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慢慢走走上正軌了

整個房子是坐北朝南的，北面的房子中間一扇雙開門的木門，再無其他。

東面的房子倒是中間除了有扇雙開的門，還兩邊各有一扇單扇門，現在雙扇門正大刺刺地開着，四五個十六七歲的男男女女正在玩撲克牌，外面回廊裏有美人靠上有個十來歲的男孩正在看書，他雙腿擡起放在長木上，腿和欄杆之間還坐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西面有四扇單扇門，可見是有四個房間，現在只有一個房間門開着，有兩個小女孩正趴在床上，大概是在玩娃娃吧。

南門除了進院的門廳之外，左邊有一間房，應該是廚房，能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音還有豬油的味道飄出來。右邊有兩間，現在正關着門。

顧老伯一進院子就喊：“珠珠，瑤瑤，有小朋友來啦，來和小朋友玩。”

話音一落從西面開着門的房間裏跑出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穿着雙層紗裙，紮着個馬尾，“大姥爺，誰來了？又是隔壁胖丫嗎？”

“不是不是，是上次給你們帶裙子的龍叔的閨女來了，好看着呢。”顧老伯一邊說還推了推龍小禾。

小女孩這才看向龍小禾：“來和我們一起玩吧，我們在給娃娃穿衣服呢。”還走了兩步來牽龍小禾。還小聲嘀咕，“我還以為又是鼻涕妞呢。”

龍小禾進到房間看到床上擺着很多碎布，還有三個像芭比一樣的塑料娃娃，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芭比啦。

大點的孩子問龍小禾：“你叫什麽呀，我是瑤瑤，她是我堂姑家的妹妹，叫珠珠。”

“我叫龍小禾。”

“姐姐，她比胖丫好，她沒有鼻涕，胖丫把鼻涕都蹭在了被子上。”叫珠珠的女孩看了龍小禾半天，對瑤瑤說。

龍小禾只能和她們玩起娃娃來，顧大娘不放心孩子用針，她們只能把碎步裹吧裹吧找個線綁起來，還好沒玩多大會，顧大娘就招呼三個女孩去東面屋子裏去豬油渣。

能把豬油渣給孩子當零嘴吃的家庭可真是不多，很多家豬油渣還要留着炒菜呢。

龍小禾被珠珠拉着過去了，起先瑤瑤出來，龍小禾以為瑤瑤是個外向容易親近的，沒想到瑤瑤是這樣，珠珠卻是個更粘人的，沒多大一會就拉着龍小禾不放了。

“龍小禾，除了老吃手的那個，其他的都是我的哥哥姐姐，你也得喊哥哥姐姐，我也分不清誰是誰家的。”珠珠對龍小禾說。

打牌的五個大孩子都看了一眼龍小禾，只有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對龍小禾說：“你和珠珠她們完啊，要吃什麽別客氣。”然後又接着玩拍了。

她們三個女孩趴在牆角的小桌子上吃豬油渣，龍小禾吃了兩塊就不吃了，覺得膩味。

瑤瑤看龍小禾不吃了就問：“怎麽不吃了？你也覺得沒味道對不對，香是香，可是沒其味。”

龍小禾搖搖頭，又說：“你可以拿點白糖沾着吃就有味了。”

“真的嗎？”

“真的呀，又香又甜。”龍小禾說完，瑤瑤就往外跑。

龍小禾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沒什麽好玩的，就對珠珠說：“珠珠，我要回去了。”

沉溺在豬油渣中的小女孩并沒有聽清楚小夥伴說什麽，只是點點頭。

走出屋子，美人靠上的少年還在翻着腿上的書，時不時擋一下腿邊小孩揮舞的手。陽光從院子裏斜斜地灑在前面的背上，影子投在回廊的地上，延伸到龍小禾腳邊，龍小禾似乎能從影子看到長長的睫毛，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睫毛精。

龍小禾沒有沿着回廊繞，而是直接走到院子裏，剛到廚房門口碰上了擡着白糖碗出來的瑤瑤。

“小禾，蘸白糖果然好吃多了，我剛剛嘗了一塊，走，去吃油渣。”瑤瑤以為龍小禾是來找自己的。

“不吃了，你趕緊去吃，我要回去了。”

“怎麽回去了，再玩貴嘛。”

“要回去了，我們還要回鎮上去呢。下次我和爸爸來縣城我又來找你。”

“好吧，我們還要在大姥爺家十來天呢，你記得來啊。”

龍小禾點點頭，瑤瑤就捧着白糖碗小跑着去東屋了。來都來到廚房門口了，龍小禾探頭和顧大娘打招呼，還看到了另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這應該是顧老伯的女兒了，龍小禾叫了姨。客氣地辭別了就去外面找龍爸了。

果然，龍爸和顧老伯坐在攤子邊上說這話。龍小禾對龍爸說自己玩好了，想回家了。顧老伯象征性地留了留，爺倆就走了。

路上龍爸問龍小禾玩了什麽，問小朋友好不好，有沒有吵架，上次非要自己帶回來的書包和連衣裙讓龍爸對顧家兩個小女孩印象并不是特別好，生怕自己女兒被欺負。

龍小禾回答了龍爸，玩布娃娃，挺好的，沒吵架。然後和龍爸說了顧家的院子，說自己喜歡那個院子。龍爸笑呵呵的說，好歹是地主，也不能辜負了投機倒把，家底還是有的。

吃完飯，李海宏和李華明又來了，這次還帶了李海宏的妻子，王桂萍。李華明昨天拿的衣服又都脫手了，只剩龍爸要送給鎮上趕集擺攤的十來件了。他們打算算算賬，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這次本錢帶了四百餘，拿了一百三十件衣服。掙了有兩百塊。考慮到龍爸和李海宏倒是有工資家裏不怕沒錢生活，可李華明得靠這些生活中呀，而且，都拿貨回來賣不出去也是白搭。

三個人決定留五百做本，其他一百五十多塊給分了。以後去拿貨呢也不用次次三個人都去，去兩個人就行，不過李華明估計得次次都去，從縣城坐車開始到拿貨回到縣城，車費食宿都算在本錢裏，也不用誰掏誰請，以後在一起還不定幹幾趟呢。

龍爸主動說自己假期就多跑幾趟市區，以後上課了期中期末指定周末走不開。

這一趟去市裏就不等周末了，明天就走。明天集上要送衣服，就委托給李海宏了。

等人走了，龍爸交代龍媽再去辦個存折，以後買賣掙得錢得和工資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