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危機解除幹事業
飯還沒吃完,龍爸就回來了,添了副碗筷,把留的菜擡出來龍爸就坐下一起吃了。吃完飯也沒坐,又進去卧室搗鼓半天,拿着個牛皮紙袋出來了。
說了句,你們幹的好事。又瞪着龍小姑,讓她別跑,等自己回來。就又出門了。龍小禾估計着這是回來拿辦準生證的證件了。
龍小姑幫着龍媽收了廚房,忐忑不安地坐着。一會問龍媽,自己哥哥會不會削自己。一會又說,自己也是昏了頭了。一會又對龍媽說抱歉。
龍小禾突然有點想原諒為了兩百來塊錢賣了自己的姑姑,她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女,兩百塊錢雖然四五個月的工資就夠了,可是大手大腳的姑姑,存上兩年都不一定夠。實際上,後來她也意識到自己這番勸說造成了多麽嚴重的後果,也在默默地進行着補償。可是,後果完成了就是一輩子啊,不光是自己的一輩子,甚至搭進去了自己爸媽弟弟的一輩子,大概唯二好的就是大伯父大伯母沒了小米這個負擔,小米有人給治病了,而爺爺奶奶有孫子了。
對龍小姑有什麽好處呢,現在是單車手表了不起。等十年二十年後滿大街的私家車,還覺得單車是個稀奇的嗎?等五六數的瑞士表戴在手上,還記得百來塊的海鷗表嗎?
龍小禾氣姑姑當說客,又感恩姑姑上輩子對自己的關照,怎麽樣都覺得不合适,最後決定,保留意見,以觀後效。
龍爸并沒有耽擱多久就回來了,龍媽問他去哪裏了,龍爸只說去找阿宏想辦法辦準生證了,總不能偷偷摸摸生下來當黑戶。
龍爸看到龍小姑,又訓了一頓,說要買單車自己存錢啊,錢不夠來找自己借啊。住宿舍吃食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虧得還是會計,錢都到哪裏去了,會記供銷社的帳不會記自己的帳嘛。又說沒腦子,小恩小惠就幫忙,虧得是自己爹娘,要是讓她殺人放火她也去啊。說得最後龍小姑眼淚婆娑才放過。還承諾龍小姑,現在冬天騎車太冷了,等開春了給她買單車。
放過龍小姑了龍爸又開始訓起龍媽來,小禾也是自己的孩子,大哥家什麽條件自己不知道,忍心讓小禾去?大哥連親生的都可以不治病,能拿出錢來給小禾每年去檢查?萬一是女孩真打算去流掉?自己身體自己不會當回事?最後說,也是個沒腦子的,好好教書吧,別動歪腦筋。
也不知道龍爸是覺得龍小禾聽不懂還是故意當着孩子訓兩個大人,龍小禾覺得上輩子應該也有這出,估計是上輩子的自己吃完飯就撒歡出去玩了,所以并不知道。
龍爸指揮着龍小姑燒水帶龍小禾洗漱不提。龍小禾覺得自己這回應該确定不會被換了,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個好覺。
接下來一個月龍爸沒有再去市裏,龍小姑也經常來幫着幹活,期間李海宏和李華明過來算了一次帳,冬衣果然成本高,利潤也高。八百塊錢的本,跑了兩趟市裏,一個月掙了五百塊,三個人挽着袖子準備臘月裏再幹一場。
龍小禾算了算,這半年下來,龍爸一個人分得的能有半年的工資了,雖然看起來不錯,不過還是太少了,想想上輩子上市的發展,看樣子得撺掇老爸去趟特區啊。這都89年底了,92年老人可就要去劃圈了,早進圈早掙錢啊。
要問龍小禾重生之後最想做的事,大概只有三件:不被換去大伯家;掙錢買地買房子;努力當個美學霸。
上輩子感覺自己沒有家,一直想自己買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可惜啊,上市的房價像做了火箭一樣,不吃不喝兩年買得起一個平方。上輩子低着頭過了一輩子,這輩子想擡着頭過日子了!
現在好了,第一個事搞定了,第三個事得靠自己,漫漫長路自己走。第二個事就只能先靠一靠老爸了。
轉眼期末考試,考完放假了。龍小禾本來可以很快做完試卷的,可是把字寫醜嚴重影響了速度。加上不讓提前交卷,龍小禾索性慢慢地答題。結果肯定沒有意外啊,雙百沒得跑。
一放寒假,龍爸三人就跑市裏去了,這一趟去了四天,回來不光帶了衣服,還帶了很多禮花鞭炮。龍小禾真是佩服三人膽子大,那麽多東西,車上鞭炮炸了可不是小事。還好平安到家了。
國人就是這樣,不管家資幾何,過年了總要買新衣服,尤其是孩子的,差一點的買套外面的了事,好一點的裏裏外外得換新。年前吃穿用度什麽生意都好做。
三人甚至每個人又拿出一百來加在本裏,每次進貨都三個人一起去,倒不是怕誰昧了錢,而是本錢多了東西多,兩個人根本買不回來,三個人都有點吃力,龍小禾家的小卧室真真成了倉庫,這次去全帶衣服,下次去全帶吃食,甚至還帶過半蛇皮袋小女孩的頭花。
忙忙叨叨一個臘月,龍媽肚子更明顯了,還好不上課,冬天衣服又多,并沒有太多人過問。龍爸幾乎五六天就得去一趟,一個臘月去了五趟市裏,忙歸忙,收入也可觀。
這個臘月,本來有八百做本,後來每個人又拿了一百,就是一千一二的本,不停的利做本,本生利,最後一茬貨賣完之後,連本帶利龍爸分到了一千多,據說其他兩個人也都上一千了。
龍爸龍媽雖然知道了龍爺爺龍奶奶的所作所為,也無可奈何。硬是拖到了臘月二十九才掐着鼻子回老家去了,打算出了正月初五就回學校,也就是回老家一周。
龍小姑雖然知道龍爸做生意掙了錢,有了上次的教訓,回家也沒多嘴一句,龍家自然沒人多嘴。龍爸也沒多拿,只是給兩老的裏裏外外準備了新衣服,各色水果罐頭,麥乳精和鞭炮禮花。
雖然李海宏也是同村,包括李華明,但是兩家都沒有好事多嘴的人來和龍老爹說,說不準,他們也瞞着家裏自己到底掙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