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個瘋子

“近日,微博名為‘八月’的網友在微博上爆料稱,有一位女士被暗殺,在現場留有‘GOD’的字樣,引發社會廣泛關注。據相關人士透露,此消息确為屬實。近年來,關于‘GOD’犯罪的消息來源不斷,為證實此事,本臺記者曾多次聯系案件負責人,然而,警方目前并未作出正式回應。。。”

“老公,你什麽時候對這種社會新聞感興趣了?”

這柔聲細語來自全市最大建材商胡子明的獨生女——胡蝶。她與南氏集團二少爺南月的聯姻,是C市最廣為人知的一段佳話,也是最令人羨慕的一對佳偶。

胡蝶此刻正笑靥如花的站在穿衣鏡前,她理了理剛換上的碎花連衣裙,齊肩的栗色鎖骨發随着她低頭的動作,飄逸的擋在臉邊,她順手将右邊耳發別在了耳後。然後兩手背在背後把裙子的拉鏈拉到中央,再擡起右手反到背後,但那雙纖纖玉手突然停住了,她快步走出卧室,來到沙發上,靠在南月身邊,嘟着嘴指了指後背,“老公,卡住了!”

南月随手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機,然後笑着轉身,雙手捧着胡蝶的臉蛋輕輕揉了一下,“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哈!”

說着又在胡蝶的唇上輕啄了一口,胡蝶瞬間像吃了蜜糖一樣,臉上挂着甜蜜的笑。

南月扶着胡蝶的肩膀讓她背過身,将拉鏈拉到頂之後,又緩緩從背後攬着她的腰,将頭埋進她的頸窩,她身上散發的香氣讓他着迷,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喃喃的說,“沒有我你可怎麽辦?”

胡蝶卻忽然轉身,雙手緊緊的箍着他的脖子,眉眼含笑,“那你就永遠都別離開我!”

南月深情的望着她的臉,然後将她擁進懷裏,良久才擡起手看了眼手表,眼底露出困惑的神色,“你真要去?”

“嗯!”

胡蝶十分肯定的應了一聲,然後從南月懷裏出來,站起身快速走回衣帽間,拿起其中一個包包挎在肩上,又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淺色高跟鞋換上。

南月欣賞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動,他走到胡蝶身邊,一手摟起她的肩膀,兩人并肩走出門口,“我去工地上看看進度,你說你非要跟去幹嘛呢?”

“那我待在家裏無聊嘛!”胡蝶嘟了嘟嘴,“大哥為什麽連去工地這種活都讓你做?”

“這是我的職責!”南月輕輕擡起胡蝶的下巴,親吻了一下她嘟起的唇,然後說,“等會到了之後,你就待在車裏別出來,知道嗎?”

胡蝶開心的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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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靠山涉水,環境優美,風景可以說是全市最美的。之前住在這裏的居民都是好幾十年的老住戶,因為南氏集團的董事長南志勇給了他們豐厚的回報,并答應在樓盤開售時,給他們優先選擇權,所以他們才同意搬離這裏。

南月驅車到了正在建設中的新樓盤門口,他邊解下安全帶,邊對旁邊的胡蝶說,“你在這裏玩會手機,我大概半個小時就出來!”

胡蝶點點頭,南月轉身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才下車從大門走了進去。

雖然南月是南氏的總經理,但他喜歡将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樓盤建設還不到五分之一,他已經跑了不下十幾趟了。

南月進門後,就仿佛置身在飄渺的虛境中。這裏到處都飄散着灰塵,引擎聲、敲打聲、人聲等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這變得異常嘈雜。南月大概掃了一眼周圍,右邊有幾輛空了的大貨車,有人正在給這些車清洗輪胎,旁邊還有人正推着一車磚頭往前走,不遠處有一臺挖掘機正在工作。

南月皺了皺眉,直接往右邊一排小房間走去,他的腳還沒踏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還随手遞給他一個安全帽。

“總經理,您過來了?”那人谄媚的笑着說。

“溫力榮呢?”南月接過安全帽戴上,一邊往正在施工的大樓裏走,一邊跟後面的人問道。

溫力榮是這個工程的承包商,但他卻來的比南月還少。工程已經啓動,現在換人只會耽誤進程,這讓南月有些頭疼。

“他。。。馬上就來,馬上!”

南月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離開。他徑直走向面前的那半幢大樓,走進工地電梯時,開電梯的中年女人一見是他,便笑臉相迎,但南月的臉仍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回應。上了頂樓以後,正在工作的工人都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而他只是微微點頭,繼續觀察着腳下粗糙的水泥地。

***

南月離開後不久,胡蝶就覺得十分無聊,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扔回了包裏。她擡起頭時,不經意間瞥見那兩扇藍色鐵門上寫的“南氏”二字,門邊的雜草從中還胡亂的堆着些石頭。

她打開了車門,下車後又扭了扭發酸的脖子。一想到這裏将是她和南月未來的家,她臉上就會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她踩着高跟鞋走進凹凸不平的泥地裏,正要進門的時候,卻被守門的人給攔了下來。

“小姐,這裏面在施工,你不能進去!”

胡蝶尴尬的對着那人笑了笑,又小心翼翼的走回車邊。

“啊!!!”

但是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充滿怒氣的叫喊,那聲音就像看門的小狗對即将侵入它領地的陌生人,發出的充滿敵意的叫聲一樣。

胡蝶停住了腳步,仔細尋找着聲音的來源。她順着這聲音望了過去,那是在馬路對面的樹蔭下,幾個工人正圍着一個。。。髒兮兮的“人”,或者可以稱之為“乞丐”。

其中一個工人手裏還拿着根棍子,朝那個乞丐身上戳了戳,而乞丐一直蹲在地上,只是怒目而視,喉嚨裏時不時發出吼聲。

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那個乞丐全身都被髒東西覆蓋,所以胡蝶根本判斷不出他的性別以及年齡。

胡蝶快速穿過馬路,走到他們身邊,義正言辭的說,“你們怎麽能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那幾個工人轉頭看着這溫柔聲音的主人,慵懶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沒了水分的唇,他們就像是在這炎熱的夏天,突然喝了一瓶冰水一樣,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胡蝶被他們灼灼的目光看的發毛,背後竟有幾絲涼意。但她還是鼓起勇氣,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乞丐,正要往馬路對面走。

但是那幾個工人卻将她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說,“小姐,這人可是個瘋子啊!”

另一個裝出顫抖的聲音說,“會咬人的!”邊說他邊将雙手張開,露出兇狠的表情,模仿着野獸在胡蝶的耳邊嚎了一聲。

胡蝶整個人被他這一吼吓的連連後退。見胡蝶被他們欺負,乞丐憤然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奮力朝那幾個工人砸去,他們一下子跑散了。但乞丐仍不放棄,他從路邊搬起較大的石塊,一邊發出吼聲一邊扔向那幾人跑的方向。

待那幾人消失不見之後,乞丐才走回原來的那棵樹蔭下,蹲下身去,他一動不動,呆呆的盯着馬路對面正在建設的那些大樓,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一般。

胡蝶慢慢走了過去,學着他蹲了下來,看着他看的方向,她疑惑的問,“那裏有什麽?”

乞丐猛地轉頭看向她,但她臉上露出的美麗笑容,讓他兇狠的目光漸漸變得平和,喉嚨裏醞釀的嘶吼聲也随之消失了,他粗重的喘息聲也逐漸恢複平靜。

胡蝶仔細打量着身旁的這個乞丐。他的長發早已炸了開來,上面還沾了不少髒東西。他的臉頰是凹進去的,整張臉在深色的渲染下,顯得尤其瘦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髒乎乎的臉上脫穎而出,還有那幹裂的唇上,血和幹皮已經粘在一起了。

他身上破爛的深色衣服倒是和他的皮膚顏色相互映襯。他衣服的領子敞開至胸前,深陷的鎖骨下方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明顯凸出的骨頭,上面似乎只是鋪了張薄薄的皮。

所謂“瘦骨嶙峋”大概就是這樣吧!胡蝶想。

她再往下看時,發現乞丐的胸前兩邊似乎有東西微微鼓起,于是她好奇的湊近了一看。。。這個乞丐竟然是個女孩!

胡蝶擡頭,又看了看她整個身子,心裏不禁心疼起來。她顧不得女孩的反抗,牽起她的手就往車旁邊走,然後從車裏找出一瓶水,擰開後遞了過去。

那女孩小心謹慎的接過,不一會便喝完了整瓶水,然後又滿懷期待的看着胡蝶。

胡蝶并不忍心打破女孩的期待,但是她在車裏找了個遍也沒找出別的吃食來。

***

南月拉開鐵網,從電梯裏走出來後,便看見溫力榮等在門口,臉上還不情不願的樣子。

“為什麽到現在才來?”南月壓着怒氣問。

溫力榮用小指扣了扣牙縫,半晌才回答說,“怎麽?給你工作還不讓人睡覺啊?”

“老公!!!”

南月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卻被遠處傳來的胡蝶的聲音給打斷了,他擡起頭看向門口,胡蝶正站在那朝他招手,她身後還有一個蓬頭垢面看起來十分兇惡的人。

南月不再理會溫力榮,他焦急的跑到胡蝶身邊,雙手捧着胡蝶的臉,眼睛卻不由得瞟向她身後的人,擔心的問,“出什麽事了?”

胡蝶從包裏掏出一張紙巾,一邊幫南月擦着臉上的灰塵,一邊笑着說,“沒事!沒事!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南月卻捏着她的臉蛋,笑了起來,“才10點多就餓了?”

“哎呀,小蝶你來了?”溫力榮走到他們身邊說,“你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胡蝶尴尬的笑了笑,她根本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幸好面前的南月用唇語跟她說“不用理他”,她才轉過身,但是那個女孩卻像受驚了一般,早已經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整個身子微微縮着,眼裏露出兇惡的目光,張開的四肢充滿了攻擊性。

胡蝶正要過去,卻被南月拉住了手,她輕輕拍了兩下南月的手背,然後往女孩面前走了幾步,她溫和的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小蝶,你別去,那是個會咬人的瘋子!”溫力榮喊道。

那女孩本來因為胡蝶的接近态度變得柔和了些,卻又因為溫力榮的這句話而又重新變得憤怒,她毫不客氣的朝着溫力榮怒吼了一聲。

“她是誰?”南月放低了聲音問。

“我也不知道啊,從開工的時候,就見她蹲在對面了!”溫力榮搖搖頭。

胡蝶仍然帶着微笑,慢慢走近女孩,然後一把拉起她的手,女孩竟然沒再反抗。胡蝶完全沒注意南月臉上的不悅,徑自打開車門,女孩愣了半天才緩緩坐了進去。

“老公,她好像還是個孩子,”胡蝶拉起南月的手說,“她那麽可憐,我們送她去福利院吧?”

南月看着她被染髒的雙手,又揉了揉她的頭,終于露出笑臉來,“真拿你沒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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