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一個合格的前女友/前男友,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言卿是一個非常标準的前女友。
一分就把qq全都拉黑,轉學遠走高飛。
一條龍做下來非常流暢,幾乎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言卿這個曾經在14級南江一的同學心留下轟轟烈烈濃墨重彩一的人,瞬間杳無音信,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學校。
就連轉學的事情都是從周秦笙那裏聽來的。
只不過她先前忘了把短信也拉黑,所以才收到了蘇遇忱的短信。
她想起自己把人拉黑的事情,一時有些尴尬。
……她剛剛還那麽理直氣壯地質問人不給她打電話。
氣氛一時有一點凝固。
她迅速把數據清點整理好,直接整理了一下拿去給溫知行。
丢下蘇遇忱一個人在原地。
他低着眼睛磨了磨牙。
算了,總歸昨晚她沒有掙開,開局不算太差。
“今天不好意思,來晚了。”
“多大點事情啊,不過剛是剛有人遲到,然後遇忱說遲到的全部不要。”
“嗯?”
她愣了下:“遲到的是誰?”
“不認識。”
所以剛剛不過是無妄之災?
她沒有再糾結于這件事,而是跟邊上一個組織部的學長一起整理這一屆的納新名單。
偶然看到了楊念珍的名字。
她頓了下。
……天涯無處不相逢。
“這屆學妹有點超标,男女比例都快比一了。”
盛大整個學校的男女比例比一,更不用說魔方社這種妹子幾乎要絕跡的地方。
那個學長嘆了口氣:“我們這屆幾十個人,一共四個妹子。果然這次讓蘇總去宣講效果這麽好。”
其實宣講的時候主要也是溫知行在講,蘇遇忱只是單純上去秀了一波操作就下來了。
“是嗎?”言卿彎了彎眉眼。
“所以學妹要看好啊。”
言卿失笑,強行解釋:“我們沒什麽關系,就是以前認識而已。”
“是嗎?”
那個人也不跟言卿争辯,就是笑眯眯應了聲。
言卿一口老血就堵在嗓子眼,什麽都說不出來。
整理完東西,送走了所有來面試的人,已經是六點多了。
原先言卿也是來面試的,結果做戲做全套,就被抓了壯丁來幫忙。
“一起去吃個晚飯吧?”
言卿嘆氣:“我這不是晚飯,是早晚合一。”
“你一直睡到現在?”
邊上的蘇遇忱擰了擰眉。
言卿下意識就要認錯,才忽然想起兩個人早就沒關系了。于情于理,他都沒有半點立場來指責自己。
……就算分開整整兩年多,很多習慣卻仍然刻在了骨子裏。
“走吧走吧,一起去吃個晚飯,晚上我請客。”溫知行撈過身邊另一個魔方協會的人的肩膀,笑道。
不過言卿還是回絕了:“我晚上跟秦笙約好了一起吃飯,以後再說吧。”
話音剛落,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周秦笙。
言卿嘴角抽了抽,接起來果然是略帶歉意的聲音:“言卿我今晚跟人有約,你自己吃一下飯?”
言卿:“好吧,不過可以冒昧問一下,您是不是跟姓時的有約嗎?”
“……聰明。”一聲由衷的贊揚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忙音。
言卿看向幾個看着她的人,默默開口:“現在還能一起嗎?”
“說什麽見外的話,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走走走。”
言卿總覺得溫知行那個“一家人”說得有點奇怪。
畢竟溫知行是蘇遇忱的表哥,真的讓人很難不想歪。
幾個人去了學校裏一家叫做奇點的餐廳吃飯。
奇點是數學裏的一個概念,未定義的點,也被稱為宇宙的起源。
這家餐廳是數學系的一個學長自己開的。
餐廳臨水而建,環境清幽,落地窗玻璃外就是粼粼水波和被攪碎了的月亮。
能在盛州大學這種地方,拿這麽一塊地來做生意,價格自然可想而知,不過也還在不算太誇張的範圍內。
餐廳的營業範圍主要是披薩意面、咖啡奶茶什麽的,所以也算是學校裏比較多人過來自習或者聚餐的地方。
不過畢竟價格在那裏,客流量也不算大,還算清幽。
不過餐廳今天做活動,情侶打五折。
溫知行看向場上唯一的妹子,擠了擠眼睛:“語嫣妹妹……”
言卿一臉寧折不彎:“我不。”
溫知行微微笑了下:“gan這次的基佬紫限定你搶到了嗎?”
言卿一噎,旋即義正辭嚴:“我是為五鬥米折腰的人嗎?我是。扮個情侶而已多大點事,沒事我可以的。”
然後默默認命站到了蘇遇忱邊上。
服務員倒是沒有多大驚詫,拿了白板給兩個人,笑道:“那來試一下默契?十道題題對八題以上,才算你們是情侶。”
言卿有些好奇:“那萬一有人做不出來就不是情侶了嗎?”
那個服務員小姐姐盡職盡責,态度溫和耐心:“連這種題目都做不出來,那也不需要在一起了吧?”
言卿:“……”
她好像明白為什麽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邊上有對情侶在吵架。
她原先還以為這是一個欺負單身狗的活動,沒想到只是深櫃fff團。
剛開始還是特別正經的生日什麽的,言卿和蘇遇忱也不算是真的裝情侶,所以答得飛快。
衆人看兩個人的眼光就越來越微妙。
然後後來畫風就開始詭異起來。
“第一次接吻是在什麽地方?”
【團委辦公室】
衆人心情已經有幾分複雜。
說好的一起當單身狗,沒想到你們這麽會玩。
“最後一次牽是在什麽時候?”
【昨晚】
言卿已經有點自暴自棄了。
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的。
當前八題問完,言卿也覺得自己去了八條命。
一桌人看着她,她依然非常倔強認真地解釋道:“昨天他醉了。”
“好好好,我們懂。”
“沒關系的我們知道。”
……
态度及其敷衍。
以至于言卿已經有點自暴自棄的意味了。
好在魔協的人沒把這件事情放到論壇上去,不過是調侃幾句也就翻篇了。
畢竟一群基本上都是工科直男的人,對這些花邊逸事的興确實是不大,對于言卿也就是以一種看待社團吉祥物一樣的眼光。
還沒有對她哥的興來得大。
言叢是常年挂在盛大知名校友欄裏邊的人,真正的年少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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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就跟幾個學長一起創辦了從青游戲。
做游戲想做好,是非常燒錢的一件事,從一個想法擴充到一個概念,再發展成一個成熟的游戲,一個團隊幾百個人耗時一兩年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一個由大學生創立的草臺班子,甚至大部分成員都是盛大的應屆生,生生一年做出了以畫風華美無匹著稱的現象級游《十二宮》。
甚至流水一度與王者榮耀這種背靠鵝廠這種盤根錯節的大樹的游戲并駕齊驅。
不過這倒不是他走紅全網的原因。
他走紅全網的原因在于一個采訪。
當時主持人問他,覺得家庭對他的成功,是否起決定性的作用。
一般來講,大家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多半還是會委婉一點,在比方說什麽“家庭教育啊”、“投資眼界”上去做章。
言叢倒是非常直接:“當然,不然我的啓動基金從哪來?”
……
“我們知道從青游戲的主創團隊非常年輕,那你們是如何以一個不那麽優秀的團隊,取得如今的成就呢?”
言叢:“我們的團隊是很年輕沒錯,但是人均學歷盛大起步的團隊我覺得還是蠻少的。”
主持人:“……”
不行這話我接不下去。
吃完飯之後,送言卿回去的任務自然落到了蘇遇忱的頭上。
走到宿舍樓下,蘇遇忱拉着言卿的腕,走到拐角的地方。
只不過是一個轉角,就好像把其它所有的東西全部隔絕在外。
來往的人聲、明亮的燈光,通通隔絕在外。
蘇遇忱的臉在陰影裏看得不甚分明。
“你把黑名單取消了嗎?”
“啊?”
言卿自知理虧,就在人監督下,把他的號、qq號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郵箱的呢?”
“我很久沒用過郵箱……”話沒說完就被人拉進懷裏。
肩頸窩裏有着頭發的觸感,有些發癢。
“我們可不可以和好?”
這一次,沒有人喝醉。
大家都清醒得很。
言卿掙開人,勉強笑了下,語氣裏也多了幾分認真:“黑名單放出來可以,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們還是……算了。你以後要是再提,就繼續黑名單裏待着吧。”
半開玩笑的語氣。
但蘇遇忱再了解她不過。
言卿真的很少跟人急眼,就是鬧得再兇,也只是用這種類似玩笑的語氣,
說着最認真的話。
言卿說完就落荒而逃,趕緊進了宿舍樓。
一直到電梯口,才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什麽時候,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剛剛那些話,說給蘇遇忱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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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論壇上鬧得再腥風血雨,實際生活裏還是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電路作業并不會因此減少半點難度,高數課也不會因此停課。
最多就是去上課的時候多一點回頭率。
前兩節高數課上完之後,電氣一班的人被留下來開班會,順便拍點照片做團立項的照片。
團支書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寫下:
【禁毒防艾】
然後班長在講臺上動員衆人:“這次院運動會參加就有綜測,拿獎拿更多,所以回頭要報名的同學跟我說就行。”
又說了些有的沒的。
作為一個工科班,言卿她們班總共就個女生。
兩個不到一米六,五十米跑十秒鐘的,一個這次剛好受了傷。
所以即便言卿不願意接受這個悲慘的事實,她依然得去跑四乘一百。
言卿聲淚俱下:“我做錯什麽了?講道理我八百米甚至跑不進四分鐘,你們這是要我死啊。”
周秦笙把人按了回去:“行了別演了哥,你五十米秒半。”
言卿:“……”
“而且你除了這個還得再報兩樣。”
她期期艾艾:“我現在去開個病歷來得及嗎?”
……
鬧到最後,言卿還是報了兩樣。
鉛球和兩百米跨欄。
她本來是打算說,既然要報了,就別那麽丢人。
鉛球反正除了真的天賦異禀或是專門練過的那幾個,其餘基本上都是菜雞互啄,而她仗着抛物線起點高,其實也不算太難看。
而跨欄她是真的練過的,跨欄技巧性很強,跨欄和“跳欄”的速度以及體力消耗簡直是天差地別。
所以也報了二百米欄。
然後就拿了……第一。
因為當她孤零零地站在跑道上的時候,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記錯時間。
畢竟再怎麽樣,那本運動會秩序冊上好歹還有兩個人的名字。
然後現在就剩她一個人。
整個跑道清得幹幹淨淨,一排排欄架整齊劃一,欄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潔白耀眼。
起跑處就言卿一個人。
發令臺上的老師也強忍着笑意,看着言卿一臉茫然地熱身。
跑道兩邊站了無數同學。
言卿覺得全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她麻木地蹲在起跑點,槍響的時候離弦而出。
只想快點結束這段當衆處刑。
不過有沒有練過還是很明顯的,至少在這段路上,言卿不算跑得太醜。
只不過因為周邊根本沒有參照對象,以至于言卿最後跑了40秒。
不過這種一個人的賽道,發令槍終點線齊全,也的确是有種紅毯既視感。
也因為她拿了兩百米欄第一的原因,她直接入選了校運會。
言卿:“……”
說實話,她有點承受不來。
當院學生會的學姐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有點麻木,垂死掙差:“不是,我可以不去嗎?誰都看得出我是真的菜啊。”
學姐鼓勵道:“別這麽說,反正我們在乙組,大家都很菜。”
盛州大學一共十八個學院,按學院總排名分為甲組和乙組兩個組,拿名次之後按分拿獎金,甲組每分五百,乙組每分百。
其實對于一些游學院而言,顯然是在乙組更劃算,但比賽确實不可控,就只能在甲組乙組反複橫跳。
而電氣學院,一直非常穩定發揮,待在乙組巍然不動。
和男生稀少的人社科院、外語學院、美術學院,以及經管院一起并稱乙組五大常任理事國。
言卿:“……”
“對了,到時候你當一下方陣舉牌?”
言卿揚眉,一臉懵逼:“為什麽?”
因為一般而言,舉牌都是大二大的學姐擔任,極少有讓大一的人來拿的。
學姐一臉委以重任:“我們這次,左外院,右人社,輸人不輸陣,學妹交給你了。”
無論是外院,或是人社科學院,都是傳統盛産美人的地方,更不用說舉牌這種默認就算不是系花也是系花級別人物。
對比太過慘烈,之前一直擔任舉牌的那個學姐表示拒絕送人頭。
言卿:“……為什麽這麽排?”
學姐笑了下:“因為按成績的嘛,去年十八個學院,我們倒二。”
說得理直氣壯,分毫沒有半點淪落到與外院和人社院為伍的羞恥心。
“我不……”
“加綜測。”
“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到了校運會那天,言卿按着學姐的話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擺紮進了黑色的百褶裙裏。
一米出頭的人,但凡比例好一點,腿長都是相當驚人的。修長直的腿在陽光下白得晃眼,跟穿了白絲似的。
她按規定穿着一雙小白鞋,露着纖細的腳腕。
伴随着運動員進行曲,言卿舉着牌子走在最前邊,裙擺随着步伐微微搖曳。
經過化院的方陣的時候,神使鬼差一般,她眼睛忍不住往化院那裏偏了一下。
隔着人山人海,和那個熟悉的眼睛對上了。
蘇遇忱看着她,輕輕勾了唇角,眨了下眼睛。
言卿一下子把視線收了回來,繼續拿着牌子走方陣。
掩人耳目,自欺欺人。
他身邊有個一向玩得很好的同學感嘆了一句:“言卿學妹腿真的好長。”
“就是裙子太短了。”蘇遇忱低着眼睛,有些許不滿。
邊上的同學一噎:“……”
你敢不敢把這話再說一遍?長着一張這麽嚴謹正經的臉說這種騷斷腿的話你自己看合适嗎?
畢竟已經入秋,裸着一雙腿确實是有點冷。
走完方陣,言卿拿着牌子站在隊伍最前端,邊上就是其餘兩個學院的代表隊。
言卿看着別人一樣沒穿絲襪的腿,暗自揣度她們是真的不怕冷還是也跟她一樣強行撐着風度。
開幕式不算長,但是言卿覺得自己整雙腿都要凍慘了。
她有點後悔為着風度拒絕了肉色絲襪的選項。
如果讓她再來一次,不要說肉色絲襪,穿肉色褲襪都行。
開幕式結束之後,她和所有舉牌要把牌子拿去主席臺那邊還,她特別真誠地問了她邊上人社科院的餘焮:“學姐你不冷嗎?”
餘焮被問得突然:“……我不冷啊,就這二十來度,難道你很冷嗎?”
言卿:“……我冷啊,我超怕冷,講道理我膝蓋瑟瑟發抖怕不是老寒腿。”
餘焮一時失笑:“你才幾歲就跟人家老寒腿……”
幾個人說着話,就到了主席臺。
說實話清一色的高馬尾白襯衫黑百褶裙的女生走在一起,是非常亮眼的。
甚至平均身高都要往一米走了。
只不過個別學院對比稍微有點慘烈,明明也長了一張清秀漂亮的臉,但是偏偏身高擺在那裏,腰就別人腿高。
言卿和她們還了牌子,就去邊上的觀衆席上坐了下來等周秦笙給她送衣服,餘焮也就順勢和她坐在一起。
神使鬼差一般,有近乎一半的舉牌都坐在附近。
言卿确實很難理解這是什麽風俗。
只不過還沒等到周秦笙,就先等來了蘇遇忱。
她沉默了一下,剛想遁走,就發現蘇遇忱提着東西,略過她,走向另一個舉牌的位置。
一時衆人都在有意無意地看她。
她就眼見着蘇遇忱走向了……
程璟。
明明是她自己先說了那些話,明明她沒有什麽立場去生氣,心裏卻莫名有點發堵。
她狀若無意收回目光,繼續與身邊的餘焮談笑風生。
餘焮能當到校學生會的娛部部長,不說八面玲珑長袖善舞,但最起碼看眼色還是會的。
言卿強迫自己不去聽後邊的人在說什麽,但程璟的笑聲穿透力未免太過強了一點,明明聲音也不算大,但卻一直往耳朵裏飄。
程璟的聲音是真的很好聽,先天的清亮,字正腔圓,平仄分明,仿佛滾珠落玉銀盤。所以無論是學院還是學校大大小小的活動,也都愛讓她主持。
相對而言,南方人的口音多少會帶點鼻音,平仄也不是很清楚,拖泥帶水的,難免不像北方口音那麽幹脆利落。
男生因為嗓音比較粗,所以整體感覺還算好,女生的聲音就很明顯了。
就算言卿普通話算是很标準了,但還是聽得出是南方口音。
言卿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口音而有過半分介懷,但此時此刻卻也有點羨慕人家仿若百靈一般的嗓子。
認真算下來,除了跟蘇遇忱以前的牽扯,她身上确實沒有半點贏過程璟的地方。
……其實也說不清到底是在羨慕口音,還是什麽其它的東西。
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沒聽清身邊的餘焮在問什麽事情。
随口說了句,
“嗯。”
就看見餘焮一臉複雜地看着她:“哥你認真的嗎?”
言卿像只突然被潑了水的狐獴一般愣了下:“你剛剛說什麽?”
“我剛剛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言卿:“……我不是,我沒有,我剛剛在走神來着。”
餘焮跟人咬耳朵:“你心思都在後面吧?”
言卿當然打死不可能承認:“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樣關我什麽事情。反正光天化日地也做不了什麽事情吧。”
餘焮一臉了然:“你剛剛看人走過去,眼睛都快看直了。”
言卿這才意識到餘焮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別吧哥,我們真的啊非常符合四美五好的社會主義校友情。”
話是這麽說,但言卿還是隔應。
前陣子還要複合,現在就跟其他小姑娘調笑。
果然也就她自己一個人在那裏過不去。
但是高說轉學就轉學,言家慣着她,自然容易,但是大學總不能轉學吧。
等到他真的跟人在一起,大概她也可以真的徹底死心了?
而後邊的程璟笑道:“我腿好冷好冷。
蘇遇忱依然是疏離的語調:“等下讓你後勤給你拿件外套吧,你自己包裏沒準備嗎?”
言卿心說老子也冷啊。
她伸着雙腿,白到反光的皮膚上因為吹了冷風有一點點起雞皮疙瘩。
她伸捂着自己的膝蓋,偏頭跟餘焮嘆息道:“我覺得我老八十的時候一定會關節炎的,真的太冷了。”
餘焮覺得,但凡語氣放緩一點,配上南方溫軟的語調,從言卿嘴裏說出什麽話都像是撒嬌。
她笑道:“你跟我說也沒用啊,講道理我總不能把襯衫還是裙子脫給你。”
言卿抛了個媚眼:“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她們兩個還在說話,一件帶着溫度的風衣外套就兜頭蓋下。
言卿撈開衣服,頭從衣服裏面露了出來:“誰啊……”
頭上落下了蘇遇忱的聲音:“拿着蓋腿,怕冷不知道拿件外套麽?老八十關節炎沒人管你。”
語氣惡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