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宿舍的夜聊

(又題)婚前某行為

如果你性無能,我也愛你。再悄悄加一句,我知道你行!

——2013.11.30 許知瑞

許知瑞所在的英語系已經有一部分讀的2加2出國了,許知瑞想讀研的時候再出國,于是按部就班,不因為周圍人出國而心情受影響。

許佳沁,陸露也準備出國讀研,他們兩個又都男朋友,面對即将到來的分離,陸露倒是很平靜,她和學霸的感情狀态幾乎是金婚,穩定和諧相敬如賓。可許佳沁不同,他的男朋友第二次高考終于成功考上了理想的學府,兩個人才在北京相聚一年,再過兩年她又要去美國,用她的話說就是該做的還沒做,就要分離了!

“那就趕緊做了呗,不還有兩年嗎。”孫簡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許佳沁崩潰道:“他抵制婚前性.行為!我的天哪,我要怎麽才能夠改變他這個想法。”

許知瑞在和孫簡一起嗑瓜子,看她一臉戲劇般痛苦的表情,說:“他抵制也沒錯,你想要也沒錯,你們這是價值觀的問題,重新探讨一下。”

許佳沁說:“美劇裏不是一言不合就滾床單的嗎,為什麽到我這兒就這麽難,宿舍裏就我和許知瑞還是雛了吧。”

許知瑞翻白眼,為什麽要帶上她。

陸露可能是不想參與這個話題,出去泡水了。

許佳沁剛想問陸露看她出去了,就說:“難道陸露男朋友也抵制婚前性.行為嗎?等她回來我問問。”

許佳沁似乎在這個話題上上瘾了,追着許知瑞問:“許知瑞你那個暗戀的男神他抵制嗎?”

許知瑞想了一下,撅噘嘴:“他已經跟前女友滾過幾百回了,你覺得呢,如果他抵制的話只能是抵制我吧。”

“知知這麽好看,放心,一年後他肯定忍不住!”孫簡跟着佟博文叫她小名,他們還互通有無,佟博文知道許知瑞喜歡一個男生。因為孫簡對他說,許知瑞表白成功了,那個男的一年後回來說要跟她在一起。

接到佟博文質問電話的時候,把許知瑞給氣死了,坑了孫簡兩頓火鍋才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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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博文不知道那個男生是費朗,總是側敲旁擊地問她,這人怎麽樣啊,哪個學校的啊?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只能說是費朗,但是強調費朗只是說一年後如果覺得合适再在一起,不是孫簡說的那個意思。

佟博文罵她這麽大的事兒居然不告訴他,還拿起小舅子強調說:“費朗人是還行,但是和田蜜糾纏太久了,以後要是你們有什麽問題,我一定拿他是問!”

許知瑞:“……”

陸露打完水回來以為話題結束了就開始放英文廣播,結果許佳沁又開始問:“陸露,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那啥的?”

孫簡經常分享她家糙漢的房.事,聽的許佳沁和許知瑞面紅耳赤興奮不已,半夜總是雙腿裹緊被子夾在腿間,聊以排解,陸露比較淡定,大家只當她害羞,不善分享這方面。

陸露從書桌轉過頭來,面對她同排的許知瑞說:“我分手了。”

許知瑞看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孫簡問:“怎麽了?”

許佳沁還沉浸在那個話題,問:“他也抵制婚前性.行為?”

陸露咽了下口水,說:“他不行。”

許知瑞張着嘴:“……”

許佳沁睜着眼:“……”

孫簡繼續嗑瓜子:“那分吧,不行怎麽行。”

陸露似乎很感謝她這麽說,轉頭對孫簡說:“嗯。我跟他說了,他不願意。我今天跟你們說,你們記得保密,但是,”她轉頭對許佳沁說:“婚前試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陸露要是不說還好,她一說,許佳沁徹底陷入焦慮,她立志一定要推倒男朋友試一下。

陸露和她的學霸男友的事情沒有跟她們細說,只說試了很多次都不行,硬度都不夠,進去就軟了,他也很着急還去看過醫生,醫生讓他調整心态、而且要吃藥,他覺得可能會傷身體,也不敢相信自己這麽年輕需要在這件事情上吃藥。

可是他還是有性.欲,屢次還是要開房試。

陸露形容每次在床上都像在受辱、受刑。當她崇拜的男人以一種狼狽的姿态在男性雄風這件事上落敗,看到他一臉頹喪地趴在你身上試了又試,好像吃不到糖急哭了的小孩,你仿佛看到了愛情都死了。

“也許是不夠愛吧,”陸露說,“每次在宿舍聽孫簡說她和糙漢的事情的時候,我才知道,性好像是件很快樂的事。”

許知瑞感受着這個話題的重量,她想,費朗如果不行,她願意嗎?

她想了一下,她願意的。

看來陸露是不夠愛吧。

---

丁想在聖誕前夕打電話來,約許知瑞來三裏屯的酒吧玩。

許知瑞在大一還跟丁想偶爾聯系,但是大二開始,他就好像很忙似的,給他發消息幾天才回。丁想的父親從高考那會到現在一直是失蹤狀态,丁想的學費和生活基本只能靠打工,許知瑞能理解他的忙碌,還問過是否需要幫助,她掙錢有存款了,丁想說必要的時候會來找她的。

所以,聖誕節見面那天,她已經一年半多沒有見過丁想了,他和她想的不一樣了,他蓄起了長發。

許知瑞見到更瘦削的丁想,笑着誇:“新發型很酷啊!”

丁想撩了撩說:“你喜歡嗎?”

許知瑞被問的有點尴尬:“發型是留給自己的,你喜歡就好。”

丁想約的是一家清吧,今晚有抽獎活動,大家都穿着聖誕元素的衣服,丁想拿着酒水單遞給許知瑞,說:“許知瑞,喝點什麽?”

“我第一次來,你幫我點吧,我酒量一般,你要是不想像上次把白雪擡回去那樣擡我,就點度數低的。”

許知瑞提起了高中畢業那次,白雪喝多的場景。

果然丁想想起來笑了,說:“那就血腥瑪麗吧,顏色适合女孩。”

許知瑞看着樣圖說:“好啊,名字也很可愛。”

丁想看着許知瑞,揉了揉她的頭發,許知瑞一愣,沒想到他這個動作,自顧自地又撥了一下緩解尴尬。

聽他開口說:“許知瑞,你頭發長長了呢。在學校坐在你後面我就在想,你頭發長長了是什麽樣,會不會很好看,如果你變好看了,我是不是就會喜歡你。”

許知瑞聽了有點不知所措,聽他繼續在說:“可是,大一我看到你真的變好看了,我還是沒有喜歡你。”

許知瑞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只是就他的話接:“男女的那種喜歡沒有,朋友的喜歡就好。”

“嗯,可是我,對女生的喜歡就只能到朋友的那種了。”

酒來了,他要的是一杯長島冰茶,晦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是一杯深棕色的酒,看着像是沒有氣泡的藍罐飲料。

許知瑞抿了口酒,說:“可能還沒遇到合适的,不着急,你才大三。”

丁想苦笑:“許知瑞,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吧,你的世界這麽單純嗎?你知道男人如果不喜歡女人還能喜歡什麽人嗎?”

許知瑞明白了,她看了那麽多英美劇,同志亦凡人她看過,威爾和格蕾絲她看過,她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許知瑞開口道:“很正常啊,丁想。”

許知瑞看着丁想詫異地看向她,問:“唔,有人對你不好嗎?”

他一口把剩下的長島冰茶都幹了,許知瑞吓了一跳,因為她拿着手機搜了酒精度數,這個長島冰茶度數不低啊,但看他還算清醒,繼續在說:“沒有誰對我不好,只是……我之前,是我不好,我喜歡上我的室友,他覺得我惡心。我去年就搬出宿舍了,北京房價真他媽貴,租房子都租不起。”

丁想擡手又叫了一杯,酒吧小哥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讓他少喝點。

“我搬出宿舍的時候很絕望,覺得又被世界抛棄了,我想打電話給你,但我怕,你也覺得我惡心。”

許知瑞把他已經埋進手心的臉捧起,看着他的眼睛說:“丁想,我永遠不會惡心你,不關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還記得那句話嗎?”

“我……記得。” 丁想在保送和高考間選擇時,許知瑞曾發過“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加油。”

那句話是他考上北大最大的支持,他一直都記得。

丁想哭了,抱着許知瑞,許知瑞也哭了,這是第一個抱她的同齡男性呢,可他不喜歡女人。

許知瑞問:“你現在住在哪裏?”

她給他紙巾擦眼淚,他又喝了幾口酒,眼神似是有些迷離:“我住在一個博士師哥的宿舍,他結婚了,我出了住宿費,就住在了裏面。我之前真的想退學了,他們的眼神看我像怪物,我有時候想,如果回到在高中班裏,你們知道我喜歡男人,會不會那樣看我?”

許知瑞也想了一下,似乎是想象出了畫面:“我覺得不會。而且我認為你現在班裏的同學也可能是好奇,或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交往,就多看了你兩眼,你心裏本就芥蒂,所以會多想。丁想,放輕松點,我覺得人更多是友善的,不交流才會隔閡。你要相信,你拼了命考進去的學校,肯定有值得你留在那裏的東西。”

“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我也能開解我。許知瑞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就是……朵解語花。”

解語花,聽着真是溫柔的好詞,可許知瑞覺得自己只是一株不再害羞蜷縮的含羞草,草還是草的本質,沒能高級到哪裏。

許知瑞和丁想又聊了好多專業方面的事情,丁想也準備去美國留學,還說英語到時候找她輔導,許知瑞順嘴跟他說了費朗的事兒。

丁想聽後笑了笑:“我看出來了。”

他們沒再喝酒,開始嗑瓜子,許知瑞覺得自己真的被孫簡給帶壞了,不嗑瓜子都不能聊天了。

“啊?”

“高三一開學老徐公布座位表,你激動的都抖了好嗎?我當時以為你是不想跟我做一塊兒,嫌我悶。”

“後來你坐我前面快期中考,他們說你要追上我了,我就想讓你回頭,我就看見你花癡一樣地看着費朗,我就知道,你喜歡他。”

“還有散夥飯KTV那次,你以為我是後來才趕到的?我在白雪第一次抱住他的時候就看到了,但我沒有去,我想等白雪表白完了你會不會也對他說,結果等了半天你沒有,我心想你可真慫啊。”

“然後去賓館,我知道你一個人弄不來白雪,我就說我要走,果然費朗留了下來。大一聚會那次我看費朗提起你沒來很自然,我就知道,你還是沒說。”

丁想說了一長串,許知瑞才知道原來自己留下來這麽多痕跡,居然沒有人發現?

丁想攤在沙發上,笑個不停,似是為她開心:“所以,今天你跟我說你終于表白了,費朗還給你回應了,我真的為你許知瑞,這個慫包高興!”

許知瑞剛想說點什麽,就看到手機屏幕一串奇怪的數字在閃爍,即便是清吧也不安靜,如果不是看到屏幕,她都不知道有電話,她給丁想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丁想點頭,許知瑞按了接聽走到酒吧外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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