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些許感動

老夫人皺了皺眉:“蕭府用人,怎能如此随随便便,要是把所有失業游民都領回家,那咱蕭府還擠得下麽?”

“這我可不管,要麽我今兒就不回蕭府了。”趙夕辰賭氣道。

“你這是什麽話?”看着衆人越圍越多,老夫人十分要面子,只好擺擺手對蕭重錦道,“重錦呀,咱們退一步算了,就依了翎兒吧!”

老夫人一開口,趙夕辰差點以為事情就這麽成了,誰知高興太早,只見蕭重錦冷着一張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做聲。

“蕭重錦,你難道沒聽見娘說的嗎?”趙夕辰又道。

蕭重錦依然不言不動。

華夫人走過去,對蕭重錦道:“重錦,你看看這孩子也怪命苦,就聽你娘的,把他帶到蕭府去吧。你爹那裏,咱們回去再說。”

蕭重錦原來很聽華慕容的話,她一出聲,蕭重錦馬上答道:“那就這樣吧。”

趙夕辰心裏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火:“蕭重錦這家夥,我吵破嗓子沒用,他親娘說了也不算,可這個華慕容一開口,他馬上就轉變了态度,這算怎麽回事啊?”

上馬車之前,蕭重錦又冷冷地側過頭,對趙夕辰說:“鳥翎,這小子可是你要惹的,出了任何問題,都歸你負責。”

趙夕辰不理睬蕭重錦,只管扶起方裕,朝馬車走去。

在華夫人的協助下,方裕在蕭府找到了一份差事,并被安置在一個空曠的儲物室裏住宿。

只是也不知為何,蕭重錦總是瞧方裕不順眼,有意無意就欺負他。那些下人們見了,也跟着欺負。為這事,趙夕辰也同蕭重錦吵了好幾回。

這天,因着方裕的事,趙夕辰又同蕭重錦翻了臉。

蕭重錦瞪了趙夕辰一眼,冷冷道:“你就那麽喜歡方裕?你一有夫之婦,今天勾搭這個明天勾搭那個,你羞也不羞?”

“蕭重錦,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趙夕辰想故意激怒蕭重錦,是以又道,“方裕乖巧聽話,我當然喜歡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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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蕭重錦一甩袖子“騰”地站了起來,“好吧,随你的便!”

說罷,揚長而去。

趙夕辰回到內室,想起蕭重錦這幾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雖說當時是給尉遲翎還魂來着,可漸漸地,自己就入了戲,越想越怄氣。

想了一陣,趙夕辰索性不再去想,氣呼呼在床上躺了下來。

忽然,外面傳來了輕微的開門聲,趙夕辰以為是淘淘,半閉着眼道:“淘淘,你回去吧,我已經睡下了,不用你伺候了。”

那腳步聲非但沒有走開,反而越來越近,趙夕辰心裏疑惑着,到底是誰來了。睜開眼一看,這才發現那人不是淘淘,而是蕭重錦那家夥。

看到那家夥,趙夕辰的心情就不太好,于是白了他一眼,便翻身朝裏睡去。

蕭重錦也不說話,就那樣靜悄悄地走了過來。屋裏的氣氛很怪異,有點兒令趙夕辰渾身不自在,所以也就睡不着了。

趙夕辰睡不着覺,只好找蕭重錦說話,緩解氣氛:“蕭重錦,請你以後不要再欺負方裕了,好麽?”

蕭重錦聞言,看了趙夕辰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悅的神色:“不過才認識多久,你就這麽向着他?對我這個夫君,你什麽時候也上上心好不好?”

趙夕辰心裏直叫屈:“這可真是冤枉人,尉遲翎從嫁給你的第一天就給你活活氣死,我給還了魂之後你又接着欺負我,我還能拿自己的臉來貼你的冷屁股麽?”

“不管怎麽說,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欺負方裕了,好嗎?”趙夕辰好聲好氣地說道。

蕭重錦聞言,臉色更加不好看了:“我們蕭府肯收留他,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憑什麽還要我對他這樣那樣?而且,你這人還更奇怪,看到這小子就喜歡上了,居然還來要求我為他做事,哼!”

這一席話,聽得趙夕辰不由得雙手握成拳頭,放在背後輕輕顫抖。對別人如此殘忍,蕭重錦他真的就會開心麽?

“蕭重錦,你給我聽着,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好人,只是外冷內熱,但現在我想我錯了,你根本就是個惡魔!從今往後,我再不想理你了!”趙夕辰氣憤地說完,繼續面朝裏睡下。

聽趙夕辰這麽說,蕭重錦一言不發,雖然隔了一些距離,但趙夕辰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在嘆息,悲傷而低落。

趙夕辰的心有那麽一絲動容,但一想到他那些惡言惡語,又同情不起來了。

半夜,趙夕辰覺得口渴,就翻身下床找水喝。屋裏空蕩蕩的,蕭重錦不知上哪兒去了。

趙夕辰琢磨着,若尉遲翎沒有死,如此半夜起來發現自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快樂和悲傷都要一個人品嘗,這種感覺不知有多凄涼。

回想起三度被人抛棄的往事,趙夕辰更是心有千千結。

趙夕辰踱步來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嚕咕嚕”将水喝下去。微涼的夜風吹過,趙夕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又不知這蕭重錦到底做什麽去了,該不會去欺負那個方裕了吧?想到這裏,趙夕辰乘着朦胧月色朝儲物室那邊走去。

一路摸着牆走,趙夕辰總算摸到了儲物室旁。

那兒竟然有兩人在嘀嘀咕咕地說話。趙夕辰湊得更近了一點,這才得知那兩人是方裕和蕭重錦。

“我白日裏把你秋被拿走給了添福,不好意思,不過我這次又給你拿了床厚點的。還有,我給添福交代了一聲,他們以後就不會再為難你了。”蕭重錦說着,将秋被放到了方裕的肩上。

方裕臉上有着受寵若驚的表情,真誠地感激道:“多謝少爺。”

蕭重錦的聲音依舊冷冷的:“要謝就去謝少夫人吧,是她讓我來的。”

聽了這話,方裕愣了一下,淡淡道:“勞煩少爺向少夫人轉告一下方裕的謝意。”

“好的。還有件事告訴你,不要跟少夫人太親近,知道嗎?因為這樣對她不好。”蕭重錦又道。

方裕應了一聲:“請少爺放心,方裕曉得了。”

蕭重錦這才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先走了。”說罷,蕭重錦起身朝趙夕辰這邊走了過來。趙夕辰趕緊退到另一邊的牆角處。

待得蕭重錦走出好幾步,趙夕辰這才朝寝處疾走。就這樣,趙夕辰和蕭重錦一前一後回到了內室。

蕭重錦瞥了趙夕辰一眼,問道:“你上哪去了?”

“我……我去茅房了。”趙夕辰急中生智。

但還是被蕭重錦看出了端倪,他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瞅着蕭重錦那俊逸的側臉,想起他剛才對方裕的關懷,趙夕辰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由衷地挽起他胳臂說了句:“重錦,謝謝你。”

“謝我什麽?”蕭重錦疑惑問道。

“你剛才……不是把秋被給方裕了嗎?”趙夕辰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又大意了,這麽說不明擺着告訴蕭重錦,自己看到了他和方裕之間的一切嗎?

蕭重錦一句話點出了趙夕辰的漏洞:“你不是說去茅房了嗎?茅房和儲物室可是隔得好遠呢,方向也不對。”

“不是啊……其實我是……”趙夕辰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緣來。

“罷啦,拜托你以後做事注意點兒。我不管你,終究有人管你,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蕭重錦翻身躺到了床塌上。

“蕭重錦,其實你也沒那麽壞嘛!”趙夕辰死皮賴臉道。

蕭重錦再不說話,但很明顯,他也沒有睡着,因為他的手一直在亂動,似乎不知道放在何處比較妥當。

趙夕辰偷笑一聲,慢慢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未幾,一只手悄無聲息游過來,攬住了趙夕辰的腰。那呼吸聲有些粗重,畢竟對方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但他也曾在尉遲家說過,會給自己幾日時間來考慮,趙夕辰也好趁此做一下心理準備。

也是啊,之前屢次嫁不出去,如今不斷輕易将自己嫁掉了,還有個人日日同床共枕,趙夕辰一時間還真難以接受這事實。

燭火輕晃,映照着枕邊人的一張俊臉委實太迷人,趙夕辰忍不住湊過去,在那張白皙的臉上偷偷啃了一小口。

那家夥不知是真睡着了,還是故裝睡着,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第二天,日起竿高,趙夕辰四下裏一看,蕭重錦連根鬼毛都沒了。于是準備去找蕭重錦。

在床前轉了兩轉,還沒等丫鬟淘淘來伺候,趙夕辰就自己跑去胡亂梳洗了一番。

梳洗完畢的時候,趙夕辰正好看見淘淘端着盛水的臉盆從對面走來。便問道:“淘淘,少爺哪去了?”

淘淘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那……那個,少爺他去藥房了。”

趙夕辰道:“蕭府難道還請不起大夫,非得蕭重錦幾個藥房來回跑麽?”

淘淘不知趙夕辰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見她半天不說話,接着又小心地讨好:“少夫人,咱們先去打扮一下,淘淘再陪您到處走走,散散步,好嗎?”

“好啊!”趙夕辰虛虛笑道。

淘淘沒想到趙夕辰這主子如此好打發,跟在後頭“嗤嗤”地笑,誰知剛一邁腿,趙夕辰就猛地轉過身來,結果正好撞見了淘淘在發笑,立即臉色一沉:“笑什麽,準是你知道少爺去了哪兒,故意隐瞞我,對嗎?”

“淘淘沒有,淘淘不敢。”淘淘連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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