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換車

林天剛送走邢向忠的妻子,一男一女就走進了辦公室。

男的是一個修車廠的老板叫魏志遠,據他說,幾天前,裝飾公司的老板吳天宇把一輛奔馳車放到他的修車廠,他昨天剛把車修好,等今天吳天宇來開車,早晨起來才發現,奔馳車不見了,卻多了一輛嶄新的奧迪車。

魏志遠怕無法向吳天宇交代,就把電話打到吳天宇家裏,問吳天宇怎麽處理這件事,才知道這輛奧迪車也是吳天宇的,而吳天宇并不在家。

林天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女人,她就是吳天宇的妻子辛玉穎,一個保養的很好的少婦,在魏志遠說事情經過的時候,辛玉穎一直在端詳着自己的紅指甲,她就像一個局外人。

“吳先生現在在哪裏?”林天問道。

“誰知道又到哪裏鬼混去了?從前天出來就沒見他回家。”辛玉穎頭都沒擡,繼續看着指甲,在她的眼裏手指甲要比他的丈夫更有吸引力。

“你沒和他聯系過嗎?”林天看出辛玉穎和吳天宇的關系并不好。

“我給他打過手機,但無法接通。”辛玉穎不耐煩地說。

“我們這裏有一輛車,你看看是吳天宇的那輛奔馳車嗎?”林天心裏一動,對魏志遠說道。

魏志遠和辛玉穎跟着林天來到停車場,林天指了指從命案現場拖回來的奔馳車,“是這輛嗎?”

魏志遠看着奔馳車,眼睛瞪大了,“是它,可……可是,我們已經修好了,怎麽和沒修以前一樣呢?”

“你不會記錯吧?”林天看着一臉驚詫的魏志遠。

“不會記錯,是我親自修的。”魏志遠臉上現出驚慌的表情。

“那你知道這輛車為什麽會這樣嗎?”林天指着破損的擋風玻璃和車上的血跡問道。

“出車禍了,撞上人了呗。”辛玉穎輕描淡寫地說,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是……”魏志遠連忙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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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什麽?”林天看出魏志遠臉色有些發白。

“是……是,我也不清楚。”魏志遠結結巴巴地說。

“你不清楚,為什麽說不是出了車禍,那麽車上的血跡怎麽來的?”林天冷冷看着魏志遠。

“這輛奔馳車,十多天沒見吳天宇開了。”辛玉穎不緊不慢地說道。

十多天!林天立刻想起,在十多天前,文泉大街上出了一起車禍,肇事車輛至今沒有下落,而且,魏志遠的修車廠就在事發路段的附近,這段路恰巧是監控的盲區,“吳天宇是什麽時候把車放到你的修車廠的?”林天問目光游離不定的魏志遠。

“是,是十多天前的一個晚上,我正想睡覺時候,吳老板把車開進去了,并給了我一部分錢,不……不讓我說出去,我也是一時糊塗……”車上的血跡明擺在這裏,魏志遠見無法隐瞞下去,只能實話實說了。

魏志遠受到了相應的處罰,林天讓辛玉穎先回去,如果吳天宇回家,希望他能主動來警局自首。

第二天下午,張平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口,就把此行所了解的情況向林天做了彙報。

一切和邢向忠妻子說的情況基本相同,邢向忠确實幹一些盜取女人屍體的勾當,而且确實在這五天內,就沒人在他家看到過他。

張平又訊問了看到過邢向忠的鄰居,鄰居兩天前在省城看到了邢向忠,那是晚上十點左右,鄰居看到邢向忠開着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從溫泉大街經過,因為車內開着燈,他可以确定那就是邢向忠。

邢向忠那晚想盜取的女屍名叫莊心妍,在省城念大學時,死于車禍,而她的老父親,因為失去唯一的親人,而在安葬了女兒的第二天就喝藥水自殺了,當人們看到他時,他僵硬的身體已躺在早已挖好的坑裏,在老漢的衣兜裏,人們還看到了住院的單據和一份保險單。

林天心中一緊,他想起十多天前發生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清源醫院打來電話,說是醫院中有人鬧醫。

林天趕到醫院時,一位皺紋堆累的老漢發瘋似的喊叫着,讓醫院還他女兒,他的女兒因車禍傷勢嚴重,醫治無效死在醫院裏。

林天再三規勸老漢離開醫院,老漢痛苦流涕,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跪在地上朝着林天咚咚地磕頭,額頭本有的傷疤磕破了。

林天用力把老漢從地上拖起來,想問清相關的情況,老漢老淚縱橫,只是搖頭,說不清一二。

最後還是林天出錢租車将老漢和女孩的屍體運回老家去了。老漢臨走時那木然的表情,讓林天至今記憶猶新。聽院方說,老漢的女兒名叫莊心妍。

林天此時能夠理解老漢在醫院裏異樣的行為了,老漢把唯一的女兒辛辛苦苦培養成人,女兒卻先他而去,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苦。

林天嘆了口氣,心中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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