自送邱美人回房,不久即急匆匆上了峰頂閉關專用洞室。
十五日天還沒亮,有人看到陸致領懷抱着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的何沁瑤下山,并親自将其送回房中,一個時辰後方才離開。至午前,畢朗峰下菊園村忽然風傳何沁瑤自殺未遂,自殺原因竟是邱家千金欲嫁給陸致領,卻容不下這個女弟子、要求陸致領将其逐出門下。
編者聽說傳言,心知必有蹊跷,細心打聽後,得知何沁瑤之所以沒有出現在宴會上,是因其在返回昙星宗途中,出言不遜冒犯了邱美人,一回畢朗峰,便被陸致領下令閉門思過。而何沁瑤之所以冒犯邱美人,正是因為陸致領一路上有意讨好邱島主父女,似有求娶之意,何沁瑤妒恨交加,這才當街争風吃醋,鬧得極其難看,此事就發生在天工城,目擊者甚衆,編者不再贅述。
何沁瑤現年二十五歲,本是秀水鎮人,其父何楚冰曾救過陸致領一命,因此在走火入魔、不久于人世時,将年僅十歲的女兒托付到了昙星宗陸致領手裏。恐怕何楚冰怎麽也想象不到,受過自己恩惠、道貌岸然的陸致領竟會如此喪心病狂、滅絕人性,侵占了何家功法寶物不算,還把魔爪伸向了他唯一的女兒。
據被無故遣散的何家家仆言道,陸致領在何沁瑤到他門下後,逐步将何家親信家仆與何沁瑤分隔開,使得何沁瑤極度依賴于他,不再信任旁人,然後将何家代代相傳的法寶萬華燈和秘傳功法《晏知經》,以代為保管的名義據為己有。
這種說法,昙星宗外門弟子一概斥之為謠言,但他們也承認在此之前,宗主對何沁瑤寵愛非常,何沁瑤無論何時都可以自由出入宗主的住所。還有人指出何沁瑤恃寵生嬌,對師尊的獨占欲極強,看見別的女弟子跟陸致領說話,必定大發脾氣,找該女弟子的麻煩,極盡欺淩羞辱之能事,卻從未被陸致領責罰。
種種跡象表明,陸致領與何沁瑤,師徒之間暧昧不明,十四日晚、十五日早,兩人間更極有可能發生不可描述之關系。而就在這同一時間,陸致領還在熱情招待绛雲島來人、殷勤讨好天下第二美人,峰中除何沁瑤之外的弟子,都認為宗主極有可能迎娶绛雲島主之女,獲得來自绛雲島的豐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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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不由掩卷嘆息,若非編者揭露真相,邱美人當真嫁給狼子野心的陸致領,婚後卻發現其與親傳弟子不清不白,那時何以自處?自古紅顏多薄命,惋兮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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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逾澗站在堂中,聲音不高不低、平鋪直敘的念完了這篇文章,然後把手中絹帕呈送到邱至瀾面前,待義父接過,就悄悄退到了一旁候着。
邱至瀾捏着絹帕一角,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才忽然說:“雁君?進來吧。”
堂下侍立的林廣深、時季鴻等人不由都往門口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露出門後人的半張臉來。
“進來說話。”邱至瀾語聲溫和,還特意指指左手邊的椅子,“過來坐。”
邱雁君這才回身關上門,垂着頭在衆人目光中走到椅子跟前坐下了,“爹,我聽說……”
“聽說陸宗主與他門下女弟子有染?”邱至瀾直接接了話,還把手中那條絹帕遞給了她,“我們也聽說了,正在看這個。”
邱雁君實在沒想到邱至瀾會直接給她看這篇文章,她接到手中,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一遍,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十個贊:我寫的真他媽太棒了!就問誰能看出來這文章是她邱雁君自己寫的?!
“此事是真是假原本與我們绛雲島無關,我們只是來做客而已,如今竟傳出陸宗主要求娶你的無稽之談,看來這畢朗峰是住不得了。”邱至瀾嘆了口氣,眉頭微微蹙起,“廣深和季鴻去辭行,大家收拾一下,咱們即刻就走。”
衆人應了一聲,林廣深和時季鴻先行開門出去,卻沒走多遠就撞見了急匆匆趕來的華令宇,“邱島主可在?”
邱至瀾示意郭逾澗去請,很快就把華令宇讓了進來,他進門看到邱雁君也在,先遲疑了一下,接着看到她手中絹帕,頓時就沒什麽顧慮了。
“也不知道這肖彤是何方神聖,怎麽什麽事情都知道?”華令宇滿臉懊惱之色,“邱島主,雁君,千萬不要生氣,旁人或許不知,我卻可以作證,從始至終,您兩位都沒有與昙星宗結親的意思。咱們不過是順路到昙星宗做客,怎麽就扯到聯姻上面去了?”
邱至瀾嘆道:“幸虧還有令宇真人在,不然我們真是說不清了。小女雁君的性情,令宇真人想必也了解了,從來只有委屈自己的時候,那位何姑娘上次何等無禮,雁君自己不肯計較,還來勸我,說沒必要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如今更可笑了,竟到處散播流言,說雁君逼得她自殺未遂。”
說到這裏,绛雲島主嗤笑一聲:“不是我霸道,若真有我兒看不上眼想除去的,也犯不着花那閑工夫去逼迫,多的是人肯效勞,動手除去礙眼之物!”
華令宇道:“正是這話!傳這等瞎話的人,原本也未曾見識過真正的世家名門,沁瑤這個孩子,就是被那一幹刁奴調唆壞了。也罷,如今既然出了這事,想必陸兄也需要上下整頓,無暇他顧,咱們不如先行告辭,左右我師兄也已先行回去禀明師尊,東辰島上早已掃榻相候各位。”
“我正有告辭之意,已經打發廣深和季鴻去辭行了。”
“那好啊,島主是打算這就走,還是等明日。”
“這就走吧。雁君可還有什麽東西要收拾?”
邱雁君聽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最後竟是擡腳要走,卻半句沒提起陸致領與何沁瑤的奸/情,一時有點傻眼。
“東西不要緊,缺什麽路上再買就是。”華令宇土豪習性發作,“雁君還沒見過大海吧?”
邱雁君搖搖頭,要說上輩子,她啥沒見過?但這輩子,确确實實只在绛雲島看見過湖泊池塘。她捏着絹帕站起身,跟在邱至瀾和華令宇身後出去,又與其他绛雲島弟子彙合,正準備下山去,陸致領就跟林廣深和時季鴻一起匆匆趕來。
他一見了邱至瀾就連連告罪,并怒斥寫八卦報的肖彤造謠,指天誓日的說自己與何沁瑤清清白白,還有山下村子流傳的流言,也不是峰中傳出去的,都是之前犯錯被趕走的何家刁奴作祟,與昙星宗毫無關系。
邱至瀾面色平淡,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陸宗主不要誤會,我只是看貴派事務繁多,嗯,還有刁奴作祟,實在不好意思再留下打擾。”
華令宇接話:“是啊,陸兄且先去把內亂平息,我請邱島主先去東辰島,等開山門之時,你若是将門中事務處置完畢,也過去住幾天,那時大家再聚好了。”
他就這麽把人家昙星宗定性為“內亂”了……,簡直是插刀教教主啊!
邱雁君看熱鬧看的高興,還不忘添亂,語氣幽怨的插嘴:“陸宗主當真與何姑娘清清白白?那何姑娘自殺,是真是假?那日晚間你送我回去,有人突然追來,又是為的何事?季鴻看見你上峰頂去了,令宇真人說你徹夜未歸,這些又怎麽解釋?”
無端被點名的時季鴻:“……”這黑心兔子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拖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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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嚴打的緣故,把文案和這第二發爆料的标題改了。有些詞不讓用。
☆、12、真相
時季鴻确實看到陸致領上了峰頂,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看到的,而是與邱雁君一起。
那晚陸致領與邱雁君退席離開後,時季鴻跟華令宇又喝了兩杯酒,華令宇就裝酒力不支、尿遁跑了,時季鴻猜着他可能是不放心陸致領和邱雁君獨處,要追過去看着。這樣更好,本來那黑心兔子也不會吃虧,又有第三個人暗中看着,更不需要他這個……想了半天,時季鴻也沒想出給自己安個什麽身份合适,索性不想了,自己溜達出去,看看畢朗峰的夜景。
畢朗峰山勢平緩,就是峰頂也沒有多高,山中房屋洞室多依山勢而建,宴客的探春閣就建在半山腰上,與他白日和邱雁君等人的涼亭相距不遠,過了涼亭再往上一點,就是绛雲島一行人居住的客院。
時季鴻走出探春閣,擡頭望了一眼夜空,一輪明月正挂在夜幕當中遍灑清輝,還真是個适合傾訴衷情的美好夜晚……然而就在這時,往峰頂去的山路上忽然有人飛縱下來,且很快就在往探春閣來的路上與人碰了個對面。
他遠遠聽見那人驚呼一聲“令宇真人”,就掩藏行跡、悄悄靠近,正聽見華令宇問:“慌慌張張的幹什麽?”
“小師妹昏倒了,好像是中了毒!令宇真人可知道宗主在哪?”有人急慌慌的解釋。
“往上面客院去了,怎麽會中毒?”
那人也不知道,華令宇便沒多問,只說:“你去找陸兄,我上去看看。”
時季鴻看着兩人分頭走了,自己繞路飛掠回客院,先從後門進了邱雁君屋子,等她回來,就拉着她悄悄上了峰頂。
邱雁君本來擔心被人撞見,但這一路別說人,連只鳥都沒看見,直到二人到了峰頂,接近何沁瑤被關禁閉的地方,才看到華令宇和兩個昙星宗弟子從裏面出來,一同下山而去。
華令宇和陸致領都是金丹真人,比邱雁君他們這兩個剛築基不久的,修為高出許多,這次也不像上次範末語和柳城樸幽會,能提前躲好偷聽,所以他們只能趁着華令宇三人出來的動靜,盡可能靠近那處洞室,然後屏息靜氣藏好。
很快洞室裏面就響起了陸致領的聲音:“醒了?說說吧,紫神丹哪裏來的?”
邱雁君一聽見紫神丹的名字,立刻側頭對着時季鴻擠眉弄眼,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還能催發情/欲,讓人如饑似渴,嘿,何沁瑤這小丫頭,對自己挺狠呀!
時季鴻看着她那張傾國傾城臉上做出的猥瑣神情,忍不住閉了閉眼,露出一副“真是糟心透了”的神情。
“師尊……”
一聲千回百折、柔情婉轉的嬌呼解救了時季鴻,邱雁君抖了一抖,轉回頭側耳傾聽。
“你總算來看我了,我還以為師尊不要我了呢!”何沁瑤一開口就語出驚人,“師尊,你真的要娶邱家那個妖精嗎?”
這次換時季鴻似笑非笑的看邱雁君,邱雁君翻了個白眼,繼續偷聽。
“我問你紫神丹哪裏來的?”陸致領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酷,好像真的生氣了,“是不是何安給你的?”
“師尊就只關心這個嗎?誰給我的有什麽關系,反正師尊要娶別人了,我活着也沒有什麽意思……”
“住口!”陸致領怒喝。
何沁瑤卻毫不退縮:“我不!師尊,你不要娶邱雁君好不好?難道我不美嗎?師尊你看看我,我不美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洞裏面傳出,邱雁君跟時季鴻對視一眼,心說難道脫衣服了?果然,下一秒陸致領就怒道:“沁瑤你幹什麽?不許胡鬧,你還是小孩子麽?随随便便寬衣解帶,像什麽話?”
“我才要跟師尊說,沁瑤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看我,看看沁瑤,是不是長大了?我有哪裏比那個邱雁君差嗎?”
裏面很快傳來糾纏撕扯的聲音,何沁瑤十分大膽,主動撲向陸致領,陸致領似乎被這個弟子弄的非常狼狽,連聲怒斥卻都沒用,再到後來,裏面傳出的聲音就跟邱雁君看過的18X動畫片差不多了……。
邱雁君伸手扯了扯時季鴻的袖子,示意他離開這裏,時季鴻卻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她覺得奇怪,心說難道這貨還要現場旁聽活春宮?
正在這時,裏面的掙紮糾纏聲忽然停住了,接着陸致領長嘆一聲:“沁瑤,你這麽任性,叫為師拿你如何是好?你的心思,你當我看不出嗎?可我們是師徒,師徒名分猶重于父女,我怎麽能對你起那樣的心思?”
何沁瑤立刻哭了:“為何不行?師尊,不,致領,我們又不是真的父女,我們好,又礙着誰了?”
“你沒出去行走過,你不知道,在這世間倫常之重……唉,都是為師不好。”
“我不管!我就要師尊,師尊若是不要我,我……我就去死!”
“住口,再不許提什麽死不死的!”陸致領怒喝一聲,随即又緩和語氣,“事到如今,師尊就跟你實話說了吧,我接近邱雁君,并不是惑于美色,也不只是為了她是绛雲島主的女兒,而是為了十二根玉簡。”
此言一出,洞內洞外三個人都是一驚,何沁瑤道:“十二根玉簡?那不是個傳說嗎?難道還真有其事?”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聽說,五十年前,麒麟刀最後一個傳人羅子烨曾經在烏豹嶺秘境得到半片殘破玉簡,也是因為這個傳言,他屢遭追殺,據說羅子烨最後一次現身,就是在去往绛雲島的飛花渡口。”
“可是就算邱至瀾真的拿到了羅子烨那半片玉簡,難道他會為了邱雁君,把玉簡拱手讓給師尊嗎?”
何沁瑤這會兒腦子居然很好使,當然陸致領腦子更好使:“我還沒有想到那麽遠,只是想利用邱雁君打探虛實而已。”
“我不管我不要師尊再見那個妖精!”
何沁瑤又開始胡攪蠻纏,兩人糾纏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快陸致領的呼吸就粗重起來,裏面還響起了親吻的啵聲。邱雁君聽得尴尬萬分,正要再扯時季鴻,卻發現那混蛋的手居然一直按在自己手上,而她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
她瞪起眼睛,伸指掐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軟肉,時季鴻幹脆抓住她的手指,拉着她站了起來。
邱雁君一愣,就聽時季鴻說:“他終于想起來設下結界了,走吧。”說完就拖着後知後覺才發現少兒不宜的聲音不再傳出的她下了山。
“你打算怎麽辦?”時季鴻跟着邱雁君進了她房裏,問道。
邱雁君也沒瞞着他:“如法炮制,檢舉揭發呗!”
時季鴻眼睛轉了一圈,恍然大悟:“你那疊絹帕,原來是為着現在用的。高明,看來不需要我多操心了。”
“哪裏哪裏,還是要感謝你帶我去挖掘真相。我們合作愉快。”邱雁君一臉假笑的說。
時季鴻面無表情,不接這茬,“你打算怎麽寫?十二根玉簡……”
“當然春秋筆法,只寫陸致領和他弟子的茍且之事了!說起來五十年前,你還沒到绛雲島吧?我也不記得有叫羅子烨的人出現在绛雲島過,八成是陸致領的假消息。”
時季鴻沒表示意見,只說了一句:“別把你自己洩露了。”就走了。
邱雁君卻沒急着下筆,等到第二天,各種消息發酵傳播,畢朗峰暗流湧動,菊園村有關她逼迫何沁瑤和陸致領侵占何家寶物的流言,也都傳到她耳朵裏之後,才在晚間關起門來,一氣呵成寫下了這篇署名爆料文章。
她沒想到的是,絹帕竟然這麽快就傳到了畢朗峰下——那些副本絹帕她是塞在天工城市集攤子上的,按理說不會這麽快就傳到東大陸來,但文章寫好只過了一天,下山去村鎮閑逛的郭逾澗等人就帶了兩面絹帕回來。
邱雁君這裏,則是昙星宗弟子故意在她窗下閑話說給她聽,她才起身去找邱至瀾的。現在事情順利的超乎她想象,還有華令宇這個神助攻在,她為什麽不在大家面前,徹底揭穿陸致領,好讓她和此人再無可能呢?
華令宇被邱雁君點了名,略微露出一點尴尬之色來,解釋道:“是,沁瑤中毒第二日,雁君找你有事,我們都不知你在哪,我随口說了一句你一晚未歸,大約是在幫沁瑤驅毒……”
“敢問陸宗主,何姑娘中的什麽毒?”時季鴻既然都被點名了,也不差這一問,索性送陸致領去西天。
陸致領本來臉色就很難看,再被問到關鍵問題,就更難看了。他先是想撒謊,但知道真相的華令宇就在跟前,且當晚他說的是要用本門心法給何沁瑤驅毒,紫神丹雖然邪性,卻并不是驅不出來,若他此刻撒謊,反而顯得心虛,證實他與何沁瑤越軌,但若直說……。
“是紫神丹。”陸致領兩害相權,還是說了實話,“她年紀小,修為低,我花了點時間給她驅毒。五小姐,我……”
邱雁君已經變了臉色,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陸致領,“陸宗主不必說了!那晚陸宗主說的話,我只當從未聽過。”說完她果斷轉頭看向邱至瀾,含着淚說,“爹,咱們走吧。”
邱至瀾面色冷肅,斜跨一步,将女兒擋在身後,質問陸致領:“陸宗主與小女說過什麽?”
陸致領這一刻騎虎難下,不由看了一眼旁邊的華令宇求助,華令宇皺着眉,本不想多言,但他到底與陸致領多年交情,最後還是出聲解圍:“邱島主,既然雁君說當從未聽過,就不要問了吧?時候不早,咱們還是盡早啓程。”
邱雁君也适時叫了邱至瀾一聲,邱至瀾目光冷冷的盯了陸致領片刻,強大威壓突襲過去,壓得陸致領幾乎喘不過氣,一時面上蒼白,冷汗大顆大顆的湧了出來。
“看在令宇真人面上,這次便罷了。”邱至瀾冷哼一聲,收回威壓,回身搭住邱雁君手臂,腳步輕擡,父女二人已遠在十數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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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後續
紫浮宗位處仙笈界最東端的大海之中,因此雖然與昙星宗同在東大陸,兩派距離卻并不比昙星宗和歸雁城之間近,算起來,怎麽也得二十餘日才能到達紫浮宗最外圍的七星島。
而這二十多天的旅程之中,沿途耳聞目睹,最熱的那個話題毫無疑問是邱雁君的兩篇爆料文章。兩篇文章又偏偏都與绛雲島有關,以邱至瀾非常多疑的性格,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于是邱雁君就知道了,為什麽他們身在昙星宗畢朗峰上,還能第一時間拿到絹帕。
那天下山後,邱至瀾特意留了三個義子在畢朗峰下的村鎮打聽,其他人則先行一步,到百裏之外等候。時季鴻三人也沒用多長時間就問到了前因後果,回來互相一印證,發現完全是偶然。
郭逾澗拿回來的絹帕是在陳西鎮涼茶攤子上得到的,當時支攤子的大嫂正跟旁邊一個挎着籃子的姑娘說話,各拿着一片絹帕放在一起對比。郭逾澗聽見她們提起绛雲島和邱雁君的名字,留心細問後吃了一驚,立刻塞了錢給兩個女子,拿着帕子跑回了畢朗峰報訊。
之後他再回去詢問,賣涼茶的大嫂雖然不願多說,但事情其實非常簡單。
仙笈界各市鎮的居民多是一些資質平庸之人,他們往往突破至煉氣期就再無寸進,也沒有門派肯收他們,只能像普通世界的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柴米油鹽,從事各行各業,為那些名門世家的弟子服務,以維持生計。這些人裏自然會有走南闖北的行商,将各種商品流通出去,絹帕就是這麽從天工城被帶到畢朗峰下的。
這些小鎮女子都是從行商手裏買的素底帕子,卻一夜之間忽然多了密密麻麻一篇字,寫的還是昙星宗宗主和弟子的不倫之事,驚吓之餘,拿着帕子聚在一起談論,被郭逾澗等人撞見,實屬巧合。
林廣深和時季鴻打聽得來的結果也差不多,突然出現字跡的絹帕都是從行商手裏賣出來的,但并不是所有從行商那裏買的素底帕子都顯出了字跡,他們想辦法收了幾片回來,有有字的,也有沒字的,都一起交給了邱至瀾。
“你施的這個法術,無論隔多遠都能奏效麽?”
這次往紫浮宗去,邱至瀾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飛行法器,邀請華令宇上來同行,沒有再乘坐他的畫舫。這個法器外觀像是一只大鵬鳥,裏面除了中心寬敞的大廳,還分了很多個單獨房間,方便長途飛行各人休息,也方便了邱雁君和時季鴻說悄悄話。
邱雁君聽了時季鴻的問話,眨了眨眼:“其實我也不太确定,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嗯,歸雁城那邊傳訊過來了,說是也有帕子流過去,本來已經平息的範末語斷袖之事,又議論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吧?範錫弢找了替罪羊,頂你的名認了散播流言的罪,剛把範末語斷袖這事兒遮掩過去,你這第二篇就又來了。”
邱雁君得意的一笑:“這麽說來,我這一巴掌抽的是穩準狠啊!”
時季鴻也笑了笑:“是啊,範錫弢心裏肯定恨死你了。哦,對,還有陸致領。據華令宇的消息,陸致領那位本來淡泊名利的小師叔突然出關,與那個殘廢的師兄一起質問陸致領跟何沁瑤到底有沒有做過違背倫常之事,還有何家的家奴和族人也鬧了起來,陸致領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啊。”
“這可不能怪我,我們在畢朗峰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昙星宗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別有用心的人特意到我跟前透露各種消息?還有何家那幾個家奴突然蹦跶出來,我也沒想到啊!還是他自己平時立身不正,處事不公,活該。”
時季鴻沒有繼續評判陸致領,而是把話題轉回了絹帕上,“你那個蠶絲絹帛,只有你自己寫字才行嗎?如果買了絹帕的人,也在上面寫字,不會讓其他絹帕上現出字跡嗎?”
看着這個在絹帕上寫字罵她是黑心兔子、後來還又加了謊話精稱號的義弟,邱雁君咬了咬後槽牙,一臉猙獰的說:“不會。只有我才可以,別人寫上去了,只有他自己那個絹帕上有,而我寫字以後,會把他寫的字覆蓋掉。”
她上次看到時季鴻畫的兔子之後,就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她新聞傳播事業的一個BUG,特意去翻了百科全書,用空間裏的靈草制成一種藥水,将蠶絲在藥水中浸泡過後,就只有她特制的墨水才能實現複寫效果了——當然,沒浸過就被時季鴻順走的那一片不在其中,但是邱雁君是不會告訴他的,萬一能因此發現什麽秘密呢?
“為什麽叫肖彤?八卦報是什麽意思?跟八卦有什麽關系?”
“這個嘛,就是包羅萬象的意思,你看,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萬物都在此中。”邱雁君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報,就是告訴大家。肖彤嘛,就是随便取的化名咯。”
時季鴻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說:“是麽?”
邱雁君很肯定的點點頭,然後問:“華令宇有什麽動靜嗎?”她這幾天一直裝作心情不好,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去見人,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華令宇了。
“他一直陪着你爹說話。奇怪的是,華令宇并沒有落井下石,說些‘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之類的話,而是特意提及昙星宗的不太平,看起來,他跟陸致領倒有幾分真交情。”
“有真交情,他還當面插刀?”邱雁君不太理解,“我看陸致領都快忍不了他了。”
時季鴻道:“所以我說,他是個被寵壞的天之驕子,完全不看別人眼色,自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邱雁君無語,時季鴻又說:“你爹叫我來勸勸你,不要再悶着了,明天應該會到蔡陽城,打算停留半日,讓我們陪你下去放放風。”
“哦。”邱雁君對于這樣的放風并不是很感興趣,“那你跟他說,我想要個易容的面具把臉擋上。哎,對了,你說那天晚上他不在房裏,到底在昙星宗探出什麽來了沒有?昙星宗有沒有丢東西?”
時季鴻神情奇特的看向邱雁君:“你這是把你爹看成賊了?”
“呸!什麽我把我爹看成賊,明明是你暗示的!”
“少來,我可什麽都沒說。我也什麽都不知道。這事他怎麽可能告訴我?”
邱雁君斜着眼看了他一會兒,說:“其實我一直很疑惑,你明明是我爹的義子,又不是弟子,為什麽管我們兄弟姐妹叫師兄師姐?廣深哥和小郭就直接叫我五妹五姐的。而且我爹好像也奇怪的沒有糾正你。”
時季鴻站起身來,理了理長袍,跟完全沒聽見似的說:“沒事我先走了,到蔡陽城再叫你。”
邱雁君:“……”
第二天到蔡陽城,時季鴻來敲門,先遞給她一個小包袱,“面具,自己會戴嗎?”
邱雁君接過來,沒回答就把門關上了,自己照鏡子貼了一下,再打開門時,就變成一個面目平平無奇的女子了。為了配合這張臉,她還特意換了一身樸素衣裙,頭發也只随便挽了個發髻,插了一支銀簪。
時季鴻打量了她一下,點評道:“手和脖子太白了,還有耳朵,那包袱裏有脂粉,你擦點深色的掩一掩。”
啊,對!光貼臉不行,膚色也得處理一下,她趕緊轉身回去,找到一盒和臉上面具差不多顏色的粉,在脖子和手上都撲了撲。
時季鴻跟進來,看她亂擦一氣,忍不住按住她的手,自己抽了絹帕出來,沾了脂粉幫她擦了擦耳後,又将脖子上的粉塗勻。
邱雁君覺得有點異樣,忍不住問:“我在你眼裏,是不是不算女人啊?”
“啊?”時季鴻被問的一愣,從鏡子裏看邱雁君,“什麽?”
邱雁君指指他按在自己肩膀的左手,又指指正擡起她下巴,沿着頸線塗抹脂粉的右手,“或者,其實你也是個女人?”
時季鴻立刻松開手,把沾了脂粉的絹帕往她手裏一丢,沒好氣道:“那你自己來!”
邱雁君拿起絹帕展開看了一眼:“咦?這不是你從我這裏拿走的那個呀,哪來的?”一邊問一邊仔細塗抹了一遍脖子。
“地上撿的。”
邱雁君:“……”嫌棄的把絹帕丢回去,又瞪了時季鴻一眼,才轉身開門出去,到外面與已經等在廳中的華令宇、林廣深等人彙合。
大家都知道她要喬裝,也知道原因,看見她出來就都沒有露出異樣,反而紛紛問候,下了法器之後,更是前呼後擁、殷勤備至,好像只要她肯笑一笑,就是把蔡陽城搬空也在所不惜一樣。
邱雁君不得不承認,做瑪麗蘇女主的感覺真特麽太好了!要不是有個那樣的爹,她真想就這麽瑪麗蘇下去,永遠不醒來啊!
華令宇一直留心,看到美人眼中終于露出喜悅之色,也松了口氣,他對蔡陽城很熟悉,一路帶着绛雲島衆人找好吃好玩的所在,招呼得極是周到。
時季鴻則從進城就沒靠前,始終落在最後,随意閑逛的樣子,彷佛和這幫人不認識似的。郭逾澗與他年紀相仿,看他落在後面,邱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