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chapter 76
半個月後，朔總辦公室。
丁熠：“聽說了嗎？徐研之現在在做雲對講，做的還挺有聲有色，前段時間在鄭州拿了一個很大的項目下來。”
朔總一點也不奇怪：“徐研之就是那種，不論到哪，做什麽，都能做出成績的人。”
丁熠這話聽了就不舒服了：“您這就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
朔總不以為然：“我們現在和他又不存在競争關系，何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說。”
不論徐研之現在在做什麽，只要他做出了成績，他的存在本身，對丁熠來說，就是一種競争。
丁熠：“怎麽會不存在競争關系？”
朔總隐隐動了下眉，不知道丁熠又想搗什麽幺蛾子。
丁熠說得有理有據：“徐研之還在公司的時候，就曾經提過要做雲對講，我還記得當時是立了項，只不過後來擱置了。所以嚴格說起來，雲對講算是我們公司的業務。”
朔總還想再過幾天清淨日子。
他擰眉：“現在不讨論雲對講算不算我們公司業務的問題，就算是，你還不容許其他公司做和我們一樣的業務了？”
丁熠：“關鍵那個人是徐研之啊!”
朔總：“那又怎麽樣？”
丁熠：“那就存在盜用公司客戶資源的可能性啊。”
朔總嘆氣：“研之不是那種人。”
丁熠又開始心裏不痛快了：“行行行，那依您的，我們不讨論這個業務的歸屬問題，也不讨論徐研之，就單純讨論讨論項目。”
朔總：“什麽項目？”
丁熠：“雲對講項目啊。”
朔總扶額。
丁熠：“BCC近期會發一個海上漁船雲對講項目的标，我了解了，我們公司資質都符合要求，可以做。”
這人怎麽講不通呢，朔總心累：“你為什麽一定要跟徐研之杠呢？”
丁熠：“我沒有跟他杠啊，我只是單純做項目而已啊。”
朔總：“別跟我裝，要不是徐研之現在在做雲對講，你會想去碰這塊？”
丁熠：“......”
朔總不理解：“他都離開公司了，你還處處跟他找不痛快，有什麽意義。”
丁熠：“意義可大了。”
朔總：“- -。”
對于為什麽非要擠兌徐研之的理由，丁熠不帶喘氣地可以連說十個出來，但明顯朔總并不想聽，于是丁熠就挑最要命的說。
“如果他離開了您，另起爐竈，短短時間內就混出了名堂，甚至比您還要風生水起，您覺得別人會怎麽想？”
丁熠話裏的意思，朔總懂;丁熠話裏沒有的意思，朔總也懂。
他側目看着丁熠一臉鬼賊的樣，心想，這小子......
雖然心裏明鏡一樣，可偏偏，這又确實是朔總最介意的點。
難怪丁熠屢試不爽。
他盼徐研之好，卻不盼徐研之比他好。
......
看火星子是有了，丁熠繼續扇風：“抛開這些不說，這個項目确實也可以做，我算過了，利潤特別高。”
丁熠說完，便開始凝神等朔總的意思。
朔總考慮半刻，沒表現出太強的勝負欲，還有一些沒所謂道：“那你就試着投一投呗。”
丁熠嘴都合不攏了，應了一聲：“好嘞。”
......
随着黃言和鄭州兩個項目的拿下，徐研之的公司逐漸站穩腳跟，并且走上軌道。
成員們的分工，随着公司不斷壯大，也從一開始一個人可能要身兼數職，到現在的逐漸精細化。
新人加入以後，老員工們自然而然升級成為小領導。
公司的業務在發展過程中，被逐漸分成兩類。
一類是由徐研之主導的，也是公司的主要方向——項目采購類。
一類徐研之全權交給黃寅負責——跑客戶，訂單買賣類。
自從黃寅辭職來幫徐研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逐漸徐研之化。
……
每天早出晚歸，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唯一有一點不一樣的是，只要沒出差，黃寅都會盡量趕回來接小閃下班，然後如果有事要忙，就再繼續去忙。
夏利除了羨慕嫉妒恨，外加在心裏罵徐研之兩句。
莫得一點辦法。
……
另一邊，一方面為了讓夏利不要那麽累，一方面為了讓她有更自由的時間可以自主地去學習一些東西。
徐研之又另外招了兩名商務。
夏利便順理成章，光榮晉升為小組長一枚。
但……做了組長後，雖然需要親力親為的事少了，但要擔的責任卻多了。
比如BCC的這個标，夏利自拿到招标文件那天就開始胃疼。
因為再也沒有賽荷會幫她檢查标書，天塌下來，就只有她一個人頂着了。
至于徐研之嘛……
夏利看了一眼他的辦公室，一如既往，空空蕩蕩。
永遠在路上。
一秒、兩秒、三秒後。
夏利振作了過來。
她将招标文件打印出來，然後拿出熒光筆，準備先仔仔細細看一遍，然後給新來的兩名助理分配任務。
大家都在努力，她也要學會一個人長大了。
……
晚上十點，夏利洗完澡，正準備找徐研之網戀，就是這麽巧，夏利剛拿起手機，徐研之就打了通電話過來。
夏利趴在床上勾起腳：“喂~”
徐研之非常直接：“有沒有想我？”
夏利猝不及防，顴骨卻飄了起來：“哈？”
徐研之：“我在你家樓下。”
夏利又是一個猝不及防：“哈？？”
徐研之：“要不要下來見我一面？”
夏利拉開窗簾，看到徐研之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
夏利：“你怎麽這麽突然？”
徐研之：“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想你了。”
夏利腿軟：“那……你等等我，我馬上下來。”
徐研之用他少有的耐心和溫柔，以及帶着一點點疲憊的嗓音，合成了一聲：“嗯。”
要是平時，夏利連拿快遞都懶得換衣服，此刻卻特別心潮澎湃地換上衣服，飛奔下樓，來到徐研之面前。
徐研之已經下車，靠着車身站，見到夏利後，便朝她伸了伸手。
夏利依偎上去，兩個人抱在一起。
頓時，一整天的舟車勞頓都被治愈到了。
半晌，徐研之将下巴靠在夏利頭上，說了句：“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塊住好了？”
夏利把頭從徐研之懷裏擡起來，看着他一半認真，一半玩笑的表情，吓到：“啊？”
徐研之：“反正你一個人住，我也一個人住。如果我忙到沒時間，回家看看你睡着的樣子，也是好的。”
這是……向她發出同居的邀請嗎？
會不會太快了點？
夏利：“……”
徐研之：“還可以省一份房租。”
徐研之是在乎房租的人嗎？
夏利：“……”
徐研之：“不過，不論是你的房子，還是我的房子，都有點太小了。或者我們可以把房子都退了，重新買一套？”
婚房的意思不能再明顯了。
徐研之說完，自己都笑了。
不想給夏利太大的壓力，徐研之用上了一些诙諧：“站在理財的角度看，你覺得怎麽樣？”
夏利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我覺得……好像可以考慮？”
夏利只說了一句可以考慮，徐研之就迫不及待了：“那我明天放你一天假，我們一起去看房子吧。”
夏利徹底被逗笑：“明天沒空。”
徐研之：“為什麽？”
夏利：“BCC的标書不要做了啊？”
說到BCC的标書……
徐研之的笑容又逐漸斂了下來，對夏利說：“我今天收到消息，丁熠他們也報了BCC這個項目。”
夏利的笑容也逐漸：“……”
徐研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意味着，我們要跟老東家正面PK了。”
夏利本來壓力就大，現在更：“……”
徐研之笑着看着夏利，問她：“有沒有信心？”
夏利非常誠實：“沒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徐研之又笑了：“怎麽會沒有？”
夏利：“賽荷可是我的師傅耶……”
徐研之：“所以你很了解她的風格。”
夏利更喪了：“嗯，認真嚴謹，無懈可擊。”
徐研之：“但他們卻摸不透我們的風格。”
夏利：“為什麽這麽說？”
徐研之：“因為你是狀況本人啊，誰能摸得透。”
夏利聽了想打人：“你到底是在安慰我還是打擊我？”
徐研之：“我是在幫你放松。”
夏利好奇怪：“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
徐研之：“招标文件我已經看過了。”
夏利：“這麽快？”
夏利都要懷疑，老天是不是不止給了徐研之一天24小時？
……
在夏利天馬行空的同時，徐研之不徐不疾，開口道：“嗯，雖然丁熠他們的資金實力、生産能力，各方面都比我們強，但招标文件的要求，我們同樣也能達到，超出部分也并不加分，所以我們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
夏利：“……”
徐研之：“在各方面都旗鼓相當的情況下，我們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夏利居然知道答案，她搶先回答：“細節。”
徐研之頓了一下，摸摸夏利的頭，笑道：“正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