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洋洋在A國又呆了兩天。
這邊風景絕佳，氣候适宜，更是購物的天堂。
沈洋洋給衛琅買了不少衣服。
這孩子是個衣架子，雖然瘦，但脫下衣服居然有八塊腹肌。
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衛琅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他換衣服的時候，沈洋洋不小心看到過，他的身上有不少的傷痕。
沈洋洋寫劇本的時候查過不少資料，也有一個當警察的好朋友程點點，知道這些傷口很複雜。
有的是鞭傷，有的是刀傷，甚至還有一些她分辨不出來的傷痕。
傷痕的事情，沈洋洋問過衛琅。
他摸着腦袋，笑容溫暖又帶着一絲謹慎可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我……我只是想活着……”
無父無母的孤兒，在這個世界上艱難的活着，沈洋洋立刻腦補了各種艱辛。
随後見到衛琅眼中的傷痛，她便不再問了。
讓人意外的是，衛琅的老家居然是江城的，隔濱海很近。
“濱海，我知道。我外婆家以前是在那裏。”
原來還有外婆在世。
接着衛琅又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了。外婆過世後，那邊就沒人了。”
還真是無人照料的小可憐呀。
沈洋洋看着衛琅，首次産生了想養的沖動。
其實說起來，她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
沈遇怕她一個人寂寞，曾經抱來一只金毛犬，但很快被她送了回去。
她又宅又懶，連自己都養不好，何必去荼毒其他可憐的生命。
父親說過，每一條生命都值得敬畏。
而她自認為做不好更做不到，只好遠離了。
衛琅是沈洋洋的解藥，這一點讓沈洋洋滋生了養衛琅的沖動。
事實上，害怕麻煩的她也想過過河拆橋。
她以為衛琅能讓她藥到病除，但随後她再次“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男人。
只是一瞬間，全身又密密麻麻地起了紅疹。
這吓壞了衛琅，抱着她不知所措地求助，後來還是她拽住他的手告訴了他藥的地方。
吃完藥，沈洋洋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沒精神。
原來只有衛琅一個人可以嗎？
這讓她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失望僅僅是一秒鐘的事情。
沈洋洋堅信，只要有衛琅在，她遲早有一天能藥到病除。
小狗狗，還是養着吧。
雖然麻煩了一點，但誰叫他珍貴呢。
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傳來一股黏黏粥的味道。
擡頭，衛琅卷着白襯衣的袖子，端着一個碩大的盤子過來了。
“姐姐，我熬了粥。你才恢複精神，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白粥熬得軟糯清甜，入口即化。
沈洋洋滿足眯起了眼睛，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你會做飯？”
衛琅低下頭，清朗的眉目間有些害羞。
“只會簡單的家常菜。”
夠了。
對沈洋洋而言已經足夠了，她已經多久沒有吃到家常菜了。
不錯，養了！
“那個衛琅，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不，和你商量下？”
衛琅接過碗，扯來紙巾放在她的面前，“姐姐，怎麽了？”
他的言語之間有些緊張。
“你不用害怕。就是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那個啥……你願意跟着我嗎？”
怕少年誤會，沈洋洋語速飛快，“當然，我不是包養你。呃……也可以算是包養吧。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在我病好之前不要離開我。當然……”
沈洋洋老臉有些紅，究竟還是覺得男女之間的包養關系太複雜也太暧昧了。
“你放心，你不賣身。這個世界上，你不願意，沒人能逼你賣身。”
這麽漂亮的少年能吃到口中，應該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不過沈洋洋沒有精/蟲上腦，男女之間那點事情她期待過，但更多的她求一個你情我願，最好是你侬我侬。
衛琅半晌沒有聲音，沈洋洋瞥了他一眼。
“你……不願意嗎？工錢任你開，我保證不碰你，你可以幹你喜歡的工作，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這下，衛琅反應飛快，瘋狂搖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隐隐有水光一閃而過。
“我願意，姐姐我當然是願意的。”衛琅吸了吸鼻子，眼眶發紅。他別過頭，聲音有些弱，但依然能讓沈洋洋聽見。
“我以為你不會要我。”
“傻小子，你是我的藥，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沈洋洋笑着拍了拍衛琅的腦袋，心裏一口氣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居然升起一股濃重的愧疚感。
這小子，生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天上就是來勾她的聖母心的。
算了，以後對他好一些。
做了這個決定後，沈洋洋決定帶衛琅回國了。
克莉絲汀的動作很快。
很快的，衛琅的身份證件全部辦妥了。
離別的時候，克莉絲汀抱住沈洋洋，依依不舍，“羊羊，我真是舍不得你。”
被前凸後翹的姑娘抱着，沈洋洋老臉不争氣一紅。
“謝謝你，克莉絲汀。”
“小意思。”克莉絲汀看到不遠處的衛琅，少年高高的個子在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他長得漂亮，身姿卓越，有膽大的路人上前找他要電話。
衛琅的反應很可愛，像只被驚吓的小狗一般，尾巴都豎了起來，就差沒有向對方汪汪大叫了。
克莉絲汀抱緊了沈洋洋，心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感覺。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麽？這次進展好像太順利了，以前她也買過不少小狗狗，但這次似乎太順利太快了。
這個衛琅的其他資料也查不到……
好像有點奇怪。
不過，算了。克莉絲汀想，能被賣到美人香的人背景能有多複雜。大概是她多想了吧。
沈洋洋在濱海的家是一座獨棟小別墅。
她原本在鬧市區有個小公寓，那裏離沈遇的童話集團也很近，但太鬧了，加上沈遇經常過去陪她吃飯，搞得兩人還出了緋聞，後來沈洋洋就不愛去了。
這棟小別墅是父親留下給她十六歲的生日禮物，雖然比不上市內其他海邊大別墅，但沈洋洋十分喜歡自己這個小窩。
兩人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叫的專車。
沈遇去國外出差了，走的時候給她微信說了讓助理王琰來接她，但她拒絕了。
如果可以，沈洋洋不想總是麻煩沈遇。
畢竟，沈遇已經照顧了她這麽多年，他也老大不小，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一路上，衛琅對外面的一切都很新奇。
他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色，喃喃道：“好陌生的感覺。”
“你不是說你小時候來過，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好多東西自然是變了。對了，你暈機好些了麽？”
衛琅是第一次坐飛機，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着實讓人心疼。
衛琅喝了一口水，臉色好了一些。
“我好多了。”
司機是個八卦的大叔，見到兩人顏值登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小姑娘，你對你男朋友真好。”
噗——
沈洋洋含着的一口水噴了出來，衛琅沒有閃過，沒找到紙巾，體貼地拿衣袖擦了擦她嘴角的水跡。
“喲喲喲，小男朋友也很貼心呢。”
沈洋洋推開衛琅，沒有忍住笑出聲。
“師傅，你哪裏看出來我們是男女朋友。他……”沈洋洋想了想，找了一個合适的詞語，“他是我弟弟。”
“哦哦哦。”師傅一副很懂的樣子。
“原來是姐弟戀呀。不錯，現在很流行姐弟戀，前段時間不是有個上熱搜的明星嗎？就是姐弟戀，我看挺好。”
“……”沈洋洋不再解釋了。
她一貫是這樣懶散的性子。
懶得解釋的事情就不解釋了。
不過經過司機這麽一鬧，她和衛琅的位置坐開了一些。
他只是她的解藥，錢貨兩清的關系，如果将來關系好些，大約是要當弟弟養的。
嗯，她還沒有想到要兔子吃窩邊草。
起碼現在沒有。
随後，不知道為什麽，衛琅的情緒也不高。
沈洋洋沒有多想，這孩子大約是暈機的後遺症。
回到家，沈洋洋看了一圈，指着樓上說道：“樓上有房間，你随便挑。對了，我對門的那一間不行。”
衛琅點點頭，順着沈洋洋的視線看了過去，很快下了決定。
“姐姐，那我住在你隔壁可以嗎？”
“随你喜歡。”
沈洋洋點頭，看了一眼衛琅，“對了，這個房子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用。生活費我放在玄關的抽屜裏，你想用就拿。至于工資什麽的，等我給你辦卡了直接轉給你。”
她甩掉腿上的鞋子，重新換上軟軟的小兔子拖鞋。
“對了，你可以上去看看你的房間。”
走了兩步，沈洋洋看到亂成一堆的房間，有些不好意思。
卷起沙發上的衣服，随意扔到一邊的洗衣籃中，然後順勢躺回了軟軟的沙發上。
半晌，沒有聽到衛琅的聲音。
回頭，只見他拎着行李，腳上還踩着她給他買的運動鞋，站在門口玄關，就是不進來。
“進來呀，鞋櫃裏面有新拖鞋。我不是說過嗎？這個房子裏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用。”
“是麽，你……也可以嗎？”
大概是兩人離的距離有些遠，衛琅說了一句話，但沈洋洋沒有聽清楚。
她微微愣神的時候，衛琅已經很乖很聽話地換了拖鞋，還蹭蹭蹭拎起她的行李直接上了樓。
這家夥……倒是很勤快。力氣也很大。
沈洋洋看着衛琅的背影，打了一個哈欠。
終于回來了，踏實的感覺回來了。
不過，家裏多了一個人，總有一些怪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