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上揚,簡直是少女殺手,還有他那雙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

前世的蘇綿綿便被這人的外表迷惑的不知方向,還送上一條命,可是今生再看這張臉皮,蘇綿綿心中只有不斷的厭惡與惡心。

蘇綿綿故作面上羞澀,輕輕掙脫開蔣言,說道:“蔣言,你,你來了……”

蔣言輕咳了一下,有點不太好意思:“那個,我不是來赴你約的,我,我今天正好在這附近有點事,所以……”

蘇綿綿急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的,你是怕我一個女孩子在這裏等,不忍心看我失望,蔣言,你真善良。”

呵呵,連這麽惡心的話都說得像模像樣,看誰以後還敢說她蘇綿綿演技不好。

蔣言面上微愣,随後笑了笑:“沒錯,我是怕你一個人等太久,不過既然來了,那我陪你吃個飯吧。”

蘇綿綿臉上揚起笑:“那咱們也別站在這裏了,跟我進來吧。”

她邊說邊帶着蔣言往包間裏走,突然眼睛一瞥,見林放已從包間裏出來,正站在一壇花叢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被他看在眼裏,蘇綿綿冷冷一哼,飛快的沖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帶着蔣言進了包間。

兩人落座,一起點了餐食。

蔣言倒了一杯茶水,說道:“昨天李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她人一向就是這種性格。”

蘇綿綿:“我知道,她是為你好,的确是我做得太沖動了。”

蔣言:“其實,你這樣大膽的女星,我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了。”

蘇綿綿:“是嗎?”

蔣言:“呵呵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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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言回完這句話,包間裏安靜了下來,兩人無話,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他們雖然在同一個圈子,但還沒有熟到可以互相聊圈子裏的八卦,便找着話題聊着一些曾經的工作經驗,外出見聞等。

聊着聊着,竟也聊得十分愉快,兩人很快都放松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服務生便把餐食送了過來。

蘇綿綿給蔣言盛了一碗魚湯,笑着看蔣言:“你嘗嘗這裏的魚湯,十分鮮美。”

蔣言:“好,謝謝你!”

蔣言伸手要接那碗魚湯。

然而蘇綿綿卻沒有遞給他,而是突然站起來走到蔣言的旁邊,半是開玩笑道:“蔣言,要不要我喂你啊?”

兩人聊了那麽一會兒,也互相輕松到可以開一兩句玩笑了。

蘇綿綿很會把握尺|度與時機,握着湯勺假意的要往蔣言嘴裏送。

她身上帶着點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她附身下來,蔣言便覺得心神蕩漾,心中一熱。

蔣言的臉微微有些紅了,急忙擺手道:“沒,沒關系,我自己來。”

他伸手輕推,拒絕的有點着急,因此蘇綿綿端碗的手便順勢晃了晃,手中一滑,一整碗燙便全扣在了蔣言的大腿上。

蔣言:……

蘇綿綿“啊”的叫了一聲,看上去整個人都慌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這,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紙巾盒,看着蔣言褲檔上濕成一片,伸出的手又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我……我……你燙嗎?”

蔣言:“沒,沒事。”

他嘴上說着沒事,但臉色有點發白,顯然是,被燙到了。

蘇綿綿急忙拉起他,将他推到包間裏的洗手間,說道:“你,你要不然,拿涼水沖沖……”

蔣言:……

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蘇綿綿望着身後緊閉的門,捂着嘴将自己的笑聲掩住了。

但是很快,她又收回笑,那雙剛剛着急的快要上火的眼神,瞬間冷卻了下來。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蔣言座位處一片狼藉,湯水都酒在了座椅上,一片潮濕,只有蔣言來時拿的一個黑色的男士包躲過了這場“災難”。

蘇綿綿明亮的眸子微微跳動,她拿起桌上的小碗又重新舀了碗湯,一步一步走到蔣言的座位上,眼睛眨也不眨的順着那個黑色的包嘩啦啦的澆了上去。

幹完了這些,她把碗放回了原位,拿起旁邊的濕巾紙輕輕的擦拭着細白嬌嫩的手,對着門外喊道:“服務員!”

作者有話要說: 蘇大小姐的套路!~~

☆、昔日好友

沒過一會兒,蔣言出來了。

蘇綿綿憋着笑,邊問:“你沒事吧。”邊把從服務員那裏臨時借過來的一條褲子遞給蔣言。

蔣言說了一句沒事,很快又重新回到洗手間換了褲子出來。

服務員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蔣言往自己的座位處一瞥,瞬間臉色一白。

他大步走過去拿起自己被湯水毀得差不多的包,拉開拉鏈将包裏的東西嘩啦啦的全部倒了出來。

包裏裝着蔣言出門經常帶的手機、錢包、打火機、防曬霜、化妝鏡等,蔣言又從包裏翻出自己的護照、駕照,打看看了一眼瞬間松了一口氣。

蔣言:“我明天有國外的行程,幸好這兩樣東西沒事。”

蘇綿綿眼神暗了暗,長長的睫毛不自在的跳動了兩下仿佛有淚珠含在眼睛裏:“蔣言,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蔣言哪裏忍心看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女人傷心,立刻搖頭道:“不怪你,都怪我不小心推了你一下。”

見蘇綿綿面上仍然一副內疚的表情,“善良”的蔣言又道:“你要是真過意不去,下次再請我吃一次飯吧。”

嗯,那就代表了蔣言還會跟她約會。

蘇綿綿眼神一亮,微笑道:“好。”

這一頓飯下來,兩個本來不大熟悉的陌生人因為這場“災難”變得“親近”了幾分。

飯後,天已經黑了下來。蘇綿綿和蔣言慢慢往青山居的外面走,蘇綿綿看着青山居門口高高挂起的那兩盞大紅燈籠,問道:“蔣言,我真的還能再約你嗎?”

蔣言笑,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蘇綿綿心中冷笑,面上卻十分開心道:“那太好了。”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出了青山居,來到了門外的停車場,蘇綿綿走到自己的停車位,轉身望向蔣言,眼中俏皮的光一閃,笑着問道:“你要送我回家嗎?”

蔣言一愣,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那個,我,我一會兒還有些事,我要先走……”

蘇綿綿了然一笑,說道:“那好吧,你先走吧,等下回約會,你一定要親自送我回家哦。”

蔣言笑着回了一句“好”,對蘇綿綿揮揮手,上了自己那輛紅色保時捷跑車。

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嗡”的一聲消失了。

蘇綿綿這才收回臉上的笑。她飛快的上了自己的車,将車開向對面的停車場,停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然後她“啪”的一聲關掉車內的燈,靜悄悄的坐着。

果然,沒過一會兒,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又“嗡”的一聲開了回來。

蔣言像做賊似的從車裏走出來,還特意看了一眼蘇綿綿剛才停車的位置,然後飛快的重新走進了青山居。

蘇綿綿冷冷一笑,伸手按開車內的小燈,從裙子側兜裏摸出一張攥成一團的紙條來。

“接近蘇,取得她信任。”

八個字,一筆一劃,像刀尖一樣刮在蘇綿綿的心裏。

她輕輕轉頭,望向青山居四合門前那兩盞大紅燈籠,想到之前與林放争吵時,正好透過包間微微開啓的窗戶,看到一個男人在與蔣言擦肩而過時,将這個紙條塞給蔣言,蔣言看了一眼紙條便随手放進了包裏。

那個男人別人或許不認識,但蘇綿綿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男人正是他大伯身邊最得力的走狗,海亮。

蘇綿綿雙拳緊握。

果然!果然!因為她對蔣言的告白,他的大伯也提前買通了蔣言來刻意接近她。

想來,她的大伯給蔣言的好處,便是替蔣言解決了裴家的事,或許還有今後演藝事業的幫助。

那麽前世,蔣言對她的追求,便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蘇綿綿心中冷笑,笑自己曾經的單純,笑自己不識人,笑自己曾經錯付了自以為是的愛情。

……

青山居轉角一處偏僻的包廂裏,蔣言一臉緊張的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蔣言:“海哥,我已經照你們的的吩咐接近蘇綿綿了,看她的樣子,像是越來越喜歡我了。”

海亮點點頭,說道:“做得不錯。”

蔣言:“那,那裴家……”

海亮道:“你放心,裴家不會再找你麻煩。”

蔣言點點頭,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個,海哥,我能要回那些證據嗎?”

海亮冷笑:“就幹了這麽一點小事就想要回那些證據?”

蔣言咬咬牙,又說道:“那,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老大是誰?是誰在幫我?”

亦或者是誰拿着那些東西在威脅他?

海亮搖搖頭:“無可奉告!我只告訴你,乖乖聽話,以後會有你的好日子過。喏,這是下部電影,導演是最近剛在國外獲獎的秦樂東,多少大腕想演他的電影?這次,你演男一號。”

蔣言面上大喜,瞬間将那些擔憂抛在了腦後:“謝謝!謝謝!”

海亮笑:“只要你肯聽話,那些東西自然不會重見天日,你還會走到所有明星擠破頭也到不了的高度,怎麽樣?老大說過不會虧待你的吧?”

蔣言面露感激:“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聽話。”

海亮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

……

蘇綿綿因為百花電影節的新人獎,出其不意的告白,還有随後某家娛樂官微放出的紅地毯視頻,吸引一大批的粉絲,熱度飙升。

查玥也因為蘇綿綿承諾的分成,十分的盡心盡力,過五關斬六将,終于給蘇綿綿拿下了全民皆知的果樂飲料的代言。

這天,蘇綿綿去拍攝果樂的廣告,一出了環亞的大門,正好碰到一個穿淺黃色連衣裙,笑得一臉單純無害的女人走過來。

那女人見到蘇綿綿十分驚喜:“綿綿!真巧在這裏碰見!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得了新人獎!”

蘇綿綿眉頭一跳,看着小跑過來的女人,嘴角彎起一個淡笑:“柳美娜,好久不見!”

是柳美娜啊,前世蘇綿綿在環亞裏最好的姐妹,兩人從做新人起就關系很好,一起把酒言歡徹夜交談,一起逛街,一起出去旅行,一起互相探班,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裙子。

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好姐妹,卻在蔣言對蘇綿綿指控時,第一個站出來力挺蔣言與蘇綿綿劃清界限,并與查玥在背後說買了水軍趁機黑垮蘇綿綿的“好姐妹”。

柳美娜看上去心情十分的好,幾步跳到蘇綿綿面前張開雙臂,要向往常那樣和蘇綿綿來一個深情擁抱,蘇綿綿不動聲音的避開了。

就在這時,環亞大門前,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嗡”的一聲開走了。蘇綿綿眼尖的看到那輛車的車牌,心想如果剛才沒有看錯,柳美娜是從那輛車上下來的……

蘇綿綿心底頓時一片清亮。

柳美娜還在開心的說着話:“綿綿綿綿,你現在是要跑行程嗎?在哪裏?”

小艾在一旁嘴快道:“我們綿綿姐是要去拍果樂的廣告。”

柳美娜聽聞小艾的話,面上大喜,激動道:“綿綿,太好了!這飲料家喻戶曉,你的頭像印在瓶子上,以後不愁曝光率了。”

蘇綿綿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也很不錯,聽說拿下了某運動裝的代言。”

柳美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那就是個小品牌,比不上你的。”

蘇綿綿靜靜點點頭,不想再與她多說話:“我還要趕行程,再見。”

柳美娜揮手高喊道:“那等有空了我們再一起逛街啊!”

然而蘇綿綿卻沒有回過頭回應她,目不斜視的飛快離開了。

蘇綿綿上了車,掏出手機編輯好一條信息發了出去:“BN2808這個車牌號你幫我查一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等車趕到拍攝現場的時候,對方的信息過來了。

蘇綿綿看着手機上那一排字,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

……

廣告的拍攝還挺順利的,主要是蘇綿綿一改前世嫌東嫌西的架勢,竟然頭一次這麽兢兢業業,連她自己都為自己感到驚訝了。

前世,蘇綿綿也拍過一個飲料的廣告,那時蘇綿綿也算是小紅了,仗着自己後臺牛逼極其事逼,一會覺得造型師給她的衣服太難看了,非要穿自己剛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一套紅色鑲鑽的禮服拍,那廣告是某運動飲料,她非要換禮服。

等換上紅色禮服 ,她一會兒覺得太陽大了曬到她嬌嫩的皮膚了,一會兒又覺得天太陰了,光線不好襯托不出她的絕世顏容。

導演當時被氣得半死,但又屈于蘇綿綿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現場改劇本。結果這則廣告播出之後,反響竟然還挺好。蘇綿綿更是耀武揚威,親自給當時不情不願改劇本的編劇打了個電話:“你這麽不專業竟然也有攝制組敢請你?”

編劇差一點沒失業,從此以後恨透了蘇綿綿,還親自以蘇綿綿為原型編了個後期非常慘的二世祖人物,當然這已是前世的後話了。

此時,蘇綿綿已經完美的拍完三個鏡頭,只差最後一個了。

導演正在看回放,非常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鏡頭感非常強,眼神非常到位,小姑娘,你一定會大火的!”

蘇綿綿謙虛的向導演鞠躬道:“謝謝誇獎!”

導演對蘇綿綿的謙虛态度非常滿意:“加油吧!年輕人!現在我們休息一會兒,下一場,拍泳池。”

☆、經紀人先撕

最後一個鏡頭是要拍一群帥哥美女在游泳池嬉戲,蘇綿綿要穿一件白襯衣,入水之後裏面的黑色內衣若隐若現,她的長發貼身,性感妩媚至極,在碧藍的游泳池中和一個有着六塊腹肌的金發美男慢慢貼進。

此時還沒有到夏季,雖然這天的陽光十分給力,但游泳池裏的水還是十分冰涼。

蘇綿綿拍完一遍不滿意,又重新換好了白襯衣,跳入游泳池中打算再拍一遍。

全場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導演喊一聲“ACTION!”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響在了安靜的現場:“喲,黃導,忙着呢?”

衆人朝那尖銳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染着黃發短寸,上身穿一件緊身花T恤,下身一條暗紅色的條紋褲子,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雌雄同體,一扭一扭的走了回來。

查玥皺起眉頭:“怎麽是他?”

黃導:“你是?”

那人道:“黃導您不記得我啦?我是環亞的方青子啊。”

黃導這時好像才記起來這麽一號人物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你,你來這裏是?”

方青子道:“我啊,來給您送一個小美女。”

說着,方青子沖身後招招手:“快過來見見黃導。”

“黃導好!”

一個清脆而又甜膩的聲音從方青子身後冒了出來,來人一臉單純懵懂,白皙的皮膚像是透着光,像雨後的青竹,十分清爽。

而蘇綿綿的團隊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人物,一瞬間都怔住了。

只有查玥終于忍不住了,幾步走到方青子面前,雙臂抱前,滿面全是壓抑的怒火:“方青子,你帶你的藝人來這裏幹什麽?”

方青子原名方華,曾在二八一枝花的時候,也是家喻戶曉的一名明星。

後來,去了趟泰國,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據他所說是發現了真我,從此小腰扭起來,嗓音調起來,蘭花指揮起來,借助在圈子裏前期積累起來的人脈,幹起了經紀人。

曾經捧紅過某電視劇小花旦,現在則是柳美娜的經紀人。

方青子扭動着他的胯,走到查玥面前,蘭花指一伸,嗓音瞬間能把隔壁體育場的屋頂掀翻了。

“查殘渣!我帶我的藝人來這裏當然是拍廣告!你趕緊收拾收拾送你的藝人回去吧!哼!~”

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查玥的臉徹底黑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方青子十分得意,白了查玥一眼也不回話,拉着身邊的女人走到黃導面前,嗲着嗓音道:“黃導啊,這是我們白總向您推薦的新人,叫柳美娜,下個月我們美娜主演的電視劇就要播放了,可是女一號呢,還是某衛視黃金檔呢,這不火都難啊,所以我們白總向果樂推薦了美娜,果樂的方總可是同意在這廣告上面加上美娜呢。”

黃導愣了愣:“我沒接到要加人的通知啊?”

黃導剛說完,手機響了。

黃導接起電話喂了一聲,臉色黑下來,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嗯,那我等新方案。”

挂了電話,黃導輕輕嘆了口氣,對着在游泳池裏凍了好半天的蘇綿綿道:“蘇綿綿,你快出來吧,我們可能要重拍了。”

蘇綿綿什麽話也沒有說,默默的點點頭,帶着一身的水上了岸。

小艾急忙拿起幹浴巾将她裹住,嘴裏卻十分氣憤的小聲嘀咕道:“太過份了!太過份了!明明之前說好是我們獨家代言,憑什麽要加進來一個人。”

蘇綿綿沒有作聲,那雙明亮的大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也不知道她此時到底是喜是悲。

柳美娜就在這時走了過來,十分歉疚的看了看蘇綿綿,說道:“綿綿,我剛才一回到公司就接到這個消息,我也不知道白總竟然也安排了我,我……綿綿,我們是好姐妹弟,我怎麽能幹這種事情呢?我現在就回去找白總,就說我不能拍這廣告了,這廣告之前明明談的你一個人代言,我怎麽能……”

蘇綿綿打斷她:“好啊。”

柳美娜頓時愣了愣:“什……什麽?”

蘇綿綿示意小艾把浴巾給她,她輕輕的擦拭着長發上的水珠,妖嬈的眼眸淡笑,說道:“你考慮的十分周到,我的團隊已經放出了我獨家代言的消息出去,如果半途中又增加了一個你,明眼的粉絲一下子就會察覺到你是被硬塞進來的,因為畢竟,你現在也沒什麽作品嘛。到時候,你被人身攻擊,影響了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柳美娜又愣了愣,張了張嘴道:“可是,可是下個月我的劇就上映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火……”

蘇綿綿看也不看她,說道:“那就等火了再說吧,合同不是還沒簽嗎?”

柳美娜愣在原地,膛目結舌的瞪着蘇綿綿,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反駁。

方青子一看自己的藝人竟然占了下風,立刻不幹了,叫嚷道:“蘇綿綿,你什麽意思!我家美娜現在是沒你火,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怎麽火起來的,你……”

查玥也立刻過來維護自己的藝人:“我們怎麽火的?我們拿的百花新人獎,這獎多有份量你不知道嗎?”

方青子冷冷一哼:“哼,光拿這個新人獎她能火成這樣?還不是抱上了蔣言的大腿。”

查玥怒極反笑:“抱蔣言大腿?哈?你有沒有搞錯,我們綿綿那是膽大情真,喜歡上一個人就給他最轟轟烈烈的告白,再說了,你沒上網嗎?沒看到我們後來之所以更火是因為紅毯視頻嗎?知道那些粉絲是怎麽誇我們綿綿的嗎?敢說敢當,敢說敢做!女王氣場!放眼這些新人,哪個比得上我們綿綿!”

方青子冷冷一笑,得意洋洋道:“你們火又怎麽樣?還不是要和我們美娜一起代言?”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方青子這話一瞬間點着了查玥憋在肚子裏的火,查玥大怒,不顧形象的氣勢洶湧的沖上去,那架勢好像馬上就和要方青子打上一架了。

旁邊的圍觀者們大驚,離查玥最近的兩個工作人員正要沖上來攔住查玥,卻見查玥沖到離方青子兩步遠的距離時停了下來,伸手指着方青子的鼻子大吼道:“方青子,果樂是我辛辛苦苦給我們家綿綿拿下的代言,憑什麽白總說往裏加人就加人?我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拿代言!想蹭我家綿綿人氣,門都沒有!”

蘇綿綿冷冷的瞥着那兩個如潑婦罵街般的經紀人,心想讓他們自己去争吧,如果她沒有料錯,白總說服果樂多加入一個代言人,那麽相應的,與果樂之前談好的代言費會因為兩個新人的加入,最後分到蘇綿綿手裏會嚴重縮水。

這種事情蘇綿綿可以無所謂,但眼看着一筆巨款将要入賬的查玥怎麽可能無所謂?

鬧吧,鬧吧,盡情的鬧吧,這兩個人前世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狗咬狗,蘇綿綿喜聞樂見。

蘇綿綿勾着嘴角冷冷一笑,獨自一人走上了保姆車裏,大力的将車門關住,也将外面的一切吵雜全都關上。

蘇綿綿靠在車座裏,輕輕閉上眼,她像是累着了,要睡了,然而微微皺起的眉頭,卻洩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若是前世,哪怕此時的她還是微小,也沒有人敢來打她的代言的主。

果然那時她仗着有權有勢被迷惑了雙眼,還以為周圍那些笑臉相迎,自稱是朋友的一些人真的是朋友。卻沒想到到了最後,圍在她周圍的不是一些溫柔和順的小羊羔,而是一只只披着羊皮要把她生吞活剮的豺狼虎豹。

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她好,只有爺爺。

那麽重活一世,她不會再相信那些人,她要讓那些從一早就埋伏在她身邊伺機而動的人,一個一個都付出代價。

蘇綿綿睜開了眼。

這時,車門“唰”的一聲拉開了,助理小艾小心翼翼的伸進來一個小腦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綿綿。

“綿綿姐……”

蘇綿綿沖她點點頭:“可以走了嗎?”

小艾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緊張的朝自己身後望了望,飛快的鑽進車裏。

“綿綿姐,剛才我去廁所的時候,聽見方青子對柳美娜說,說他們已經打通關系,拍出來的廣告成片,柳美娜和你有同樣的分量。可,可那個柳美娜卻不幹,她說她一定要在廣告中站C位,還要壓你一頭,還吩咐方青子與果樂老板協商,拍完廣告後要把你的代言搶過去。綿綿姐,他們太欺負人了,這明明是你的代言。”

小艾十分為蘇綿綿不公,氣憤的小臉都紅了。

然而蘇綿綿卻好似不為所動,只靜靜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小艾彙報完這消息,看到蘇綿綿面上似乎閃過一些無奈,不由得為她擔心起來,她想蘇綿綿無權無勢,看樣子又不是個會來事會找後臺的人,這以後可要分分鐘被人搶走東西,這可怎麽辦啊。

這時,蘇綿綿突然開口說道:“小艾,你會開車嗎?”

小艾點點頭:“會。”

蘇綿綿:“那你開車,我們走。”

柳美娜,既然你這麽心急,那她便送她一份大禮好了。

☆、容蘭會所

小艾愣了愣,正想說不等查玥他們嗎,但不知為什麽,她突然覺得此時說這句話似乎不太好,便知趣的噤了聲,然後道:“好。”

車開出了拍攝地點,一路上夕陽西下,馬路兩邊下班的行人多了起來,小艾很少有這麽早下班的時候,嘴裏哼着歌曲,很是興奮。

車馬上要開到一個十字路口了,往左轉便要到達環亞的大樓下,這時,在後座一直沒開口的蘇綿綿突然說道:“直開,去容蘭會所。”

小艾一愣,點頭道:“好。”

車又往前開了十分鐘,終于在一片繁華的商業娛樂區停了下來。

蘇綿綿戴上黑色口罩,又架起一副墨鏡,對着發愣的小艾道:“你可以下班了。”

她拉開車門下了車,朝那個霓虹燈閃閃發光的“容蘭會所”走去。

容蘭會所是赫赫有名的李家唯一的孫女李容,一手創辦的高檔會員制會所,非金卡會員不得入內,而能夠有資格辦理會員的人更是非富即貴。

此時天色還早,容蘭會所還不到高峰期,幾乎沒有多少人,只有前臺小妹一個人低着頭不知道在忙着什麽。

蘇綿綿走上前,長發一甩,摘下墨鏡,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雙手随意的搭在前臺,開口道:“請問李容姐在嗎?”

前臺小妹擡起頭,只覺得面前的女人雖然只半拉着口罩,可那雙明亮而清澈的大眼輕輕一瞥便帶着淡淡的妩媚,那長長的睫毛更是閃動着光亮,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又美麗又慵懶。

她好漂亮啊!

也,有點眼熟……

前臺小妹愣愣的看着蘇綿綿:“您,您找李容姐?有,有沒有預約呢?”

蘇綿綿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就說蘇爺爺家的孫女來找她,她就明白了。”

前臺小妹低頭播了號碼,電話很快接通又很快挂斷,前臺小妹擡頭對蘇綿綿道:“您跟我來。”

蘇綿綿跟着前臺小妹進了會所內往二樓走去,還沒上幾層臺階,突然頭頂一個非常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

“哈哈哈哈……綿綿!你這小丫頭終于想起來看你容姐了?”

李容,今年30歲,是蘇爺爺的老友李老爺子家的孫女,兩家曾經住的十分近。

蘇綿綿那時兩三歲,很愛跟着已經上了初中的李容身後玩,李容也喜歡小孩,每次見了蘇綿綿更是喜歡的不行,只要沒有功課了都會出來逗逗蘇綿綿。

後來蘇家搬家,兩家便隔得遠了,只逢年過節一起聚餐的時候能互相見一見。但那時蘇綿綿已經長大,人又叛逆,早不再是兒時那個整日跟在大姐姐後面玩的小豆芽了,每次見到李容也最多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後來李容出國留學了,兩人更是斷了聯系,蘇綿綿只知道李容在三年前嫁給了一個商人。

然而前世,蘇綿綿卻是聽爺爺後來說過,李容嫁的那個商人非常花心,以前礙于李老爺子在還知道收斂,而自從李老爺子去世後便無法天,公然在外面養人,最後竟然設計了李容淨身出了戶,非常卑鄙。

蘇綿綿當時也是萬萬沒有料到,因為在她的認知裏,虎門無犬子,李容從小就雷厲風行,十分彪悍,怎麽竟然讓前夫算計了?

蘇綿綿被李容請進了會客室,她有許多年沒見到李容了,見這位年幼時期的姐姐早已褪去了印象中的青澀模樣,如今身材火辣,面容精致,一舉一動十分的成熟而幹練。

蘇綿綿心中不由得對李容點了個贊。

李容對于再次見到這個童年的妹妹很是開心,還像小時候那樣伸手摸了一下蘇綿綿的腦袋,開心道:“行啊,小豆芽長大了變得這麽漂亮啊!”

蘇綿綿笑:“你也越來越漂亮了。”

李容的杏眼笑彎了,說道:“嘴真甜,姐姐就愛聽人誇我漂亮。”

李容笑了一會兒,又說道:“蘇爺爺最近身體怎麽樣?還硬朗着呢吧。”

蘇綿綿:“我爺爺身體很好,李爺爺呢?我聽說李爺爺年前做了一次手術?”

李容微微嘆了口氣,眼中帶了一絲擔憂,說道:“老頭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也是年齡大了,年前做的手術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利索。”

蘇綿綿心裏一緊,如果她沒有記錯,李老爺子是在明年的臘月走的,而李容長達五年的悲劇便從那時候開始了。

她是不是應該幫幫這個前世對她很親近的姐姐一把?

“綿綿?綿綿?想什麽呢?”

李容見到蘇綿綿在發愣,輕輕的喊着她。

蘇綿綿回過神,笑了笑,說道:“沒什麽。”

家常話聊完了,該進入正式的主題了。

蘇綿綿正在猶豫要怎麽開起這話頭,就聽李容說道:“綿綿,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事吧?”

蘇綿綿眉頭一挑,那雙漂亮的大眼如星光鑲在她的眼底,一片燦爛,但很快卻黯淡下來,望着面前的李容,眼中有了一絲不忍的猶豫。

“李容姐,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容一愣:“哦?什麽事情?”

……

幾天之後的一個深夜裏。

蘇綿綿的手機突兀的響在寂靜的房間裏。

蘇綿綿睜着眼看着手機來電顯示着“李容”這兩個字,心底微微的嘆了口氣。

手機仍然契而不舍的響着,像催命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蘇綿綿還是劃開手機,聽着手機對面的聲音,卻沒有預想中的哭泣聲,而是一個非常疲倦,沙啞,亦或許是解脫的聲音。

“綿綿……我拍到了……”

蘇綿綿沒有說話,此時她的內心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壓着她的喉嚨,喘不上氣來。

蘇綿綿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話來安慰一下李容,卻一句話也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李容又開了口:“綿綿……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蘇綿綿的心突然爬上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她望着忽明忽暗的房間裏,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

環亞22層某副總辦公室外,查玥憤怒的甩上門一臉怒火沖天,瞪着靠在辦公室門口一臉得意的方青子。

查玥恨不得上去撕爛他的嘴,但此時是在高層的走廊裏,她只好瞥住怒火,咬牙切齒放話道:“你等着!”

方青子毫不懼怕她,雙手叉腰,冷冷一笑,給查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着垮進了副總辦公室裏。

查玥恨恨的罵道:“無恥!惡心!”邊罵邊氣憤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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