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深夜兩兩互對談
“所以……蓮妃娘娘才是真正的暗巫大長老。”整間屋中，只有元澈一人在那驚嘆，可下一秒，又換上了不解之貌，“那卿塵的那朵花又是什麽情況？十二為什麽也會吐血？還有——”
“今晚大家都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元淩突然岔開話題的打斷了他。
“四哥說得沒錯。”元湛在旁幫腔，“具體事宜，待明日再說。”
元淩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別過頭去。
“可是——”
元澈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元漓再次打斷，“別可是了，十一傻。走，回房睡覺，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
于是，十一就被他硬生生的拖出了房，冥魇自然緊随其後。元淩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元湛與曦月和卿塵交換了個眼神，亦默默退出。
卿塵獨留屋中，手竟不自覺緊緊握起。元淩方才模樣，分明就是已經知道了一切……
“四、四哥，你什麽事啊？”元漓被逼至牆邊，一臉無措地盯着眼前氣勢洶洶之人。
元淩廢話不多，直接捏住了他的肩膀，“玲珑使……”
元漓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随即裝瘋賣傻道，“四哥，你、你在說什麽啊？”
“我不跟你浪費時間，玲珑陣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元淩開門見山道，嚴肅的神情充分說明了他此刻的認真，“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有辦法延緩卿塵生命之花的凋謝？”
元漓褪去那不正經模樣，抿了抿唇，回以認真道，“四哥既已知玲珑陣之事，便該知道卿塵來自另一個時空。而她的生命之花，會随着這個時空裏關鍵人物的死去逐漸凋謝，并不是我能左右的。”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元淩難以接受地失控嚷道，他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卿塵的生命在他面前一點一點消失。
“有，集齊靈石。”曦月的聲音忽然淡漠響起。
元淩猛地轉身，緊盯着她。反倒是元漓，得救般地拍了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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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瞅了兩人一眼，道：“漓王殿下若不介意，我想與淩王殿下單獨聊聊。”
元漓一聽，連忙揚笑答道，“不介意不介意，你們慢聊！”說罷，拔腿就溜。
元淩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小小沉思。看得出他對曦月十分敬畏，可他既是玲珑使——
“淩王殿下。”曦月輕喚，拉回了元淩的思緒，可她并沒有幾分好臉色，“方才在喜宴上，我便該猜到你已知雙時空內情。但我要告知你的是——玲珑陣開啓，改天換地的同時，亦會更換人心。所以煩請你不要因為境中所見，便對元湛存有任何偏頗之心。”
元淩斂起神色，冷哼一聲，“若非七弟，卿塵又怎會被逼至開啓玲珑陣？”
曦月倏地皺眉，“這時空中，元湛為人如何，你不知道嗎！？他何曾為了皇位與你、與衆皇子相争？他又何曾做過害你之事？？相反，他一直在幫助你們；哪怕是蓮妃害死他的母妃，他也忍着心中悲痛前來阿柴族相助，你呢？如今卻因為另一時空看到的記憶，對他心生質疑、冷言相對。”見他無言以對，曦月冷着臉扔下一句話，“上一時空若他有欠什麽債，這一時空也已經還清了。”
元淩沉默許久，久到院中只剩他一人，依舊沉默。回想歷歷過往，許是他真的過于盲目了……
而另一端，元漓才開溜沒多遠，便在另一處，又被堵了個正着。看向那張神思難測的臉，他咧了咧笑，“七哥……找我有事？”
元湛不動聲色地上前，“十二，我知你身份不凡，你若不方便說，那我也不會問。但先前蓮妃提及靈石與玲珑陣，是否集齊靈石，卿塵便可開陣？”他一直知道曦月與卿塵在尋找靈石，但從未想過她們此舉究竟為何。
“七哥……”元漓一副為難的神情，“我不能說。”
元湛眉心一簇，卻忽然笑了，“那好。待此次回京，我便禀報父皇，他最疼愛的十二早就并非其人了。”
“七哥你！”元漓一驚，萬萬沒想到竟會被如此威脅，這人果真是綿裏藏針啊！內心糾結了許久，才認命地點頭，“是……靈石一旦聚齊，卿塵便能以靈力驅動玲珑陣。”
“那玲珑陣若開啓，又會如何？”
元漓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到時我與卿塵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那曦月呢？！”元湛緊追着問，“她也會消失嗎？”
“曦月是神君，怎麽會消失呢~”元漓擺擺手，思忖了少許，估摸着道，“不過她此次下凡本就是助卿塵重啓玲珑陣，若玲珑陣再次開啓，她應該也就返回神界了。只是……”抿了抿嘴，元漓撓了下頭發，“她此番下凡動了凡情，恐怕到時免不了受罰。”
“什麽受罰！？”元湛頓顯驚愕，激動地握住了他的雙臂。
元漓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呃……曦月她……沒和七哥你說麽？”見他面色凝重，元漓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神界有規定，不能與凡人通情，若有違者必遭重責。”
元湛忍着噬心之痛，紅了眼眶，“……是何重責？”
“或許是除仙根神骨，永世貶為凡人；又或許是飽受天雷地火寒冰之苦。這都不好說，還得看上面的意思。”指了指天，元漓小聲道。忽然感到雙臂的限制變弱，他猛地掙脫開溜，“七哥，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而此時的元湛哪裏還有去追究的力氣，他早該想到的！人神相戀，又怎會只懲罰凡人不得善終？回想起當日自己以死相逼，如今卻是懊悔萬分。他許下的那些承諾究竟還能完成多少……
等元漓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裏，才發現冥魇竟不知何時已等候在那兒，心中忍不住仰天長嘯——天啊！你饒了我吧！！
“你回來了。”冥魇起身，語氣淡淡的、柔柔的，“傷勢可還要緊？”
“唔……無礙無礙。”元漓裝傻地笑笑。
冥魇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良久，才淺淺一笑，“那便好，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元漓卻出聲叫住了她，皺着眉上前，不解地問，“冥魇……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冥魇吸了口氣，又緩緩抒出，“有，而且很多。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我也想知道你與卿塵、曦月究竟是何關系？但我想……這些你都不便告知。”見他抿唇，冥魇轉而輕笑，“所以，問與不問，有何區別？”
“冥魇……”元漓呢喃着她的名字。上千年來，自己從未對人動過情，唯獨她除外。若可以，自己又何嘗不想将一切都告知于她。
“冥魇所認識的漓王殿下便是此時眼前之人，這就足夠了。”冥魇淡笑着，語氣卻異常堅定。
“冥魇……”元漓感動地吸了吸鼻子，下一秒，便飛身朝她撲去，“冥魇！”
翌日，衆人重聚一堂，雖無人提及昨晚之事，卻都各懷着心事。最終還是由元澈打破了沉寂，“這個……昨夜蓮妃所說之事該如何處理？”
卿塵回神，整理過思緒道，“我想過了，待我們趕回天都，我便帶領巫族闖入皇宮，屆時元淩便可名正言順地以平定叛亂之由登上皇位。”
“不可！”
“不可。”
曦月與元淩異口同聲，對視了一眼，曦月接過話柄，從容地分析道，“你若領巫族叛亂，那日後巫族便永遠擺脫不了弑君的罪名，又如何繼續扶持淩王殿下？”
卿塵抿了抿唇。她怎會不知此乃下策，可她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快、更有效的辦法了。
曦月心中倒有一計，可她若真這麽做，恐怕……思慮在心，她疊握着的雙手不經意使力。
而将這一切都納入眼底的元湛，雖不發一語，但心中已然警鐘大作。良久，見她眼中閃過決然，元湛認命地合上了眼。
“我有一計。”
作者有話要說： 長了吧！不如猜猜，曦月想怎麽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