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鸠占鵲巢
程恬雅看向吳媽,吳媽知道她的意思,便對門口的人說:“莊小姐,這裏是邵家,邵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多嘴。”
來人是莊凝夢,沙語風的閨蜜,一個高官之家的女兒,自從沙語風住進這棟別墅後,莊凝夢便三天兩頭地往這裏跑,美其名曰是陪伴沙語風,其實是借機接近邵凱峰。
有沙語風撐腰,莊凝夢并不把吳媽這樣的老傭人放在眼裏,只以為吳媽就像其他傭人一樣,是普通的幹雜活的下人,卻不知吳媽已經不用幹活,早就被邵凱峰贍養起來。
這會兒聽了吳媽的話,莊凝夢并不以為然,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口氣也很是盛氣淩人:“吳媽,邵家的事兒豈是你一個下人能做主的,現在沙小姐住進來了,邵老爺和邵夫人都不說什麽,你真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形勢。”
這話程恬雅就聽不下去了,她可看不得吳媽為她受累,她端坐在床上,斜着眼睛對莊凝夢說到:“髒小姐是嗎?你剛剛說得沒錯,邵老爺和邵夫人什麽都不說,沙小姐就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這裏,髒小姐你也這麽多嘴多舌地評說邵家,果然是好教養。”
吳媽眼睛一亮,立即用贊許的目光看着程恬雅,心裏想着,這麽漂亮機智的小姐,她家少爺應該喜歡吧?
莊凝夢卻惱羞成怒,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女孩子,竟然叫她髒小姐,她一定是故意的,這個可惡的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女孩子,雖然已經生了孩子,可是長得這麽美,萬一讓邵凱峰看見了,沒準就入了邵凱峰的眼,那她莊凝夢就多了一個競争對手了。
“我是沙語風派來的,本來想問問你的傷怎樣,你卻不識好人心,活該她把你趕出去。”莊凝夢突然想起,她這一次過來,是受了沙語風指使的,她不把沙語風搬出來壓人一下,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程恬雅想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笑了一陣,才假裝驚嘆道:“哎呀,原來是來慰問我的呀,那怎麽我聽到的,都是髒小姐你對我冷嘲熱諷呢?難道說髒小姐問候人的方式就是冷嘲熱諷?髒小姐的家教果然是別出心裁啊。”
莊凝夢瞬間炸毛,她莊凝夢好歹是高官的女兒,從來都是在別人的奉承和父母的寵愛下長大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于是她氣沖沖走進室內,擡手就朝程恬雅臉上扇下去。
程恬雅和吳媽一直密切注意着莊凝夢,當對方擡手的時候,吳媽只敢說“不可以”,程恬雅卻早已把小飛揚藏到身後,然後迅速拿過床頭櫃的空碗,對準莊凝夢的手迎上去。
莊凝夢本來就是像狠狠教訓程恬雅,手上是使出了全身力氣的,所以在她的手掌打中空碗的時候,空碗碰的一聲巨響碎成了幾片,而她自己的手掌,則是被鋒利的破碗割傷了一大片,鮮紅的血液立即流淌下來。
幾秒鐘之後,莊凝夢才反應過來,她爆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啊——我的手,我的手,你,你,你割傷了我的手,我饒不了你,我要告訴沙語風。”
程恬雅好整以暇地看着莊凝夢:“髒小姐,好端端的你竟然跑到下人房裏讓人打,你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人家會不會相信你這麽傻呢?”
莊凝夢沒把重點聽進去,卻只記得第一句:“你這個醜東西,我不姓髒,我是姓莊,你給我讀準一點兒。”
“啊哈,真是不好意思,我讀書少,普通話不準。”程恬雅表面上回答得雲淡風輕,心裏卻樂開了花:丫的,真是醜人多作怪,自取其辱了可別怪我。
莊凝夢卻不依不饒:“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莊和髒哪裏一樣了?”
程恬雅看着莊凝夢血淋淋的右手,好心提醒道:“髒小姐,看來你是一點兒也不愛惜你的手哇,沒事兒幹就來一個空手破瓷碗,鮮血淋漓了還——”
“啊——我的手,我的手,嗚嗚嗚……”莊凝夢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然後哀嚎着沖出,一邊跑還一邊高叫着:“語風,語風,救救我,快救救我——”
“程小姐,莊小姐的手傷的不輕,我擔心少爺和莊家會怪罪你。”吳媽剛剛還在暗贊程恬雅的機智,可是看到莊凝夢受傷了,她立即替程恬雅擔心起來,畢竟莊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剛才躲在程恬雅身後的飛揚,這會兒也鑽了出來:“媽咪,好像我們惹了麻煩,對不對?”
“不對,是麻煩惹上我們了。”程恬雅看着飛揚,認真說道:“飛揚放心,媽咪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
飛揚立即高興叫起來:“媽咪,你果然是我的媽咪,以前有人欺負我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勇敢地保護我。”
是嗎?可惜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程恬雅內心感嘆,之後她立即對吳媽說:“吳媽,請你把手機借給我一下。”
吳媽有心幫忙程恬雅,卻不想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看到程恬雅鎮定自若的樣子,她慌忙把手機遞給程恬雅。
程恬雅撥打了110,電話接通後,她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請求110派警察過來,到現場為她的正當防衛做鑒定和筆錄。
電話打完,吳媽這才明白,原來程恬雅是化被動為主動,以防日後莊凝夢胡亂誣陷,到了這時候,吳媽對程恬雅的印象,比先前更好了一些。
程恬雅打完電話後,依然不放心,她嚴肅地跟吳媽說:“吳媽,還請你立即給我準備猜到或者斧頭什麽,越危險越好。”
“你要幹什麽?”吳媽吓得腿都軟了,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程度。
程恬雅知道吳媽的顧慮,她立即解釋:“吳媽,我擔心莊凝夢和沙語風過來報複,為了保護我的兒子,我必須做一些準備,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出任何事情。”
涉及小飛揚的安慰,吳媽看向小飛揚,越來越覺得小飛揚長得像邵凱峰,她跟程恬雅說了一句“我這就去找”,然後飛奔出門了。
小飛揚小小的腦袋卻想不明白:“媽咪,為什麽打電話給警察叔叔?為什麽準備斧頭?”
程恬雅一邊收拾破碗碎片,一邊告訴飛揚:“叫警察叔叔來,是讓他們給媽咪做見證,證明媽咪是正當防衛,媽咪是正當防衛,你就說明莊小姐是先動手打媽咪,媽咪不需要負責任。準備斧頭菜刀等東西,也是為了正當防衛,要是莊小姐、沙小姐和保镖們打上門來,媽咪就跟他們拼命。”
“媽咪,我要快快長大,長大了保護你。”飛揚突然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飛揚,來,你立即鑽進床底下躲起來。”程恬雅指着創下靠牆角的地方,讓飛揚鑽進去。
飛揚很配合的鑽進去,程恬雅把床頭櫃放倒,然後推進床下,遮擋住飛揚的身子。
再說莊凝夢捂着鮮血淋淋的手,一邊跑回別墅主屋,在那邊做事的傭人們看見後,吓得遠遠地躲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叫你去趕她走嗎?怎麽自己卻弄傷了手?”準備到晚飯時間,沙語風正在化妝,看到狼狽的莊凝夢,立即明白她失敗了,心中立即對她嫌棄萬分,對她的傷選擇視而不見。
莊凝夢想到自己的手可能會留下疤痕,她不顧沙語風臉上嫌惡的神情,她哭叫着:“語風,我的手好疼好疼,我流了很多血,求你叫,邵家醫生,給我醫治一下,我擔心我的手,會,留下疤痕。”
沙語風只瞄了一下莊凝夢的手,心中暗自得意,哼,好你個莊凝夢,說是過來幫我趕走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夠獨占邵凱峰?想跟她沙語風争邵凱峰的人,就是她的敵人,她為什麽要幫助自己的敵人?
不過沙語風也不好沒有任何表示,她懶洋洋道:“瞧你說的,我又不是邵家人,我哪裏有資格調動邵家的醫生?不如你自己去他房間找他,如果他不在,你最好直接去醫院處理了。”
別墅醫生得到傭人們的通報後,已經自覺地到主屋,找到莊凝夢,并迅速給她處理傷口、打針、敷藥。
莊凝夢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嚴重的傷,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處理好傷口後,她已經是面色蒼白、心有餘悸,但是想到手上可能留下疤痕,她就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她又找到沙語風:“語風,我要馬上對付那個賤人,你把你的保镖借給我。”
沙語風一聽頓時很高興,有人充當馬前卒,為她掃除障礙,她何樂而不為呢?于是她毫不吝啬地贊揚莊凝夢:“凝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樣做才對得起自己,至于保镖嘛,你自己跟他們說就行了,這是電話號碼。”
保镖就在別墅外候着,莊凝夢一說明情況,六個彪悍的保镖立即進入邵凱峰別墅副樓,暴力踢開吳媽的門。
“你們幹什麽?這裏是邵家,不是沙家,還不快快出去!”吳媽顫抖着聲音,呵斥這群手拿兇器的沙家保镖。
“吳媽,你躲到我身後。”程恬雅緊握着一把斧頭,緊張地盯着擠在門口的粗壯保镖,目露兇光地對保镖呵斥着:“別過來,過來我就錘死你們。”
房間本來就小,又擺放了兩張床,程恬雅又是手拿沉重的鐵錘,六個保镖一時施展不開。
一個保镖突然喊起來:“跳到床上去。”
得到命令,幾個保镖紛紛踩上床去,舉起手中兇器一起朝程恬雅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