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主沒出場,我好像是第一次呢!嘻嘻~ (21)

一齊看向紫衣女子,那女子妝容豔麗,眼角唇邊卻能看出有細紋,估計年歲不小,或是修為有限,已經不能延緩身體的自然衰老。

“你不是難道我是?”女子嗤笑一句,走上前來,彎腰伸手揪住弘忍發髻,直接把他揪得擡起了頭,露出一張雖然沾染些許灰塵,卻仍舊美得讓人屏息的臉來。

沒錯,不是英俊,不是帥氣,是純粹的不分性別的美。他的五官皮膚臉型,每一處細節都恰到好處,合在一起更是美的動人心魄,讓人不由自主盯住了不敢出聲。

“真是造化神奇……”蕭演喃喃贊嘆,“想不到如今仙笈界竟有如此神仙人物。雪萍不得無禮,快請弘忍小師父起來!”

那叫雪萍的女子松開手退到一旁,弘忍也重獲自由,從地上騰身躍起,不過他似乎也知道跑不掉了,就站在原地沒動,很沒好氣的說:“你們這些人煩不煩?我不知道什麽美男子榜,跟我也沒關系,抓我幹什麽?”

雲瀚從旁接話:“同感。”

杜逸俠則說:“此事過後,一定要把排榜那人找出來。”

他沒說找出來幹嘛,但邱雁君從在場諸人的臉色上也能看得出來,萬一她出賣了唐晉,這貨會有什麽下場,不覺笑了笑。

“承認你是弘忍了?”蕭演就當沒聽見他們說什麽,反正這些小年輕也反抗不了他,繼續跟那位一露臉就讓旁人失色的美少年說話,“出家人說謊可不是好事,修行之心不誠啊。”

弘忍哼了一聲:“我還沒出家呢!我是弘忍又怎樣?我無因寺與你五色谷無冤無仇,你派人捉我,是想與無因寺為敵嗎?我告訴你,我師尊可是相文法師!”

這穿着僧衣的年輕人出乎衆人意料的……活潑?不準确,跳脫?也不太貼切。怎麽說呢,就是完全不符合無因寺弟子的人設,一點也不像衆人印象中的無因寺弟子那般低調謙遜、柔和寬仁,反而像個有傲氣的世家子弟。

蕭演卻彷佛很欣賞他性格似的,笑道:“相文啊,他那木讷腦子這是開竅了,竟收了你這樣一個弟子。也是,無因寺再這麽一代比一代木讷的傳下去,早晚完蛋。”

弘忍哪聽得了他這麽評判自己師門,立即露出怒色,蕭演卻不讓他插話,接着說:“我跟你們住持本繼平輩論交,你是本繼的徒孫,也就是晚輩中的晚輩,放心,我只請你去赴宴做客,不會難為你。”又比比身後,“你看,紫浮宗、玉山派還有璇玑山莊等等名門的人都在,不辱沒你。”

紫浮宗、玉山派這幾個字一說出來,弘忍臉色頓時變了,他狐疑的看看雲瀚等人,回想他們剛剛說的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趕緊轉身擦了把臉,接着正正經經跟衆人見禮:“無因寺菩提院方丈相文門下弟子弘忍,見過諸位道友。”

邱雁君看的十分想笑,這個無因寺俗家弟子剛剛是擦臉還是變臉啊?之前還是一副鮮活少年神态,一轉身就寶相莊嚴,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佛門子弟的清冷禁欲氣息。這是下苦功磨練過演技吧?

她盯着弘忍發散思維的這一會兒,雲瀚等人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時季鴻落到最後報了名字,看這個不省心的還只顧欣賞美色,只能板着臉替她說:“她叫邱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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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忍剛出山門沒多久就被邪修纏上了,也沒看過什麽榜單什麽八卦報,不知道時季鴻和邱雁君是熱門人物,見他們不報來歷,只當他們和胡孟華一樣是散修,就沒多想,轉頭跟蕭演說:“蕭谷主有請,我不得不去,但門中師長不知,為免他們擔憂,我得傳個訊息回去。”

“傳吧,盡管傳。”蕭演十分大方,“告訴他們,不放心就來五色谷看看。”

咦?他這麽有恃無恐,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美人美男子兩榜上的人基本都出身名門世家——其實這也不怪唐晉,一則身在名門世家的人出名容易,二來,仙笈界就是這麽個世界,外貌天資出衆的人,容易為各大名門網羅,是以兩榜上一直都将紫浮宗、無因寺等名門年輕一輩的英才囊括在內,有時候一門還會入選兩人以上。

蕭演這次把這些年輕優秀的人都捉回去,還擺出一副不怕各大門派找來的樣子,難道是在五色谷設了陷阱,要把正道各大名門世家一網打盡?

不可能吧?他有這個本事早飛升了!

弘忍發過傳訊符,和滿腹狐疑的諸位正道修士一起上了蕭演的法器,繼續去“接”弘忍出現之前的仙笈界第一美男子——劍廬慕容弦。

現在法器上已經是四男四女,邱雁君就自動去了女子那邊坐,胡孟華執意把她讓到中間,自己坐了最後一位。

這樣一來,真是方便欣賞美男子啊。四位美男子,氣質容貌都截然不同,卻各有各的出衆之處,邱雁君看着看着,就覺得蕭演這個把大家都請來的主意還挺不錯,放在後世,這不就是星光熠熠的頒獎典禮嗎?她反正有終極保命絕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先一飽眼福才是賺到。

弘忍絕代芳華,雲瀚出塵脫俗,杜逸俠潇灑俊逸,時季鴻……時季鴻瞪我幹嘛?

邱雁君回瞪過去,這小子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不過他在洞裏修煉了不到兩月,好像氣質又有變化,不知是不是他修煉那功法的緣故,身上時刻有種冰霜之氣,讓人不敢親近,可他眉梢眼角又籠着一種亦正亦邪的魅力,叫人不舍遠離。

“怎麽都不說話了?”

法器上十來個人,卻始終靜悄悄的,蕭演左看看右看看,見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自己先開口了,“雁君別光看你的小情人,看看弘忍,我總覺着,他若是換了女裝,未見得輸給你。”

邱雁君:“……”為什麽單挑她說事兒?!

弘忍也不樂意:“蕭谷主真風趣,我還覺着你穿女裝更美呢,要不你穿一個給我們看看?”

噗,這位膽子比她還大!

蕭演還沒說什麽,立在蕭演身後的紫衣女先不樂意了:“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還是想回魚鳔裏睡一覺?”

弘忍在她手裏吃過虧,知道這女邪修厲害,就沒正面頂,反而對蕭演說:“蕭谷主這位屬下脾氣真大,我和谷主說話,谷主沒說什麽,她先插嘴,莫非是谷主夫人嗎?”

這次秋澄馨和邱雁君都沒憋着,真的笑出了聲,一起嘻嘻哈哈的看蕭演。

“我沒有夫人。”蕭演不怒不急,神色如常的指指紫衣女,“這是我手下護法方雪萍,你們年紀小,沒聽過她的名頭,五百年前,她的名字說出來,是能止小兒夜啼的。”

杜逸俠聽了,擡眼看向瞪着弘忍的方雪萍,有點猶疑的說:“方雪萍……難道是屠盡鏡河東岸船幫的紫蓮修羅……”

方雪萍把目光轉到他身上,嫣然一笑:“正是,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還有人記得我這不入流的名號。”

鏡河就是分割中州和東大陸的那條極寬極古怪的河,五百多年前一直由幾大船幫聯手壟斷,他們收取極高的渡船之資不算,還經常殺人越貨。中州這側有唐古華多番派人管制還好些,東岸那邊,因為紫浮宗輕易不開殺戒,船幫有恃無恐,後來不知怎麽惹到了方雪萍,讓她一個人就把整個船幫大佬都給滅了。

這樁事跡雲瀚也聽聞過,不過他以前從不在世俗瑣事上留心,所以沒有杜逸俠反應快,這會兒聽方雪萍承認,不由擡頭多看了她幾眼。

“怎麽都看我?可是見我有成熟韻味,勝過那幾個小丫頭了?”方雪萍雖是站着,氣勢卻絕不比在座的人低,還順手調戲幾個美男子,“不過我不好你們這一口兒,倒是最邊上這位小兄弟,身上有點邪勁,我喜歡。”說着就向時季鴻眨了眨美眸。

時季鴻:“……”

邱雁君:“……”

蕭演看到他們兩個一臉無語,轉頭笑道:“雪萍別鬧,你看不出來那兩個是一對小情人嗎?”

方雪萍道:“不怕,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才以為只要臉鮮嫩好看就行,不知道有些事兒啊,還得是看功夫的。”

這妖女是暗搓搓開車了嗎?邱雁君瞪大眼睛,驚奇的望過去,正與方雪萍目光撞在一起,方雪萍還挑釁的沖她妖媚一笑:“別怕,我不搶人,就幫你調/教一下。”

邱雁君:“……”

果真是老司機!不過輸人不輸陣,誰怕誰,老娘以前也是老司機!邱雁君就甜甜一笑,回道:“不用,這種事我還是喜歡自己來。”

時季鴻:“……”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讓前任第一美男也登場的,沒想到兩位女司機飙起了車~(≧▽≦)/~

☆、60.打道回谷

在場所有看過八卦報大概知道邱雁君事跡的人都露出一副“原來你是這樣的第二美人”的神色, 而沒看過那位、來自無因寺的暫未出家的弘忍則根本沒聽懂兩個女人在談什麽。

仙笈界沒什麽男女大防, 除了家教特別嚴的家庭之外,女孩子們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因此就連秋澄馨這樣看起來嬌養長大的小姑娘都看着邱雁君露出驚奇佩服神色。

雲瀚更是凝神注目邱雁君,本來被眼前處境壓下去的那些懷疑又湧了上來。

“喲, 還是個有脾氣的!真看不出來。”方雪萍絲毫不惱,還嬉笑着打聽, “你是誰家的孩子?有沒有拜師?我收你做個弟子怎麽樣?”

不怎麽樣!這幫邪修咋回事?蕭演見了她就要拉她去五色谷,還說幫她提升修為,現在這妖女也來這一套……等等,她指的弟子,學的不會是……。

邱雁君立馬搖頭:“不敢高攀,我有師父了。”

方雪萍有點不高興:“怎麽?嫌棄我是邪修?你師父是哪個?叫來咱們比劃一下!”

知道蕭演厲害, 從上了法器之後,就一直縮在邱雁君袖子裏的青龍聽到這兒終于忍不了, 乍着膽子插嘴:“老祖才不屑跟你比劃!”

它膽子很小, 雖然回了話,卻不敢出來,所以聽在衆人耳中,就是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從邱雁君手邊傳來, 不由都詫異的望過去。

方雪萍還以為是邱雁君跟她搗鬼,往前邁了一步就要發作,蕭演看見,眉一皺, 斂容道:“雪萍,跟年輕人玩笑幾句也就罷了,難道你還要跟一只鳥過不去不成?”

“鳥?”方雪萍一愣,聽出谷主不悅,就退了回去,眼睛卻還望着邱雁君。

邱雁君聽見青龍說話,已經拉開袖子,擡手戳了戳它的頭,旁邊坐着的秋澄馨就笑道:“你這只鹦鹉養的真好,我們跟着蕭谷主進到你們洞府裏時,聽見它說話,我還以為洞裏住着的是哪位前輩呢!”

“其實不是我養的。”邱雁君笑着解釋,“我第一次見它,也被它唬住了,以為它是哪位前輩大能。”

青龍得意的昂起頭,只恨自己現在僞裝成了灰鹦鹉,不能亮出自己漂亮的羽毛,震驚這一屋子人類。

蕭演遠遠看了青龍幾眼,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到什麽,目光一定,停住了法器,道:“你們聊,我去請個人,片刻即回。”

咦?到了劍廬了?衆人都好奇,可蕭演開了門就走了,把他們關在裏面出不去,大家只能湊到兩邊窗子那裏往下看,見法器停在一座山谷上頭,山谷裏草木稀疏,還有點殘雪,沒甚景致好看。

蕭演落到山谷中,很快就有個白袍男子走了出來,在法器上聽不見他們下面說話,卻能看到兩人動手,對陣了幾個回合。白袍男子還祭出了仙劍,森然劍意連法器上的人都若有所覺,然并卵,他還是很快就被蕭演拎上了法器。

杜逸俠與這位劍修見過,就迎到門口,先打招呼:“慕容兄原來在外閉關,沒在劍廬。”

慕容弦的形象超乎邱雁君想象的酷,他甚至沒有留長發,而是剪的板寸,看他頭頂短發那平整的樣子,倒很像是他自己用仙劍削的。慕容弦五官深刻,身上肌肉緊實,簡單樸素的寬松白袍也遮不住他不自覺釋放出的男性荷爾蒙。

這樣的人,如果和弘忍放在一起,還真的很難評判到底誰更俊美,完全不同類型呀!

“杜兄。”慕容弦臉色其實有點難看,但杜逸俠主動打招呼,又有這麽多人在場,他不能不回,“這是怎麽回事?”

杜逸俠苦笑道:“蕭谷主有請,咱們這些人不得不赴約。”說着把其他人又跟慕容弦介紹了一遍。

寒暄之後,衆人重新排序落座,弘忍請慕容弦坐了第一個位子,他極讨厭別人叫他第一美男,幹脆跑去末座,挨着時季鴻。

“好啦,人齊了,咱們這就啓程回五色谷。”蕭演心滿意足的看着面前各有特色的美女美男,“想必你們有很多話說,當着我不甚方便,我這就失陪一會兒。”

他說着手一揮,桌子那邊的空地突然多出一面牆幾扇門,“有想休息的,也請自便,裏面空房間多的是。我們從此地回五色谷,路上總得七八日時間,都不要客氣才好。”

別人都不想回話,所以還是邱雁君道:“谷主想的真周到,您請吧。”

蕭演笑一笑,帶着方雪萍進了中間那扇門,留他那兩個戴面具的屬下給在座的九人各發了一塊門牌,然後也進了中間的門。

邪修都走了,剩下名為客人實為俘虜的九位正道修士,衆人卻一時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從哪說起。

最後還是慕容弦問:“他到底想幹嘛?”

蕭演想幹嘛,大家都有許多猜測,可沒人知道猜的到底對不對,于是只能把猜測簡單說一遍,什麽以他們為人質,要挾正道屈服啊,設陷阱要傷害各派掌門啊,或者只是單純的要好處啊,慕容弦沉默着聽完,卻搖頭說:“不對,要是這樣,他沒必要抓我,還不如抓我師尊。”

衆人:“……”你這樣說你師尊好麽?

“我不開玩笑,以蕭演的功力,我師尊也不是對手。”慕容弦認真說道。

末座的弘忍也不情願的說:“這倒是,我在師尊門下也不是什麽得意弟子,捉我有什麽用?師尊嫌我凡心重,連剃度都不肯給我剃,叫我先出世修行個幾十年再說。”

還真是啊,邱雁君環顧一圈,發現在場的人,只有雲瀚和杜逸俠在各自門中舉足輕重,其他的都不夠分量。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蕭演前後說過的話,忍不住提出假設:“那……有沒有可能他只是想與正道修好?”

雲瀚、杜逸俠等人一齊搖頭:“沒這個必要。”雲瀚進一步解釋,“雖然正道一向不齒邪修,但自從蕭演收了幾個有名的煞氣重的邪修,兩邊沒了血仇,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仙笈界已經相對平靜了幾百年,如今只要他不出來作亂,怎麽也不至于有甚大争端,何必多此一舉?”

“那就是有什麽大變故要發生,我們卻不知道。”

修真小說都是這麽寫的,平靜一段時間後,不發生個什麽大亂、死個數百上千人,那還叫修仙世界嗎?這套路邱雁君太熟悉啦,什麽家破人亡、拜入宗門、綻放異彩、宗門被滅、練功大成、報仇雪恨,有言情線的再來個陰陽/雙/修,然後就飛升上界,再重複上述套路直至完結。

她前世看多了小說胡說八道而已,誰知道卻成功吸引了衆人注意,還都期待的問她:“什麽變故?”

只有時季鴻早就知道她時而機智時而弱智的風格,早早偏過臉去,一副無法直視的樣子。

邱雁君:“……”難道要告訴他們套路,不行,還是認錯吧,“我随便說說,實在想不出別的緣故了。”

衆人都有些失望,雲瀚沉思了片刻,對邱雁君說:“邱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說完發覺時季鴻看了過來,就又添一句,“時兄一起吧?”

邱雁君大概知道他要問啥,其實不太想跟他單聊,但明着拒絕好像也不好,只能同意,拿着自己手心那塊刻了出水芙蓉的小木牌,與時季鴻、雲瀚進了左側的門。門裏面是一條走廊,兩邊還各有兩扇門,他們選了左手第一個,将木牌嵌入門鎖打開門。

這次終于是一間類似于客房布置的獨立房間了,有屏風隔絕內外,外面有張圓桌,桌旁四個小圓凳,邱雁君率先走進去,對雲瀚說:“真人請坐。”

她放了自己那片門卡——不,木牌——這裏就相當于是她的房間了,當然要拿出主人的架勢來。雲瀚沒有說什麽,過去與邱雁君對面隔桌而坐,時季鴻則留在門口,關好門倚着,并沒走進來坐下。

“我心中疑惑很多,就不多啰嗦,開門見山了。”雲瀚先傳音給邱雁君,說完發覺不對,這樣時季鴻聽不到,但在這裏布結界也不保險,就看了一眼門口的人。

時季鴻知道他的意思,擡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你們先談。”

他不介意,雲瀚就放心了,直接問:“邱姑娘進入試煉陣後,都發生了什麽?”

邱雁君把青龍放到桌上,傳音給雲瀚:“青龍說你們這陣法有七十二種變化,我進的那一種以五行攻擊為主,我雖修為低微,好在身上帶了幾樣寶貝,狼狽的撐過去,就掉到了一間洞府,見到了青龍。它說那是瀛臺鐘華老祖的洞府,它其實是鐘華老祖養的。”

雲瀚當然知道瀛臺有位鐘華老祖,那是上一任長老,但他并不知道老祖的洞府還連着試煉陣,“那邱姑娘後來是怎麽悄悄離開紫浮宗的?”

邱雁君實話實說:“其實鐘華老祖的洞府,打開禁制後,出口在紫浮宗外。”

“你既然平安無事脫身,為何明知绛雲島因你遇險一事與郦閣起了争端,甚至有死傷,卻始終不肯回去說明一切?”雲瀚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奔波,面上就有了點嚴厲之色,“就算你們父女有何恩怨,也不該牽連外人,将事情鬧得如此難看吧?”

邱雁君其實知道紫浮宗必有怨氣,但紫浮宗之所以被邱至瀾擠兌住了,也還是因為理虧,便笑道:“真人覺得這都怪我嗎?是我自己想掉進你們瀛臺那個可怕的試煉陣的?好比你們家裏有一口井,我和牛家人都是你們家客人,牛粲華把我推進你家沒蓋兒的井裏出不來,後來發生争端,不是你們家的錯,也不是牛家人的錯,反而是我的錯咯?”

雲瀚語塞,邱雁君繼續說道:“我明白真人的意思,但第一,我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再等我打聽到消息的時候,牛家已經潑了我一身髒水,說我勾引他家兒子——我說句題外話,他家兒子雲瀚真人也見過,他但凡有真人你七八分風采,我也認了,可他沒有啊!自己做了錯事,還怪受害人,他們一家受些懲戒,過分嗎?”

圓桌直徑頂多四五尺,他們兩個對面坐着,可以說相距極近,近到雲瀚眼睛閃爍的點點光芒,邱雁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調戲成功!他閃躲我的眼神啦!咦嘻嘻,當面調戲男神什麽的,果然很好玩!

“至于第二,我沒有出來說明自己還活着——雲瀚真人可能沒體會過,有一個拿你不當人、只當你是一件可以待價而沽的貨物的爹是種怎樣的感受。绛雲島那邊,我是寧願死也不想回去的,可我如果站出來,你猜我爹會放我在外面逍遙嗎?”

她這一番話除了時間上有假之外,其餘全是真的,雲瀚聽完思忖半晌,又問了幾句有關鐘華洞府的,就沒話說了,只道:“你的苦衷我明白了,只是……你知道令宇有多傷心嗎?”

這一點邱雁君還是有點理虧的,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問:“不知令宇真人如今在何處?”

“追你這位義弟的時候,令宇沒跟上,我也不知他停在哪裏。”雲瀚說着轉頭看向時季鴻,停了傳音,“時兄,你的故事,方便說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雲瀚:(遞話筒)請說出你的故事~

時季鴻:(冷漠臉)不說!

導演我:整段垮掉!沒有二更!

(今天真沒有了,休息一下再戰

☆、61.情人眼裏出西施

時季鴻趁着那兩人傳音說話的空當, 整理了一下思緒, 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自從上了蕭演的飛行法器, 這個不省心的黑心兔子就沒一刻消停,出來之前他囑咐她的話, 一句沒聽、全當了耳旁風不說, 她還拼命反着來!真是氣死人了。

難道是以前只能壓抑自己天性演戲, 現在自由了所以變本加厲了?時季鴻覺得之前全程他都是一副看着不省心小孩作天作地, 想管卻又管不了,只能捂上眼睛假裝看不見的無能大人樣子。

直到這會兒,到了單獨的小房間,關上門,他獲得短暫的思考時間,才慢慢回味過來邱雁君為什麽那樣……奔放, 她在努力博取蕭演的好感,同時盡量獲取更多消息。

畢竟現在法器上這九個人, 除了那個散修,只有他們兩個背後沒有強大宗門和家族做靠山, 去五色谷可以說是孤立無援。蕭演的修為之高, 連唐古華都可以不放在眼裏,顯然不能力敵,只可智取。

而蕭演是個邪修, 他當然不會很喜歡邱雁君以前裝出來的那種草包美人樣,那種美人只能做個擺設,蕭演這等魔頭, 怎麽會與一個除了美貌別無長處的女人多話?何況他是要開美人宴,會請十二個美人來,那時就算邱雁君再美,也不過是群花中的一朵。

不光蕭演,眼前的雲瀚、外面的杜逸俠等人都是一樣,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子,本身就極為出衆、是天之驕子,能讓他們與之謀事、高看一眼的,只能是現在這個有用的邱雁君。

這個黑心兔子謊話精,好像天生就知道怎麽樣能快速獲取別人的好感,讓自己占據有利地位。以前的形勢,她需要以單純無知來騙邱至瀾、陸致領等人,她就能耐住性子當個白癡美人,現在陷入未知吉兇的境況,她也能迅速調整自己,在一衆美女美男中,成為最讓蕭演注意的那個。

當然她的絕頂美貌也在這時發揮了極大作用,讓她不管說什麽做什麽,在別人眼中看來都不覺過分,雖然有時候可能驚奇,但驚奇過後,卻又覺得她很有靈氣,是個聰慧而有趣的姑娘。

這樣一想,時季鴻又不覺得自己冤了。單純的美貌,只要有定力就能抵擋,美貌再加上聰慧,已非常人意志能抗拒,到邱雁君這裏,美貌聰慧之外還有多變,相處四十餘年,他都不敢說自己能猜到邱雁君想什麽,何況旁人?

謎一樣的美貌女子,想也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親自探究一番。時季鴻不覺将目光投向認真看着邱雁君的雲瀚,站直身體,換了個姿勢倚在門邊。

也是在這時,雲瀚突然轉頭,問起了他的故事。

“沒什麽不方便的。”他神情淡漠,語氣随意,“蕭演帶你們去的洞府,是我幼年時和父母一同居住的地方,我父母就死在懸冰洞……”他三言兩語把過去的恩怨講了一遍,最後說,“所以我才潛回绛雲島,想讨一些利息。”

他說這話時完全沒有避人的意思,所以也是直接答的,沒有聚氣傳音,雲瀚聽完點點頭:“既然是你與绛雲島的恩怨,這事以後就與我紫浮宗無幹了。”言下之意,我們現在不存在敵對關系了。

然後他又傳音問道:“那你那日掉入海中,又是怎麽回事?”

“我掉進海裏,本來很快就浮了上來,但浪頭一個接着一個,海水又極冰寒刺骨,我運功抵抗寒意,就無暇再掙紮浮出海面,只能随波逐流、載浮載沉。直到我被海浪沖到一個小島岸邊,才勉強爬上去,找了個山洞休息。後來那人渡劫失敗,海上暴雨如注,卻也帶來無窮靈力,我趁此機緣一舉結丹,又在島上閉關了幾個月,才想辦法離島上岸。”

“那島在紫浮宗哪個方位?”

“大約是東北方。我登岸的地方是個叫莊村的小漁村。”

莊村确實在紫浮宗以北的海岸線上,雲瀚沒再糾纏這個問題,繞回去問渡劫那人,“你可看到那人的樣貌,或者看出他練的什麽功法了?”

“沒看到,那小島距離他渡劫之所也很遠,至于功法麽,他的功法極陰寒,我登岸小島的附近海面都結了一層薄冰,我懷疑是《嚴冰訣》。”

雲瀚神色一震:“《嚴冰訣》?這邪門功法不是早已失傳了嗎?”

“失傳是沒有傳下來,不一定學了的都死了,能練到渡劫飛升的地步,至少也得活了千年吧?”時季鴻反問完,停了停又說,“不過貴派掌門和各位前輩,都沒看出此人來歷嗎?”

雲瀚皺眉道:“列懸師叔說像是玉山派或無因寺的功法,但他們兩派高人實在沒必要到深海之中渡劫。我師尊也覺得這人的功法過于邪惡,許是邪修也說不定,但蕭演之外,還有到了渡劫關頭的邪修嗎?”

“不如找機會問問蕭演。”時季鴻建議。

雲瀚皺眉:“他會說嗎?”

時季鴻就看向因為聽不見他們談話而正逗着青龍的邱雁君,“可以讓她去。”

這句話他沒有聚氣傳音,邱雁君聽見,茫然的擡起頭:“讓誰去?去幹嗎?”

雲瀚看看她,又看看走到近前來的時季鴻,聚氣傳音把兩人剛才聊的有關深海渡劫之人的事都跟她講了一遍,末了道:“時兄的意思,讓你去找蕭演探聽一下,有沒有這樣的邪修。”

“我?你怎麽不去?”邱雁君轉頭問時季鴻。

時季鴻在她身邊圓凳上坐下,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雲瀚真人求你的。”

雲瀚:“……”怪不得他自己不開口說明白!

邱雁君左右看看兩個男人,狐疑道:“我怎麽覺着你倆在給我挖坑?”

雲瀚:“……”

世上還有比他更冤的人嗎?幹脆也不談了,他站起身就往門口走,邊走邊說:“這事你們倆商量吧。”說完這句,雲瀚又忽然站住了,回頭說,“我這話可能有點不好聽,但你們二位既然有私情,就請不要再招惹旁人,于人于己都沒有好處。”

時季鴻眉毛一挑:“雲瀚真人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早有私情,邱姑娘又何必隐瞞令宇,反而讓他念念不忘?”

邱雁君站起身下意識解釋:“其實沒有……”

時季鴻還以為雲瀚說邱雁君招惹他呢,聽見是華令宇,反而笑了,插嘴道:“雲瀚真人誤會了,其實無論是雁君對令宇,還是令宇與雁君,都是朋友之義,并無其他。”

咦?這貨居然能說出這話?要知道她自己對華令宇都有點心虛,因為她當初确實沒少用美貌和虛僞性情去套華令宇的話,那些可稱不上什麽友情。而且聽他直呼自己名字,咋那麽怪呢?

雲瀚站在門口,見本該在意的時季鴻毫不在意,還替邱雁君開脫,邱雁君則似乎有些意外的看着時季鴻,頓時更不懂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了,便皺眉道:“原來你們是這麽看的,那只能怪令宇自己傻了。”

他明顯不高興的轉頭要走,邱雁君回過神,趕緊追上幾步,說道:“真人留步。從前的事,令宇真人若有責怪,我定會好好去向他賠罪,但今日之局面,還須我等同心協力,我還有句話要問雲瀚真人。”

“問什麽?”雲瀚側身站住,等她反問。

“你現在功法能運轉自如嗎?”有沒有被制住或者服下藥物,戰鬥力如何呀?

雲瀚明白她的潛臺詞,回道:“蕭演威脅我,說我要再逃跑或作亂,就封住我的元嬰。”

那就是現在沒有了,邱雁君點點頭:“那我們就先別輕舉妄動,慢慢再找機會。”

輕舉妄動也沒用,修士的等級壓制無法反抗,別說邱雁君這種連結丹都沒有的,就是雲瀚這樣的元嬰修士,再來十個也都白費。想到這裏,邱雁君忽然眼睛一亮,問雲瀚:“真人,你看蕭演的修為,大概到了哪一階?”

“至少返虛。”雲瀚答道,“我先去找慕容談談。”

邱雁君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那你先去,我們稍後就來。”她送了雲瀚出門,關好門再轉身時,時季鴻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她身後站定,吓得她一哆嗦,斥道,“幹嘛吓唬人!”

“你對着雲瀚,脾氣還真是格外的好。”時季鴻雙手交叉抱住雙臂,居高臨下看着邱雁君說道。

邱雁君沒回答,想繞開他回去,時季鴻卻錯開一步,再次将她擋住,傳音問:“你跟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他問我怎麽沒死,然後為什麽不站出來阻止绛雲島和郦閣的紛争,我把他怼回去了。”

“說的跟真的似的,你臉上怎麽一點兒沒看出來?”

“我臉上怎麽啦?難道我還得疾言厲色?”邱雁君掐腰反駁,“咱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船

修真界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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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主沒出場,我好像是第一次呢!嘻嘻~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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