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牽手
宿醉一夜, 第二日魏祁卻還是在往常起床的時候醒來了,只是腦袋昏昏沉沉的, 像是放了個秤砣一般壓得他半晌沒從床上爬起來。
他硬撐着坐起身, 揉着額頭緩了半晌,才勉強睜開了眼。
入目看到女人沉睡的側顏, 愣了一下, 旋即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瞬間撐得他原本就疼痛的腦袋幾乎爆炸。
他……他昨天……
魏祁倒吸了一口氣, 之後忘了呼吸,差點兒把自己憋死。
顯然, 雖然喝了很多酒, 但他并非意識全無, 最起碼現在還能很清楚的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麽。
該死……
魏祁又一頭栽回了枕頭上,扯過被子就蒙住了頭。
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這也太……太……
魏祁暗暗的捶了一下床板, 忽又想起昨天楚瑤就是被他壓在這裏,呼吸瞬間再次凝住, 只覺得一股燥熱從小腹騰地竄起,讓他再次燃燒了起來,頭疼的更厲害了。
他親了她……
他親了她……還……
魏祁喘不過氣, 把被子又掀開,只覺得嘴唇滾燙,昨日觸摸過那片滑膩肌膚的手掌也不知如何自處,一時握拳一時又松開。
明明喝了那麽多酒, 不該記得那麽清楚才是,但是女人柔軟的唇,細滑的肌膚,都好像還在眼前,觸手可及一般。
魏祁吞咽一聲,緩緩轉頭又看了楚瑤一眼。
只一眼,又飛快的轉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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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太嬌嫩了,他不過在她脖子上親了幾下而已,那紅痕到現在都還沒消退,刺眼的很。
魏祁握了握拳轉過身去,悶着頭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女人白嫩的肌膚卻總往他腦子裏鑽。
他試圖去想別的,卻忽然想起楚瑤跟他說的那句話:“你有什麽值得我相信的?”
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剛剛的那股燥熱瞬間消失,如置數九寒冬。
魏祁再次坐了起來,看着床上的人出了會兒神,然後起身去淨房洗漱。
回國數年,無論寒暑,他每天都堅持早起去校場鍛煉,即便新婚那天也不例外。
今天卻洗漱之後又回了房間,一直坐在榻上出神,哪兒都沒去。
楚瑤迷迷糊糊的醒來時,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魏祁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神,心頭一緊,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捂緊棉被,往回縮了縮,如同受驚的獸,戒備而又警惕的打量着他。
魏祁看她短短一瞬就從迷糊慵懶的樣子變的小心警覺,知道她是想起昨晚的事對自己心生戒備,收回目光站了起來。
“我昨日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倒沒說自己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
楚瑤冷笑一聲,坐起身來,想喚青青進來服侍自己。
卻忘了衣裳昨日被魏祁扯壞,起身間半邊身子露了出來,裸露的肩頭和粉色的肚兜一閃而過。
魏祁轉過臉:“我去看看廚房今日吃什麽。”
說着擡腳走了出去,順便喚了青青進來服侍她。
青青一進來,看到楚瑤撕裂的衣裳和勃頸上的紅痕吓了一跳。
“公主,世子他……”
“沒有。”
楚瑤打斷,說着讓她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身上這件中衣是徹底廢了,沐浴過後換了件新的,對鏡梳頭時楚瑤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她皺了皺眉,心裏罵了魏祁一句。
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待會兒還要去參加宴飲,這讓她怎麽出門?
“待會兒調些藥膏給我遮一遮。”
她對青青道。
青青應諾,給她梳好頭後飛快的挑了些與她膚色相近的藥膏來。
但是這藥膏也并不能遮全,最終還是放棄了昨日已經備好的衣裳,重新選了一件衣領較高的,這才勉強遮住了。
她梳妝打扮好,魏祁也回來了,見她沒穿之前備好的那件衣裳,而是換了一身更加豔麗的,皺了皺眉。
“這身不好看,換一套。”
打扮的這麽漂亮做什麽?給孟無霜看嗎?
楚瑤沒理他,從他眼前走過,又被他隔着地上的線抓住。
“換一套。”
“不換。”
楚瑤冷冷的回了兩個字。
“換一套。”
魏祁堅持。
楚瑤看着他,忽而笑了笑,擡手微微掀起自己的衣領,目露嘲諷。
“世子讓我怎麽換?”
魏祁這才看到衣領掩蓋下的痕跡,面色微紅,知道她是為了擋住這些紅痕才換了這身衣裳,沒再說什麽,松開了手,又問:“我送你的那塊兒玉佩呢?”
“收起來了。”
“怎麽不戴上?”
楚瑤沉默片刻,才似笑非笑的問:“世子想讓我戴?”
“既然送你了,自然是讓你戴的,楚國使臣前來,你我夫妻雖然名存實亡,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哦,這樣啊。”
楚瑤笑了笑:“好啊。”
說着讓青青把那玉佩給她拿了出來,戴在了身上。
魏祁看着滿意的點了點頭,與她用過膳後去給魏延夫婦請安,待到巳時,才一同前往舉辦宴會的宮殿。
宴會初始,楚魏兩國各自都送上了為楚瑤準備的禮物。
魏國這邊魏祎與魏禮一個遠在前線戰場,一個在書院讀書,都沒能回來,但也讓人準備了禮物送了過來,表達了對楚瑤的敬重。
魏老夫人怕魏延惱了她,不敢在這樣的場合添亂,但也不想給楚瑤做面子,故而稱病沒有來。
郭婷一個遠房表親,老夫人都不來,她自然就更不能來了。
此時的她站在花園裏,聽着遠處隐隐傳來的絲竹聲,怔怔的出神。
這就是權勢與地位吧?
因為是公主,所以能嫁給世子,因為嫁給世子,所以被人如此看重,不過是過個生辰,都如此大張旗鼓。
而她在宮中四年,每年生辰夫人除了給她準備一份簡單的禮物,再也沒有其它。
世子更是連她的生辰時什麽時候都不知道……
郭婷在原地站了許久,看着遠處那只露出一角的宮殿,遲遲沒有離開。
而宴會上的人在禮樂歌舞美酒佳肴中推杯換盞,直至午時将過才散,散去前魏延與楚國使臣商議,他們如果有空不如在魏國多待幾日,正好過不久魏國的春獵便要開始了,為期五日,在桃源山上舉行。
楚國使臣欣然答應,魏延為了配合他們的行程,特地命人将春獵提前幾日,決定三日後便啓程前往。
一場宴飲,賓客盡歡,離去時魏祁楚瑤與孟無霜一道,送了他一程。
臨別前,孟無霜頻頻看向楚瑤腰間的玉佩,雖未說話,卻似有千言萬語。
楚瑤笑着拿起那玉佩,道:“表哥看着是不是很眼熟?”
眼熟?
孟無霜怔了怔:“這……不是當年那個嗎?”
“不是啊,”楚瑤媚眼如絲,看着身旁的魏祁,“表哥當年送我的那枚早在大燕時就摔碎了,這是世子特地為我新打的,送給我做生辰禮的呢。”
她有意強調特地這兩個字,說完之後不止孟無霜,魏祁也僵住了。
當年那個玉佩……是孟無霜送給楚瑤的?
他下意識的看了孟無霜一眼,孟無霜也正看向他,一種莫名詭異的氣氛在周圍彌散開來。
…………………………
回永福宮的路上,魏祁全程黑着臉。
路過池塘時,忽然毫無征兆的發作了,把那玉佩扯下來一把扔進了水裏。
楚瑤一愣,下一刻男人沉着臉道:“回頭送你個新的。”
說完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楚瑤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波紋,沒說什麽,擡腳跟了上去。
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腳步沒有魏祁大,魏祁氣頭上走的又快又急,她跟不上,索性也不跟了,自己慢慢走。
不遠處的廊橋上,郭婷一直站在那裏,看着前面魏祁與楚瑤回永福宮的必經之路。
她原本只是想站在這裏看一看的,但當看到魏祁忽然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扔了楚瑤的什麽東西,又把她自己一個人丢下了,就鬼使神差的走了下去,低着頭緩緩向前走着。
魏祁沒注意到身後的女人沒跟上來,氣沖沖的往前走時差點兒迎面撞上從拐角走出的人。
皺眉一看,是郭婷,心中更加煩躁了。
郭婷卻毫不知情,仿若受驚般退了半步,看到他後忙施禮:“世子。”
魏祁嗯了一聲,轉頭去看楚瑤,這才發現身後沒有人影。
郭婷垂眸淺笑,道:“世子這是剛剛參加完宴席嗎?公主呢?怎麽沒見她與你一起?”
“她在池塘邊賞魚。”
魏祁想也沒想的接了一句。
郭婷笑着點頭:“池塘裏最近放了些新的魚兒進去,的确很好看,我也經常過去看呢。”
誰管你看不看。
魏祁皺着眉頭腹诽。
“說起來今日是公主生辰,三娘久居宮中,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送給公主,只能繡個荷包聊表心意,還望世子能幫忙轉交給公主才是。”
說着将一個荷包從袖中掏了出來,荷包上繡着挺拔的青竹,一看就是男子的樣式,根本就不适合女人用。
魏祁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
“既然是給公主的禮物,郭娘子還是親手交給公主的好,經別人轉手,又怎麽能表達你自己的心意呢。”
郭婷愣了愣,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般直接。
恰逢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楚瑤一路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正看到郭婷舉着一個荷包站在魏祁面前。
見她過來,魏祁的眉頭總算松了一些,大步走了過去:“你若喜歡那些魚,撈回去找個魚缸放在永福宮看就是了,何必在日頭底下曬着。”
說着拉起她的手便走到郭婷面前。
“正巧郭娘子要送個荷包給你做生辰禮,你看看喜不喜歡。”
楚瑤被他拉的踉跄一下,但很快就站穩仿若什麽都沒發生,跟他一起走到郭婷跟前。
那荷包還被郭婷握在手裏,精致的青竹繡紋在日光下十分顯眼。
楚瑤看了一眼,勾唇笑了笑:“多謝郭娘子了,不過這繡紋不大适合我,給男人用還差不多。”
說着又轉頭看向魏祁:“不如世子拿去吧,也免得浪費了郭娘子一番心意。”
魏祁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暗暗瞪了她一眼。
“我也不喜歡,郭娘子不若還是拿給老夫人吧,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這句話是對郭婷說的。
說完又想到什麽,對楚瑤道:“或者你幫她拿去給孟将軍吧?我看孟将軍現在用的那個荷包好像很一般。”
之後又補了一句:“讓青青去,你別自己去,一個女人家随便轉交荷包這樣的東西,萬一讓人誤會了怎麽辦?”
這句話仿若一個巴掌狠狠打在了郭婷臉上,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開了染缸似的無比精彩。
楚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瞪了魏祁一眼:“別胡說,孟表哥還沒成親呢,哪能随便收別人的荷包?”
“那你剛剛幹嗎讓我收?我成親了就能随便收了?”
楚瑤被他用自己的話堵了回來,一陣無語。
魏祁的心情卻好了起來,将她拉的離自己更近一些。
“那就讓郭娘子還是給老夫人吧,老夫人總不會嫌棄她的東西的,咱們快回去,這日頭越來越大了。”
三月下旬的天氣,最是涼爽的時候,日能再大能有多大?這借口找的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似的。
他說完拉着楚瑤就走了,連個招呼都沒跟郭婷打。
郭婷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看着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手中的荷包被攥成了一團。
楚瑤與魏祁走過前面的轉角,以為魏祁會把手松開,但他卻半點兒放手的意思都沒有,一路拉着她一直往前走。
楚瑤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随他去了。
但走到半路,還是忍不住開口:“世子,你可以先放開一下嗎?”
“幹什麽?”
魏祁一臉鎮定,仿佛拉着她是什麽天經地義的事。
楚瑤擡了擡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你出了好多汗,我想擦一擦。”
魏祁面色一僵,旋即松開手掌,換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兒在自己身上蹭了一下,然後又把自己的手也在衣服上蹭了一下,之後拉住,繼續往前走。
楚瑤看着他衣裳上那一小塊兒汗濕的痕跡,皺了皺眉,想說你的帕子是擺設嗎,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閉上了嘴。
他自己都不嫌髒,她管什麽?
…………………………
魏祁把楚瑤送回永福宮之後并未停留,轉身就離開讓人去把楊豎帶進宮來。
楊豎進宮時并不知道有什麽事,直到魏祁把當初那塊兒孟家軍的腰牌扔到他面前,他才愣了一下,旋即噗通一聲跪下。
“下官知罪。”
魏祁看着他,目光沉冷:“何罪?”
“借機挑撥世子與公主的關系,意圖讓世子與公主離心。”
“其他呢?”
其他?
楊豎心中一沉,有些明白為何魏祁過了這麽久才發作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下官不該故意找來這塊令牌,栽贓嫁禍。”
他果斷說道。
魏祁嗤笑一聲:“你倒是有義氣,張口就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楊豎面色又是一變,這次卻說什麽都不開口了。
魏祁見他不語,冷言道:“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但從來都沒想過問題會出在自己人身上。”
“原本我只以為你是不喜公主,故而随口挑撥幾句,沒想到,你卻是受人指使,故意說出這樣的話!”
“指使你的人是誰?還不給我說如實招來!”
楊豎垂眸,片刻後閉上了眼:“沒有誰,都是屬下自己做的,世子不必牽連他人了。”
“你……”
魏祁憤怒,卻又無奈。
當初既與他同在大燕待過幾年,又與他一起去楚國迎過親的只有三人。
而楊豎雖是他從大燕帶回來的,卻并沒有參與迎親事宜,所以孟無霜所說的人一定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卻能讓他幫着一起做出這件事,那這個人一定是他熟識的。
偏偏楊豎此人向來人緣很好,與誰的關系都不錯,只按親疏來算,根本分不出到底誰更有可能是那個指使了他的人,所以魏祁才會把他叫進宮來問。
奈何無論他怎麽說,楊豎就是一口咬定此事就是他自己做的,與旁人無關。
魏祁看着他打死不認的态度,不知該說什麽好。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跟那麽多人都合得來。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那個人才會專門挑了他來幫這個忙。
魏祁靠回椅子上,嘆了口氣,叫了人進來。
“把他送到刑部黃大人那裏去。”
刑部黃大人,黃葉,那是專門審訊犯人的。
聽說黃大人近來學會了一種新的審訊方法,用這個方法審的犯人還沒一個能扛下來的。
把楊豎送到他那裏,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撬開他的嘴了。
下人不明白好端端的楊豎犯了什麽錯,要被世子送到那兒去。
而楊豎又究竟有什麽不能說,把世子逼的連這種方法都用出來了。
要知道,世子平日裏對待部下還是很寬和的。
下人跟楊豎的關系也不錯,看了他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有什麽該說的就趕緊跟世子說出來,別非去受那個罪。
但楊豎卻像沒看見似的,仍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下人無奈,只得按魏祁所說,把他送了過去。
…………………………
楊豎觸怒了世子被世子送去黃葉那裏的事情很快被很多人知道了,這其中也包括楚瑤。
楚瑤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直接讓青青過去,告訴黃葉把人放了。
黃葉吓了一跳,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就驚動了世子夫人。
但楚瑤開了口,他不好不理會,卻也不好真的直接依言放人,只得趕快讓人去通知了魏祁,問他該怎麽辦。
魏祁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正在宮外跟蕭謹言說起此事,聞言皺了皺眉,之後扔下蕭謹言就回了宮。
“你讓人放了楊豎?”
“是。”
“你可知道他做過什麽?”
“不知,不過大概也能猜到。”
“……那你為什麽還要放了他?”
“世子既然讓人審訊楊大人,那想必這件事的主謀并不是他,既然不是,又何必為難他呢?”
“我不為難他,他以後就可能繼續和別人一起為難你。”
“世子擔心我?”
楚瑤挑眉。
魏祁一愣,耳根有些發熱:“沒有,只是不想他們鬧出什麽亂子。魏楚既已結盟,你在我魏國就不能出事,不然對兩國都不好。”
“哦,”楚瑤點了點頭,“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世子喜歡上我了呢。”
這句話來的太突然,魏祁心頭陡然一陣狂跳,下意識的道:“怎麽可能!”
說完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個女人,怎麽……怎麽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剛才還在說楊豎的事啊!
楚瑤笑了笑:“那就好,如若只是為了這個的話,世子還是把楊大人放了吧。”
“且不說能不能審出來,就算真的審出來了,讓人知道世子為了我對自己的心腹用刑,只怕也不好。”
“而且這些人無非是因為當初大燕的事而讨厭我,但他們對世子卻是一片衷心的,哪怕是再讨厭我,為了世子也不至于真的把我怎麽樣。”
“所以,放了楊大人吧,為難他,真的沒有必要。”
她後面說的這些話魏祁都有些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句“我還以為世子喜歡上我了呢。”
他愣愣的哦了一聲:“那……那我去讓人把他放了。”
楚瑤點頭:“好。”
之後便再無其他。
魏祁轉身,離開前卻又停下,問了一句:“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是完全不可以。
楚瑤卻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個字:“不。”
魏祁:“……”
作者有話要說: 魏祁: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楚瑤:不
魏祁內心:orz……為什麽要多問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