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風幼蓉正準備回頭看看初柳,就停住了。因為現在有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刀的主人還用他寬厚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不出聲就沒事,我待一會兒就走,聽見了就點頭。不然……”

風幼蓉是想點頭的,可無奈刀貼的太近,她怕一點頭小命就完了。身後之人見她半天沒反應,皺了一下眉,低下頭正好對上風幼蓉擡頭時的眼神,杏眼睜得圓圓的,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臉因為口鼻被捂得太緊而憋得有些紅。這人覺得好笑,一個男人竟然像一只兔子,真是……

而此時風幼蓉的內心——艾瑪,這男人長得真帥啊,劍眉斜斜飛入鬓角,幾縷散落的烏發垂在臉龐,一雙眼睛射寒星,鼻梁高挺。一身夜行衣為他本來就冷酷孤傲的面容更添幾分寒意,顯得他深不可測。這個男人要是在現代,肯定會突然出現各種老婆求嫁,分分鐘有人願意唱征服。

無影樓是夜闌國最大的殺手組織,傳聞只要出的起錢,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顧北辰就是這裏的人。

殺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殺手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顧北辰不屬于這當中的任何一等。無影樓中有東南西北四個主堂口,四個堂口的堂主直接聽命于樓主。顧北辰便是其中的北堂主,最近接到樓主新下達的任務,有人要買當今丞相之子的命。

丞相之子秦壽在去年強占百姓房屋開賭坊,因為其反抗,将那戶人家一家五口全殺了,那戶人家的女兒是被秦壽強占了身子後不堪受辱撞牆自盡的。秦壽還當街強搶良家婦女,當地官府懼怕丞相官威,對秦壽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還将前去告狀的百姓打了一頓板子。當地百姓有苦難言,只得看好自己的閨女,以免被糟蹋了。還真是禽獸。

但總有人站出來,一般買家都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這次也不例外。顧北辰得到消息,近日秦壽受邀到風家堡附近的秋水城游玩,以秦壽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性子,晚上一定會去青樓找姑娘的。秦壽去的地方都是豪華奢侈的,而秋水城最大最豪華的青樓便是朱大街上的萬花樓。

顧北辰天剛黑就來到了萬花樓對面的客棧等着秦壽,秦壽一進萬花樓,顧北辰就出了客棧從後院進去,打暈了一個小厮換上衣服,看着一群姑娘興沖沖的進去一間屋子又喪着臉出來。八成是秦壽在挑姑娘。

顧北辰扮作了小厮進去上茶,看見了秦壽蒙着臉和三個姑娘們玩躲貓貓,關上房門。顧北辰打暈了三個姑娘,手起刀落,結果了秦壽。卻沒想到桌子底下竟然還藏着一個姑娘,姑娘聽見沒了秦壽的動靜鑽出來,便被這場景吓得魂都快沒了“啊——!”

顧北辰千算萬算棋差一招。你這禽獸,到底點了幾個姑娘!

顧北辰立馬将這姑娘打暈,但這姑娘的尖叫很明顯已經引起了人的注意。樓梯口傳來人聲,想是要上來看看情況,幸好二樓全是雅間樓道裏沒有人,顧北辰一個閃身進了隔壁的屋子。

青樓裏的屋子擺設都一樣,顧北辰點了站在他旁邊的小厮的穴,看到裏面還有一人,那人正準備說“出……”,顧北辰捂住了那人的口鼻,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許他出聲。

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有人上了二樓。

顧北辰看見這個長得像兔子一樣的人快被他悶死了,将手稍微松開一點,其實他只是想捂住這人的嘴,奈何他手太大這人臉太小。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癡夢和映寒,“公子,您還好嗎?樓裏出了點事情,吓到您了嗎?”

顧北辰在風幼蓉耳邊低聲說道“小心着點回,要不然……”說着邊将捂着嘴的大手松開。

風幼蓉也低聲道:“大俠,能不能把刀稍微挪開一點,我怕留疤。”

外面癡夢和映寒還在不停的敲門,顯然有些急了。

顧北辰眼裏劃過一絲鄙夷,堂堂大男人,還怕留疤。但還是将刀往外挪了一點。

“我沒事,外面出了什麽事情這麽鬧。”風幼蓉大聲問道,在亂瞟間看到了,被點了穴站在門邊的初柳,兩人眼神交會,我的好初柳,辛苦你了。

癡夢答道“沒什麽,就是樓裏出了小賊,吓到了姑娘,驚擾到了公子真是十分抱歉。”媽媽交待丞相公子死在樓裏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雖然不知道包不包括這位貴客,但是還是能盡量少一人知道最好。

映寒還是不放心:“公子,我們還是進來看看您吧,請您把門打開。”

風幼蓉在聽到小賊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小賊?看這大俠的氣度,不像是幹偷雞摸狗的事兒的啊,風幼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正好被顧北辰看到,顧北辰将刀又往跟前挨了挨。

風幼蓉立馬乖覺道:“不許進來,我玩的有些乏,已經上床歇着了,被外面吵醒了而已。”說完好像還不解氣似得“都怪那小賊,偏偏趕在小爺睡覺的時候犯事,如果讓小爺抓到他,看小爺不把他……”

顧北辰見這人剛開始說的挺滿意,後面卻開始張狂起來,手舞足蹈的,好像已經忘記自己小命還在他口中的小賊手裏。用手再将他的嘴捂住,讓他不要那麽嚣張。

“唔……”風幼蓉被人捂住嘴,知道自己嚣張了。忙用手輕拍捂住自己的手,安撫和讨好之意盡顯。

“公子……?”癡夢急道,怕風幼蓉出了什麽事。

“沒事沒事,就是打了個呵欠,小爺我還沒睡好呢,要接着睡個回籠覺了。”說着應景似的,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是是是,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癡夢和映寒告退,覺得這小公子真是有趣。

風幼蓉瞧這身後大俠通身的氣度,不像小賊,倒像是……風幼蓉身子一僵,生怕大俠把她滅口了,再想想自己剛才的小嚣張。嗚,娘親,我要回家。

風幼蓉要求自己冷靜,淡定的說:“這位大俠,人都已經走了,您也可以把刀拿開了吧?”

顧北辰将刀拿開,低聲警告,“今天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我從不濫殺無辜,但若是洩露出去一個字……”

風幼蓉立馬乖寶寶狀:“不會的,不會的,咦?你是誰啊?我今天明明和我家小厮在萬花樓裏玩耍,然後睡了一覺。對吧,初柳?”風幼蓉看向門口的木頭人。

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木頭人初柳拼命眨眼睛。

顧北辰想起小厮衣服因為太醜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看了看風幼蓉穿在身上為了掩飾身形的寬大衣袍。

“脫衣服”顧北辰盯着風幼蓉的衣服。

“啊?”風幼蓉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以為自己被發現是女的了,捂住胸口吼道:“臭流氓!”

這可冤枉顧北辰了,顧北辰這二十多年裏,唯一觸碰到的雌性生物就是自家樓裏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南堂主溫若南。溫若南都沒把自己當女的,成日裏練功習武出任務,他們也從來沒把溫若南當女的,根本不知道如何與女性相處。何況,面前的人在他眼中還是個男的。

顧北辰已沒了耐心,“快脫衣服,脫了我就走了。”出了事,後院肯定有人守着。外面人那麽多,穿夜行衣下去肯定不行,只有這兔子的衣服能緊一緊。要換做平時,顧北辰早就把人打暈了扒掉衣服,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顧北辰竟然讓人自己脫衣服。

風幼蓉好像知道顧北辰的意思了,期望這座大神趕緊走,背對着顧北辰将衣服脫了下來,身上只着中衣。身形嬌小,纖細單薄。顧北辰覺得他不僅像兔子,還是只弱雞……

顧北辰穿了半天都穿不上,因為衣服實在是太小了,明明風幼蓉只比他矮了一點,怎麽會穿不上。其實是風幼蓉為了讓自己更高一點,穿了底子極厚極厚的鞋,再加上風幼蓉本身也不矮,所以看着只比他矮了一點。

風幼蓉站在初柳身後掩飾自己的身形,“大俠,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披風。”那件披風是她買來打算送給大哥的,可是買回來之後發現自己挑的這條太……悶騷了,不适合大哥這種穩重型的,只好自己留着裹裹。穿男裝的時候披上耍耍帥。

顧北辰忍住怒氣:“你不早說。”脫掉勒的不行的衣袍,也沒仔細瞧,便披上了披風。

“你也沒說你要我脫衣服幹什麽呀,我還以為……”後邊一句顧北辰沒有聽清,他解開了初柳的穴道,裹緊了披風走了出去,到萬花樓大門口時還被龜公熱情的招待“大爺,下次再來玩啊。”

轉身到一個巷子裏,縱身一躍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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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剛才吓死奴婢了,脖子有沒有受傷?”初柳剛一獲得自由,就對着風幼蓉說道,看來是真的吓到了,連多年不用的奴婢都出來了。

風幼蓉揉揉初柳的臉,安慰道:“沒事沒事,我還好,但是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聽到了嗎?那人估計是個殺手,我們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收拾收拾我們也趕緊回家,天都黑了。”

風幼蓉穿上衣服,和初柳急忙往風家堡趕,走到後門看到廚房大娘焦急的身影:“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老爺和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幸好這兩天堡裏的人都在忙着準備武林大會,老爺和少爺每日早出晚歸,夫人今天又去了廟裏祈福,小姐才有機會玩到這麽晚回來。

“小姐,你下次可不能再這麽晚回來了,姑娘家這麽晚在外面很容易出事的。”風幼蓉平日裏待下人極好,對這些年紀大的下人們更是十分照顧,這些人也都将風幼蓉看做自己的女兒,孫女,知道風幼蓉不會生氣,所以多說了幾句。

“是是是,李大娘,蓉兒下次不會了。還有吃的嗎?蓉兒好餓。”風幼蓉摟着李大娘的胳膊撒嬌道,李大娘聽了哪還有話,立馬回廚房給他們心尖上的大小姐做吃的去了。

風幼蓉和初柳回到房裏換好衣服,風幼蓉對着鏡子照脖子,心想,那人刀法還不錯嘛,她明明都感覺到了刀貼着脖子,卻愣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小妹——”門外傳來風故淵的聲音。

“诶,二哥,就來了——”風幼蓉整好衣領,讓初柳去開門。

“聽說,你今日去了萬花樓。”風故淵一進來就扔了這麽句話,把風幼蓉砸的腦袋嗡嗡作響。

“嘿嘿,二哥,你聽誰說的,我今天是出去玩了,但是你說的那個什麽樓是什麽地方啊?”風幼蓉裝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顧北辰把刀架在風幼蓉的脖子上:“不許動”

風幼蓉:“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

顧北辰咬着牙問:“說,那個野男人是誰?”

風幼蓉:“是你啊,野男人。”

☆、娘親回來了

“二哥,你說的那個樓是什麽地方啊?”風幼蓉歪着腦袋問風故淵。

風故淵嗤笑一聲:“你這丫頭還敢跟我裝傻,萬花樓裏有我的人,我的人誰不認識你。聽說今天萬花樓出事了,有沒有牽連到你?”風故淵沒有說萬花樓就是他的,他不想讓他們機靈可愛的小妹知道那麽多,他的小妹只要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活着就好,其餘的都由他們來做。

風幼蓉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也沒敢繼續裝下去,低頭認錯:“我就是有些好奇青樓到底是什麽樣嘛,下次再也不敢了。”開玩笑,二哥生氣起來可是比爹爹還要可怕好嗎?

雖然上次二哥生氣還是在十歲那年自己被來家中做客的劍虛派的大公子親了一口,正巧讓二哥看見了。她還記得十三歲的二哥光用眼神就把那十歲的小胖子吓得哇哇大哭直找娘。大哥知道以後也說要打那小胖子一頓屁股。

從那以後,凡和兩個兄長在一起的時候,只有方圓三米以內有異性打算接近風幼蓉,大哥和二哥都會像有人要偷小鷹崽的老鷹一樣,狠狠地盯着來人。

“跟你說了多少遍,馬上就要召開武林大會了,近日秋水城中湧入了許多武林人士,武林盟主大選在即。各派人心浮動,時有争執,外面很亂,讓你最近不要往外跑,老老實實待在堡裏,你就是不聽。出去玩就罷了,還竟然敢跑去青樓,我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裏面都是些什麽人,萬一有那不長眼的盯上你怎麽辦?你和初柳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打得過誰?”風故淵越說越氣,生怕他這小妹受一點點的欺負。低頭看着風幼蓉一臉“我錯了,二哥你就原諒我吧”的小表情,杏眼也睜得大大的,裏面水汪汪的。一雙委屈噠噠的狗狗眼看的風故淵氣頓時消了大半。

“二哥,喝口水,消消氣。”風幼蓉見她二哥終于喘了口氣,立馬倒了杯水給她二哥老人家遞上。

風故淵看他小妹這樣賣乖,再大的氣都沒了。也知道她這活潑好動的性子,真把她拘在家裏也是真難為她,便出言安慰道:“你稍微忍一段時間,乖乖在家裏待着。能不出去就盡量不要出去,若是悶得狠了,就去找大哥,讓大哥給你派兩個功夫高的帶着防身。等武林大會開完了,二哥帶你去揚州逛逛。”

“我知道了二哥!我會乖乖在家裏待着的。”風幼蓉也知道自己這次玩的有點大了,幸好碰到個有原則的殺手,要是碰到個心狠手辣的,這會估計早就沒了。風幼蓉是萬不敢讓二哥知道自己今夜還被人挾持了,要不然以二哥的性子,一定會把那人找出來狠狠收拾一頓的。

即便風幼蓉不說,風故淵也要把那人找出來狠狠收拾一頓。在他的地盤上動手,幸好如煙處理的及時,要不然驚到了其他客人,他得損失多少銀子和消息。

這時,風塵逸也來了,看到風幼蓉一臉讨好的盯着風故淵,便知風故淵已經說過風幼蓉一頓了。

“大哥。”風故淵和風幼蓉看見進來的風塵逸都站起來叫人。風幼蓉嘟着小嘴郁悶地想,大哥也要開始上思想教育課了。果不其然。

“小妹——”風塵逸剛說兩個字就被打斷了——

“大哥,我錯了,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大哥,二哥已經教訓過我了,我也保證下次再也不犯了。大哥,你最好了,求你不要告訴爹娘好不好?”風幼蓉先發制人,再用狗狗眼盯着風塵逸。風塵逸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才說了兩個字,這丫頭就回了這麽多句話。他若是不答應,今晚估計就別想走出這屋子了。

“小妹,大哥最好,那我就不好了是吧?”風故淵笑着打趣道。

“好好好,大哥二哥都對我最好了。小妹最喜歡你們了。”風幼蓉一聽立馬說道,這兩位哥哥都是妹控,在妹妹這經常争風吃醋。

風塵逸和風故淵相視一笑,這樣一個機靈活潑,會撒嬌會賣萌的小妹,怎麽能讓他們不寵不護。雖然有時候調皮了一些,但是他們希望看她這樣一直快樂,開心,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你這丫頭,就會耍寶,爹爹那我和你二哥幫你壓着。行了!天色已晚,我和你二哥還有事要忙,你早些休息。”風塵逸說着就和風故淵往出走。

“這麽晚了,還有事要忙啊。你們和爹爹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操勞。”風幼蓉聽了這話之後更愧疚了,本來事情就多,大哥和二哥還要操自己的心,真是不該。

風塵逸想是看出來風幼蓉的心思了,道“別多想,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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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早上最是暖和,小鳥在院子裏指頭叽叽喳喳,說不出的生機和活力。被褥裏的人雖然被鳥兒吵的有些煩,但還是不想起床。

初柳掀起簾子,喚到:“小姐,小姐。”無人回應。

“小姐,快些起來,今天夫人就從白穆山回來了。”初柳把簾子挂好,将衣櫃打開準備拿今日風幼蓉要穿的衣裳。聽到這,床上的人才有一點動靜,緩緩坐起身。

因着剛坐起,青絲微亂,披下來更顯臉型嬌小,還未完全清醒,眼睛半眯半睜,陽光透過窗子照到風幼蓉的身上,舒服的讓風幼蓉想繼續睡。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她的溫柔娘親了,所以很快換好衣服,洗漱完畢。

興高采烈的去前廳等她的娘親回家。

到了前廳,看到她溫柔的娘親已經坐在那裏,雛燕歸巢般跑到她娘親跟前,給了她娘一個大大的擁抱。“娘親,蓉兒好想您,您都不想蓉兒的嗎?您就算不想蓉兒,您也不想爹嗎?爹一個人獨守空閨這麽多天好可憐啊!”風幼蓉說的沈月吟臉都紅了。

“蓉兒,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什麽話都說的出來,進來都不叫人。”風嘯天嚴厲道,心裏卻在泛酸,臭丫頭,我還沒抱呢,你倒抱上了。雖然他也疼寶貝女兒,但還是更疼寶貝妻子。

“蓉兒說的這叫什麽話,娘親當然想蓉兒啊,娘親這不就回來了嗎?”沈月吟溫柔道,故意沒答風幼蓉的後半個問題。

“那爹呢?娘親想不想爹爹?”風幼蓉壞壞的問道,她就喜歡看溫柔娘親羞紅臉的樣子。雖然爹爹瞪了她一眼,但她看到了爹爹眼中“幹得好”三個字。

“你爹他……”沈月吟雖然已經嫁做人婦二十年,但保養得宜,看着還如二八少女一般美豔動人,和風幼蓉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是母女,說是姐妹兩個也會有人信。

沈月吟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成婚二十年,當然知道這道目光是出自誰。頰上染上一片紅暈,看的風幼蓉都快動心了,娘親的名聲果然不是說假的。

“我當然也是想你爹的。”沈月吟憋了半天終于憋出這一句,果然,那道目光更熾烈了,像是要把她穿透。

“哦——”風幼蓉故意拉長語調,看向她老爹,呵,爹爹直勾勾的盯着娘親,她要是再在這當電燈泡,肯定沒好果子吃。

“爹爹,娘親,蓉兒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兩個加油,争取再給我生個小弟弟。”風幼蓉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她爹爹發火。

風嘯天一把将沈月吟抱起,走向屋裏。

“夫君,還是白天——”沈月吟話還未說完便被人堵住了紅唇,羞的不行。風嘯天輕笑,成婚二十年,她還是如二十年前那般羞澀,但他還是那麽愛她。幾天不見,想她的不行。幸好今天她回來了,若今天還沒回來,他就去山上将人帶回來。

“你也聽到蓉兒說的話了,她說還想要個弟弟,蓉兒那麽乖,咱們怎麽能不滿足她的要求呢?”風嘯天拉下簾子,帳內一番羞。羞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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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幼蓉回到自己的院子,在房裏看了一會書,她有兩個哥哥,卻沒有姐妹,初柳雖然同她親如姐妹但還總是守着奴婢的本分,任她說了多少次都沒有用,便也不再勉強。平日裏她除了看看書,便是寫書,寫不出來了,就到街上逛逛,聽聽八卦,寫寫八卦。可是近日她出不去,所以也暫時找不到東西來寫,只能每天閑在家裏。

江湖兒女不需要琴棋書畫,也不需要女紅,所以風幼蓉有時候很慶幸自己穿越到了江湖之中,而不是大家閨秀,官家小姐,不用受那麽多的束縛。但是她的功夫卻必須提高起來。

武林盟主的女兒不會武功,是會讓人看笑話的,她不像二哥那樣有不讓人笑話的資本,她就只是一個靠着父母兄長混吃等死的小姐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學一門自保的功夫,當遇到危險時,不會再像那日在萬花樓一樣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任人宰割。

再有,身為武林盟主的女兒,甚至可能會是下任武林盟主的妹妹,有許多人都在盯着,說不定有一天就會被別人用來威脅父親或者兄長。她其它的做不了,但只求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她能夠自保,至少不會拖累家人。

風幼蓉把她的決定告訴了沈月吟,沈月吟思量了半天,道:“蓉兒,學武功很苦的,而且你的骨骼發育快完全,這時候學會更痛苦的,你想好了嗎?”

“娘,蓉兒不怕苦,蓉兒只求自己有一天不會成為爹爹和哥哥們的軟肋。”風幼蓉堅定道。

沈月吟看到風幼蓉那堅決的目光,點頭答應了。

“我不同意——”沒想到,在用晚膳時,風幼蓉提出這個決定卻遭到了兩個人的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天碼了兩章,6000 ,嗯,小天使們現在看到的前幾章都是存稿,因為第一次寫文,怕做不到一天一章。卻沒想到今天一天碼了兩章,覺得自己越來越有進步,希望保持下去。想在作者有話說裏寫一寫我和我那個逗比舍友的日常,親們看看喜不喜歡。

昨天因為校園網死活登不上去,所以沒有更,不好意思~今天兩更~

☆、學武功

“我不同意——”在用晚膳時,風幼蓉剛說出自己的決定,就遭到了兩個人的反對。

風幼蓉瞪圓了眼睛問她兩個兄長:“為什麽?娘親都答應了!”

風故淵不容置疑道:“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在家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就好,學什麽武功,那麽苦那麽累。”他小時候見過大哥練武,其中辛苦他雖沒有親身體會但也是能知曉的。他們家嬌嬌弱弱的小妹怎麽可以去吃那種苦,他們捧在手心裏寵着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讓她去學武功?

風幼蓉生氣道:“大哥二哥是想讓我變成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處處都要人保護的小白花嗎?”她二哥平時明明最寵她了,說什麽都會依她的,這次怎麽這麽反對。

坐在旁邊半天的風塵逸出聲道:“小妹,我們風家的女兒怎麽會是草包,你也不是什麽小白花,一直保護你又怎麽樣,大哥二哥心甘情願保護你一輩子。你平日裏想做什麽大哥二哥沒有依你?只是這學武功……學武功是真的很辛苦,而且你已經十七歲了,現在練武功會更痛苦的。”

風幼蓉看向坐在上座的風嘯天:“爹爹——”

風嘯天也不舍得自己乖巧伶俐的小女兒受苦,可是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女兒,心裏又有些松動,再看向盯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內心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看看不說話,你們兄妹三人解決這件事情,告訴我結果就好了。”

風塵逸和風故淵齊齊松了一口氣,只要爹不心軟,他們兩個就放心了。

風幼蓉不肯妥協,對她兩個兄長道:“大哥二哥,我不想做溫室裏只會讓人呵護的花朵,我不求在武學上能有多高的造詣,我也清楚自己沒那個本事。我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有自保的本領,遇到危險時不會成為你們的負累,拖你們的後腿。”

風塵逸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堂堂風家堡還能保護不了我們的大小姐,至于危險,我們永遠不會讓你身處危險之中。天塌下來,有我和你二哥頂着,我和你二哥從不認為你是我們的負累,你是我們心甘情願守護的小公主。”

小公舉風幼蓉快哭了,內心無比抓狂,她已經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啊。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我總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你們在一起吧,總有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風幼蓉垂死掙紮。

“夠了!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和大哥能保護好你,不準學武就是不準學!”風故淵起身怒氣沖沖地走了。

“小妹,我們也是心疼你,為了你好。”風塵逸也走出屋子。

風幼蓉看着大哥二哥走出屋子的背影,有苦說不出,惹了二哥生氣大哥傷心,真是無比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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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故淵走出屋門,被冷風一吹,情緒稍微平複了點。回到自己的屋子,召來自己的手下,吩咐了兩句便坐在桌前寫些什麽東西。

無影樓內,一個穿着暗金色衣袍的人端坐在議事廳正中央,此人正是無影樓樓主莫離,傳聞莫離此人深不可測,臉上永遠帶着一個銀色半邊面具,任誰都探不出他的來歷,卻能夠讓東南西北四大堂主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

坐在椅子上的莫離看着屬下剛剛呈上的飛鴿傳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對着坐在大廳右方的顧北辰道:“北辰,這次任務辛苦你了,不過我很好奇,你那天穿回來的披風是誰的?你平日裏可是最讨厭繡那麽多樣式的衣服啊,還是說想嘗試一下不同的風格?”

看到樓主揶揄的眼神,顧北辰冷聲道:“沒什麽,就是那日為了不引人注意,穿了一個小子的披風,急着回來向樓主複命,便忘記脫掉了。”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忘記了,回來的途中,他也想扔掉那披風,但一想到那只兔子,不知為何就扔不掉了。

“是嗎?若南,明日陪我去秋水城的迎客來一趟。”莫離沒有繼續問下去,轉頭向溫若南道。

“是,樓主。”溫若南毫無溫度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提到秋水城,顧北辰就又想起了那只長得像兔子的……弱雞。

而被人想起的弱雞風幼蓉正趴在桌上悶悶不樂,初柳端着一盅百合粥過來,放在桌上盛了一碗遞給風幼蓉:“小姐,你今日晚膳也沒吃多少,喝碗粥養養吧。已經晚了,再吃其他的又不易消化。”

“初柳,我想學武功就是希望以後不會再讓人那麽容易的挾持。”風幼蓉喝了一口百合粥便說道。

“小姐,我知道,要不然,我們就告訴大少爺二少爺那日的情況吧。”初柳突然提到。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大哥二哥知道,讓他們知道的話這日子就沒法過了。”風幼蓉拒絕道,不願意再想那麽多,問初柳:“百合粥還有嗎?今晚因為我,大家都沒吃好晚飯,我想去給他們送點百合粥。”

初柳答道:“還有,李大娘熬了好大一鍋呢,就是怕小姐餓不夠吃,還說讓小姐你忍一忍,雖然粥不頂食。但是李大娘說了明天中午做你最喜歡吃的水晶煎餃,讓你一個人吃三籠。”

風幼蓉抽了抽嘴角,在李大娘心中她就這麽能吃嗎?雖然她昨天中午吃了半只香酥雞,四個獅子頭,一盤炸春卷,三個南瓜小包子,半碗八寶飯,再加飯後甜點一盤玫瑰糕。後來因為玫瑰糕吃太多有些膩,又喝了兩杯茶。但是她發誓,她真的是因為不忍心看李大娘失望才硬壓着吃了那盤玫瑰糕,并不是因為她沒吃飽。

風幼蓉端着一盅百合粥來到她爹娘房門口,有些奇怪今夜爹娘門口沒有人守夜,正準備敲門,就聽見屋裏一些奇怪的聲音。

“唔……相公,你輕一點。”這是娘親的聲音,風幼蓉再怎麽說也在現代生活到二十歲,這些聲音代表什麽也是知道的,搖頭讓落在後面一段距離的初柳停住腳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院子,向兩位兄長所住的方向走去。

離得近的是風塵逸的山河苑,風幼蓉一進苑口,便看見她家大哥在院子裏練功,風塵逸一看見小妹進來便停止了動作,上前結果風幼蓉手中的東西,帶人到屋裏坐下。“這麽晚了還不睡,東西讓初柳送過來好了,你何必親自跑一趟。”風塵逸心疼他小妹這麽晚還跑過來給他送東西,但心裏還是十分感動。

“我看大哥晚上沒有吃好,送點百合粥過來,我是想大哥了才過來,而且,我也想向大哥認個錯。”風幼蓉開始反省今晚的錯。

“行了行了,認錯就算了,下次聽話點我們就高興了。”風塵逸揉揉風幼蓉的小腦袋,看到風幼蓉被揉的有些毛的頭發輕笑。

“趕緊回去休息。”風塵逸從櫃子裏拿出一件披風給風幼蓉披上,細心的系好帶子。再一次揉揉頭,溫柔卻又鄭重道:“記住,大哥和二哥永遠會保護你,你不是我們的負累,知道嗎?”

“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你有了那樣的想法,但是大哥還是希望你知道,我和二哥因為能夠保護到你而感到開心。以後爹娘老了,大哥和二哥還會保護爹娘,這是大哥和二哥應該做的,也是大哥和二哥從小就開始期望并且努力做的事。以後不要再說那些話了,大哥二哥真的會傷心的。嗯?乖。”

“大哥……”風幼蓉看着她大哥只有對着家人才會露出的溫柔的表情哽咽道,淚水模糊了眼睛,學武功的想法終于被放下。嗯,大不了以後不亂跑就是了。

“傻丫頭,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風塵逸耐心的哄道,他家小公主只聽了他幾句話就哭成這樣,要是真學了武功,那辛苦還不得天天讓她哭,他不得天天心疼死。

風幼蓉破涕為笑,從小到大,每一次她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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