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矛頭指向太子
蜀皇的家宴，傾城公主，譽親王兩家在蜀皇面前好生得意，讓一些人心裏不痛快起來。
“陛下，時辰到了，傳膳吧。”蜀皇身邊的皇後輕聲提醒着。
“嗯，好……蘇白，傳膳吧……”一旁的蘇白領命，宮人們陸續的端上美酒，廳內，舞樂也奏了起來。
宋旭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禦酒香醇讓人回味，他的視線落在身旁的瑾璃身上，剛剛還和瑾瑜說笑，此時卻安靜的欣賞着歌舞。忽然他發現蘇公公一副焦急的模樣，在與一個掌事模樣的太監說着什麽。與此同時，宮人們紛紛送上了膳食，蘇公公和那個掌事的視線都在端上的膳食上，一臉的驚恐。忽然一塊茄子夾在他的盤中，“王爺嘗嘗看。”瑾璃左手持着筷子，對着宋旭堯淺淺一笑。宋旭堯夾起那塊茄子送入口中，嚼了兩下，卻發現…他看向四周，發現周圍的人在吃過菜後露出怪異的表情。
忽然對面傳來譽親王的聲音，“皇兄，禦膳房的手藝是不是差了，怎麽沒什麽味兒啊。”說着譽親王又夾了剛上來的一道菜，一皺眉，“就是沒味兒啊。”
“不會啊，和從前一樣，譽親王是不是口重啊。”皇後嘗了一口菜……
“怎麽會？瑾瑜，你說……”譽親王的話讓嚼了塊肉的瑾瑜一臉難色，艱難的吞下口中的肉才開口。
“譽親王，這……”
“你看你這孩子，肉都不嚼，就咽下去。我來嘗嘗你的。”說着就跑到瑾瑜的面前，瑾瑜尴尬的想攔住，還是被譽親王夾了一塊他剛剛吃的肉，剛送入口中馬上吐了出來，“你看我說什麽來着，難怪你都不嚼，都沒味……”
“蘇白……怎麽回事……”蜀皇威嚴的聲音響起，蘇白慌忙跑上前，跪在了蜀皇的面前，面色慌張，一旁的皇後在看到秦王的眼色之後，也發覺了不對。
“怎麽了？一臉慌慌張張的樣子。”蜀皇沉下眼來。
“這…這……”蘇白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話……”蜀皇啪的一掌落在案上……殿內瞬間鴉雀無聲，表演歌舞的宮人瞬間退了下去。
“說，朕的赤金城內出了什麽岔子。”蜀皇的洞察，讓蘇白再次埋下頭，也明白躲不過去，終于開口，“禀陛下，禦膳房內今日準備的膳食沒有味道。”
“什麽？”蜀皇有些不解，大殿的人皆都不解。
“做出的晚膳都沒有味道？”蘇白的話讓蜀皇一陣冷笑，“沒有味道？赤金城裏沒有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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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皇上，禦膳房今日晚膳的用鹽是少府監今早剛剛送來的。”
“所以呢？”蜀皇的臉色已經變了。
“禦膳房掌事禀告說送來的鹽都是細粉，之前剩下的鹽只夠陛下皇後那份的用量。所以，所以……”蘇白不敢再說下去。
“居然有此事……”蜀皇的視線落在了太子的身上，衆人都知道，戶部是太子監管的。
“父皇明鑒，這件事，兒臣也是現在得知，不知道戶部庫房出了什麽差錯，兒臣定會查清。”太子慌忙上前。
“查清？這次送入禦膳房的鹽是細粉，下次就是□□了吧。”蜀皇冰冷的聲音落在大廳之內，衆人都不敢再做聲。
“父皇，兒臣…兒臣……”太子還想辯解，一旁的秦王邁着穩健的步伐上了前，“父皇，皇兄雖然監管戶部，但是事無巨細，皇兄也有看不到的地方，父皇還是徹查的好……”秦王的話讓麗妃冷了眼，秦王的話簡直是在幫倒忙。
“旭哲，那你看該誰徹查此事？”蜀皇看向宋旭哲。
“孩兒不才……”不等秦王說完，蜀皇就打斷了他，“旭堯你看呢？”秦王憤憤的垂下眼。
宋旭堯聽聞，走出座位，拱手行了一禮，“父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事交由刑部處置才是。”蜀皇掃視着下面的三個兒子，最終将視線落在譽王身上，譽王連忙低下頭。
“朕記得戶部剛剛上任的何侍郎是從刑部調過去的，那就讓何侍郎徹查此事……”
陛下一聲令下，和樂的家宴不歡而散，蜀皇沉着臉，對皇後麗妃的上前的示好都不予理睬，陪着太後回了福康殿。
一臉郁悶的太子回到東宮，氣的掀翻了案子，把上前想要勸阻的太子妃給趕了出去。太子妃讓趙總管好生伺候太子，就離開了。
“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太子一腳踹在了趙總管的身上，趙總管忍着痛，再次跪好。
“奴才檢查過，沒有問題，才送進庫房的。要不就是庫房送往少府監的時候被掉的包。”趙總管解釋着。
“掉包？戶部庫房送往少府監的東西都是由禦林軍親自護送，你說掉包，你掉個看看，掉個看看……”太子又是一腳踹在趙總管的身上。
“太子息怒，息怒，奴才該死，該死……”趙總管一臉倒了大黴的樣子。
“說，那個賣給你鹽的是什麽人。”
“叫賈生。”
“賈？真是假是真時真亦假。你可真能啊。”太子喘着氣，一臉的憤怒。
“奴才和賈老板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啊，太子您上次進獻給太後的翡翠玉屏就是賈老板那裏的。”趙總管還是有些不相信賈老板會坑他。
“那你現在給我将他找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賈老板到底有多大能耐，快去。”太子又是一腳将趙總管踹了出去，趙總管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太子仰着頭，不停的運氣……
太子府內陰沉不定，□□內倒是氣定神閑。謀士弘文為秦王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茶彌漫在殿內。
“太子這次是貪心了。”弘文的話讓秦王笑了。
“該到他栽跟頭的時候了，只是沒想到父皇會詢問旭堯的意見。”想到今日在殿上，旭堯耿直的模樣，秦王嗤笑了一聲。
“四殿下在外太久，還不太熟悉朝堂上的利害關系。倒是殿下，您不該自薦去管此事。”
“為何？”秦王不解。
“雖然表面上，您與太子殿下關系還算和睦，但是陛下多疑，不管結果如何，都會懷疑殿下您。如若太子殿下沒問題，會懷疑殿下您故意針對太子殿下，查出問題就是殿下您觊觎太子殿下監管的戶部。”弘文分析着，秦王點頭，也覺得自己之前所做欠妥。
“不過父皇指派了他人，先生知道那個何侍郎嗎？”說道刑部，監管全國司法之地，是直接受蜀皇管轄的。
“何侍郎嗎？之前是刑部的巡官，據聞此人過目不忘，原先是主薄，專責記錄文案，參與了幾莊貪污案，棘手之際，都是何侍郎發現了問題，此人又廉潔奉公，深得刑部尚書賞識一路提升，本以為今年李尚書會升他為吏部侍郎，卻沒曾想被陛下欽點去了戶部，任職戶部侍郎。”
“這倒是有意思，難道說父皇也察覺了太子監管的戶部有問題。”
“不管有沒有問題，何侍郎想必會秉公處理此事。”
“我們可以幫一幫何侍郎。”
“屬下明白。”弘文點了點，為秦王添了些茶水。
另一邊的熙王府的書房內，蒙侍衛立在書案旁。
“禀王爺，那個賈老板已經連夜逃走，但是在他的住所留下了這些。”說着，蒙侍衛将一疊信箋放在了書案上，宋旭堯翻看着，都是太子府的趙管家與賈生一些生意上的契約文書，其中不乏一些貢品的記錄。最後一張是不久前剛剛成交的一筆私鹽契約，還是在京城交付的。
“王爺，要如何處置？”蒙侍衛請示着。
“讓何侍郎在賈生的住處找到這些……”宋旭堯将桌上的東西推了過去。
“屬下明白。”蒙侍衛收起了信箋悄然退出了書房。
宋旭堯輕輕點着桌子，他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盛總管推門走了進來，他從身後的仆從将手中的食盒中，端出了一碗馄饨，一盤小燒麥，還有幾碟小菜。
“王爺，這是王妃吩咐人送來的。”盛總管将筷子放上。
宋旭堯微微眯起了眼睛，面前的吃食很香，對于一個沒有用晚膳的人來說很有吸引力。伸出手，宋旭堯夾起一個燒麥送入了口中，香糯甜香，拿起勺子吃一個馄饨，不是肉餡兒的，馄饨中是一個飽滿的蝦仁，馄饨的高湯裏還有雞蛋絲，一些蔥花，喝一口，胃也暖和了起來，嘗了一口小菜，清爽可口。
很快，盤子都空了，盛總管微微吃驚，王爺很少吃宵夜，吃也不會都吃完，難道真的是沒有用晚膳餓了？不過王妃送來的吃食還真是快，王爺一回府，他就囑咐廚房準備些易消化的吃食，剛吩咐沒多久，王妃就送來了夜宵，也太快了吧。而且王爺似乎很受用的樣子，他還想問問王爺今夜是否去王妃處，王爺開口說還是在書房就寝……盛總管有些糊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