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罪惡源頭
高高的懸崖, 太陽剛剛升起光芒照在那狠狠墜落山崖的一襲黑衣女子。
突然的光芒似乎在宣示着, 在一切沒結束之前, 誰都不是贏家。
沐婉站在崖檐上俯視着死不瞑目的湯鎖心,害人終究害己。
其實早站在懸崖邊上時沐婉就觀察過這座山崖, 山崖的斜下方有一個瘦弱的歪脖子樹, 沐婉就抱着一搏的心态跳了下去, 雙手正好抓住了樹幹,但由于當時煙霧缭繞且樹葉遮擋湯鎖心并沒有發現自己。
其實沐婉本不想同湯鎖心你死我活, 但是當面對生命可能會終結的那一刻,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的同情反而成為她傷害你的理由。
沐婉看着湯鎖心的屍體,喃喃:“但願你今生沒想通的事情來世可以想明白。”
天已經亮了, 那些守衛很快就會醒來, 必須盡快找到溫如言。
可是她們會在哪裏呢?
沐婉往回去的方向走,突然發現昨夜走的那條路其實是個分岔口, 可能是天太黑自己沒認清就走了随便一條路。
沐婉往另一條路走去,這時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沐婉的大腦瞬間失去知覺。
眼前是一個個類似狗籠子的小籠子,但是裏面關着的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犯人,她們大多衣衫褴褛還有些光着腳丫, 頭發亂糟糟, 甚至有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髒兮兮的外表有氣無力的樣子看着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沐婉一個個看過去,沒有一個是溫如言,再往裏走是一間監獄, 不過門是鎖上的。
這時耳畔傳來守衛們嘻嘻哈哈的聲音,沐婉立馬躲進了灌木叢。
只聽見一個守衛笑嘻嘻地說:“你昨晚怎麽回事突然睡在大門口,是太累了?”
還有一個略帶尴尬:“是吧,可能是喝多了太困了。”
前一個又嫌棄地說:“這籠子裏的人都快死了,丢去亂葬崗吧。”
後一個突然笑着說:“可是還沒穿刺眉心呢。”
前一個恍然大悟地說:“哦,對對對,你去拿工具來。”
沐婉躲在灌木叢中皺眉,刺穿眉心?這是為何?沐婉還在想不通時,耳畔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還有守衛們嬉皮笑臉地笑聲。
沐婉拔出小刀看準時機,乘其不備沖出去挾持了其中一人。
那人吓得腿軟:“俠客,俠客,你可放過我啊!”
後一個也慌亂了:“你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切莫傷人!。”
沐婉的小刀逼近守衛的脖子詢問:“溫如言呢?”
後一個慌慌張張地搖頭:“不……知道啊,溫如言……誰啊?”
見她不肯說,沐婉的刀已經在那守衛脖子上勒出血痕。另一個守衛突然舉起手上的榔頭像沐婉砍去。
結果砸在了被挾持地守衛胸膛上,那守衛嘴中突出鮮血,瞬間倒地死亡。
沐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守衛她居然殺自己人?
那守衛還不打算結束,接着向沐婉發起進攻,沐婉靈巧躲過,一腳踹在那守衛身上,那守衛倒在地上人仰馬翻。
沐婉的刀架在她脖子上質問道:“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守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道:“你殺了我吧,若是讓你帶走溫如言死的就不只是我了,我不會連累他人。”
沐婉冷笑:“不會連累他人?可你剛才還殺死了你的同伴,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打偏了。”
守衛突然笑了:“你倒是看得清楚,是又怎樣,她總是命令我做這做那的,都是守衛我憑什麽要受她們欺負?她活該!要死也要拉她做墊背!”
沐婉指着那間上鎖的監獄問道:“溫如言是不是在裏面?”
那守衛堅定地回答:“不知道!”
守衛說完嘴角開始流出鮮血
她這是要咬舌自盡?
沐婉剛想制止,那守衛用最後一口氣還發出陰險地笑聲:“哈哈哈哈——”
這怕是個瘋子……這年頭瘋子真不是一般的多。
沐婉突然是意識到形式不對勁,她昨天起碼看見了五六個守衛,現在只上來兩個人,恐怕其他的也會上來。
那些籠子裏的人像是不會動的木偶,無視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這到底怎麽回事?
沐婉将兩個守衛的屍體拖到灌木叢中掩蓋起來,找到守衛身上的鑰匙,快速打開了監獄的門。
監獄裏面有一條很深邃的小道,周圍的燭光很昏暗,有些甚至已經熄滅。
沐婉給自己壯着膽子往裏頭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傳來,地上還留着一些莫名的黃色液體,再往裏又是一扇門。
打開後又是第三扇門。
裏面到底關了誰需要這麽多扇門?
然而第四扇門沐婉打不開,沒有一把鑰匙與其相匹配。門鎖也已經生鏽了好像許久沒有打開的樣子。
這是一扇鐵門上面有一個小口可以打開看到裏面。
沐婉通過小口張望着,裏面有燭光,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筆墨紙硯樣樣俱全,可是坐在椅子上面的确是一具沾着灰塵地完整白骨。
這副白骨就像是活着一般筆挺的坐着她的手指還夾着毛筆似乎還想寫些什麽。
油燈還沒滅,可裏面的人已經不在了。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關押呢?疑問很多但沒時間考慮這些旁的。
此人應當不是溫如言,因為此人應該是個左撇子,屍骨是左手握筆的。
沐婉捂着鼻子,從監獄裏出來,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眩暈。
與此同時,沐婉又聽到了窸窸窣窣地腳步聲。
沐婉就又一次躲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而眼前出現的這個人便是沐婉一直在尋找的——溫如言!
溫如言還是一身白衣,只是臉上有些邋遢,手裏抱着籃子走到那些籠子邊上把籃子裏的食物遞給這些人。
沐婉站起身喚道:“溫如言!”
溫如言身子微微一震,回頭:“是……沐大人?”
沐婉抱緊溫如言哭笑着說:“太好了你沒事。”
溫如言也是百感交集地說:“是啊,本以為來這裏死定了,好在這裏的守衛一年到頭在這裏生病沒人照料,我又會醫術所以她們就沒有把我當做囚犯關起來。我白天給犯人送吃的,晚上就去才草藥。沐大人你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沐婉從口袋中取出溫如玉的免死金牌說:“如玉讓我帶你回家。”
溫如言嘆息着:“真沒想到,她還這麽惦念着我。沐大人,謝謝您。”
沐婉搖頭說:“不,我已經不是左相了。”
溫如言蹙眉:“這是為何?”
沐婉正想解釋,溫如言拉起沐婉的手說:“快走來人了。”
溫如言熟悉地形雖然在沐婉眼中七拐八拐的甚是累得很,但很快二人就從侏林山上逃下來了。
溫如言氣喘籲籲地說:“不枉我這些日子對這裏的探索。”
沐婉卻依舊擔憂說:“可前面還有守衛呢,我來時她們在酗酒,現在怕是醒了。”
溫如言擺手說:“你不必擔心,一到早上她們就倆個倆個上山,你看這些門都開着可見都已經上去了。”
沐婉自然相信溫如言,果然一路上并沒有守衛,這倒是特別,這守衛看着這麽不嚴苛。
二人找了兩個在郊外打獵的獵人問她們買了些獸皮披在身上,假裝成獵人同這兩個獵人一同混進了大周國。
進城後,二人皆是筋疲力盡,找了家客棧休息。
二人在房間裏溫如言聽了沐婉的經歷,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周笙的為人她溫如言也是知道的。
溫如言嘆息道:“周笙再這樣下去會趕走所有人,到最後她會一無所有。”
沐婉搖了搖頭:“罷了不聊她了,這次我到侏林山倒是有諸多疑問,我看這守衛都不是很嚴格啊。”
溫如言解釋說:“因為根本不需要,凡事進了侏林山的先是詢問然後就會讓他們做一些體力活,不聽話的會被強灌藥物,這種藥物會麻痹神經,到最後就如同動物一般失去人的思考和戰鬥力。最後會被關在籠子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逃的掉?至于那些沒灌的都是聽話的大氣都不敢出怎麽會逃跑?所以守衛的任務只是每天送些飯菜,當然也可能沒有。”
沐婉似乎明白了,接着問:“守衛很需要你?”
溫如言停頓着說:“算是吧,侏林山條件惡劣,守衛不能進城只能在野外尋找食物,很容易中毒或者吃壞肚子。但是……我無法憐憫她們……”
沐婉不解,溫如言語氣帶着悲傷和心痛地接着說:“你應該看到她們在犯人眉心戳洞了吧。那些不是朝廷下達的命令,是她們自己的惡趣味,她們以此為樂,通過別人的痛苦而快樂。沐婉,這樣的人我救她們就像是在拯救惡魔……可我又不得不那麽做。只能早起做些飯菜給那些犯人贖罪。”
沐婉捏緊了衣袖說道:“真是令人發指!”
溫如言仰着頭說道:“從前我的太醫令,在我面前逝去的人也有,但從沒有那麽讓我有罪惡感的,那亂葬崗的屍首大多是受虐而死,而這些人在到這裏之前……大都是朝廷棟梁青年才俊。”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入蠱(百合文:),開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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