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萬,就怕萬一,為防那些人不肯死心,我還是同你一起睡比較好。”

風幼蓉喜笑顏開,“好好好,那溫姐姐,你趕緊歇一會兒,然後去洗漱,我們就可以上.床聊天了!”

“好。”溫若南看到桌子上擺着的紙筆,問道,“蓉兒在寫什麽呢?”

風幼蓉有些不好意思,“就胡亂寫一些小故事什麽的,在家閑來無事打發打發時間,對了溫姐姐,你平日在外邊走動,是不是遇到過很多奇聞異事啊?或者,嗯,就是那種什麽,江湖大俠快意恩仇的事情,可不可以給我講一講?”

溫若南點頭,“奇聞異事倒算不上,故事什麽的倒是有一些。你若是想聽我講給你便是!”

“溫姐姐,你最棒了!等你洗漱完,我們躺在被窩裏再聊。”風幼蓉便讓初柳去鋪床。

溫若南沐浴過後,坐在凳子上,擦着自己的頭發。風幼蓉拿起一條幹淨的帕子就要幫溫若南擦頭發,溫若南忙阻止道,“蓉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怎麽能讓你幫我擦頭發呢!”

風幼蓉輕拍溫若南肩頭搖頭道,“溫姐姐,你太見外了,我把你當姐姐,幫你擦頭發有什麽?一個人擦太慢了嘛,夜深了,你披着濕頭發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大不了,我以後沐浴完,你也幫我擦頭發呗?好姐妹之間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溫若南無法,只得由着她。

就在這時,丫鬟來敲門,“小姐,大少爺來了,就在院子裏。”

風幼蓉披了件衣服走出屋子,看見她大哥俊逸的站在院中,“大哥,你怎麽來了?”

風塵逸回頭,溫和一笑,“娘讓我過來看看溫姑娘有沒有什麽覺得不合适的地方,或者沒有準備好的東西,好明日讓人再去置辦,溫姑娘呢?”

風幼蓉點點頭道,“溫姐姐剛沐浴完,頭發還沒擦幹,我進去問問她哦,大哥你等一下。”

風塵逸眉頭一皺,“頭發還沒幹,你快把門關上,免得風進去了,讓溫姑娘受涼。”

風幼蓉跑進屋子對溫若南道,“溫姐姐你有沒有什麽覺得不合适的地方或者是需要的東西嗎?我告訴大哥,明日讓他去辦。”

溫若南用力的攥着帕子,風幼蓉和風塵逸在外面的對話她都聽到了,風塵逸那緊張擔心的話語更是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上,開口道,“沒有,蓉兒,都很合适很妥當,沒有缺的東西。替我多些風大哥的關心,這麽晚了還讓他跑一趟,明早我再親自去同風伯母道謝。”

風幼蓉跑出去,樂颠颠的當傳話筒,“大哥,溫姐姐說沒有缺的東西,讓我替她向你表示感謝!”

“嗯,我先回去了,你們早些休息,不要聊的太晚。”

“知道了,大哥晚安。”風幼蓉覺得有點冷,緊了緊衣服。

風塵逸見了忙道,“快進去吧,別受涼了。”說罷轉身出了院門。

風幼蓉站在那裏看着她大哥略顯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風幼蓉進了屋子就看見溫若南坐在那裏,低着頭攥着帕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風幼蓉輕輕地喚了一聲,“溫姐姐?”

溫若南回神,擡頭強笑了一下,“蓉兒,我今天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咱們上.床歇息吧。”

風幼蓉點頭,“哦,好。”

溫若南在風家堡已經住了幾日,除了吃飯的時候,其他時間都和風幼蓉待在灼華苑裏,給風幼蓉講講故事或者兩人聊天,盡量避免和風塵逸碰面。

天氣越來越熱,衣服也開始越穿越薄。沈月吟讓成衣店的老板娘到風家堡來給大家量尺寸做些夏天的新衣服,這日,風幼蓉和溫若南早早就過去了。

沈月吟見風幼蓉和溫若南過來,道,“你們兩個來啦,玉娘,給她們兩個量下尺寸。蓉兒的就還按照往年的布料顏色做,這位姑娘的布料同蓉兒一樣,只不過顏色要選清麗一點的。”

溫若南忙道,“風伯母,我就不用了,我平時也穿不上這些衣服,而且我只是來風家堡做客,自己帶的有衣服,無需再破費給我做衣服。”

沈月吟道,“若南說的這是哪裏話,蓉兒把你當姐姐,做新衣服怎麽能沒有你的呢?而且你還幫了我風家堡的忙。什麽破費不破費的,給你裁做幾身裙子,夏天穿着涼快清爽一些。再說了,若南長相标致,身材姣好,不穿好看裙子真是可惜了。”

風幼蓉跟着勸道,“是啊,溫姐姐,你也嘗試一下不同的風格嘛,這天越來越熱,肯定要穿涼快一些才舒服啊!你經常穿深色的衣服,深色的衣服吸熱,肯定不好受。我知道你們平時有任務都是要穿深色衣服,不過你現在在風家堡,不用出任務,你就穿好看亮麗的裙子,打扮一番。開心一下,讓自己的愛美之心活躍一下!”

溫若南看着沈月吟和風幼蓉殷切的眼神,只得點點頭。

☆、逃避

玉娘将做好的衣裳送到風家堡,沈月吟讓溫若南和風幼蓉過去試衣服,看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好再改。

溫若南瞧着眼前的鵝黃色襦裙有些發愁,她從未穿過顏色如此明亮清麗的衣服。但是沈月吟的一番好意,她又不好拒絕。糾結了半晌才摸索着換上了衣服。

沈月吟和風幼蓉正坐在桌前說話,見溫若南從裏間出來。

風幼蓉“哇”的一聲。

只見溫若南身着牙白色上襦,白色繡着淡粉色牡丹的抹胸,雙層鵝黃衫裙,腰間的束腰使得溫若南本來纖細的腰肢更顯得盈盈一握。

“溫姐姐,你穿裙子多好看啊!為什麽不愛穿裙子呢!今天還有點翠齋送來的最新款式的簪釵發飾,既然裙子都穿身上了,我讓初柳來給你梳個髻,順便試一試這些發飾。”風幼蓉躍躍欲試,想要把溫若南好好打扮一番,最好……待會把大哥也叫過來……

初柳給溫若南梳好了頭,風幼蓉将桌上的首飾盒端過來放在溫若南面前,拿起一根金海棠珠花步搖在溫若南頭上比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合适,重新拿起一根銀質鎏金點翠梅花簪,滿意一笑,看着銅鏡輕輕的将簪子插.入溫若南的鬓間。

風幼蓉望着銅鏡中的溫若南笑道,“溫姐姐真好看。”

半倚在軟榻上的沈月吟喚道,“快過來讓我看看。”

溫若南站起來同風幼蓉走向軟榻,沈月吟不住點頭,“若南真美,以後也不知道哪個小子那麽有福氣會娶到若南。”

風幼蓉聽了這話,感覺到手中挽着的溫若南的胳膊一僵,風幼蓉看了溫若南一眼,見她眼眸低垂,風幼蓉揚起笑臉,“唉呀,娘親,我們中午吃什麽呀?這會應該開始準備做午膳了吧,我有點想吃冰糖蜜汁火腿。”

沈月吟抿了口參茶,“好,你想吃就讓人給你做,若南,你想吃什麽?”

溫若南道,“我都可以,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夫人,大少爺來了。”外邊的小丫鬟進來禀告沈月吟。

“快讓他進來。”沈月吟想要坐起身。

風幼蓉和溫若南忙上前扶她。

“娘……”風塵逸進了屋子先給沈月吟行了個禮,待看到轉過身來的溫若南之後一時竟怔在那裏無法言語。

只見平日裏總是一襲深色勁裝的人現在身着鵝黃紗裙,束腰将其窈窕的身材更加突顯。

往日只高高束起的頭發今日卻被挽了個髻,餘下的青絲任其如瀑般瀉下。鬓間的梅花簪為她淡漠的神情更添幾分清冷淡雅,整體的裝扮讓她不再像以前那般肅殺冷豔,多了幾絲女兒的柔情雅致。

似是不習慣穿成這樣被人看到,溫若南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風大哥過來想必是有話要說,風伯母,蓉兒,我先回去換衣服了。”說着,就要向裏間走去去取衣服。

風塵逸回神,“不必,我來就是問問娘親,午膳想吃什麽,既然你們也在,我就不用再去灼華苑跑一趟了,你們兩個有什麽想吃的,好吩咐廚房去做。”

“哦,這樣啊,也沒什麽事嘛,溫姐姐,你別急着換衣服,這樣多好看啊,既然平時在無影樓裏沒機會穿裙子,那你就在風家堡穿哪,多好看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看着也是賞心悅目。”風幼蓉拉着溫若南的手,阻止她進裏間拿衣服,“大哥,你說對不對?”

“嗯,啊?什麽?”風塵逸看着溫若南的身影一時沒反應過來風幼蓉的話。

風幼蓉道,“就是溫姐姐好不好看啊?”

風塵逸輕咳一聲,“好,好看!”

溫若南覺得穿上裙子并沒有多涼快,不然為何她現在覺得臉上發熱?

風幼蓉得意的好像風塵逸在說她自己好看,“是吧,溫姐姐,走,我們回灼華苑,我去給你找我收藏的首飾,看看有沒有适合你的。再多試試些裙子款式,穿上合适了給你再做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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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柳抱着溫若南的衣服跟在風幼蓉後面,聽着風幼蓉氣呼呼的嘀嘀咕咕,“哼,什麽有事請教溫姐姐,我看大哥就是以公謀私,想要和溫姐姐單獨共處,我又不會說什麽,可是他自己可以和溫姐姐獨處,卻不準我出去找北辰!”

初柳擔心的望着風幼蓉,“小姐,別生氣了。大少爺也許是真的有事情找溫姑娘呢。”

風幼蓉看着初柳一臉焦急的樣子,笑了笑,“初柳啊,若是你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只要那人人品端正,我一定不會阻攔你的!”

溫若南跟在風塵逸的身後緩步走進山河苑,“風大哥,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吧,你剛剛那般訓斥蓉兒,她怕是不開心了,我想早些回去看看她。”

風塵逸猛地轉身,“蓉兒蓉兒,你難道就這麽不想和我多待片刻嗎!?”

溫若南扯了扯嘴角,“風大哥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只不過是擔心蓉兒她生悶氣。”

“那這幾日是誰一直避着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絕不會出現,我看的出來,你這幾日一直在躲我。”風塵逸走到溫若南面前,捧起溫若南的腦袋,“若南,告訴我,怎麽了?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溫若南望着風塵逸惶惶不安的眼神,心中一抽,“沒有,風大哥,你很好,是我的錯,我們之間差距太大,我配不上你,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太過靠近為好。”

風塵逸聽了這話眉頭緊皺,“若南,為什麽會說這種話?我們那夜在山洞中明明……”

溫若南不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再一次失控,再一次放縱自己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再也不可以了。

“那夜只是山洞夜深寒冷才會那樣,對不住風大哥,蓉兒還在等我呢,我先告辭了。”說罷就要轉身走。

風塵逸不願再看她這樣逃避,抓住溫若南的胳膊,一把将她攬在懷裏。

“若南,為什麽要這樣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說出來,我門一起面對!”風塵逸緊緊的擁着溫若南。

溫若南緊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眼中的氤氲消散,“你那日在溫宅對北辰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談話的。”

風塵逸想起來,那日他說的話,“若南,我……”

溫若南打斷風塵逸,掙開他的懷抱,望着風塵逸道,“你說得對,蓉兒和北辰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合适。其實我們亦然,一個是從無數人鮮血中殺戮長出來的女魔頭,一個是正氣凜然,前途大好的武林新貴。我們亦是兩個極端,不可能走在一起。”

“我是無影樓的人,我在無影樓這麽多年,仇家也不少,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而你是武林盟主,代表武林的正義與光明,世人若是知道無影樓的溫若南和武林盟主風塵逸在一起,他們還會聽從你的號令嗎!?還會心甘情願的信服你嗎!?”溫若南有些激動,試圖讓自己平心靜氣,但收效甚微,只得強自裝作鎮定。

“風大哥,你相貌堂堂,又是新任武林盟主,你未來的妻子,盟主夫人應該是一位蕙質蘭心,娴靜文淑,知書達禮的解語花……”溫若南每說一個字便覺心中似刀割。

這些話在風塵逸耳中聽來亦如刀割在心。

風塵逸又氣又憐,低下頭覆住這張讓他心中酸疼不已的紅唇,不想再從她的口中聽到傷人傷己的話。

溫若南閉上眼,眼中一直含着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下。

風塵逸感覺到唇上的濕意,睜眼便看到溫若南的眼淚往下流,心中嘆息,輕柔的吻去溫若南臉上的淚水,“不要哭,也不要再說那些傻話,我終于明白那日我對顧北辰說那些話時他心中的感受了。我這算自作自受嗎?”

溫若南還沒從剛剛那個吻中回過神來。

風塵逸笑道,“武林盟主算什麽?若是有人拿身份說事,這個武林盟主不當便是,我風家堡又不是靠這個武林盟主度日,不當武林盟主反而會少很多麻煩,清閑許多。不讓蓉兒和顧北辰在一起,是怕蓉兒一時沖動,也怕顧北辰的心思不可捉摸,但就這幾日顧北辰的表現和你今日說的話,我倒是有些覺得對他不住了。”

風塵逸雙手握住溫若南的肩頭,鄭重且擲地有聲的道,“我風塵逸這一生的妻子只會是溫若南,若有人拿身份說事,武林盟主誰愛當誰當。”

溫若南的淚水再一次止不住的落下,多年沒有哭過的她今日實在是淚腺爆發。

風塵逸輕抹溫若南的淚水,“若南,不要再逃了好不好,也不要擔心,不要害怕,不管未來如何,我們一起面對,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溫若南沒說話,只用行動做了回答,她踮起腳尖,勾住風塵逸的脖子,風塵逸順從的低下頭,溫若南一下吻住風塵逸的唇,風塵逸心中歡喜,抱住溫若南的腰,加深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為難

溫若南在風家堡又住了幾日便回了無影樓,實在是一些事情非要她處理不可。

不過,這一次離開她并沒有像上次一樣離開時的時候心痛和酸澀,只有滿心的歡喜和甜蜜。

可風幼蓉卻沒有多開心,撅着小嘴看溫若南收拾行李,“溫姐姐,你為什麽這麽開心啊?”

溫若南想起風塵逸對她說的話忍不住露出笑意,但看風幼蓉不開心的樣子,站起身走過去,拉着風幼蓉的手,“我沒有很開心,蓉兒,你不要擔心,風大哥他不會再反對你和北辰了。”

風幼蓉一時沒反應來,“什麽意思,溫姐姐你怎麽知道?難道……你和大哥?”溫若南輕輕點頭。

風幼蓉想起那日溫若南回來時臉上的紅暈,她當時還以為是天氣太熱,只忙着讓初柳去端酸梅湯沒想到別的。

再想起這幾日大哥總是往她這跑,一會問問她們想吃什麽,一會又把溫姐姐叫過去幫忙,她還真當大哥最近事情棘手到非要溫姐姐幫忙不可,虧她還心疼大哥了好久!

“溫姐姐,你怎麽都不告訴我!?”風幼蓉感覺到被隐瞞的痛心,捂着胸口一臉受傷的看着溫若南,“我那麽信任你,什麽話都告訴你,你卻……我的心好痛!”

溫若南看她浮誇的樣子一笑,“好了,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風大哥他不會再阻攔了。”

風幼蓉覺得很開心,大哥接受了北辰,溫姐姐也和大哥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那以後我就不叫你溫姐姐了!應該叫你……大嫂!”

溫若南輕拍了一下風幼蓉的胳膊,“瞎叫,這才哪到哪兒,別人聽見了對你大哥影響多不好,我先走了,你在家乖乖的。”

風幼蓉心不甘情不願的看着溫若南走了。

顧北辰見溫若南回來了,問道,“回來了,她怎麽樣?”

溫若南揶揄的看着他,“你不是昨日才在風家堡見過她嗎?我怎麽不知道你北堂主何時成了梁上君子了,來了竟然不出面,只躲在樹上看着她。”

顧北辰很正經的擦着刀,“我只看她一眼就足矣。”若是見了面,他怕是就舍不得走了,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早些做完才可以早些将她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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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故淵拿着一些書信進了山河苑,“大哥。”

風塵逸正在練劍,收了勢,問道,“怎麽樣了?”

“我在帝都的暗樁回信,二皇子最近的确有不少動作,自秦如海死後,他低調了很多,但暗中卻還是再聯絡一些心腹。”

風塵逸調息了一下氣息,“他既然心術不正又對蓉兒動過心思,就絕對不能放過他。”

風故淵點頭,“我在帝都的人已經開始打壓他的資産,無影樓那邊也在清查他的人,會把罪證收集起來,必要時除掉一些人。他失去秦如海便已是失去了一條臂膀,若是再沒了資産和人力的把持,想必只能茍延殘喘。”

“哦對了,哥,我這裏還有一份和二皇子有牽扯的武林門派的名單,你看一下。”

風塵逸接過。道,“這麽說來,還多虧了顧北辰當時解決了秦如海。”

風故淵看着風塵逸,“哥,你怎麽知道……不對,應該是你這話什麽意思?”

話語中不再是以前對顧北辰的冷淡和拒絕,反而有幾分……贊賞?

“若南說的,其實我覺得北辰還算不錯。”風塵逸邊看名單邊道。

風故淵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若……若南?哥,你什麽時候……?哥你這意思是不反對蓉兒和那顧北辰了嗎?”

風塵逸道,“順其自然吧。”

風故淵頓時感覺到了隊友叛變的感覺,大哥叛變了,娘親一開始就是對方陣營,現在和他同一陣營的只剩爹了,他得趕緊去找爹,讓爹一定要堅定立場!絕對不能屈服于娘的雌威!

他絕對不會讓顧北辰那個冰塊臉帶走小妹的!絕對不會!

風故淵一臉悲憤的對風塵逸道,“哥,我算是看錯你了!就因為一個溫若南,你就同意把小妹交給那個顧北辰!”

風塵逸看着風故淵捂着胸口和風幼蓉一樣的浮誇表演,“趕緊走!”

風故淵火急火燎的去找他爹,在看見他爹一臉小心謹慎,生怕磕着碰着扶着他娘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知道,可能這最後一個隊友也要保不住了。

不禁悲從中來,但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風故淵嚎道,“爹啊,你可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能搖擺不定啊!”

風嘯天和沈月吟一頭霧水,風嘯天道,“什麽跟什麽?你小子莫不是中了暑氣了?”

風故淵搖着折扇道,“沒,就是來看看你們二老。”

沈月吟似是聽出些什麽話音了,笑問,“若是你爹倒戈了呢?”

風故淵道,“那我就一個人扛起大旗,屹立不倒!”

沈月吟不解,“北辰同你可曾有矛盾?”

“不曾。”

“那你為何如此反對,蓉兒有喜歡且喜歡她的人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可是他比蓉兒大太多,還身處那般危險之地,我不放心。”

“他都說了會退出無影樓,年齡大一點的會疼人,他讓你和你爹一人踩那麽多腳一聲不吭,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沈月吟向風故淵伸出手。

風故淵上前握住,風嘯天在一旁看的有些不爽,雖然十分想把握住他家夫人的爪子給拍掉,但他知道他家夫人這會有正事要說,便到一旁去拿零嘴盒,防止一會沈月吟說着說着說餓了。

沈月吟拉着風故淵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淵兒,你疼蓉兒娘知道,娘很開心你們三兄妹能夠相親相愛,尤其是你和逸兒從小疼愛呵護蓉兒,甚至比我和你爹都要寵她慣她。”

“你們兩個并不像有些人家的兄長因為有了妹妹而嫉恨争寵,會覺得爹娘偏心幼妹,你和逸兒很懂事,爹和娘很欣慰。你反對蓉兒和顧北辰在一起,娘理解,不管是任何一個男人,他說要娶蓉兒,你們的心裏都不會好受,娘心裏也不好受,但是,蓉兒她總有一天會嫁人的,她不可能待在我們身邊孤獨終老。”

“娘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從小看到大的小丫頭要嫁給別人,所以反對,可你想一想,顧北辰是蓉兒喜歡的,她也喜歡的人。人這一生,能找到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人并不容易,我們應該替蓉兒高興,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比我們為她選的人要好太多。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在聽說你爹有意讓她和楚靖軒結親的時候就離家出走。”

“你可以為難顧北辰,可以對他不滿一段時間,也好讓他知道我們風家的女兒并不是那麽容易說娶走就可娶走的。但是一切要有個度,蓉兒喜歡他你也是看在眼裏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這般反對,這般讨厭顧北辰,蓉兒心裏會怎麽想?你是她敬愛從小照顧她的二哥,他是蓉兒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喜歡的男子,你的阻攔,蓉兒會有多難過,她會為難,會傷心。”

“她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卻得不到家人的同意和祝福,她若聽你的,這輩子或許不會再遇上兩情相悅的男子,或許會聽從我們的安排找一個家世清白的人嫁了,但她會開心嗎?她若堅持和顧北辰在一起,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她會幸福嗎?你到現在的激烈反對,難道就是想看到蓉兒左右為難,糾結痛苦嗎!?”

風嘯天見風故淵被說的一臉怔愣,忙端起一杯茶給沈月吟,“說這麽多話,渴了吧,快喝口茶潤潤嗓。”

沈月吟接過,輕抿了一口,放下茶盞,手撫了撫風故淵略發呆的眼睛,“淵兒,娘話盡于此,你想一想吧,并不是娘偏心外人,娘只是希望你們三個都能同自己愛的人且愛你們的人執手一生。”

風故淵看着眼前爹對娘的呵護,又想起那天蓉兒望着顧北辰腳上的鞋印,眼中明明滿是心疼,卻抿着嘴什麽都沒說的樣子。

風故淵站起來,“爹,娘,我先回去了。”

沈月吟點頭。

風故淵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灼華苑,見風幼蓉的屋門大開,便走了進去,看見風幼蓉坐在桌前望着手中的一個木雕娃娃出了神。走進一看,那娃娃竟是她的模樣,一想便知這娃娃應是顧北辰送給她的。

風故淵心中嘆了口氣,“小妹。”

風幼蓉猛地擡頭,見是風故淵,急急忙忙的想要将手中的木雕藏起來,卻覺得做什麽都是欲蓋彌彰,垂下頭,“二哥。”

風故淵見她這般,心裏更堵得慌,坐下來,“這木雕是顧北辰送的吧。”

風幼蓉點頭,想起當日顧北辰送她這東西時的情景,不由一笑,“這是他親手刻的。”

風故淵問道,“告訴二哥,你是不是真的這麽喜歡顧北辰?”

風幼蓉沉默了一瞬,道,“是,二哥,我愛他,他在城外為我擋了一劍的時候,我覺得那把劍好像捅.在了我身上一樣痛。我被人一掌拍下山崖,他奮不顧身撲過來抱住我的時候,我心裏并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覺得若是能和他死在一起已是足夠了。只是對不能再見到你們而感到傷心難過,也怕你們為我傷心痛苦。”

“二哥,我和他這一路經歷了許多事,讓我覺得這世上除了你們,他最愛我。所以,二哥,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說親

風幼蓉也給淩霜淩雪做了幾套裙裝,看見淩雪試完衣服拿着一把木梳發呆,風幼蓉有些好奇,手在淩雪眼前擺了兩下,“淩雪姐姐,你怎麽了?”

淩雪回過神,低頭,“屬下失職,還望主子降罪。”

風幼蓉佯裝生氣道,“什麽降罪不降罪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把木梳有什麽不對嗎?你一直盯着看。”

向來有點呆的淩雪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紅暈,風幼蓉驚訝的喊道,“淩霜姐姐,我莫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淩雪姐姐臉紅了!”

淩雪看向風幼蓉,“主子,我哪有臉紅!”

淩霜走過來道,“主子,您沒看錯,而且,這幾日淩雪常常盯着這把梳子臉紅。”

風幼蓉奇道,“這梳子有何來頭?”

淩霜道,“無影樓莫一所贈也。”

風幼蓉不知該說什麽了,淩雪是她身邊的人,怎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風幼蓉覺得自己真是太失職了,對于下屬的感情生活竟然一點都沒上心,深刻反省了一下,決定補救,“淩雪姐姐,你和莫一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難道是路上回來的時候?

淩雪擡頭,“主子,我沒和莫一在一起啊!”

風幼蓉納悶,“那你為什麽癡癡的盯着梳子,還臉紅?”

淩雪不解,“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點開心。”

風幼蓉看向淩霜,淩霜搖頭表示她也不是很懂男女之間的事情。

風幼蓉更覺得自己任務重大了,淩霜淩雪從小以暗衛培養,所學的都是如何盡忠,如何竭盡全力保護主子,沒有一般女兒家的百轉柔腸,所以對情感的接收也稍顯遲鈍。

風幼蓉問道,“你知道男子送梳子給女子代表什麽意思嗎?”

淩雪搖頭,“莫一說這是那幾日在溫宅我照顧他的謝禮,難道還有什麽別的含義嗎?”

風幼蓉接過淩雪手中的梳子,細細瞧着,道,“結發為夫妻,送梳子有要與卿結發,糾纏一生,與你白頭到老的意思。”

淩雪頓時被震住,“什……什麽?他……”

風幼蓉指着木梳上刻的一個痕跡道,“看,這裏還刻着‘雪’字呢!莫一呀,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淩雪懵道,“主子,莫要這樣說,他說了只是謝禮,您這樣猜測,要是誤會了他的意思,豈不難堪?”

風幼蓉把梳子還給淩雪,“我說的肯定沒錯,不然他為什麽也不送份禮給淩雪?你自己想一想對莫一是什麽感情,若是你也對他有意,我定不會阻攔。只不過,他想娶我身邊的人,也沒那麽容易!”

淩雪怔怔立在原地,想了想自己這幾日總是對着梳子發呆,又想到風幼蓉說的話,但又擔心是風幼蓉想多了,久久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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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悶熱不堪,風幼蓉一直苦夏,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便整日窩在自己的院子裏懶懶散散。

院中蟬鳴聲不斷,叫的人本就燥燥的心中更加煩亂。屋子裏雖然有風故淵送來的冰塊,但風幼蓉還是覺得屋子裏有些悶,不斷的扇着團扇,整個人恹恹的躺在榻上。

顧北辰這段時間也來過幾次風家堡,都是在她用過晚膳,回灼華苑的時候短短見一面,只言片語牽挂着對方。

“小姐,小姐!”去小廚房端綠豆湯的初柳還沒進屋便喊道,似是發生了什麽急事。

風幼蓉坐起身,繼續搖着團扇,初柳推門進來,氣喘籲籲道,“小……小姐,我在院門口遇到阿勇,阿勇說有人上門說親了。”

風幼蓉不以為意的端起綠豆湯,“急什麽?不就是說親嗎?這一回是大哥還是二哥啊?”喝了一口,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冰冰涼帶一絲甜味的綠豆湯真是夏日必備啊!

自從她回風家堡以來,經常有人上門說親,有針對風故淵來的世代經商的,有針對風塵逸來的武林世家的。來的人個個吹噓自己家的姑娘是多麽多麽貌若天仙,和大哥二哥是多麽多麽天作之合。

初柳道,“不是啊,這回說的是小姐您!”

“噗--”風幼蓉剛喝進的一口綠豆湯被噴出來,“咳……咳……你說誰?”

“阿勇說是青華派的新任掌門蕭鴻飛親自上風家堡來向小姐提親,現在就在前廳呢,老爺和大少爺在。”初柳用帕子擦着風幼蓉被濺上綠豆湯的裙子道。

“青華派?我記得青華派掌門不是上個月過世了嗎?”兩個月前青華派掌門病重,說相見爹爹,爹爹還親自去過青華派一趟,後來娘出事,爹爹就急着趕回來。

不到兩個月,青華派掌門便病逝了,大哥和爹爹還去參加了喪禮。

風幼蓉坐立不安,生怕走了一個楚靖軒,又來一個蕭鴻飛,“不行,我得去找娘親。”

初柳攔着風幼蓉讓她換了件幹淨裙子才放她去找沈月吟。

風幼蓉腳步匆匆的走到嘯月閣,“娘親。”

沈月吟正在梳頭,見風幼蓉紅彤彤的一張小臉蛋,笑道,“天這麽熱,你怎麽跑過來了?快坐下擦擦汗,凝香去把冰鎮蓮子百合湯端一碗給小姐。”

風幼蓉走到冰盆旁邊感覺到一絲涼快,稍稍松口氣,“娘親,你知不知道……”

“有人來提親是吧。”沈月吟笑道。

風幼蓉點頭,她知道她娘親的消息肯定比她要靈通,“娘親,爹爹他……”

沈月吟走到風幼蓉身邊,輕扇着團扇,拉着她往桌前走,“別貪涼,你把你爹想成什麽了?你之前離家出走一回,他早已想通,不會逼你嫁人了。你放心,你爹他一定會回絕的。”

風幼蓉扶着沈月吟坐下,沈月吟道,“青華派前任掌門上個月病逝,一派一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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