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接下來的日子小影過得還算清閑,自從那日在雨中舒陽看見她與白梓軒在一起後,這幾天裏他一直冷酷的很,每每擦肩都好似遇到空氣一樣的無視着她的存在。雖然這使得小影心中有些難受,但她也清楚這種形同陌路,就是她最應該和舒陽保持的關系。因此她也沒有刻意的去接近他了。

倒是白梓軒還似往日,從來就是個事不隔日的人,雖然被她果斷的拒絕掉了,但第二日一早就有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照樣喊她和莜莜,肖剛一起上班了。

這天早上,小影與莜莜剛剛踏進公司,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她。“席小影!”是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小影轉身停住腳步,見是喻舒陽和姚栎,她心中一愣,有些意外地想“他回來了!”但也沒有刻意去問什麽,只是微笑着看着不遠處的人,看着老朋友向她走近。

姚栎倒是微笑着沖她說着:“怎麽樣?還好嗎?”小影見他到了自己跟前才說:“還好,你呢?”“我還是老樣子啊!”他聳聳肩說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小影擡頭看着這個高高的戴眼鏡的大男孩問道。“今早七點,舒陽哥接的我!”說着他看看旁邊的喻舒陽。

小影也就看了喻舒陽一眼,他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還是一副毫無表情的樣子,整個人冷冰冰的,仿佛在思考着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姚栎提到了他,他才表示禮貌的輕輕對小影點了一下頭。

小影也禮貌的點頭致意,但她确确實實的感覺到這次再見,喻舒陽好似變得更加冷漠了,雖然以前他也不愛說話,但整個人是随和的,但現在感覺卻像是一塊在冰窖裏凍過的石頭一樣,堅硬冰冷。她想也許十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吧!

與她随行的莜莜用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的眼神看着姚栎,小影突然想起莜莜之前在化研院中見過一次姚栎,就是姚栎去看她的那次。莜莜看了一會兒,好似想起了什麽,就冒出來一句:“咦,你不是那個?”她話還沒說完,小影就用左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打斷了她,然後說道:“對啊,他就是姚教授啊!發現了H.8元素的那個教授,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麽不懂的問題,也可以去問他的。”

小影知道莜莜想說什麽,她想說自己見過他,在化研院裏。但是小影還是打斷了她,其實原本姚栎去看過她本不是什麽大事,她也不是刻意要隐瞞什麽,只是覺得如果喻舒陽知道在自己瘋狂的尋找她的日子裏,他的弟弟找到了,卻沒有告訴他,而是自己一個人去看了她,可能會引起他們兄弟倆的不愉快,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連累姚栎,或者說任何一個人,所以才打斷了莜莜。

“哦,對啊,姚教授,我之前在一本雜志上見過你,沒想到你本人這麽帥!難怪我看着有些眼熟呢!”莜莜被小影一撞,反應了過來,牽強的遍排着一些聽似符合邏輯的話語,笑盈盈的對姚栎說道。姚栎笑笑,也不再作答。

小影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喻舒陽的眼裏,只是沒有拆穿而已,其實喻舒陽在再次見到小影之後就找人将她這十多年的情況查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了姚栎曾經去看過她的。但他自信席小影對姚栎不可能有任何想法的,因為上學的時候姚栎認識她比他還早,而且兩人是同一專業,都沒有擦出任何火花,更何況現在呢!也許,他的這位表弟單方面是有些其他想法的,否則憑他倆的兄弟情義,他不會将找到了她,這麽大的消息不告訴自己。

當然,他也明白席小影為何要這樣做,為何打斷那個助理的話。她是因為怕他知道了後,會為難姚栎吧!心中不免嘲笑了她一番,她也太低估自己了。他自然有他的辦法去面對他和姚栎的兄弟情義,他對她不會放手,卻也不會傷了自己和姚栎的關系。

喻舒陽和姚栎走進辦公室,姚栎剛剛坐到沙發上,喻舒陽就問:“你去看過她,對嗎?”“什麽?”姚栎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怎麽找到的?”喻舒陽又問。“哥?”姚栎一驚,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了,不由得又站了起來,扭頭看向坐到辦公椅上的喻舒陽。喻舒陽沒擡頭,只是随意自然的滑動着電腦的鼠标,又問:“你去的時候她好嗎?”

姚栎明白,此刻他震驚看着的這個人什麽都知道了,什麽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曾經去V城看過她了。于是他就想:“也好,你是我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說出來,大家公平競争吧!”

“我是在美國一個教授那兒看到了她寫得筆記,所以才找到她的,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受傷半年了,還很憔悴...我也有勸過讓她回來,我告訴她你不會在乎的,但她不肯...”姚栎将以前的事情告訴了喻舒陽。然後他還想說他也喜歡她的,他想與他公平競争的。但是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的一句話噎了回去:“謝謝你代我去看她,小栎!”

不,不對,他并不是代他去的呀!姚栎想着,還想再說什麽,他想告訴他的表哥,他也喜歡席小影,哪怕是和他公平競争!但是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卻無情的逼迫阻止了他已到嘴邊的話語。姚栎看着喻舒陽伸手去接電話,然後又擡頭看了他一眼,堅定的說道:“放心吧,她很快就是你嫂子了!”

從喻舒陽的辦公室裏出來,姚栎一直低着頭走着,他嘴角嘲諷的笑笑,無奈而又不甘的承認着自己的懦弱,原本他這次回國,就是為她而來的,可是卻連第一關,面對他表哥這一關都過不去。無論是大學還是現在,他都沒有勇氣去與表哥競争,甚至不敢在他的面前承認自己也是喜歡她的。毫無目地的前行着,卻又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實驗室門口。他透過玻璃窗,看見裏面那人正認真的工作着,雖然只用一只手,但那些個儀器卻仍被她使得很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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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樣子,她對待工作那認真的态度,就像當年對待功課一樣,無論是實驗還是筆記都做的那樣的好。一瞬間,他忽然就想:“就這樣吧,不管日後你會是我嫂子還是別人,大概這樣遠遠看着你也是好的!”默默地他将自己的情緒心意暗自埋入心中,然後悄悄離去。

白梓軒正在辦公室裏寫論文,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看是喬尼的來電,剛接起電話就聽對面那個中文不正的人說道:“嗨,老朋友,我來L城了,中午一起吃飯?”“你怎麽來了?”白梓軒有些驚訝的問道。“醫院出公差,我就正好過來了啊。”喬尼答道。“那好,中午我們在亨利西餐廳見面吧!”白梓軒看了看手表說道。“OK啊!”得到的是喬尼一貫中西混雜的回答。

到了西餐廳,白梓軒一眼就看見窗戶邊坐着的那個黑人男子了。剛剛走到他的跟前,就得到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說着:“老朋友,你可想死我了!”結果因為他發音不準給說成了:“老朋友,你可香似我了!”白梓軒笑笑,而後嘲笑了一番他的發音:“喬尼,數日未見,你的中文怎麽還似從前啊!”

喬尼聳聳肩,尴尬笑笑。然後好似又想起了些什麽,表情鄭重的說道:“哦,對了,小影這些天為什麽沒有去醫院做檢查,我在L城醫院的朋友告訴我她一次也沒有去過,我給她發微信她都沒有回我!”“她好不容易逃脫了你,怎麽可能再去醫院!”白梓軒也有些頭疼的說道。他也好幾次勸她要去醫院的,可是她倔強的很,每次都說:“才剛到L城,與姚氏的合作關系還不太穩定,等工作熟悉一些之後再去吧!”對于她的倔強任性,他毫無辦法。

“NO,不行的,她的身體不允許她這樣做的!”喬尼生氣的抓了抓頭發,幾乎要吼出來了。雖然他壓抑了些自己的舉止,卻也使得剛要給他們上菜的服務生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等了數秒,才将菜擺上桌子。“還好,你來了,我希望你去勸勸她!”白梓軒說道。“OK.我下午只去醫科院簽個文件,完後就沒事了,可以去找她!”

兩人又随意的說了幾句,安靜的吃了一會兒飯,喬尼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朋友,他感覺自己的這位朋友好像有什麽心事,因為他時常皺着眉頭。于是他問:“白,你好嗎?你怎麽了?”白梓軒嘆了口氣,也沒擡頭,低聲說道:“小影她前男友也在姚氏工作。”“What”喬尼一驚,手中的叉子不幸被他抛棄了,掉在餐盤上發出“當啷”一聲響。

白梓軒将從他們初來遇見喻舒陽以及他對小影依舊有情等一系列的事情講給了喬尼。喬尼雖然中文說的不太利落,但還是大概聽得懂這些事情的。他不明白白梓軒明明也喜歡席小影,為何就是不敢去義無反顧的追求呢?他問:“你們中國人好奇怪,你明明喜歡她,怎麽就不敢去追呢?就算她的前男友也在,那又怎樣呢?”“你以為我沒去啊?我去了,但又被拒絕了一次啊!”白梓軒心煩意亂,沒好氣的說道。“那就繼續啊,不能因為失敗而停滞不前啊,你們不是常說失敗是成功他媽嗎?你要是沒勇氣的話,我可以幫你的!”喬尼講完一長串的中文,有些氣喘籲籲了。

白梓軒看看他,說道:“有些事情它不是你有勇氣就可以的,算了,和你一外國人,說了也不明白,我的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你別不相信,我絕對能幫你搞定,不信咱(贊)走着瞧!”喬尼對于白梓軒對他的不信任也很不屑,顯然他已做了個決定,勢必是要搞出點事情來的。當然這個決定他是不會讓白梓軒知曉的。

下午三點鐘,席小影坐在辦公室裏研究着一些數據,莜莜進來笑盈盈的對她說:“席老師,喬尼醫生來逮你了!”“什麽?他來了,在哪兒了?”小影忙問。“呶,樓下呢!我剛剛進來時碰上了。”莜莜努嘴指指窗戶,示意她可以從此處看見他。小影由于長期聽着喬尼的各種讓她注意身體的話語唠叨,還得被他動不動就脅迫着去醫院,使她一聽見他來了就條件反射的好似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想要逃跑。來不及合上手中的文件,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急忙奔向門口,然後急急撩撩的拿起一件外衣對莜莜喊到:“告訴他,我不在公司!”

“已經來不及了,我說了你在的。”莜莜看着她前腳剛出了門,後腳就跟出來說道。小影頓時無語了,心想:“都告訴他我在了,那我還跑什麽啊!”氣憤,無語的瞪了莜莜一眼,哪知這個丫頭竟還不知悔改,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又對她鼓鼓腮幫子輕輕說道:“他說他在樓下等你的哦!”

小影徹底沒脾氣了,嘀咕了一句:“多嘴。”就悻悻地朝着公司門口走去了。然而好心的莜莜也是一路陪着的,還玩笑着問她:“席老師,我們現在去幹嗎啊?”“你不知道啊,那你告訴他我在幹嘛?”小影沒好氣的說道。莜莜,作為席小影的學生,自然是關心自己老師的,她知道席老師的身體不好的,可是她卻不聽勸,不肯好好地,按時的吃藥檢查,她自然是心疼她的,但是她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因為她的這位老師實在是有些任性不太聽話,時常搞得一些關心她的人不知所措。

因此悠悠在她身邊久了,自然就了解一些她的脾氣了,所以故意先告訴她喬尼來了,讓她逃跑,然後又及時的止住她,使她不得不去見他了。

“喬尼,好久不見!”小影打着招呼向門口靠在一輛摩托車邊上的黑人走去。和很多友好的外國朋友一樣,喬尼見了小影也是先來一個大大的,熱情的擁抱,又關心的問着近況:“小影,你又調皮(挑皮)了,沒有好好看醫生(一聲)。”“喬尼,咱們才剛見面,又說這個,不如我請你吃飯?中國菜怎麽樣?”小影努力想要将這個胖醫生的話題轉移,可不幸的是她很快就失敗了。“中國菜,不錯,蘭州拉面,很好吃,不過,我們還是得先去做個檢查(煎茶)!”

“喬尼,其實我們可以先去吃飯的,我知道這附近有家拉面很好吃!面條很勁道,吃上去很有味,湯也很香醇,喝起來舌頭就好似在沐浴溫泉般享受!再放上火紅火紅的油潑辣子,和青翠提味的蒜苗,那味道...”說着小影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表情就好似眼前真的有一碗拉面般使人眼饞。哎,這不甘心的小影偏偏就不相信這個人的味蕾沒有被她這麽優美的描繪挑動起來。

可是得到的依舊是堅決的回答:“不行,先去醫院,而(耳)後吃飯。”小影就不明白了,平時這個胖子挺能吃的而且最受不了的就是美食誘惑,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定力竟是這樣的好。無奈她只能尋找其他突破口了:“可是,那我們怎麽去啊?醫院離這兒可不近啊!”“有這個啊”喬尼得意的拍拍身後的摩托車騎背說道。“你确定?這個,我可不敢坐。”小影向他身後瞅了一眼,又遲疑的,怯怯的搖搖頭說道。“席小影,你可以懷疑我的醫術,但不能質疑我的車技。曾經我可是一名職業的摩托車賽手。”托尼倔強而堅定的說道。

小影退縮的沉默着不再作答,一旁的莜莜雖然也常常聽着托尼如何如何的誇贊自己的車技,但到了關鍵時候她還是比較懷疑的,于是就問:“托尼醫生,你到底行不行,我老師可不能亂跟着你折騰啊!”但是自信的托尼立刻就打斷了她,拍了拍胸脯說道:“好了,放心吧,我一定安全把你老師載(栽)到醫院,然後再安全送(松)回來。完完整整的交給你好不好?”說着就将一個頭盔向小影的腦袋扣了上去。席小影就這樣被他半托着綁架走了。

就在小影與托尼相互問候時,不遠處的停車場上走過來兩個人,正是周協與姚栎,此刻他們正在邊走邊商讨着什麽,看樣子也是剛剛外出回來,快要到姚氏的門口時,眼尖的周協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席小影和她的助理莜莜,而且邊上還有一個黑人,于是一向八卦的他拉住了姚栎不再前行,而是在一邊的角落裏默默地,好似狗仔似的觀察着她們的動向。他看到那個黑人與小影擁抱,又看到小影對他微笑,而後又随他坐着一輛摩托車離開了,才繼續前行了,還邊走邊對身邊的姚栎絮叨着:“看,又來一個吧!”

姚栎好似思索着什麽,沒太明白他在說什麽,疑惑的問:“又一個什麽?”“笨啊!看不明白!又一個和你哥搶人的人啊!”周協翻了個白眼,繼續又說:“你說現在公司有一個教授還不算,這會兒又來了個黑人,哎,”說着他表示無奈的搖搖頭:“咦,怎麽以前上學時也沒發現席小影這麽有魅力呢?難道現在的人都喜歡殘缺美?”對于這句話,他說的也是無心,他并不歧視現在的小影,相反他是很欣賞她的,脫口而出這句純粹是因為他的不解與疑惑,更是替他的朋友喻舒陽感到追她之路是困難重重。

姚栎并沒有心思去關心周協的八卦話題,他只是想遠遠地看着她,至于她與什麽人交往那都是她的自由,一切與他無關,從前是,現在也是,将來更是。但是對于周協這樣說她,他還是很不滿的,聽到這話之後,他惡狠狠的瞪了周協一眼,然後憤怒的離開,不再與他同行,然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自己憤然離去,因為他根本沒勇氣和理由向別人承認他也喜歡她。他将周協抛在身後,自顧自的加快步伐前進着,使得他一個人在後面喘着氣小跑狂追着,還邊喊着:“喂,你等等我啊,走那麽快幹什麽!”

莜莜看着喬尼載着席小影遠去後,回身往實驗樓走去,剛剛走到樓道,就迎面遇見了白梓軒和肖剛,她打招呼道:“白老師好!”白梓軒點點頭從她身邊經過,走了幾步,又回頭叫住她問道:“莜莜,席教授呢?”“喬尼醫生載着席老師去醫院做檢查了!”“噢,”白梓軒先是應了一聲,但幾秒後就如同晴天一聲雷一般爆發了,大吼道:“什麽?喬尼載着她!”莜莜雖然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啊,他開摩托車來的。”“你怎麽不攔着呢,怎麽就讓喬尼帶她走了!就他的車技,連自己都經常摔倒,還怎麽載她?”白梓軒繼續狂吼。莜莜有些委屈,小聲說道:“喬尼醫生說他是職業賽手!”“他這話也能信,他要是職業賽手,那我還是美國總統呢!”白梓軒邊硬聲硬氣的吼着,邊往公司外跑去。

正好他們的談話也被剛剛經過的喻舒陽聽到了,于是他也急忙将手中的文件交給秘書,邊摸索着口袋裏的車鑰匙邊跑向停車場的方向。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他清楚的聽到剛才那個讨厭的教授在說她的名字,而且好像是她被一個人帶走了,并且帶她的那人車技好像不太靠譜,不然剛才那個教授也就不會那麽緊張且焦急的離開了。開了車子,他也就跟着前面教授的車子走,雖然他極不願意跟在他的後面,但此刻,他更希望的是她沒事。

行駛了沒多久,前面的教授好像發覺了他也在後面,便開始了阻撓,時而加快速度,時而又變道行駛。可他喻舒陽也不是輕易就掉線的人,一一變通着,一會兒緊随在他後面,一會兒又與他并行,直至超過了他。此刻他毫無心思去與後面的車子一起上演美國大片,他必須趕在她們行駛過這條單行道之前找到她們,否則待她駛出了這條路,那他也毫無能力去知曉她到底去哪兒了!

再說席小影,喬尼載着她離開後,就一直一路前行了,她坐在他的身後問他:“喬尼,我們要去哪裏?”“去中心醫院,那裏有我的一位老朋友,我想我們去找他可能會比較方便一點,只是路程有點遠,你要做好了吆!”摩托車行駛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喬尼大聲的向身後的席小影喊着。小影看看他,再感受着身邊瑟瑟的風吹過,她便不再言語,靜靜的坐在椅背上随着喬尼前行了。

車子大概行駛了二十分鐘左右,小影突然感覺速度慢了下來,她還以為是要到了,問喬尼:“是要到了嗎?”但喬尼久久沒有回答,她便再看看周圍,好像沒有醫院啊!這才使她覺得事情大概不太好了!喬尼慢慢的将車子駛到了馬路邊,然後才對小影開口:“嗨,朋友,我想車子可能出問題了!我騎不動它了!”小影待車子停住了,就跳了下來,不知所以的說道:“怎麽了,是壞了嗎?”“我需要檢查一下,稍等!”喬尼也跳了下了,開始對着車子左看看,右看看。幾分鐘後,他才舒了一口氣有些尴尬的說:“大概是沒油了!”

“沒油了?”小影有些驚愕了,她不太相信的看向喬尼,她理所當然的認為一向認真細心的喬尼是不會犯這樣常識性的錯誤的。可是事實卻真真的拍了她一個巴掌,于是她很無奈而懷疑的對喬尼說道:“你出門的時候沒有檢查嗎?喬尼,我真懷疑你到底是個職業車手嗎?”“呃,Sorry,小影,其實我曾經的夢想是做一名摩托車手的!”喬尼尴尬的笑笑解釋着。“What那你的摩托車哪裏來的?”“早上在車行租的!”聽到這樣的回答小影徹底無語了,她頓時感覺自己頭頂有幾只黑鴉看笑話似的叫喚着飛過了!再看看一旁垂頭喪氣的喬尼,她忽然覺得他只适合做個醫生了!

兩人正商量着要不要打車離開時,卻見路邊離他們不遠處前後時間差不多停下了兩輛車子,又見兩輛車子上幾乎同時各走下一個人,喬尼看見向他們走來的其中一人時,掩不住興奮的對他揮手喊着:“嗨,軒,你終于來了,你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救兵(九餅)!”小影聽着他那中西混合的感謝上蒼的話語實在是想要笑得,可是看着面對那同時向她走來的倆人,她實在笑不出來!

白梓軒率先走到他們跟前,只是他二人還未開口,白梓軒就怒氣沖沖的對喬尼大吼了:“你自己什麽技術你不知道啊,還敢載人出來,你不要命啦!”“朋友,別生氣,你聽我解釋!”喬尼大概是做醫生時間長了,也從病人身上磨練出了一副好脾氣,不緊不慢的面對着暴跳如雷的白梓軒。然而白梓軒還是很生氣,瞪大眼睛盯着喬尼!喬尼顯然并不畏懼,而是有條有理的向他解釋:“其實,我只是想幫你啊!”“幫我什麽啊?”白梓軒又爆發出一句。“幫你私奔啊!”喬尼無辜的解釋着。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句解釋引起了此刻除他以外在場的其他三人的多大注意。首先是席小影,她竟不知道喬尼執意要她出來竟是為了帶她私奔,而且還是替別人帶!

再是喻舒陽,他看看席小影,再看看喬尼,這個黑人胖子要帶她私奔,而她居然也跟着他走了。

然後是白梓軒,最悲慘的就是他了,他的朋友要帶着自己喜歡的人私奔,而且還是替他做的,這要他情何以堪,敢情他之前說要幫他,原來是要這樣幫。

可是單純的喬尼還在孜孜不倦的解釋以及絮叨着白梓軒:“你呀,就是太沒有勇氣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們中國也有很多感天動地(甘甜蹲底)的愛情,你應該向他們學習,比如:梁山伯(兩扇薄)與祝英臺(主音臺),牛郎織女什麽的,要大膽的追求自己所愛!...”這個醫生開啓了動人以情,曉人以理的唐僧模式。

“喬尼!”小影有些憤然的打斷了他,然後又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對他說:“我想,”她看了白梓軒一眼,“我想我和老白的事情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喂,小影,我想我應該告訴你,老白他非常非常喜”喬尼看着她還要說些什麽,卻被另外一人打斷了:“你好,先生,我個人認為你有些操心過多了!”說話的是喻舒陽,他走到他跟前插話到。

喬尼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這人,眼神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表現着疑問:“你是?”然而他還未開口,那個男人就自我介紹了:“喻舒陽!”喬尼表現出一副從疑問到了然的表情,簡單來說就是“啊?噢!”顯然他是或多或少聽說過他的。就在他要說出我知道之前,他又打斷了他:“對,席小影的男朋友!”說這話時,他扭頭看了她一眼。

喬尼有些不甘的咽了咽吐沫,他甚至是有些心塞的,可想而知自己的兩句話都被別人給噎回去是什麽感受。終于他找到了駁到他的話語:“No,是前男友!”他堅定以及肯定的看着那個男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是不是前男友不重要!”喻舒陽冷冷的說道。說完不再去看他,轉身又對旁邊的白梓軒說道:“白教授,希望您看好您的朋友,有些事不是私奔能解決的。”說罷,他拉起小影的右臂就走,從喬尼身邊路過時,小影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對喬尼說:“喬尼醫生,以後別再騎車了,否則沒人會相信你是醫生了!”

對于喬尼,喻舒陽是知道的,白梓軒的好友,小影的主治醫生。從小影來到姚氏之後,他就将她這些年來遇到的人和事都查了個遍。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都回來了,還是不願意與他在一起,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失去了手臂的行動力和那些不明顯的容貌。可是她應當也清楚,他從來就不在乎這些的,他所想所要的只有她而已,無論好壞。

也不得不說,喬尼和白梓軒還是有些勢力的,他動用了很多人脈也只是查到小影因實驗受傷失去了手臂的行動力,而後的事竟一無所知,沒有絲毫收獲。但敏感的他還是察覺到事情不會只有這麽簡單,若真是這樣,小影也就不會對他這樣決絕了,他感覺事情還有什麽隐情,可是是什麽他不清楚,但這種隐隐的感覺很不好,使他很是不安。他得向小影問清楚,她還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喬尼看着喻舒陽将席小影拽上了車子,他焦急的對一旁站着一動不動的白梓軒喊到:“老白,你追啊!快追啊!”白梓軒還是不動彈,喬尼急的在他面前轉來轉去,可他還只是默默看着漸漸遠行的車子。半晌,才見他緩緩開口:“喬,你說,像小影這樣勤奮而可愛的女子,是不是應該得到這世界上最好的愛!”“你想通了?”已經有些疲倦的喬尼聽到他這話又打起精神來了。“他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他對她也很好,我想他才是最愛她的那個人,否則他也不會找了她十年也不肯放棄!”喬尼看看白梓軒,感覺他像是在對他說,又感覺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反正他是把他繞糊塗了,于是他就說:“什麽她,她,他的,我實在聽不懂!你可不可以慢點說!”

白梓軒看看他,搖搖頭“哎”了一聲,轉身離去,還不忘對他說了句:“走吧,朋友,人都丢完了,趕緊回去吧!”喬尼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愣愣的看着走向汽車的白梓軒,然後又看看立在自己身後的摩托車,就對他喊:“那摩托車怎麽辦?”“你推回家!”

小影被他死拽着上了車子,她有些生氣了,雖然她也對于喬尼的話有些生氣,但她很不贊同他那樣說她的朋友。她對駕駛位上的他說到:“車門打開,我要下去。”他沒有理會,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發動了車子。“停車,我要下去!”她又喊,他還是不理。小影才不管他理不理的,還是不依不饒的喊着。終于,他架不住她一路的叫嚷,開口了:“下去做什麽?”“你那樣說我的朋友,我得去道歉!”小影說。“是我說的,又不是你說的,你到什麽歉?”喻舒陽又說。呃,小影啞語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說,是着急所致的口不擇言還是其他什麽,她不太清楚。

頓了一會兒,她才說:“那你去啊!”“不去!”得到的是他果斷的回答。當然,他怎麽可能去道歉,還是向他的情敵一方,打死他也不會去的。“就知道你不回去嘛!還不讓我去。”小影小聲嘀咕道。可是他不停車,她絲毫沒有辦法,也就只能任由他開着車子前行了。

席小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喻舒陽将她帶回公司,不由分說的就把她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當辦公室那扇門“嗙”的一聲關上,玻璃上的百葉窗被拉下來時,她才意識到他很生氣,而且自己現在很危險。果然如她心中所隐,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思,她就被他禁锢了。他不容她說一個字,就将她推在牆邊狂吻起來。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禁锢的死死的,她的手推在他身上竟絲毫沒有用,都被壓制了下來。

莫名的,不知為何,她很想哭,她想到了自己與他的種種過往,想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與怎樣的态度應該是正确的面對他的态度。她的心就如同千千萬萬把刀絞着一般疼痛。眼淚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異常,他放開了她,接着他就聽到自己臉頰與一個巴掌親密接觸的聲音:“啪”清脆而利落。臉頰瞬間就感覺火辣辣的,可是他實在顧不上管,因為他看到她正用那雙剛被淚水洗涮過得眼睛瞪着他,頓時瞪得他的心也火辣辣的,甚至有一些內疚了。

接着,她轉身準備離去卻又給他拽住了,他有一絲緊張的說:“別,別走!”小影也不看他,淡淡的說了句:“放開我!”“不,你告訴我,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他又問,急切的問。此刻她背對着他,他看不見她的臉,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她的臉上經過了怎樣痛苦的變化。停了好一會兒,才聽她風起雲淡的說:“如你所見啊!我現在是這個樣子!”

他将她輕輕一拉,使她回過頭來面對着自已,然後慎重而堅定的說:“你應當知道的,我不在乎的。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好不好?”漸漸的,他的話幾乎成了祈求。

小影盡管內心風起雲湧,驚濤拍浪了,可是她臉頰依舊是那副近乎冷淡到結冰的神情,她輕易的笑笑,說:“什麽事情啊,你想太多了吧!喻舒陽,不管什麽原因,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的事情你還是少管的好,有些事情,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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