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案

縣城的發展是突飛猛進的,特別是房地産,幾乎是一年兩個小區的建設着,讓這個小縣城的規模增加了一倍,也讓那些房地産商賺得盆滿缽滿。

縣公安局在周圍這些新興建築的襯托下,顯得寒酸的很多。

重案組隊長辦公室裏,鐘銘坐在辦公桌後,突覺有些心緒煩亂,他說不清是什麽原來,是莫名其妙的産生的。

十多年的摸爬滾打,讓他由一個小鄉鎮的派出所所長到現在的縣公安局重案組的大隊長。縣城的社會治安是比較好的,尤其他們重案組更是清閑得很。

煩亂的心緒讓他有些懊惱,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重案組的隊長應該時刻保持穩定的情緒和清醒的頭腦。

“鐘對。”剛進來的警員蕭天的喊聲讓鐘銘打了個冷戰。

“什麽事?”鐘銘心中那股煩亂的情緒更加盛了。

“文陽小區有人報案,說是她的丈夫被殺死在卧室裏。”蕭天說。

難道心中煩亂的情緒就是這案件的預感?鐘銘心想,但他又隐隐覺得并不是。

鐘銘打開車窗,深深吸了一口氣,希望讓心緒平靜些,但這麽做都是枉然,煩亂的心緒就像瘋長的野草,雜亂的分不清哪裏是草根。

文陽小區是縣城最大的小區,建設該小區的老板侯昌明可以說是該縣城的首富。

按照報案人所說的位置,鐘銘他們很快來到了5號樓802。門口大開着,一個穿着時髦保養的很好的中年婦女瞪着驚恐的眼睛站在門外。好像這個裝飾豪華的 802房間就是地獄,等鐘銘小心地走進房間,問“是你報的案”時,那個女人還站在門外。

“是我。”那個女人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怎麽稱呼?”鐘銘細心的觀察着房間裏的每一個細節,恒亞斯的地毯、亞迅達超大屏幕液晶影視牆可以顯示出這個住戶的不一般。

“我叫薛菲。”女人顫聲回答到,才走進房間,但只是站在門口,不肯再往裏邁一步。

“你丈夫怎麽稱呼?他在哪裏?”鐘銘在一樓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Advertisement

“他叫侯昌明,他……他在二樓的卧室。”薛菲的目光游離,但沒敢朝小錯層的二樓看上一眼。

侯昌明!鐘銘和蕭天對望了一下,侯昌明可是縣城的首富啊。

鐘銘等人來到二樓,一間卧室的門敞開着,一股血腥味從那間卧室裏飄出來。

房間裏一個慘不忍睹的場面擺在他們眼前,一個上身赤裸的中年男人橫躺在夢特嬌的床上。臉已被砍得面目全非,分不清眼睛、鼻子和嘴巴,一把帶着血手印的菜刀剁進男人的脖頸裏,這是致命的一刀。白色的床單已被鮮血浸紅了,白色的牆壁和藍色的窗簾上濺滿了血點。

看着這個人死亡的情景,鐘銘感覺似曾看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現場的拍照勘察在有序地進行着,鐘銘來到了一樓,“你不要害怕,希望你能夠提供有力的線索,能夠盡快地抓住罪犯。”鐘銘示意還在哆嗦的薛菲坐下。

薛菲坐在了鐘銘的對面,小腿還在輕微地顫抖着,眼神游離,濃妝下,看不出她臉色的變化。

“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麽?”鐘銘盡量把聲音放的平和一些,不致于增加這個女人的心裏負擔。

“鬼……是鬼殺了他。”談到“鬼”這個詞時,薛菲哆嗦地更加厲害了。

“什麽,鬼?”鐘銘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報案人說死者是被鬼殺死的。

“是……是我丈夫說的。”薛菲顫聲說。

“你丈夫什麽時候說的?”

“就在九月十二日的半夜,我丈夫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也沒有聽見他和對方說什麽,他好像只是在聽對方說話,聽着聽着,我看見他拿電話的手在哆嗦,臉也變得很蒼白,呼吸也變得很急促,電話從他的手裏落在地板上,他沒有去拾,只聽他嘴裏嘟哝着,‘鬼……十二年了,他們……來了……’”薛菲說着,眼睛向四周看着,仿佛房間裏正有鬼魂在看着她。

“你聽到對方說什麽了嗎?”鐘銘問。

“我在床的另一邊,聽不清對方說什麽,只是聽到對方好像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在争吵着。”

“你是說,對方并不是和你丈夫對話,只是讓他聽。”

“是的,應該是。”

“就憑這次來電,就說是鬼殺死了你的丈夫?”鐘銘本不想提及“鬼”這個字眼,讓薛菲更加恐懼,但他又不得不提到。

“自從,接到那個電話之後,他一天總是魂不守舍的,到了晚上才平靜下來。誰知,半夜那個電話又來了,還是那個聲音,我丈夫聽了一會兒就挂了,臉色更加難看了,一整晚就是那句話,‘他們來索命了,’一連兩個晚上,都是半夜來相同的電話。我丈夫那兩天幾乎沒有眨過眼,有時,我一覺醒來,竟看見他瞪着眼看着樓板。有一天,我竟然看見他躺在床上,拿着菜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劃,我忙把菜刀奪了過來。”把這些話說出來,薛菲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些,聲音不再發顫了。

“你們為什麽不報案?”鐘銘看着薛菲問道。

“我想報案,可是他不讓報,只是喃喃地說,‘他們說好了,十二年後來找我們,今年九月十二號正好十二年了,他們要來了。’我問‘他們’是誰,他露出一絲慘笑,什麽也不說了。昨天下午,他讓我回娘家,我不想走,他對我拳打腳踢,沒有辦法,我只得回了娘家。”薛菲露出雪白的手臂,小臂上有些青紫之處。

“他為什麽攆你走?”

“我問他了,他什麽也不說,只是讓我走。”

“後來呢?”鐘銘靜靜地看着薛菲。

“我到了娘家,很害怕,到将近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往家裏打了個電話。”薛菲臉上重新現出恐懼的表情。

“你們通話了嗎?”鐘銘追問了一句,因為從死者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死于午夜時分,兇手應該就在卧室裏,就在電話旁。

“電話通了,可是……”薛菲恐懼的眼睛朝二樓看了看。

“可是什麽?”薛菲一定聽到了什麽有力的線索。

“我清晰的聽到一男一女争吵的聲音,我當時認為昌明一定是有別的女人了,才用鬼來吓唬我,把我攆回娘家,他們好在家裏幽會。我大罵昌明,但電話裏的兩個人還是争吵着,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一氣之下挂了電話,想連夜回家找侯昌明算賬,被我的母親攔住了,我一夜沒睡,大清早就趕回家,誰知……”此時,眼淚才從薛菲的眼中流出來。

“那一男一女争吵什麽?”只要人們說話就有可能吐露真相,鐘銘追問道。

“争吵什麽……我……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我當時很生氣,沒太注意他們在吵什麽。”薛菲抓了抓住自己的頭發,但還是沒有想起什麽。

“電話争吵的人有你的丈夫嗎?”人在極度生氣或恐懼的情況下忘記一些事是可能的,鐘銘并沒有懷疑薛菲的話。

“我當時認為是,可現在想來,應該不是,那個人的聲音比較粗,好像是……好像是我丈夫接的電話裏面的争吵聲,……應該就是……也就是說,我當時打電話時,鬼就……就在我家裏。”不知是悲傷還是恐懼,薛菲泣不成聲了。

“你要冷靜些,絕對沒有鬼,是有人殺死了你的丈夫,”鐘銘看着面前這個膽小的女人說,“你回家時,門是敞開的嗎?”

“不是,門……都是我打開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