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你到底是誰？
周紀等人坐在臺下聽着商會主席的發言，前方右座尹蘭清有意無意地徹耳回頭，徐子琪與周紀心照不宣，自顧自作出了認真聽話的樣子，周紀卻是一股倦态，不知是幾個回合，終于，他不經意撇了下頭對上尹蘭清飄忽的眼睛，嘴角彎笑，一雙眼睛直接看進她心底，自然而然地換了個搭腿的方向，身體轉動間肌肉也随之舒張，尹蘭清眼神迷離的是心猿意馬，還沒對視夠，徐子琪突然轉過頭在周紀耳邊說着什麽，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為人聽的交談。尹蘭清接着幾次側目都再不得與他傳情，不禁暗暗妒恨起徐子琪。
“周總，大不妙啊！”
好不容得了個空周紀回了尹淳的電話。
“小林子呢？”
“他回醫院了！”尹淳擡起手怔了怔，是她下手太重了嗎？
“怎麽回事？”周紀聽着事情似乎有點複雜，然而商會還沒結束。
“我打了他……”尹淳的語氣有點氣餒。
“等我回去再說。”
尹淳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懊惱，新來的醫生正在給江南輸點滴，岑川靈從回來後就一語不發守着他，至于小林子——算了，等他氣消了先。
“周總這麽忙啊！”尹蘭清避過了河淩直接跟着周紀到這小廳中。
“嗯，公司有些事，怎麽了嗎？”周紀語氣冷漠地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尹蘭清卻為此迷醉，男人嘛，都是個傲嬌的物種，尤其是像周紀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對于看上的女人，只會慢慢行動。
“我打擾到你談公事了嗎？一看我過來你就挂了！”
“沒有，我以為你有事要跟我說。”
“我還以為是着急哄女朋友呢！”尹蘭清把外套披開了些。
周紀忽然正對她，态度有些認真：“我沒有女朋友。”确實，他從來沒承認過。
尹蘭清嬌羞笑着，把這當成求愛的信號。這下，該輪到她欲擒故縱了。
“是嗎？我得回去了，周總我們有時間再見吧，哦等一下，你的領帶有些亂，我幫你整理。”
尹蘭清裝模作樣地幫周紀弄了下領帶，順着手在他胸口劃過，如此緊實的身體，簡直教她欲罷不能。
周紀目送着她離去，末了徐子琪從邊上的角落裏出來：“我真沒想到，周總你居然也有靠男色的一天。”
“不過是個游戲而已。”周紀解下領帶直接扔進垃圾桶，口袋裏摸出個〇紅的手機：“有效果就行。”
徐子琪蒙住肚子，寶寶啊對不起，媽媽不該讓你看到女人勾引富貴的這種下作招數。
岑川靈撐着頭坐在床邊從回來守到現在，一口水也沒喝。幾瓶點滴挂在床頭上一滴一滴流失的是時間。
“他不接我電話。”
尹淳翹首期盼林至都至少能接周紀的電話說些什麽，聽到這話心裏敗下陣來：“我想想辦法吧，你搞定樓上那位。”
邱小樂看着眼色上前請示：“岑小姐回來後一直沒吃東西。”
“我去請她，你們先擺桌子。”
周紀敲了幾下門直接推進去，“你不餓嗎？”
“不餓。”
“他不會有事的。”只是她就這麽看着他，有些礙眼。
“你憑什麽保證？”岑川靈終于擡起頭來。“你答應過的事，你忘了嗎？”
房間只開了一盞臺燈從床頭灑下，從周紀的角度看去，岑川靈整個人都在黑暗中，只剩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空氣裏滿是質問。
周紀走進房間把門關上，只身依靠在門背上一言不發，倆人四目相對，沉默，無盡的沉默，似乎只要沉默，就能解決一切事情。
“你到底是誰？”
“你覺得呢？”岑川靈此刻已經準備好以不變應對一切的刁難，周紀能允許林至都做出那樣的事情，肯定是他察覺出了什麽，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我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你要我怎麽跟你說？或者，我說我本不是一個該活着的人，你信嗎？”
“她去哪了？”
所幸是黑夜，細物無聲，不然岑川靈一定可以看見周紀的手在輕微地發抖。
“你相信輪回嗎？”岑川靈忽然站起來，慢慢走到周紀面前。
“不信。”
對于周紀這樣的無神論者來說，更寧願相信是一場醞釀中的陰謀。“說吧，你背後究竟是什麽人？”西琦最近頻頻出差子，不能放過每一個細節。
“我猜你也是不信的，可是世界上确實是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對于冥冥之中的的定理，還是心存一些敬畏為好。”
“你在教訓我嗎？”
“一些真心話而已，我身後沒有誰。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将我趕出周家，趕出西琦。”岑川靈握着手腕，“我很抱歉，岑小姐也許真的回不來了！”
周紀原本傾斜着靠在門上的身子突然聞言鼎立，一把抓起岑川靈的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已經有所發覺了嗎？不然為什麽要問我是誰，至于我是誰這個問題，我現在并不能回答你，唯一能确定的是，岑小姐她——疼！”不是不能說，而是篤定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放手，你抓疼我了！”
岑川靈反手抓住周紀的左手：“你就算——”
“就算什麽？”周紀絲毫不肯退讓，并不是他舍不得放開，而是随着岑川靈反握的手，他明顯感覺到從手臂開始，一股無名的力量蔓延到他身上，以至于此刻上半身僵硬無法活動。
也許是因為江南的事情岑川靈此刻心有芥蒂，放開了對周紀的态度，也許是因為無故手疼身體作出的本能反應，她原本試圖收斂，可是周紀不信這個邪，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怎麽？你還有這等本事，看來那個神棍也不完全是……”
一句話沒有下文，岑川靈的腦門越來越燙，大有一股老娘無所畏懼的氣勢反握周紀的手力度見漲。
周紀眼瞅着不對勁，見她似是憋紅的一張臉，再到手上的溫度，更重要的是，他快不能呼吸了，再不停下，只怕要命絕于此！
“你打算殺了我嗎？”這像是失控了的神情，周紀忽然就有了一股命懸一線的感覺。
岑川靈聞言适當清醒了下，可是卻控制不住收不回手，冒了一身冷汗身體輕微地顫抖着與之抗衡。
“你的額頭？”
有那麽一瞬間周紀覺得下一秒心髒就要停止跳動了，卻晃眼看見岑川靈額頭一股紅印若隐若現。
在對周紀進行了幾十秒的“非人折磨”後，岑川靈的體溫逐漸下降，她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身體發抖的更厲害了。她眼角含淚，無比認真地看着周紀：“對不起！”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的線斜線倒下，“咚”地一聲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周紀也就着門癱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岑川靈落下的手剛好觸碰着他的指尖。
她只穿着一套家常便服，從頭滴流至頸間的汗珠窩在鎖骨之中，就這麽看着倒也是一番有情人眼中盡情撩撥的風景。
周紀待恢複了些力氣，單手将岑川靈拽入懷中，毫不溫柔地以握拳狀将她的劉海掀起，目光微凝一滞，表情難以捉摸，片刻又笑：“真他媽的瘋了！”
原本若隐若現定型了的紅色印記消失不見，光潔的額頭就像他剛剛經歷只是一場虛拟夢幻的游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