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到了機場，排隊辦理托運的時候，三個人的手機同時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群！
夏利第一反應，是不是紅包來了。
結果剛下飛機的徐研之，也很官方地發了一句鼓勵的話：“加油。”
夏利：“……”
深圳到北京，三個半小時的航程。
夏利在飛機上稍微睡了一覺，昨晚失眠損害的精氣神是有補回來一點，整個人卻更呆滞了。
睡是睡了，但沒睡夠，反而更難受啊。
夏利轉頭看賽荷和裴葵，她們也都懵懵的，哈欠連連。
三個人排隊下機，一路靠着各種指示牌找到了拿行李的地方。
确實找到對應的地點以後，夏利她們就又靜止了下來，表情呆滞地看着傳送帶上的行李箱。
賽荷第一個拿到了她的行李，過了一會，裴葵也看到了自己的。
只剩夏利。
賽荷和裴葵陪着繼續等，等到傳送帶上的行李箱都快被拿光了，夏利還沒看到自己的行李箱。
賽荷奇怪，指着不遠處那個黑色的行李箱問：“不是這個嗎？”
夏利仔細看了看，外觀顏色都很像，但不是她的。
她的行李箱側面還有一個小袋子，這個沒有。
三個人又等了一會，一直到傳送帶只剩那個疑似是夏利的黑色行李箱的時候，三個人才意識到不對。
大家心裏隐隐都有不好的猜測，只有裴葵說了出來：“不會被人拿錯了吧？”
三個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因為……标書都在夏利的行李箱裏。
……
……
夏利僵直地看了看賽荷，又看了看裴葵，然後把再次轉到她們面前，傳送帶上唯一的行李箱拿了下來。
夏利只是看外觀，就知道這個不是她的，再把行李箱打開看了眼，更加确定了。
這個行李箱裏面，裝的都是男士用品，什麽平角四角褲、剃須刀、皮帶、還有一盒杜蕾斯。
夏利：“……”
裴葵：“……”
賽荷：“……”
賽荷焦急地看了一眼傳送帶，确定真的再也沒有行李箱之後，倒抽了一口氣，說了句：“完了。”
當時她們看夏利帶的行李箱容積最大，就把标書全部放在裏面了。
夏利聽到這兩個字，心猛地一顫，指尖都感受到了寒意。
裴葵也：“……”
賽荷做了這麽久的投标工作，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問題。
三個人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還是賽荷第一個冷靜下來，她對夏利說：“估計就是這個行李箱的主人把行李拿錯了，你帶上它，我們趕緊去服務臺。”
夏利懵懵地點頭，趕緊把行李箱拉好，帶着它跟在賽荷和裴葵身後狂奔。
一路跑到了服務臺，賽荷上氣不接下氣，對工作人員說：“你好，我們托運的行李丢了。”
工作人員不緊不慢，照着流程先确認了一遍：“您确定找到了對應的行李轉盤嗎？”
夏利也氣喘籲籲趕了上來，三個人一起點頭：“确定。”
工作人員：“轉盤周圍是否有被取下無人認領的行李呢？”
賽荷不确定。
裴葵回答：“沒有。”
她剛剛一直在确認，周圍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夏利：“傳送帶上只有這件行李箱，跟我那個長得差不多，估計是被人拿錯了。”
夏利費勁地把手上的行李箱擡上服務臺桌面，裴葵搭了把手。
工作人員看了眼行李箱上貼的行李牌，對夏利她們說：“好的，稍等一下，我們這邊會調取這位旅客的聯系方式，确認确實拿錯行李的話，我們會盡快追回你們的行李。”
夏利她們松了一口氣：“謝謝。”
說完，那名工作人員就開始用座機打電話，先是聯系更上面的人調取到了那名旅客的聯系方式，然後照着電話打了過去，之後告知夏利她們：“不好意思，旅客手機還沒開機。”
夏利：“……”
裴葵：“……”
賽荷：“……”
三個人的氣又提了上來。
內心哭，我們送個标而已嘛，要不要這麽曲折啊！
工作人員趕緊安撫：“我這邊會一直嘗試聯系，可能該名旅客還沒出機場，忘記開機了。”
說到這，夏利突然想到：“能不能試試用廣播讓他來服務臺找我們？”
賽荷和裴葵點點頭，覺得是個辦法。
工作人員：“我這邊聯系總臺，幫您們問問。”
過了一會，夏利她們聽到機場廣播響起：“叮--咚--，XXX旅客，您有一件行李取錯，請前往一樓F服務臺。”
中文播完，工作人員用英文翻譯了一遍。
廣播播出好半天後，也不見有人來換行李，同時，電話依舊打不通。
賽荷看了一眼時間，本來只是惶惶不安，現在整個人凝重了起來：“再這樣等下去，我們要趕不上投标了。”
投标截止到晚上六點半，她們本來預算的時間綽綽有餘，結果現在……
三個人幾乎全程處于面面相觑的狀态，看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裴葵不确定地問了句：“要不要先跟徐總說一聲？”
夏利本來就處于懵逼與崩潰的邊緣，聽到“徐總”這兩字，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她都不敢想，如果徐研之知道，标書在她的行李箱裏弄丢了，他會用什麽樣的手段殺掉她。
……
……
雖然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雖然徐研之可能也會把賽荷和裴葵一起殺掉。
但總覺得，賽荷和裴葵還能留個全屍，她……就很難。
- -。
夏利的腦子裏充斥着各種酷刑的時候，賽荷考慮了很久，下決心給徐研之打了個電話。
賽荷幹澀地開口說：“喂，徐總……”
夏利和裴葵同樣緊張地看着賽荷。
徐研之：“怎麽了？”
賽荷滿臉不安：“是這樣的……”
賽荷平時不是這種吞吐的人，徐研之已經感覺到了有點奇怪。
賽荷醞釀了一下，豁出去了：“是這樣的，我們出發前把标書放在夏利的行李箱裏，然後把行李箱辦了托運，下飛機以後我們發現，行李箱被人拿錯了，目前還沒找回來……”
果不其然，徐研之一下子就被點着了：“你們有沒有搞錯？标書拿去托運？”
夏利和裴葵的耳朵沒有貼在話筒上，都能聽到徐研之發怒的聲音。
賽荷馬上認錯：“對不起，徐總……”
徐研之：“找航空公司了嗎？”
賽荷：“找了，她們幫忙調到了可能拿錯行李的那名旅客的聯系方式，但是對方一直沒開機。”
徐研之：“……”
賽荷趕緊接上說：“對不起，徐總，您看，您這邊有沒有辦法，跟甲方溝通一下，看看怎麽處理……”
徐研之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處理問題，至于賽荷她們，回來再算賬。
徐研之：“我試着溝通一下，你們繼續打那個人的電話。”
賽荷“好”字還沒說完，徐研之就把電話挂掉了。
賽荷：“……”
夏利看賽荷的表情，就知道，死定了。
工作人員還在幫忙打電話，時間也是一分一秒在前進。
就當夏利等人已經心灰意冷，夏利都已經想好回去主動辭職算了的時候，工作人員捂着話筒，喜出望外地通知她們：“通了！”
夏利她們馬上湊了上去。
工作人員：“喂您好，請問是XXX嗎？”
對方：“我是。”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這邊是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員，我們想麻煩您确認一下，您剛剛在機場是否有拿錯行李呢？”
對方“啊？”了一下，然後等了一會，夏利她們聽到話筒裏面傳出男生的聲音：“哎呀！是啊！這個不是我的行李啊！”
夏利她們再一次松了一口氣，夏利直接熱淚盈眶起來。
工作人員：“能麻煩您回機場換一下您的行李嗎？”
對方：“可以啊可以啊，我現在掉頭回去。”
賽荷看了眼時間，示意工作人員問一下，大概要多久。
對方回答：“大概半個小時吧。”
半個小時，那還來得及！
夏利欣慰地仰頭擦了擦眼角，差點就給老天跪下來了。
望穿秋水地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終于把對方等來了。
拿錯夏利行李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夏利不知道為什麽，看他的臉都是那盒杜蕾斯。
……
工作人員取回行李箱以後，夏利如獲至寶地打開看了眼，标書還在！這是她的行李箱。
夏利以一副，再有什麽意外發生，她就當場死去的表情，抱着裴葵跳了跳。
裴葵：“……”
拿回行李箱以後，三個人不敢再出什麽差錯，把标書從行李箱拿出來，一人抱了一份貼在懷裏。
然後朝地鐵奔去。
半個小時後，她們順利到達投标地點。
賽荷打了通電話給徐研之，彙報：“徐總，我們到指定的投标地點了。”
徐研之也跟着松一口氣：“好，唱完标再跟我說一聲。”
賽荷點頭：“好的。”
三個人把手頭的标書分了分，每個人拿好對應代表的公司的标書，一前一後上了樓。
……
會議室裏，甲方的招标經理們坐在會議桌一側，有主負責人、助理和現場監督。
夏利、裴葵和賽荷坐在另一側，每人面前放着一摞标書。
主負責人等到六點半，然後開始拆标。
“首先，我們檢查一下封标的完整性。”
主負責人起身，把每一份标書拿起來，檢查了一下是否按照要求封裝和蓋章。
夏利是第一次來投标，心裏撲通撲通地想，不是說好了內定嗎，為什麽還這麽煞有其事……
檢查完封标情況，主負責人開始一份一份拆标書。
“XXXX公司。”主負責人拿過裴葵面前的标書，念着上面的公司全稱，向裴葵确認。
裴葵：“是的。”
主負責人首先拆開商務标，把标書從牛皮紙袋裏抽出來以後，頓了一下。
三個人：“？”
主負責人再次确認了一眼，然後看着裴葵問：“商務标，你怎麽裝在技術标的袋子裏？”
夏利和賽荷吓了一跳，看向裴葵。
裴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