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本命法器

身體錘煉到一個極限之後,就會産生內氣,通過觀想,溝通現實和精神的橋梁,将內氣轉換為滋養靈魂的精華,壯大靈魂。

是為養氣壯魂。

突破之後,乾元并不急着進行第一次觀想,他現在的心境并不适合,倒是煉制本命法器成了當務之急。

《寶典》是直指大道的頂級功法,內裏記載的本命法器只有兩件,造化鼎與殺生劍,一防禦至寶,一攻擊至寶。

煉制本命法器,最難的就是尋找煉器材料。

既然是修士的本命法器,自然是指望能晉升至法寶,因此,所用煉器材料都是按照法寶标準,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君不見,有多少修士為了湊齊煉器材料,不得不委身世家商會,成為客卿打手;又有多少修士游歷大陸,遍尋數年而不得。

有的修士甚至突破到出竅期,還沒搜集齊煉制本命法器的材料。

當年文德皇後能夠把忠叔收入麾下,條件之一,就是替忠叔補齊煉器材料,讓忠叔早早有了本命法器。

如果只是相對珍稀的材料,作為大乾皇子,乾元還是拿得出來的,可《寶典》等級太高,本命法器需要的材料自然就更逆天。

除了輔材,造化鼎需要首山赤銅、先天神火,殺生劍需要庚金、萬載血魄珠,每一樣,都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

就是富裕如大乾皇室,都未必能有。

歷史上發生過不少修真家族,因為本族功法需求的煉器材料太過稀有,導致家族傳承斷絕的悲劇。

可見,功法太高級也有煩惱。

大乾皇族存續了近兩千年,走術修一派的皇室成員練的又都是《寶典》,所需煉器材料雷同,皇室內庫再豐厚,也有耗幹的一天。

為此,一些皇室成員幹脆舍棄《寶典》,另擇其他功法。

直到一千年前,一位皇子因為湊不齊材料,突發奇想,研究替代材料,前後花費了近十年時間,最後還真給他煉成了。

雖然沒有《寶典》記載的原版威力大,倒也勉強能用。

這位原本不太起眼的皇子,後來更是借此登上帝位,成為大乾歷史上有名的中興之主,史稱乾中宗。

時至今日,經過數十代人的鑽研,《寶典》替代版法器已有十五件之多,有的威力已經跟造化鼎、殺生劍不相上下。

這很好理解。

《寶典》是禹餘道人所創,以他所處的時代,天材地寶自然是不缺的,估計禹餘道人也沒什麽心思去鑽研煉器,這才只記錄了兩件最核心的法器。

時代不同,解決方法自然不同。

乾元根本不指望能一下煉成兩件本命法器,計劃先湊齊其中一件的材料,另一件再慢慢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只有選擇替代版了。

造化鼎跟殺生劍,乾元更中意後者,更酷炫不是,可事實上,早就有人替他做了選擇,他的儲物戒指中就有一塊首山赤銅。

那還是文德皇後在世時,花費巨大代價為乾元準備的,長子夭折之後,悲痛欲絕的文德皇後只希望幼子能平平安安,故而選擇防禦法器。

可就算有首山赤銅,沒有先天神火也是白搭,世間能稱得上是先天神火的不過十之數,即三昧真火、南明離火、太陽真火、六丁神火、太陰真火、紫薇天火、九天玄火、紅蓮業火、涅槃之火以及幽冥鬼火。

每一種,都是世所罕見之物。

“實在不行,就用後天異火。”乾元實在沒信心能找到先天神火,《寶典》中就有記載用後天異火代替先天神火的煉器之法。

打定主意,乾元将煉制造化鼎需要的數十種輔材寫在一張紙上,交給阿寧代為采買。雖然是輔材,其中也不乏銅精、煉晶、金焰石等珍稀材料,只有去招搖城才能買到。

說不得,又要大出血了。

好在城防營以及新兵營所需的軍需品,大部分已經采買完畢,後續只需按時補充,不像之前,需要一次性消耗大量靈石。

…………

下午,忠叔來找。

“殿下,胡金生也突破到壯魂期了,怎麽處置此人?”忠叔問。

乾元不答反問:“胡金生變卦的原因,查到了嗎?”

“查清楚了。兩年前,胡金生為了送兒子到青丘府道院求學,挪用了本該用于修葺河神廟的靈石。此事不知怎麽被張懷仁知曉,故意替胡金生遮掩,并以此為把柄。從那以後,胡金生就成了張懷仁的門生。”

說到這,忠叔笑道:“能查清此事,還是曹溫幫的忙。”

乾元點頭,“其情可憐,其罪難恕。革除胡金生工房典吏一職,同時追究他當年挪用靈石的罪責。”乾元這是要對胡金生一打到底了。

被一名典吏耍了,乾元再怎麽大度,心裏也有一根刺。

忠叔欲言又止。

乾元就笑,“忠叔,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忠叔讪讪。

如果是之前,忠叔自然是直說了,可眼見殿下越發成熟穩重,威勢日甚,他漸漸也就有了顧忌。

一些當說不說的話,下意識就忍住。

只是殿下這麽說了,那他就非說不可了,“殿下,我以為,這個胡金生可以放一放,好好利用一下。”

“怎麽說?”

忠叔笑道:“胡金生不過是一小角色,張懷仁才是心腹大患。如果胡金生能主動跟張懷仁劃清界限,甚至揭發張懷仁,那就有趣了。”

乾元眼前一亮。

“張懷仁是頭老狐貍,經過昨天的事情,往後肯定會夾起尾巴做人,想動他可就難了。他想躲,咱們就偏要燒一把火。”忠叔補充道。

可不,上午張懷仁還來道賀呢。

乾元就笑,忠叔說張懷仁是老狐貍,他自個兒何嘗不是,想了一下,道:“你确定胡金生會就範?別又被他耍了。”

忠叔道:“這就要殿下配合了。”

“怎麽配合。”

“就按殿下說的,對胡金生解職,收押待審,做出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樣子來。等到了牢裏,他想不就範也不行。”

毒!

胡金生剛突破至壯魂期,想來是不想死的。

而在林睿,也就是乾元的玄甲護衛就任縣尉一職之後,監牢就處在乾元掌控之下,張懷仁的手根本伸不進來。

乾元道:“就照你說的做。”

忠叔笑着點頭。

結束談話時,乾元突然問:“忠叔,你就不恨胡金生?”

忠叔笑了笑,“殿下,官場上是沒有死敵的,只看對方有沒有利用價值,而且,也不能摻雜太多個人情感。”

說着,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乾元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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