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間地府
花田也猛然想起:“徐百裏被于子亦帶走了!”
“什麽!”馬越這才有了起伏較大的反應。
“前夜,他悄無聲息的帶走了徐百裏的屍體,我們……”
“你們為什麽不看管好百裏,于子亦帶着百裏的屍體去哪兒,他已經奪走了百裏的性命,難道連他的屍體也要毀掉嗎?”馬越有些失控,他悉心照料的徐百裏就這樣被帶走了。
“你放心,我有辦法找到他。”花田道。
“什麽辦法?”蘭子君倒是好奇了。
“這個。”花田拿出之前追蹤馬越的紙鶴,紙鶴煽動着輕盈的翅膀,在花田周身繞了一圈,很有靈性。
“尋蹤紙鶴!”蘭子君捏過紙鶴,研究一番,紙鶴撲棱棱的失了靈性,軟趴趴的躺在蘭子君手中。
“馬越,你放心,我已經在于子亦身旁布置了這個,等我念一咒,就能尋得于子亦的方位。”花田快慰傷神的馬越。
“這個紙鶴怎麽這麽熟悉,你從哪兒弄來的?”蘭子君捏着紙鶴,追問花田,花田平時也不懂術法,不能不叫蘭子君懷疑。
花田神情微變,心道:不好,暴露了。
蘭子君見花田臉色不對,支支吾吾的道不清楚原委,便念了一咒,變出一個藏寶背囊,查看一番,果然……
“什麽時候的事,給我如實道來。”蘭子君指着花田的鼻子逼問。
“子君兄,我聽不懂你說什麽。”花田想好了,咬緊牙關,一個字也不承認,反正又沒有證據。
“那我換一個問法。”蘭子君見花田嘴硬,問道,“你手中的紙鶴是哪兒來的?”
“你管我哪兒來的,只要能派上用場就行了。”花田指了指馬越,繼續道,“你看,這不就用在了關鍵時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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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拿馬越說事,暗意是,你蘭子君就算拿着紙鶴也沒用,我雖是偷來的,但用到了關鍵時刻。
這般狡辯,即沒有将自己偷紙鶴一事擺在明面上,又暗地裏譏諷了蘭子君,一箭雙雕,讓蘭子君想破口大罵都沒有理由,指着背囊,指桑罵槐道:“哪個混賬要是再偷我東西,一定剁了他的手。”
花田不懼怕蘭子君的威脅,剁了再長出來呗,腦袋都掉過了,害怕這個,便和蘭子君一齊,指着背囊大罵:“哪個小兔崽子要是再偷子君兄的東西,我和子君兄一起剁了他的手。”
神态真誠,語氣狠厲,戲做的很足,更是氣得蘭子君無話可說,默默收起了背囊。
一番表演,花田很是得意,不吐不快,但又不敢表現的太張揚,朝着“幫兇”兼堅吐了吐舌頭,兼堅歪頭一笑,回應了他。
消化完受過的氣,蘭子君掏出生死簿,開始收納被馬越劫來的魂魄。一支紫毫輕輕拍打了生死簿幾下,驀地,上百條魂魄如驚弓之鳥一般,撲簌簌是從林子中沖向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頭頂的天空。
魂魄跟中了邪似的,乖順的在空中圍成了一圈,逐個向蘭子君走來,蘭子君手持紫毫,為魂魄在生死簿上勾上一筆,鐘離和兼堅也不停歇,鐘離拿着善惡簿,與蘭子君一齊記錄,兼堅則手拿鎖鏈,去尋還沒出空的幽魂。
馬越先是一嚇,能見到這種場面的人不多,随即恢複了常态,跟閑在一旁的閻王大人攀談:“你們果然不是一般人。”
花田看向馬越,比剛才馬越的神情還吃驚,道:“我怎麽把你給忘了。”
“什麽?”馬越一頭霧水。
旋即,一棍撸了下來,眼前一片漆黑,天地轉了個圈,馬越倒在地上。
“大人,這是我的失職,忘記排除外人。”鐘離放下手中的棍子,與花田作揖。
“下不為例哈,要不這樣天天撸棍,有損地府的名聲。”花田擺了擺手,讓鐘離繼續去忙。
幾個忙着,花田在一旁小酣,做閻王挺舒服的,不用受累,還可以指揮別人,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光影逐漸顯露,上下其手,魂魄很快收完。
蘭子君面色沉重的來到花田面前,踹了一腳,道:“別睡了,起來看案。”
花田眼睛睜開一條縫,散漫道:“急什麽,反正魂魄也收了,只要抓到于子亦就好了嘛。”
“你自己看!”蘭子君将生死簿甩到花田身上。
“看什……”花田拿着生死簿一瞅,“什麽!怎麽會這樣?”
生死簿添了幾頁新魂,但名單依舊稀稀拉拉的空缺了好多。
“魂魄還是沒有收齊,這中間還有問題。”蘭子君面色嚴肅道。
花田飛速的翻着生死簿,一頁一頁将紙翻得刷刷響,手指比對着名單,一行一行的往下劃。
“大人,你在找什麽?”鐘離好奇問道,看花田認真的樣子,想幫他一起。
“于清泉,于清泉的魂魄在不在這兒。”一語點醒夢中人,蘭子君拿過生死簿,從頭到尾翻找了一遍,搖了搖頭,道,“沒有。”
兼堅和鐘離也翻了一遍,一樣的結果。
“事情不對,鐘離,帶上馬越,我們回紅樓。”
花田一行從舍饒山回了紅樓,将馬越安置好。
“我們去找林彪,他跟真正收魂的人又接觸。”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這次一定要從林彪口中撬出些東西。
幾個下了樓找到徐娘。
“幾位公子有什麽事?”徐娘問得小心翼翼,這幾位公子來紅樓大半個月了,除了青衣外,一個姑娘也沒找,也不知道什麽來頭,徐娘日夜警惕,相安無事許久,這次突然下樓詢問,徐娘不免提防。
“也沒什麽事,這位公子寂寞難耐,想找青衣姑娘敘敘舊。”花田冷不丁的将蘭子君推向前,做了前鋒。
蘭子君扭頭,瞪了花田一眼,随即又恢複笑模樣,佯裝道:“好久沒見青衣姑娘了,很是想念,勞煩你傳喚一下她,我在屋裏等她。”
說畢,将一錠銀子塞進徐娘手裏。
徐娘攥着銀子,很是為難道:“公子,非青衣姑娘不可嗎?我們這兒還有更好的。”
“非她不可。”蘭子君轉了臉色,态度堅定。
徐娘嘆了口氣,不舍的将銀子塞還給蘭子君,道:“公子,怕是要掃你的興了,青衣姑娘以後不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