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似玉被他摟進懷裏一道沉入水中,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耳旁,只依稀感覺到他的唇瓣貼上自己的唇, 含着她的唇瓣微微輕抿一下, 便不再動作。

似玉只得伸舌打開他的唇瓣,他的手越發摟緊她的細腰, 不過片刻, 便下意識輕輕張開的唇瓣任由她探進去,清水充滿着唇齒間, 溫潤清冽,隐有甘甜。

他唇瓣微動, 唇瓣越發貼進她的, 輕輕纏磨起來。

似玉感覺與以往完全不對, 無法忍受卻纏綿入骨,她微微睜眼看向他,對上了他的眼眸, 幹淨一點雜質都沒有,他的眼睛無端惑人, 半睜半阖,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在出神。

似玉下意識垂下眼睫避開了他的視線, 認真往他嘴裏渡以些許靈氣。

水中沒有空氣,沈修止本就傷重,即便有靈氣相護也不可能一下子痊愈,須臾過後, 他的手失了力氣,微微松落而下,徹底閉上了眼。

二人墜落極快,片刻間便在水中深處,離上頭波光粼粼的水面距離很遠,水中幾乎沒有光線透進來,水壓擠得胸腔無法呼吸。

似玉渡完靈氣,當即摟住他的窄腰往上游去,眨眼間便出了水面,花船已經離這裏很近,船上的美人兒們正顫着聲,驚慌失措地喚她。

船夫見她這頭冒了出來,略略松了口氣,擡手向她喊道:“姑娘,我們在這處。”

似玉帶着沈修止往船邊去,船上的人連忙七手八腳地将人拉上去,她随後爬上了船,察覺到不遠處有視線落在身上,直擡眼看去。

蕭柏憫已然抱着陷入昏迷的施梓漆回了貨船,見似玉看來,開口尋問道:“姑娘要帶沈兄去何處?”

似玉這才想起除了心頭肉還要旁的人,她往船上看去,果然見子寒倒在甲板上,生死不明。

子寒是一定要救的,其餘人好像沒這個必要……

似玉伸手扶過沈修止,伸手指了下倒在遠處的子寒,“救那一個便好。”

沈修止聞言幾乎是提起所有的力氣,才能開口說出話來,“……救他們。”

似玉難得聽到沈修止這般輕聲細語,心中頓時有了一種大王的感覺,這幾日可是被打壓得慘了,現下倒是回到原先,她還是他大哥,而他永遠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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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傷成這樣,于她也夠不成威脅,反正心頭肉已經到手了,讓他開心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似玉連忙扭頭,對着船上衆人豪邁道:“都救上來罷!”

衆人聞言紛紛應聲,她便不再多管,扶着沈修止進了屋,裏頭已經有美人兒體貼地備好了水,看着似玉扶着虛弱的玉面公子進來,當即上前幫着,“姑娘,熱水已經給您備好了。”

似玉看見那鐵桶裏的水冒起的熱煙,當即咧嘴一笑,十分歡喜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出去罷,順道把門帶上。”

美人兒聞言忍不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眼沈修止便一切了然了,這般惑人的公子也确實叫人猴急,她趕緊扭着身子出屋帶上了門。

似玉連忙扶着沈修止上前,語調極為溫柔,“快,擡腿邁進去,熱乎熱乎身子。”

沈修止提不起半點勁,整個人根本使不上力,只虛弱道:“不用了。”

似玉準備了這麽久,怎麽可能前功盡棄,她只得咬着牙,費了吃奶的力氣死命将他抗進了大鐵桶裏。

這可不是一般的桶,桶底四周立着鐵角,下頭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鐵盆,可以專門用來炖她的“吃食”~

她這幾日可是琢磨了許久,生吃實在是沒辦法下口,或許和凡人一樣炖一炖,便也能勉強下了嘴,現下他這般虛弱,正是下口的好時機!

她連忙轉身去抱了早就備好了柴火和鐵盆子,拿出火折子在盆裏生了火,塞進鐵桶底下,開始拿着木棍控制火候。

水溫漸漸上升,沈修止冰冷的四肢恢複了知覺,神志也微微清醒了些許。

似玉在桶旁忙忙碌碌來回,他極為吃力地探頭看去,鐵桶下頭有火光顯出,這小妖正垂着腦袋,在桶旁邊切姜剁蒜,時不時還得兼顧一旁鐵桶的火候,很是繁忙。

沈修止:“?”

沈修止玉面含惑,可他已經被熱氣蒸得意識一片模糊,開口時聲音已經沙啞,“……你在幹什麽?”

似玉聞言吓了一跳,擡眼對上他幹淨清隽的眉眼,當即做賊心虛地放下手中的刀,支支吾吾道:“沒什麽,我想給你泡澡呢……”

沈修止腦中一片昏沉,水溫熱得他渾身發燙,難受得不行,他伸手扶上桶沿,微微使力想要站起身。

似玉急忙起身将他往水裏按去,“別起來,你在冷水裏泡了這麽久,會生病的,多泡泡熱水就好了!”

沈修止被按着起不來身,越發熱得受不住,額間滑落的晶瑩剔透的水珠染濕了眉眼,不知是水還是汗,摸到她的手只覺極涼,當即握在往身上貼,另一只手開始扯自己的衣衫,聲音越發低啞,帶着些許磁性,莫名撩撥人,“好熱……”

似玉看着他的手在水中解着衣衫,衣衫因為浸濕了水越發貼在身上,越顯長腿窄腰,那手指修長皙白,節骨分明極為好看,胡亂扯着自己的衣衫,無端風流惑人。

她不自覺心口發緊,自己的手被他拉着,貼向他身上的肌理,堅硬滾燙,她一時只覺燙着了手一般想要收回,卻又怕一放開,他就起身跑了。

沈修止意識已經完全模糊,身上的衣衫被他自己扯得亂七八糟,可還是覺得熱,熱得渾身無力難受。

似玉的手被他越發拉下去,面上直一下下發熱,連着耳朵一片發燙,也不知是因為他,還是因為熱水的蒸汽,不自覺開始收回自己的手。

他睜眼看來,額間的汗水滑落眼睫,刺得他微微眯起眼,難受地低吟一聲。

似玉聽在耳裏只覺心口發顫得厲害,連呼吸都有些紊亂起來,不自覺口幹舌燥。

她強行穩着理智,伸手抱住他死死按着,自言自語道:“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可以吃到了……”

沈修止感覺到她身上的涼意,反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将臉貼向她的臉降低自己的溫度,靠向她的頸脖,唇齒之間吐出的氣息極燙,“玉兒,我難受……”

似玉被他的肌膚和氣息燙得腦袋一懵,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終是受不住他這般厮磨,伸腳将鐵盆下頭的火盆踢了出去。

罷了,她好歹也算是他的長輩了,終究是下不了手,這樣的珍品一次性炖了也多少有些可惜,倒不如往後每日吃一點來得妥當。

雨後陽光灑在江面上,清澈的水面上摻雜着細碎陽光,随着微微起伏的清水波紋,搖晃着耀眼炫目的光芒。

江上一艘大畫舫漫無目的地晃蕩着,似乎是故意在江面上打轉,并沒有地方可去。

畫舫共有兩層,皆是雕樓畫棟,看起來有些許古舊,窗子微敞,裏頭的薄紗簾子随風飄揚而出,平添幾許輕柔飄逸。

雕花木梯往上是個大獨間,裏頭垂挂着琉璃簾子,風從窗外蕩來,搖晃着簾子發出悅耳動聽的空靈聲響,迎面進來擺着山水畫屏,裏頭隐隐約約瞧見了卧榻,卧上似躺着一人,睡姿極為端正。

似玉趴在靠榻上被幾個美人揉揉摸摸,這知道的是一只獅日常所需的撫摸,不知道的瞧着可頗為有礙觀瞻。

畢竟這麽一群莺莺燕燕圍在身旁肆意調笑撫摸,衣裳也沒好好穿,雪肌蠻腰大露,再加上似玉時不時因為舒服叫喚出聲,難免叫人想歪了去。

屋裏擺了兩三鼎香爐,上頭插着許多燃着的香,鼻間滿是香火氣息,缥缈的煙氣順着大開的窗子透到外頭,整個畫舫煙霧缭繞,仿佛一艘仙船。

似玉閉着眼吃着香火氣息,正打算吃飽了好生睡一覺,忽而聽見床榻傳來了細微聲響。

她的心頭肉醒了!

似玉當時睜眼看去,便見沈修止躺在床榻上靜靜看來,病弱公子,安靜無害,只那眼眸無端莫測,瞧着頗讓人捉摸不透。

伺候着似玉的美人們瞧人醒了,一時紛紛看去,眼神露骨大膽,流連忘返。

似玉見她們這般虎視眈眈地瞄自己的肉,一時心頭不安,連忙起身沖她們揮手,“好啦,不用摸了,你們去下頭玩罷。”

一群莺莺燕燕當即揮着手中的手帕往似玉面上身上輕甩,軟綿綿的身子直往她身上靠,“姑娘真讨厭,奴家們這般盡心勞力的伺候,您用完了奴家們就要丢掉~”

“剛有了新歡就不要奴家們了,真是太傷奴家們的心了~”

“奴家們手都摸疼了,也沒得一句好,人公子才一睜眼,什麽都還沒做,咱們就連人家的半根指頭都比不上了~~”

這輕飄飄的手帕拂面,兼帶香風陣陣,倒是別樣的舒服,怪不得都說這溫柔鄉難逃。

似玉可算是身有體會了,只得伸手将她們的手帕一一收進懷裏,又從懷裏拿出僅剩的碎銀子遞到她們手裏,安慰道:“好了,我知道啦,晚一些就去找你們好罷,乖~”

這花船娘子慣來見好就收,拿了銀子當即便聽話乖巧地起身,依依不舍地離去了。

似玉連忙都着滿懷的手帕,往沈修止那頭蹦噠而去,湊近他床頭,“道長~”

他安安靜靜地躺着,失了血色的唇瓣緊緊抿着,閉着眼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她。

似玉一臉茫然,直坐在床榻旁拉開被子,想要往他被窩裏鑽,模樣很是殷勤,“道長,天氣很冷,我給你暖被窩罷~”

沈修止當即伸手按死了被子,慢慢睜開眼看向似玉,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昨日水中一幕,神情頗有幾許凝重,感覺到被子下頭光溜溜的,一時越覺頭痛欲裂。

他伸手按了按額角,聲音因為昏睡太久而顯得有些沙啞虛弱,“我的衣衫呢?”

似玉連忙伸手指了下窗旁的衣架子,“昨日你全身都濕了,我順道給你洗了個澡,衣衫都挂在那處曬了。”

沈修止聞言神情微怔,手緊緊攥着被子,一副難以置信般問道:“你說什麽?”

“你昨日暈了,身上傷口這般多,若是不洗洗刷刷,可能更加嚴重,你放心,就我一個人看見,我幫你洗的很幹淨,只是你身上有傷,沒法子用澡豆去洗,我只能用手幫你搓,只不過你有一處頗有些奇怪,我搓的時候……”似玉說着掀開被子,想要鑽進頭再瞧一眼。

沈修止一個氣急攻心,猛然起身按住了這色胚往裏鑽的腦袋,險些沒穩住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片鐵青,“去把我的衣衫拿來,馬上!”

又兇獅了……

似玉只得轉身去衣架旁取了他的白色裏衣,走到他眼前遞給他。

沈修止接給裏衣面無表情開口,“你先出去。”

似玉聞言有些受傷,炖湯都改成搓澡了,還這般生分,一點都不念舊情。

似玉才剛轉身,便聽他忽而問道:“與我同行的人可還好?”

“都在屋裏養着,三人受了傷,還有一個是皮外傷,不過都不害命,養養就好了,你放心罷。”

沈修止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了句,“謝謝,往後我定當回報。”

似玉連忙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眼巴巴瞧着他,“那道長可不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日日夜夜吃你?”

沈修止:“……”

沈修止:“……出去。”

似玉聞言看了眼他的蓋着的被子,一臉不開心嘀咕道:“昨日都摸遍了,現下看了又有什麽關系,況且又不是沒看過,你身上那一處我不熟悉?”

“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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