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常暗怔了怔，“最後一次是……？”

“我現在的正職好歹也是古書商呀，總不能老是搞副業。”她的閱讀速度極快，不到三十秒就會翻頁。“讓你來的那位朋友大概沒告訴你吧，我從三個月前就不接這類委托了。”

“這可真是……”常暗感到一絲尴尬。

“啊啊、別介意這個，難得有老同學來找我，我也很開心啦。”她繼續翻閱着，“已經那麽多年了啊，普通班的朋友大都成家了，除了同學會之外幾乎不聯系。英雄班這邊……好像只剩小梅雨會和我唠家常了。”

她和常暗在戰鬥中相識，在戰鬥中相知，這樣面對面普通地交流，實在罕見，這讓她除了自說自話地唠叨些有的沒的，也不知能再說什麽了。

“疏于問候，實在抱歉。”常暗繼續正坐，他在等待莉緒對于這次委托的回複，或是想法也好，能帶些消息給他在警方中的友人就行。

“不要那麽客氣啦。”莉緒放下手裏的文件，同常暗對視了幾秒，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她不住苦笑，“好像在戰鬥之外都不知道能說什麽了……算了、這個密碼，我有消息時會通知你過來，這就不耽誤你了，英雄月詠很忙吧。”

莉緒的話讓常暗有些黯然，幾年沒見，沒想到已經疏遠至此。他本以為一見如故的兩人不會被時間打敗，可現實告訴他并非如此。常暗不是将情緒顯露于色的人，就算如此也只是站起身來，同她道別，準備離去。

黑衣男人轉身的一刻，神野莉緒忽然叫住他。

“到時候一起喝一杯吧？”她憑空做了個舉杯的動作，漂亮的嘴唇勾了起來，“當然是工作時間外。”

常暗愣了愣，心中湧起一股微妙的電擊感，像是為了掩飾這股莫名的情緒般，他會心一笑，“樂意之極。”

作者有話要說： 常暗好帥啊！腦袋是烏鴉也帥啊！！

有的百科上寫常暗的鳥頭也是黑影的一部分，只是面具，但是他在日常中也是烏鴉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翻譯錯了還是伏筆

不過那麽帥，後期會不會出現人類的臉呀。(*/ω╲*)

莉緒是雄英普通班，和常暗同屆。現在兩個人是25-26歲。

2、他們的奇妙之緣

四年後的再會，勾起常暗踏陰沉睡許久的記憶。

常暗對于神野莉緒最初的印象是在一年級的運動會上。

在英雄班林立的1V1競賽中，她和心操人使是唯二兩名普通班學生。心操人使落敗後，神野莉緒以“操紙”的個性嶄露頭角，一路連勝打入八強，在四強争奪戰中對上當時的常暗。

常暗那被同學評價為1V1最強的“黑影”個性，碰上莉緒那攻守兼備的“操紙”，和她高水準的戰鬥水平，也是苦鬥了許久才勉強獲勝。

他至今依舊忘不了那時的戰鬥，每當神野莉緒高舉手臂，漫天的紙造尖針便如同急來的暴雨一般不斷墜下，堪比鋼鐵墜落般的破壞力讓比賽場地碎裂不堪。即便他尋找空隙讓黑影拉近距離猛攻，她也會迅速反應過來制造難以擊破的紙之壁壘防守，再借此拉開距離繼續遠程攻擊。

常暗在最後一刻險勝，神野莉緒倒在一片殘骸之中卻暢快地大笑，即便敗在英雄班學生的手下她也不感怨念，她拖着受傷的身體站起來，向他伸出手。

“下次，再來痛快的打一場吧。”

她面頰上沾着塵土，雙眼卻澄澈透明。她铿锵有力的聲音，和滿場的歡呼聲，還有他胸腔中因劇烈運動而疊起的心髒跳動聲，毫無秩序地混合在一起。

歷經艱難才得到勝利的常暗踏陰也不住感到，這是一場興會淋漓的對決，第一次見面的兩人卻仿若一見如故的舊友，似乎能看穿對方的心緒。于是他握緊她的手，堅定地“恩”了一聲。看似冷淡，卻蘊含難以言喻的熱情。

不打不相識。

這樣形容也不為過。

常暗定定神，擡手輕扣神野事務所的大門，等了許久，都沒有人應答。他猶豫地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按，沒有任何阻力便打開了。

神野莉緒沒有上鎖。

常暗忽然想起她在郵件裏備注了“請自己開門，請叫醒我”，索性走了進去。神野莉緒昨天才剛整理過的屋子，今天又一次堆滿書籍，不計其數，如果說昨日的雜亂書堆是山，那今日的書堆就是連綿不絕的群山了。常暗只覺得連個下腳的位置都沒有，只能望書興嘆。

人能在一個晚上讀這麽多書嗎？顯然不可能。這樣被理所當然當成“不可能”發生之事，讓常暗又繼續回憶起少年時光。

他和神野莉緒間的奇妙緣分，也可以稱之為“幾乎不可能”。

英雄科和普通科課程相差甚遠，教學樓也在對角方位，即便如此兩人也能在偌大的雄英校園以每周數次的頻率相遇。這就算了，接下去兩年的雄英運動會，兩人都能以不同的方式，繼續一年級定下的再戰之約。

“神野？”常暗低聲呼喚，即便如此，在這萬籁俱靜的房間中，依舊有些刺耳。他不敢亂走動，生怕不小心碰倒書堆，把可能睡在哪個角落的神野莉緒給淹了。他頓了頓，萬般小心地瞄準一處空隙垮了進去，再次低吟，“神野？”

依舊沒有回答。

常暗有些懊惱，不由換了個方式，他以輕若細絲的音量，默念般低喃，“莉緒？”

話音剛落，棕發女子好似受到召喚般，咻地從書籍的堡壘從鑽出頭來，“在。”

她雙手握拳扒拉在書上，只探出半個腦袋，棕發在蜜色燈光的映襯下好似獅子的鬃毛，她漂亮的黑色大眼睛充滿笑意，看向他的時候，那雙瞳終于有了些神采。常暗嘆了口氣，被她逗樂般輕笑了一聲，“你醒着啊。”

“因為聽到你的聲音。”莉緒似乎沒發覺自己說了暧昧不明的話語。她擺手，又一次使用個性，展開書籍整理活動。“坐吧，密碼解出來了。”

常暗聽從她的建議走向沙發，漂浮的書本有意識似地改變軌跡避開他，擡頭望去，漂浮在半空中的書好似漫天游魚，無聲息地暢游着。

神野莉緒從地上撿起毛毯裹在身上，又捧着一摞厚厚的稿紙。她似乎十分疲憊，耷拉着左肩，每向沙發走一步都像破開狂風般緩慢。

莉緒把手中那疊稿紙，連同他昨天送來的資料，還有兩頁A4紙，一起放在常暗面前，慢悠悠地晃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

常暗拿起來看了看，第一張紙上滿滿都是不知其詳的長串數字，這是警方提供的毒販密碼書，第二張紙則是一排排時間和地址。再往下就是一本名為《獨眼蝶之死》的小說手稿，作者署名則是“神野雲雀”，常暗知道那是莉緒母親的名字，她的母親曾是一名推理小說家。

“這是……”

“我從搜查資料裏推理出這份密碼文有對應的解碼書，密碼文書上的數字是解碼書的頁數、行數……具體推理過程在資料袋裏，這份小說手稿則是解碼書，你拿去交差就行了。”莉緒擡起雙腿踩在沙發邊沿，裹緊毛毯，整個人縮進沙發裏，她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釋，“解碼書是《獨眼蝶之死》的手稿，而非文庫本。我母親的手稿，應該在當年那場火災中全部燒毀了，就連當時母親的編輯都沒有，除了我意外複制下來的這一份。”

一個黑幫組織是如何得到一份本該燒成灰燼的小說原稿。

神野莉緒話語中的意思，常暗再清楚不過，但是……

“當年那場火災、殺害你雙親的兇手，神野你在四年前就……”

神野莉緒費盡心思考取職業英雄的目的，正是利用英雄和警方兩邊的資源尋找當年殺害她雙親，并縱火燒毀宅邸的兇手。四年前，也就是她成為職業英雄的第二年，那名窮兇極惡的兇手，在莉緒和其兄長的聯手追捕下終于落網，而她也在同一年結束英雄活動。

“沒錯，四年前我和哥哥就找出兇手了，他現在正在牢裏蹲着。”提起仇人，莉緒的神情意外平靜，“那場火災的事我們查的很清楚，不會再出錯了，但是一個黑幫卻拿我母親小說原稿來做解碼書……我不要報酬，只要警方在找出這份密碼的制作人後，找出他得到原稿的途徑。”

“沒問題。”這種程度的報酬，常暗自然會傾力為她争取。比起這個，他更擔心神野莉緒的精神狀态，當年追捕那名兇手時他也在場，那時神野莉緒的狀态稱之為瘋狂也不為過，本應作為幫手的他那時卻成了阻止棕發女人暴走的束縛器。他不知四年後的今天，她是否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