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玉玄突然坐直了身體,只因為新刷出來的評論多了好多土撥鼠式尖叫。

【啊啊啊啊,我發現了什麽?玉玄寶寶是和沁遠大人住在一起嗎?要不然怎麽會跟的這麽快?我的兩個本命,哦天!】

【沁遠大人好蘇呀,有沁遠大人保護我們小玄玄,我就安心了!姨母笑。】

發生了什麽?

玉玄正摸不着頭腦,瞥見一旁同樣在刷手機的徐沁遠,忽然明白了。

他點開徐沁遠的府博,上面明晃晃置頂了一條最新動态。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們都很好。我會負責保護玉玄的,請大家不要擔心。】

玉玄悄悄的紅了臉,這家夥發的動态就好像已婚夫婦在宣示主權一樣。不行,他不能再腦補了。

第三輪的比賽任務明顯延緩了幾天,玉玄心道,算他們還有點良心,沒有趁着熱度消耗選手。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裏,玉玄覺得自己快要不會走路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肌無力。

端水,徐沁遠搶着去;吃飯,徐沁遠親手喂;就連上廁所,徐沁遠也企圖抱着他過去。

他傷的是胳膊,不是腿啊!

在玉玄最後的堅持下,終于争得了自己去廁所的權利。

等他們的傷勢痊愈之後,策劃部緊鑼密鼓的開始布置第三輪比賽。比賽規則都已經下發到了選手的手機上。

這一次的比賽方式與前兩輪不同,賽程分成了三個部分,第一部 分的任務他們不出屋就可以完成。省去了抓阄的步驟,以宿舍為單位,一屋兩個選手正好自成一組。

第三輪的主題是直播,玉玄浏覽着直播的規則,擰起眉頭。他雖然算是資深網瘾鬼民,但是向來潛水,直播這件事他也沒搞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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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組都會相繼接到單獨的直播題目,通過鬼網直播間,誰得到的關注越多,最後獲得的積分就越多。

徐沁遠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的就是玉玄靠在床頭,望着窗外,側影顯得單薄又落寞。

“想什麽呢?”

玉玄回過神,其實他是在想自己是個直播白癡這件事,對着屏幕叨叨可不是他的強項。

對上徐沁遠關切的眸子,玉玄話到嘴邊咽了回去。他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是個直播黑洞。

“沒什麽。”

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在徐沁遠聽來就大有文章了。玉玄一定是又想起了過去的同伴,感慨傷懷。他要怎麽才能逗他開心?

想着,徐沁遠四下尋摸,尋到了粉絲送來的地獄鬼犬玩偶。

玉玄蒙圈的低下頭,看看突然被塞進自己懷裏的玩偶。給他毛絨玩具幹什麽?

“抱着它會不會好一點?”話一出口,徐沁遠恨不得捶自己一拳,這是什麽的爛方法,一點都不安慰。

徐沁遠叉着腰,實在找不到別的東西,也不知道該說着什麽來寬慰玉玄。索性他自己湊上前,

撸起袖子,把胳膊遞了過去。

“或者抱着我?”徐沁遠伸着手,看向別處,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

玉玄看着眼前結實的手臂,更費解了。

等了半天都沒有感到玉玄抱過來,徐沁遠慢慢收回手臂,輕咳幾聲,“還是抱着玩偶比較好。”

玉玄雖然沒搞清楚他的意思,但送上門的親密接觸怎麽能放過?他一把握住徐沁遠的大手,稍一用力,就将徐沁遠拉向自己。只不過,他沒有去抱手臂,而是側身靠在了徐沁遠身上。

徐沁遠放任他的所有動作,生怕自己用力會傷到玉玄。起初不知道玉玄想幹什麽,他也順着玉玄的力道,順勢坐下來。直到玉玄靠在他肩上,心裏忽然就踏實了。

玉玄偷偷笑彎了眼睛,“比抱玩偶好。”

徐沁遠應了聲,嘴角牽起,一動不動的讓玉玄靠着,等到玉玄睡了才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已經有三個組接到了策劃部的直播任務指示。玉玄他們這一組尚沒有接到任何任務,倒是先看到了關非那組的直播。

關非的任務是玩猜詞游戲,他與室友合作,漏洞百出,笑料不斷,觀衆反響很不錯,已經是目前三組裏關注度最高的了。

玉玄和徐沁遠猜測了無數個任務版本,本以為能想的都想到了。哪知接到真正任務後,玉玄還是傻了眼。

剪窗花……他哪裏會啊?

反觀一旁的徐沁遠倒是氣定神閑,玉玄暗搓搓湊到徐沁遠胸前仰頭看他,“這麽淡定?”

徐沁遠低頭,笑看着在自己胸前探頭探腦的玉玄,“我會。”

玉玄的嘴巴立時張成了O型,不愧是他看上的,連剪窗花都會!

擺好了手機,也準備好了剪刀彩紙,徐沁遠點開了直播間按鈕。屏幕上映出了玉玄和他的臉,以及越來越多的彈幕。

玉玄看着手機屏幕變得密密麻麻,都已經快看不清楚寫的是啥了。他還是本着職業精神,沖着屏幕跟粉絲打了聲招呼,“嗨,大家好,我是玉玄。”

“玉玄寶貝!我看見玉玄寶貝了!傷好了嗎?零食夠嗎?晚上睡覺改害怕嗎?”

“玉玄大人看這裏!哦對,先給大人刷一波火箭炮去。”

“沁遠大人呢?怎麽沒看到?”

玉玄眯着眼,終于看清楚邊上的幾句。他拍了一下徐沁遠的背,小聲說,“有粉絲找你。”

徐沁遠擺好了手機,回到屏幕跟前,擺擺手,“我在這。”

“參見沁遠大人!小的恭候多時啦!”

“沁遠大人果然和玉玄寶貝在一屋,我圓滿了,可以轉世了。”

“玉玄大人,今天直播什麽呀?哎呀不管啦,只要兩位大人在屏幕前待着,我們就心滿意足啦。”

玉玄和徐沁遠對看一眼,最終還是由徐沁遠先開了口,“今天的直播內容是剪窗花。”

“噗!咳咳,別出心裁,立意深遠吶。遠目。”

“兩位大人剪窗花,悄咪咪問一句,剪完得窗花出售不?”

玉玄左顧右盼,作為一個堅強的手殘黨,他對一切手工制品都是有緣無分。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徐沁遠對着屏幕笑道,“為了保持神秘,我們待會兒背對着大家剪,剪完之後,大家來猜哪張是我剪的,哪張是玉玄的。”

玉玄挑眉,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沒準兒能趁機讓徐沁遠替自己也剪了。于是他也對着屏幕笑笑,引來彈幕上一片狼嚎。

“玉玄寶貝沖我笑了!”

“樓上走來,玉玄寶貝是沖我笑的!”

“你們都讓開,玉玄大人是我的!”

背過身去沒多久,玉玄發現他和徐沁遠的手工技術差的不是一清半點。自己這整半天,剪出來歪歪扭扭不說,細絲連接的地方都斷開了。再瞧人家,剪出來的那真叫窗花,整整齊齊,一點毛刺都不帶有的。

眼看着鬧表時間就要到,徐沁遠也來不及替自己剪一個了。玉玄看着自己的醜作,愁眉苦臉。

他們同時轉過身去,各自的作品都呈現在觀衆面前。

“噗,那個蜂窩煤一樣的紙是認真的嗎?”

“哈哈哈,這是誰的傑作?快站出來接受制裁,靈魂剪紙啊。”

玉玄抿着唇,伸.頭縮.頭都得丢臉,索性他自己認了吧。

沒等他開了口,一旁的徐沁遠拿起了他的傑作,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剪的,見笑了,剪的太倉促。”

玉玄猛的轉頭,就見徐沁遠朝着自己眨了下眼,然後又對着屏幕跟粉絲們自我調侃。

“玉玄寶寶果然心靈手巧!”

“玉玄大人快教教沁遠大人剪窗花,這形狀,不行了,我先笑為敬。”

直到直播結束,玉玄的目光都沒有離開徐沁遠。

“你……為什麽要搶着認啊?”

徐沁遠聳了聳肩,“說誰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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