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主沒出場,我好像是第一次呢!嘻嘻~ (6)
處的恭維,也保持了自己一派宗師的體面,像是絲毫不覺得自己受了怠慢一樣。邱雁君坐在下面,偶爾擡頭看到這樣的邱至瀾,卻知道便宜爹心裏肯定不會服氣。
也許還在暗暗發狠,想着有朝一日超越紫浮宗,讓今日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循清等人對他點頭哈腰。可惜紫浮宗之于現在的绛雲島,就像是高山與沙丘,他邱至瀾再發狠,也無法一步超越過去。
邱雁君從來不認為有野心不好,甚至認為有适度的野心,才能讓人堅持進步、走上人生巅峰,但邱至瀾的野心也實在太大了些。
如果他只是想超越璇玑山莊成為南大陸第一世家,邱雁君都覺得理解,且願意貢獻一點力量出來,但邱至瀾的野心顯然不僅只如此。從邱雁君聽到時季鴻轉述了十二玉簡的傳說後,她就知道,邱至瀾想超越的是紫浮宗,是無因寺,是得到仙法,成為仙笈界第一人,直至渡劫飛升!
邱至瀾像所有故事裏的野心家大BOSS一樣,懷揣着一個聳人聽聞的夢想,并正在一步步努力實現。這就很可怕了,再想到她有七個兄姐,卻沒有任何兩個孩子是同母,除了長兄邱問波之外,剩下七個竟是在五年內生出來的,更是不寒而栗。
一般來講,修真世家的生育率雖然比紫浮宗這樣閉門修行的門派高一些,但差不多也就像範錫弢那樣生三四個就到頭了,一口氣生八個的,還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可以說絕無僅有。
畢竟生孩子這種事,不是一個人就行的,男修可能無所謂,女修懷孕生子,很可能損及修為和身體根基,一般生一個就再不想生了,而邱至瀾或許早有打算,他在長子築基後,像批發一樣找了七個女人,生下了後面七個孩子。
不止如此,這七個女人還各有其來歷,邱至瀾從她們身上,除了得到孩子,應該還得到了一些邱雁君想知道卻探不出底細的好處。甚至于邱至瀾明媒正娶的妻子高玉嬛,出身飲冰山莊的世家千金,也沒逃得過邱至瀾的手段。
飲冰山莊原本也是南大陸有名的世家,可自邱至瀾娶了高玉嬛之後,高家就漸漸沒落,到如今高家已經完全依靠绛雲島生存,邱雁君還曾經親耳聽過高玉嬛指責邱至瀾霸占了他們高家的寶貝。
另一方面,邱至瀾将他八個孩子也完全是當成財産來經營,長子邱問波、次子邱去浪都資質出衆,他就花了血本培養他們,讓他們早早結丹築基,揚名天下,增加绛雲島的聲望和實力;三子邱越潮資質不如兩個兄長,性情也木讷刻板,邱至瀾就沒把精力放在他身上,還把教導下面小弟子的雜務交給了他。
至于五個女兒,無一例外都是為了聯姻換好處準備的。哪怕大姐碧君好勝又勤奮,資質也不遜于邱問波,邱至瀾仍舊強勢洗腦,讓邱碧君自己心甘情願的答應為家族出力,訂下西大陸白沙堡少堡主為未婚夫。
所以,還是得趁早跑路啊!邱雁君在心中重申了自己的目标,等邱至瀾和華令宇的師叔退席,留小輩們自在說話後,就悄悄問華令宇:“昙星宗的事,是不是令你師尊不快了?你沒被責罰吧?”
她軟語關心,華令宇心中熨帖,便也悄悄笑道:“沒事的,我師尊只問了問事情經過,師兄那邊麻煩一點,叫我過了大比就閉關,不許再下山胡鬧了。”
“沒罰你就很好了呀。我看雲瀚真人還是為了令宇真人好的。”
“那是自然。其實我入門晚,功法基本都是大師兄和二師兄教導的,所以大師兄也算半個師父,他平時又對我嚴厲,這一番實在算不得懲罰了。不過是借此告誡我,以後結交道友要睜大眼睛看清對方為人,別輕易被人利用。”
大師兄代師尊教下面的師弟,在各門各家很平常,但邱雁君還是從華令宇的語氣裏聽出了一點別的東西來,遂小心問道:“雲瀚真人很嚴厲嗎?看不出來呢。那你二師兄呢?也管得你很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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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啊,他自己就跟野馬似的拴不住。”華令宇說起師兄,臉上帶笑,眼中也透着愉悅的光,顯然師兄弟之間感情極好,“跟你說個秘密,我那一年參加大比時,其實是大師兄選中的我,師尊本來已經無意收徒了,但那時大師兄還沒收入門大弟子,我的資質卻不夠格,師尊就把我收在門下了,說大師兄眼光好,看中了就不會差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華令宇不夠格做未來掌門的大弟子,循清索性就收在了自己門下——他對自己的大弟子雲瀚,還真是看重。也難怪華令宇現在是這麽個脾氣了,估計他師尊一直把他當徒孫看,他大師兄呢,再嚴厲,名分上也還是師兄,所以就把他慣成現在這樣看着聰明,實則心思簡單的樣子了。
不過這樣倒是便宜了邱雁君,她聽到這裏,就笑道:“是啊,令師和令師兄果然都眼光極好。”
她輕輕一捧,華令宇就很美滋滋了,跟着就說:“總算沒讓師尊和師兄失望。不過,等我真的閉關,估計就有幾年見不着雁君你了,趁着還能自由,這些天我一定帶你好好逛逛。啊,不如咱們現在就悄悄退席,我帶你騎鶴玩去。”
“可以嗎?”邱雁君露出點向往但又忐忑的模樣,悄悄看了看四周,“你這樣悄悄跑了,不會被師兄罵嗎?”
“罵就罵,我都習慣了,反正還有三師兄他們作陪。”華令宇回到東辰島,就像回了家的孩子一樣,比在外面多了許多少年習性,他找了個機會,伸手一拉邱雁君的廣袖,悄悄退後,借着花叢遮掩,帶她下了高臺臺階,一路穿花拂柳的去了鶴園。
鶴園裏養了十幾只仙鶴,一個個羽毛光潔,姿态優美,見到人也不怕,還有直沖到華令宇跟前輕啄他手背的。
“我常來偷偷喂它們,它們記得了。”華令宇一邊笑着解釋,一邊拿出幾個果子分給邱雁君,兩人一起喂仙鶴。
邱雁君覺得很新奇,喂完試探着伸手摸了摸仙鶴羽翼,仙鶴也沒有躲,只叫了一聲,似乎還不是很情願,她心中難免不服氣,覺得自己還沒嫌棄對方可能有禽流感,這傳說中有靈性的長壽代表倒嫌棄起她來了。
華令宇不知道第二美人腦子裏想的是這麽亂七八糟的事,聽說她沒騎過鶴之後,就先教她怎麽上去,怎麽跟仙鶴配合左轉右轉,怎麽掉頭怎麽停下,邱雁君騎着仙鶴兜了幾圈,覺得比學車容易多了,還不用挨教練的罵,頓時神清氣爽。
看她操作熟練了,華令宇便騎了另一只鶴,引着她往高處飛,邱雁君一開始有點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築基期修士,就算從鶴身上摔下去也不會摔成肉餅,怕什麽呢?到此終于放開手腳,在東辰島上騎鶴翺翔起來。
接風宴是在午間,等兩人盡興,從鶴園出來,天已近傍晚,緋紅晚霞染遍層林,遠近景物都瑰麗無比。邱雁君連聲贊嘆,華令宇看她還有興致,幹脆也不急着送她回去,而是帶着她直上了山頂,看完海上落日,才在找來的弟子催促下,回去客院中心的荟萃閣。
東辰島上并不是只有邱家這一撥客人,所以中午簡單接風後,晚上雲瀚又安排了所有已經莅臨島上的賓客一起飲宴,卻沒想到,到了将開宴時,不但小師弟華令宇找不到,他還把人家绛雲島主的愛女拐跑了,雲瀚只得安排人到處去找這兩個,總算是沒誤了開席。
邱雁君跟華令宇一起到荟萃閣時,裏面已經高朋滿座,她不得已在衆目睽睽之下登場,再次憑借出衆外貌吸引了全場目光。
今日見了雲瀚後,邱雁君特意換了一身飄逸脫俗的白衣白裙,衣裙都是素底,只有裙擺繡了朵朵紅梅,頭上身上配飾也不多,顯得素潔高雅、清新悅目。
而華令宇回到島上後,打扮也比在外面更低調沉穩,只穿了東辰島統一裁制的青黑色長袍,倒讓他看起來小了許多,肌膚也襯得更白。
這樣的一男一女一起走進來,看在賓客們眼中,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跟華令宇熟悉的,已經開口打趣起來。
這種場合邱雁君是一定要維持自己人設的,當下也不管華令宇,飛速溜回了绛雲島那一席,在邱至瀾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了。
雲瀚見人到齊了,就把華令宇叫到自己身邊,先舉杯歡迎來客,共同喝了一杯東辰島自釀的葡萄酒,然後命令晚了的華令宇自罰三杯,向貴客道歉,客人們紛紛嚷着三杯不夠,齊齊湧上來給華令宇灌酒,不用主人怎麽招呼,場面就已經熱鬧起來。
邱至瀾趁着這個空當,轉頭問邱雁君和華令宇去哪了。
邱雁君趕緊告罪道歉,一五一十的說了都去哪玩,邱至瀾倒也不在意,聽完就算,反而是坐在邱雁君下首的時季鴻埋怨道:“師姐要出去,也告訴我一聲。不然你一走半日,義父問起,我答不上來,豈不讓義父擔心?”
這話來的正是時候,邱雁君故意毫不掩飾的瞪了時季鴻一眼,低聲道:“你少插嘴!”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大批讀者悍然聲稱要養肥本文,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明天同一時間,請關注作者的後續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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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隐秘
邱至瀾略微有點意外,但邱雁君礙于場合,只說了這一句,他也就沒有深究,等宴席散了回去,他單獨把女兒叫過去,才問她為何對時季鴻沒好氣。
邱雁君早等着他問呢,這會兒臉上露出點忸怩之色,低聲含糊着說:“也沒什麽,就是……白日裏第一次見到雲瀚真人,女兒少見他這樣……的人,多看了兩眼,季鴻笑話我。”
邱至瀾聽了就笑起來:“原來如此,我說呢,在外面,好好的,你也不會跟季鴻鬧別扭。雲瀚真人确非常人可比,便是我也多看了兩眼,怪不得你。季鴻呢,也是得了爹爹的囑咐,你也別怪他。”
口氣倒像是慈父在調和兒女間的矛盾,邱雁君就做乖巧狀點頭:“女兒知道了,不過,如今是在東辰島上,又有令宇真人陪着,也不必非得要季鴻跟着女兒了吧?明明他才是小的那個,倒管東管西的。”
既然邱至瀾扮慈父,她就也配合的用了嬌女兒口吻,可是邱至瀾并不同意:“雖是在東辰島,也有不少外客,你今日也看到了,那許多人都盯着你,令宇是主人,難免有照顧不到的時候,還是盡量叫季鴻跟你一起。”
到了還是沒能把時季鴻甩掉,邱雁君只能悻悻然回房。後面幾天,華令宇來邀他們和其他客人出去游玩時,林廣深、郭逾澗等也都同去了,時季鴻始終綴在後面,沒再到邱雁君面前讨嫌,她也就沒再輕舉妄動。
到第五天頭上,焱山島融骞真人帶着他那兩個弟子來邀請邱至瀾做客,绛雲島一行人就劃着小船去了傳說中有地火的焱山島。
邱雁君早在聽說焱山島有地火時,就猜測那應該是個火山島,只不知道是活的還是死的還是半死不活的,等到了島上,親自去參觀後,才确認是半死不活的。
焱山島面積不小,最南端就是火山口,不過據說近三千年來,地火都沒有再噴發出來過,且熱度呈越來越低的勢頭,島上主修煉丹煉器的弟子,都很擔心地火會熄滅。
至于融骞真人這一系,就很無所謂了,沒有地火更好,省得熱毒逼人。他們和主掌這一島事的九鼎樓泾渭分明,一應供給都從東辰島分過來,也不聽九鼎樓樓主號令,二十餘人單獨住在最北端,地位很是超然。
但就是這樣,文子通等人還是滿腹怨言,時不時的就要說東辰島處事不公,他們不敢直接指責循清,就把矛頭都對準了雲瀚。至于他們的師尊融骞,雖然拿腔拿調的斥責了幾句,卻明顯不是真心制止,只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邱雁君看的好笑,心說這位融骞真人好歹也是導善的徒孫,不過隔了一輩,怎麽素質差這麽多?不提別的,單這演技就不過關,別說跟邱至瀾比,就是跟她比,那也是群演和影後的差別啊!
正腹诽呢,到了融骞居所正堂坐下,他其他弟子過來見客,一報姓名,邱雁君差點沒笑場、把影後桂冠給丢了!
張遠通、唐會通、孫忠通、劉深通,融骞真人你前世是開快遞公司的嗎?哈哈哈哈,四通都有了,就差個一達,哈哈哈,太逗了!咦?等等,這貨不會也是穿的吧?
有了這個想法,邱雁君就暗中多打量了一下融骞。此人與循清同輩,看起來卻比循清顯老,面上也常有郁郁之色,修為看起來還不如邱至瀾,典型的不得志面相。
“……我這裏簡陋,幸虧島主你不嫌棄。”
邱至瀾道:“融骞真人說哪裏話?依我看,您這裏清淨,正合适關起門來修煉,幾位高徒也都有成就,且看以後。”
他這話說的很含糊,融骞卻很喜歡聽,還假意謙遜:“他們哪有什麽成就,僥幸不給祖師丢臉罷了。”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他就安排大弟子文子通領頭,帶着邱家子弟們出去轉轉,只留了最小的李寶通陪他招待邱至瀾。
按理說,要招待他們這些小輩,有李寶通這個小弟子也就夠了,融骞卻反其道而行,把其他五個弟子都派了來,只留小弟子在身邊,顯然是更看重李寶通了。
邱雁君對四通很感興趣,就頂着她那張單純美貌臉跟四通聊了幾句,發覺這四位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太聰明,別說李寶通,連看起來沒那麽多心機的文子通都比不上。
當然,文子通也沒聰明到哪裏去,他看邱雁君跟四通一直聊天,就直接插話解答了邱雁君心中隐藏的疑惑,“我這四位師弟平日專心練功,少見外人,讓邱姑娘見笑了。”
邱雁君還沒見笑什麽其實,畢竟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她正要客套兩句,文子通已經繼續說道:“他們平日都把心思放在了練功上,對島上其他地方也并不清楚,邱姑娘想問什麽,問我就是。”
“……”再專心練功,也不至于宅到連島上其他地方都不知道吧?好奇怪。作為演技派,邱雁君心中嘀咕,臉上卻不會露出來,反而像沒聽出異常似的換了話題,“文真人,那地火距地面有多高呢?”
她一邊問一邊掃了那四人一眼,卻見四人都是一樣的木讷神情,好像文子通說的話毫無問題,非常自然一般。邱雁君忍不住冒出個想法:這四個人,好不像真人啊!
“具體多高我也說不好,不過幾十丈是有的。”文子通随便答了,他對這地火興趣不大,但客人總是沒見過、會好奇,就還是帶着邱雁君等人去火山口附近參觀了一番。
最近一次噴發都是三千年前了,除了火山口那裏還能看出點火山岩痕跡外,其他地方早已滄海變桑田,根本看不出什麽來。火山口附近還有九鼎樓的弟子守着,說是為了避免新弟子和外來客人不知道,太靠近火山口,出什麽意外。
不過那幾個弟子似乎也不敢惹文子通,還是讓他帶着邱家人進去轉了一圈。邱雁君顧慮人設,沒有上到頂上往下看看,時季鴻卻沒什麽忌諱,趁人不備就走到火山口往下面張望了一眼,吓得林廣深趕緊撲上去把他拉了下來,回去還告訴了邱至瀾。
“只是好奇看看,又不會掉下去……”時季鴻笑着解釋。
哪知邱至瀾沒說什麽,融骞卻一臉不贊同:“不是好玩的,那地方,掉下去只有一個屍骨無存,便你是化神修士也無用,可不要去那裏鬧。”
邱至瀾就說:“聽見沒有?還敢不敢胡鬧了?出了事,後悔都沒地方找你去。”
這話一說大夥反而笑了,可不是沒地方找麽,都燒成灰了。邱雁君卻聽着融骞的話頭有點奇怪,難道以前有化神修士掉下去過?
但這個話題到此就結束了,沒有再說,邱雁君也只好先記在心裏。之後融骞擺了宴席,她細心觀察,卻并沒發現有什麽跡象能證明融骞是穿越人士,而且給弟子排通字輩,是他師尊桓堃真人的意思——融骞還有一位師兄,那師兄的弟子據說也叫什麽通。
這些話是文子通一不小心說出來的,邱雁君跟着就問為什麽沒見着文子通的師伯,文子通含糊答說師伯不住在焱山島,再追問的時候,他就不願意提,什麽都不肯說了。
好好奇啊!導善這一支的秘密越多,邱雁君越好奇,可是文子通都不肯說的話,她又沒別的地方打聽去,下面那些弟子更什麽都不知道了。最後只從劃船送他們回東辰島的弟子那裏打聽到,至少五六十年前,這裏就只剩融骞一支了,至于他那位師兄叫什麽、幾時離開焱山島的,弟子年紀太小,并不知道。
邱雁君只得按捺住好奇,回去東辰島後,才找了個機會,問華令宇知不知道。
“是說景豪師叔麽?文師兄不提,怕是心虛吧?”華令宇冷笑,“若景豪師叔還在,哪容得他們陰陽怪氣?”
他這麽一說,邱雁君就更好奇了,可華令宇不知道怎麽回事,說了這一句之後,似乎有所顧忌,也不肯再多說。
邱雁君想方設法磨了他半天,他才猶猶豫豫的說:“師尊不叫我們私下議論此事的,我那時又剛入門不久,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說景豪師叔嫌文師兄心術不正,要融骞師叔把他逐出門去,其中還牽扯了景豪師叔的大弟子明通師兄……”
正說到關鍵處,一個灰衣弟子突然跑來鶴園叫人:“華師叔,郦閣的客人到了,掌門叫你去迎客。”
華令宇正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聞言立刻跳起來,叫邱雁君:“啊喲,我還以為他們不來了呢!走吧,雁君,咱們一起去迎一迎,島主不是也跟郦閣閣主有舊麽?我帶你結識幾位新朋友去。”
對新朋友沒什麽興趣,只對導善那邊的八卦感興趣的邱雁君,就這麽硬被拉去見了來客。
郦閣也算東大陸名門,現任閣主叫牛聞笛——又是一個讓邱雁君聽了就想發笑的名字,是牛聽了牧笛的聲音該回家了的意思嗎——牛聞笛是上一任閣主的女婿,所以這一次來紫浮宗,他們是夫婦一同到訪,還帶了一雙兒女和兩個弟子。
牛聞笛外形英俊儒雅,他的夫人是個文秀美人,女兒牛粲華自然也長得不錯,還跟華令宇是舊相識,如果邱雁君不在場的話,想必此刻已經享受到了華令宇殷勤的接待——可惜邱雁君在場——于是第一次見面,邱雁君就莫名其妙得罪了這位郦閣的千金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慘!絕!人!寰!還沒入V、堅持日更的作者竟被讀者嫌棄更得少,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明天同一時間,作者不想再報道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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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一下,第三個八卦比前兩個要複雜,現在寫到的這些,彼此之間是有關聯的,不要以為我在沒目的的閑扯哈,後面你們就知道了
以及,不要太關注男主,他快下線了,哈哈哈,感情線沒那麽快開始
☆、19、面相
礙于人設,加上對郦閣的人沒什麽興趣,安心做一個美麗背景板的邱雁君,一開始并沒有發現牛粲華對自己有敵意。直到各種大宴小宴過去,華令宇帶着他們小一輩的人在紫浮宗各島及周邊游玩,牛粲華屢屢挑釁,邱雁君才發現自己又因為美貌拉了仇恨值。
說起來也怪華令宇,他與牛粲華早就認識,但因為最近認識了邱雁君,跟她一路同行,好感倍增,又在東辰島多了幾天獨處機會,眼裏就沒有別人了,無論去哪裏玩,都優先照顧邱雁君。牛粲華也是天之嬌女,在家萬千寵愛的,哪裏受得了這個,沒兩天就忍不了,單方面宣戰了。
這一天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到紫浮宗離陸地最遠、深處內海的卧霞島游玩,卧霞島這一脈善觀天象,在推衍天機、看相問蔔方面特別擅長,華令宇帶着客人來,島上主事的星宇閣閣主特意派了弟子陳嘉星相陪,大家覺得機會難得,就都圍着陳嘉星,請他看看各人面相如何。
陳嘉星比華令宇大了一輩,但年紀其實并不很大,只比華令宇大了十幾歲,也還有點少年心性,就逗着大夥玩,随便看幾眼說幾句好話。
牛粲華不甘心被敷衍,追着問:“那真人看看,我和邱姑娘,誰的面相更好些?誰在修仙路上更有成就?”
曾經被無神論影響了很多年的邱雁君,對相面這種事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所以大夥湊熱鬧找陳嘉星相面,她都一直沒靠前,這會兒突然被牛粲華拉出來比較,臉上也毫不掩飾的露出“好意外哦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系嗎”的表情。
哪知被衆人圍着的陳嘉星在看清她長相時,竟明顯的怔了一下,還排開衆人走到她面前,問道:“這位姑娘是?”
“這是绛雲島主愛女邱雁君。”一直沒能插空好好為大家作介紹的華令宇笑道,“師叔,可是雁君的面相有什麽特別之處?”
陳嘉星跡近于無禮的盯着邱雁君的臉,聽了華令宇這句問話,突然笑道:“當然有了,難道令宇你看不出邱姑娘特別美嗎?”
他雖然是開玩笑,語氣卻很正經,毫無調笑之意,于是除了牛粲華之外的人就都笑了,邱雁君假裝害羞低頭,陳嘉星卻又立刻跟上一句讓人震動的問話。
“不知令堂是哪一位?我早年認得一位前輩,與邱姑娘倒有幾分相像。”
這個理應人人都能回答的問題,邱雁君還真不知道,她神色黯然的搖頭,說:“家母生下我就走了,家父從不肯提起,是以……”
站在幾步開外的時季鴻接話道:“敢問陳真人說的那位前輩是何來歷?”
陳嘉星似乎有點猶豫:“來歷麽……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他似乎有心細問邱雁君,但當着這麽多人終究不便,最後就只說了一句,“邱姑娘的面相自是極好的,五官端正、輪廓分明、眼睛湛然有神,三停也均衡,是時運佳且有貴人相助的面相。”
牛粲華不服氣:“那我呢?陳真人不是說我面相也很好麽?我們兩個誰更好?”
“這可不好分個上下。”陳嘉星很會說話,“我也還沒有那樣細究的本事,只看得出二位都比這世上至少八成人的面相好,不然也不會托生在兩大名門了。”
邱雁君突然被人問起生母,心裏情緒有點亂,她雖然是胎穿,但新生兒對外界感知能力很弱,當她能看清聽清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乳母和婢女,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過她生母半句。她小時候倒是問過邱至瀾,但邱至瀾冷着臉不許她再問,她也并不覺得丢下女兒離開的生母有什麽非得找到的必要,幹脆就當沒有這回事。
可是“當作”沒有,畢竟還是有這回事的,陳嘉星又提起他認識一個和邱雁君長得像的人,她難免被影響,想進一步打聽,就有點突破人設的接了一句:“這麽說來,陳真人和令宇肯定也是剩下那兩成中面相好的了。”
能進紫浮宗,當然是時運天分都極佳的才行,陳嘉星點頭贊道:“邱姑娘一點就通,改日若有興致,也可以像我一樣出去唬人啦。”
大夥都笑,就把這一茬丢開,由陳嘉星帶路,去島上各處游玩觀賞。卧霞島的地勢比較特別,是四周高中間低的盆地造型,他們上島時是從北面兩山之間的小峽谷進來,到坐北望南的星宇閣,現在陳嘉星又帶着他們出星宇閣向南,先去看島上一處奇觀——颠倒洞。
“颠倒洞嘛,顧名思義,裏面天地是颠倒的,草木都長在洞頂,向下生長,洞中地面呢,反倒澄清如玉宇,空無一物,人進去以後,也會不由自主翻轉過來,很有趣的。”
果然是修仙界,各種違反地心引力,邱雁君還想着生母的事,只暗地嘀咕這一句,就沒出聲,其他人倒是都七嘴八舌的細問,等到了颠倒洞,還争先恐後的進去體驗了一番。
她落在後面,華令宇看見,特意等她,牛粲華也一直盯着邱雁君的動靜,看見她要進去,緊跟在後面就進了洞。
陳星宇一直站在洞口,不停提醒進去的人提氣運功保持平衡,免得暈眩跌倒,華令宇擔心邱雁君,先伸手去扶她,牛粲華看着有氣,橫伸出一只手撥開邱雁君,自己扶住了華令宇手臂。
邱雁君本來自己暗暗運氣,不會暈的,但牛粲華這麽一推,她踉跄了兩步,氣就松了,此時偏已經踏進了洞中,她只感覺一陣貨真價實的天旋地轉,醒過神兒來時,人已經靠在了時季鴻懷裏。
“師姐?沒事吧?”
她定定神,往洞口望了一眼,正看見倒立着的陳星宇,再看自己周遭,頭頂青天,腳踩芳草地,彷佛進入了另一個小世界,只隔着幾步遠,外面的贊嘆聲卻似隔了十幾丈遠似的聽不清楚,跟她那個空間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沒事,就暈了一下。”邱雁君感覺不暈了,推開時季鴻的手,自己站好。
那邊華令宇趕緊松開牛粲華,上前一步看了看邱雁君的臉色,見她确實恢複如常了,才回頭說牛粲華:“粲華怕暈就提前和我說,你突然沖過來,要是雁君因此受傷,豈非不美?”
牛粲華不滿:“你眼裏就看得見雁君雁君,我說不說有用嗎?再說又不是沒修煉的小孩子,怎麽會那麽容易受傷?便是受傷,也沒有只她會受傷,旁人就全不用管的道理!”
得,又來一個争風吃醋的,邱雁君沒心情和她計較,轉頭往裏去,低聲問跟上來的時季鴻:“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你眼裏就看得見令宇令宇……”時季鴻學着牛粲華的口氣說了一半,自己忍不住笑了。
趁沒有外人在跟前,邱雁君翻了個白眼給他,這麽一來一往間,這幾日她刻意營造的疏遠冷淡,頓時就消解了。
這個洞并不大,趁着華令宇和牛粲華在洞口講道理,她與時季鴻往裏面繞了一圈,已經全看清楚了,就問他:“你覺得,這裏是人力所為,還是天生成的?”
“不好說。”時季鴻說完,看了一眼洞口的陳星宇,低聲道,“你不想打聽一下他說的那人麽?”
邱雁君皺眉:“怎麽打聽?打聽了幹什麽呢?”
“若有眉目,”時季鴻停了停,看一眼洞口,後面還是換了聚氣傳音,“或可借此脫身,不用回绛雲島呢?”
邱雁君沒想到他會提這茬,有點詫異的看他一眼,卻見他神色認真,不似作僞,就搖了搖頭說:“就算是真的,她這麽多年都沒有想過找我管我,現在又怎麽會出頭?我爹更有的是道理阻攔。”生而不養,就算在現代争撫養權都争不到,何況這父系社會的修仙界。
時季鴻沉默了一瞬,還是說:“也許她有苦衷呢?”
“你這麽說,是知道什麽嗎?我爹跟你說過?”他可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你不要總是把我想的多麽得你爹信任。”時季鴻臉上又露出慣常有的譏諷之色來,“但有些事,他不說,島上也會有蛛絲馬跡,邱墨君的娘說過一句,你和你娘的相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這一點是肯定的,她長得像邱家人的地方,也不過兩三分,其餘的肯定是更像母親那邊了,但邱雁君還是對找媽這事提不起什麽興趣,她要跑路可以自己跑,何必找個媽來管着?
不過她并不打算和時季鴻說實話,敷衍道:“等我回去跟他探探口風再說。”
時季鴻盯着她眼睛看了兩眼,餘光瞥見華令宇已經走過來,便沒有再說,自己邁步往外走。
華令宇和牛粲華吵了幾句,越發覺着邱雁君人美性格好,幹脆也不和牛家千金說了,抛下人進來跟邱雁君解說洞中景致,邱雁君順便就把問過時季鴻的問題問了他。
“當然是天生成的,人力哪能做得到颠倒天地?便是神仙,恐怕也難做到。”
那麽說,她的空間也是天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道德不淪喪了,拉個感謝清單:
☆、20、天賜良機
空間是不是天生的,沒人能說清楚,但牛粲華姑娘的暴脾氣,看樣真是天生成的。
在颠倒洞和華令宇争執過後,她神奇的把賬又算在了邱雁君頭上,之後幾天只要見到邱雁君,就想辦法找她的麻煩。華令宇看在眼裏,幹脆把兩邊分隔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