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半夜遭賊

入夜。

外頭一片靜谧,只聽得蛐蛐争相鳴叫的聲音,以及山上咕咕莺的悶叫聲。

月色淡淡的灑進房內,姜玉兒卻遲遲未睡,腦袋一片清醒,不禁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玉兒,睡不着麽?”

賀三郎翻了個身,瞬間床榻便擠了起來,姜玉兒整個人的身子被他伸手攬了過去,發出一聲滿足的聲音,他低沉的嗓音開口道:“若是睡不着,夫陪你說說話。”

她稍稍推了推他,不自然道:“夫君還是早些睡吧,我就是被蚊子咬的有點不好睡……不過沒事,現在蚊子已經沒了,被我給拍死了,我睡了。”

姜玉兒小小的蜷縮在一起,翻了身,側身背對着他。

良久,聽得他沙啞的“嗯”了聲,便沒了聲。

她默默舒了口氣,閉着眼睛強迫讓自己快些睡去。

約莫睡到寅時的時辰,姜玉兒還清醒着,偏過頭一看,忽然看到門外窗戶紙上一抹漆黑的人影站在那兒,猝不及防的她尖叫一聲,大駭的順着自己的心口。

大半夜的,吓死人了!

賀三郎猛然坐起,感受到身旁的人兒受了驚,将她擁入自己懷中,拍着她的後背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姜玉兒卻掙開他的懷抱,看見那房外的一抹黑影迅速的離開,她手指着道:“方才我看見外頭站着個人!”

賀三郎循聲望去,屋外卻什麽也沒有,但為了能夠讓玉兒安心,他輕聲寬慰了她幾句,便拿起自己的外衣披上,穿上靴子,摸至自己随身的佩刀,出了房門。

她也緊跟着穿上繡鞋,披上毛絨絨的披風,跟在他的身後,想要一看究竟。

到底是什麽人三更半夜裝神弄鬼的?差點把她的三魂七魄都給吓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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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賀三郎手頭的佩刀掂了掂,機警的掃視着周圍。

姜玉兒攏了攏緊披風,也懷疑過會不會是賀氏,但她很快便否決了,賀氏沒有道理會半夜三更不睡覺,站在他們的房門外頭做鬼。

“夫君。”

她的身子探了出來,走至他的身旁。

賀三郎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風攏了攏,說道:“外頭風大,你先進房。夫在這四周看看,乖。”

他輕聲哄着她。

姜玉兒咬了咬唇,忽的又瞥見一抹人影迅速的過去,她大喊一聲道:“在那兒!”

賀三郎的眼眸瞬間冷沉的掃去,拿着佩刀便朝着她指着的方向緩緩靠近過去。

“何方人士,出來亮相!”

他咆喝一聲,回應他的卻是一片靜谧。

姜玉兒的心口“怦怦”直跳,有不好的預感。

又等了一會兒,再沒感到什麽動靜,賀三郎顧慮妻受涼,便走至她的身邊說道:“玉兒,想必是個賊人。現在已經被我吓跑了,不會再來了。我們回屋去吧。”

“好。”她點了點頭。

進屋之前,姜玉兒又回頭幾瞬,再沒有感到什麽異樣。

賀三郎知曉她受驚害怕,便将佩刀放在自己的床頭,随手就能摸到的地方,還将椅子擋在門前,若是有人推開,椅子便會發出聲音,他也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她整個人都被他緊緊的包裹在懷中,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溫聲響起,“不怕了,不怕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着。

姜玉兒的膽子其實并沒有那般小!只是忽然被吓着了,一時沒能走得出來陰影,安全感驟降,現在想想都覺後怕。

賀三郎察覺到懷中小小人兒的嬌小,又深知半夜人影的古怪,一宿也未真正合眼睡去。

直至天色亮了,他才眯了一會兒。

“咯咯咯——”

外頭的雞鳴聲此起彼伏,這家雞叫完那家雞叫。

姜玉兒早上醒來的時候,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胸口怦怦跳。

“夭壽了!遭賊了!”

不知何人大喊一聲,整個清水村的村民們都嘩然一片,紛紛圍觀。

遭賊了?昨夜門外的黑影果然是賊寇!

姜玉兒睡不着了,她擡頭看了眼,賀三郎的眼圈黑黑的,睫毛輕顫,正淺睡着。

她悄悄的将腦袋從他的懷裏頭鑽出來,蹑手蹑腳的把被褥掀開又輕輕蓋上,穿上了繡鞋與外衣,将耳朵附在房門前聽了聽。

“難不成真有山賊?可我們清水村近年來還算是太平的!不然便是外來的賊人!”

“殺千刀的喲,連我家外頭曬着的衣裳都給卷走了,這些賊人,真是什麽都偷啊!”

“別說了,我家掃帚都給拿走了。”

村民們紛紛議論着,抱怨聲謾罵聲連連。

姜玉兒拍拍胸口,幸好她昨夜沒睡着,發現了那抹人影,不然他們昨夜一定會很危險。

賀三郎蘇醒,下意識的伸手探探身旁,發現空無一人,他緊張的猛然坐起身喊道:“玉兒!”

而後發現姜玉兒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問道:“夫君,怎麽了?”

見她安然無恙,他松了一口氣,許是被賊人的闖入而擾亂了心神。

賀三郎起身穿戴完畢,握着她的手鄭重說道:“近日村中恐怕不太平,既有賊人,我便有責任剿匪。你待在家中,無事不要出來走動。”

“你要去剿匪?确定是真的有山賊嗎?”

姜玉兒一時有些擔憂。

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夫君去冒着危險,為清水村村民鏟除山賊啊。

賀三郎沉思片刻,說道:“早年曾有過,跡象也是村裏頭各家各戶丢了東西。後來得知是山賊作祟,我便攜衙門的那幫兄弟,将山賊窩給剿了。”

姜玉兒眉心跳了跳,問道:“全部都抓走了嗎?有沒有逃脫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只是害怕會有漏網之魚,回來複仇就麻煩了!

“應當不會。”

賀三郎若有所思。

當年他年輕氣盛,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是剛進縣衙的初生牛犢。同時也正是因為參與了那次剿匪,大勝而歸,漸漸被老太爺重用。

“起了沒?”

賀氏的人影忽然映在了門外,擡手叩了兩下。

姜玉兒只覺頭疼,她的這個婆婆,跟習慣了每日要來簽到一遍似的,必來他們門前叩門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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