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一刻擦肩而過(2)

更新時間:2013-08-14 16:00:14 字數:9849

門鈴聲适時地響了起來——“叮咚!”

“是誰啊?”安嘀咕着走向門口。

“等等!”若琳叫住她,“我去開!是方利文。”

“什麽?”安也很驚訝。方利文不是在東市嗎?

随即反應過來,人家未婚夫在制造驚喜呢,忙乖乖讓在一邊。

若琳跑去開門,手裏還握着手機,望着門前站着的高大男子,“你……怎麽來了?”

方利文膚色黝黑,穿了一身淡色的休閑服,戴着黑鏡——大約怕人認出來,這就是身為公衆人物的煩惱啊。

此時他摘下了墨鏡道:“想你了……嗯,怎麽穿了晚禮服?真是令我很驚喜,美極了。”說着就俯下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喂!”安抗議地出聲,“拜托,別那麽旁若無人哦。”

方利文這才注意到她,眯起眼睛裝出很意淫的表情道:“安!身材很好哦!”

安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還沒換,糟了,那麽大的低領,真難為情!

她忙紅着臉躲進了裏間,一邊高聲道:“若琳,管管你未來老公!當着你的面就這樣,背着你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等不及若琳回答,方利文已經道:“就是當着她面才敢這樣,背着她我可是比和尚還素呢。”又道,“安,一起下去吃午餐吧,我請客。”

“謝了,你們難得一聚,卿卿我我,我的眼睛可受不了那個罪,才不去礙事呢。我自己叫餐點上來吃好了,也不稀罕你請客,湯老師讓記賬呢!”

“安,一起去吧。”丢下她一個人若琳可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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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去吧。”安在裏面索性把門鎖了起來,“不去不受刺激,去了才受刺激呢。”她開着玩笑道,“随便去多久,只要六點準時回來吃晚飯就行。”

若琳無奈,只好和方利文一起出去。

走到電梯口,她問:“我們吃什麽?”

“丞禦的餐點很齊全,中餐西餐日餐燒烤自助……但其中最出名的是中餐和頂樓的法國餐,你想吃什麽?”方利文經常各地集訓比賽,對很多酒店都比較熟悉。

“頂樓……空中花園就是法國餐廳嗎?”若琳突然想起來,“湯大哥約我們晚上去空中花園的。糟了,聽說法國菜很講究禮儀和程序的,我和安都從來沒有吃過。”

“放心,待會兒我教你。”方利文道,“那現在我們就去吃中餐吧!”

“唔……我想吃日本壽司了,吃日餐吧!”若琳道。

“好的。”方利文一向比較依她。日餐在十二樓,他按了向下的鍵。

這時若琳才突然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晚禮服。方利文的突然到來讓她頗感驚喜,而安又在那邊鬧着鎖門,自己竟忘了換衣服了。

“呀!我得去把衣服換了。”她轉身就往回走。

“不用換了,挺好看的。”在方利文眼裏她怎麽都好看。

“不行!”這個時候穿件晚禮服去日餐廳,別人當她有病呢。

方利文忙匆匆地追上她,“好吧,順便把安也拖出來一塊兒去吃飯吧,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他們按的電梯這時停到了。

電梯裏有四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從樓上總統特套下來的姜拓,房間的事他已經成功跟人商量着解決妥當了。

電梯停在這裏,可開了門大家發現外面并沒有人,就按了關門鍵繼續開走了。

“解決了。”

姜拓走到了方明紫的面前,在她對面坐下。

“解決了?”連莫非也不敢置信。

方明紫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怎麽解決的?”

“只要我解決了就好,其中細節沒有必要一一向你詳述吧?”姜拓只是犀利地掃了她一眼,“至少證明你父親雇傭的人還不算是太窩囊。”

方明紫冷冷一哼:“就弄個房間而已,本來就是小事情,這樣就算很聰明了嗎?”

“方小姐,”莫非道,“既然房間的問題解決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上去先安頓一下?”

“好啊,”方明紫難得順從地點點頭,“你們先上去安頓,我再在這裏呆一會兒。”

想都別想。姜拓知道她肚子裏在打什麽主意,道:“随便你想呆多久,我們奉陪。反正房間在那裏,随時想上去随時安頓。”

“怎麽你們不餓嗎?我可餓了。現在是午飯時間,但我不想吃這裏的食物,你們誰去中餐廳替我買份蝦仁炒飯過來!”

“我們是保镖,并不是跑腿。”姜拓不卑不亢道。

她随即勃然大怒:“怎麽了?不過要求你去買份食物而已,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幹什麽用?告訴你,我會叫爹地炒你鱿魚哦!”

這次姜拓可不吃這一套了,“你父親請我們來是做保镖的,吩咐的就是片刻不離,不相信你打電話過去,只要他同意讓我們去幫你買東西,我馬上就去。”

方明紫沒辦法,氣鼓鼓地瞪着他。但姜拓只是不閃不避地回視她,沒多久,她反而被看得敗下陣去。

這個男人的目光好陰鹜犀利,竟令她有幾分膽寒呢。

“那個……哥,你怎麽把房間的問題解決的?”莫非也在好奇這個問題。

“秘密。”姜拓道。

不是存心要吊莫非的胃口,而是方明紫也很想知道。那他就偏不說出來。

其實也不算太難。他只是猜想既然是酒店要辦慶典,肯定會請一些明星助陣,大牌明星一般都會安排總統套房。

他到公關部以電影大亨方金泰的名義問他要明星的名單。只要有方氏旗下的明星,一切就好辦。就算沒有方氏旗下的明星,人家一聽是方家大小姐要換房間,也都樂得拍這馬屁,以便為自己日後的演藝事業再開蹊徑。

方明紫擡頭又掃他一眼,心裏的郁悶無處可洩。

起身,她把面前的杯盤一推,“走!去房間!”

晚上六點,準時在頂樓三十三層的法國餐廳與湯丞會晤。

湯丞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裝,很穩重,裏面雪白襯衫的領子卻并不一本正經地扣着,而是随意解開了兩顆扣子,沒有戴領帶,又顯得很休閑。

如若琳所言,的确略顯發福了。但笑容依然親切如舊,左右鼻翼間各有兩抹她曾深感興趣的笑紋。

餐廳的經理親自前來布菜服務,令安和若琳都有點拘束。

“随意一點,跟自己家沒什麽區別。”湯丞道。

“怎麽不見大嫂?”若琳問。

“後天就是慶典日了,基本上所有的節目安排都是她一手在辦的,忙得一點閑暇也沒有呢。”湯丞道,“不過她讓我代她向你們問個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多謝了,我們在這裏住得很舒适。也替我們向她帶個好。”

湯丞笑着點了點頭,又道:“方利文呢?後天叫他也過來吧。”

“下個月全國聯賽要開始了,最近他們俱樂部在東市集訓呢,明年還有亞洲杯他要代表國家隊出戰……今天下午他倒是請了半天假過來陪我吃了一頓飯,下次很難再請到假了。”

“哦,那你們的婚禮定在兩個月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若琳微笑着道,“房子早就裝修好了,我的嫁妝父母也提前置辦了。我和他都是很好說話的人,很多事情都交由雙方父母去辦,他們也樂得操持。哦對了,”說着她從膝上的小包裏拿出一張燙金的紅帖來,“湯大哥,趁此機會把請帖先給你吧,屆時希望你和大嫂一起過來。”

“一定過來。”湯丞忙接下了。

他又轉向了安,“聽若琳說你還沒有男朋友,想找什麽樣的?讓大哥替你參謀參謀。”

安不知道若琳是怎麽跟湯丞提這事的,別讓人誤會她着急想嫁喲。她的臉紅了,“哪裏,我也沒什麽特定标準,一切随緣而已。”

湯丞知道她不好意思,笑了起來,“反正這次過來肯定可以多認識些人,只不知道誰是那個有緣者了。”

這時,恰逢服務員上甜品,把安的尴尬給帶過去了。

湯丞殷勤地請她們品嘗。

“對了,禮物有沒有收到?”他問。

“收到了。”若琳忙道,“讓你那麽破費真不好意思。”

“款式都滿意嗎?尺寸也合身嗎?”

“非常好,也合身得很,實在感謝。”

湯丞輕笑一下,“我也只是吩咐一聲,如果你們真的非常滿意的話,倒得感謝替我實行的那個人。”

“誰啊?”若琳問着,但很快想了起來,“哦,是不是來接我們的那個譚映晖?您的助理?”

湯丞點點頭,“小夥子非常能幹,倒真是我得力的夥計。下次如果再要籌開分店的話,我倒有心想提拔提拔他呢。”

“嗯……他光憑目測就把我們的尺寸選得那麽準,是不是平時很對女人上心啊?”若琳皺着眉頭。

雖然對那個譚映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湯丞的評價也挺高,但不知是不是花花公子。

“那倒不是,”湯丞忙替屬下撇清,“只是他家裏有五個姐姐,每次出差都要替他的姐姐們買禮物帶衣服,眼光就是這樣訓練出來的。”

五個姐姐?還真夠多的。若琳又問:“那他家境怎麽樣?”

“家境還不錯,父母是開五金店的,五個姐姐有四個已經嫁人,其中兩個在國外,最小的一個聽說也快結婚了。”頓了頓,他問:“為什麽打聽得那麽清楚?難道安對他有好感?”

“啊?”安沒想到又會扯到自己身上,她根本連口都沒有開過,是若琳在絮絮叨叨問個不停而已。而且,現在她連那個譚什麽的長什麽樣子都已經不太記得了。

“是我對他比較有好感。”若琳忍着笑道,“覺得他挺适合安的。”

“若琳。”安紅着臉瞪她一眼。

湯丞揚眉笑了起來,“是挺不錯的,安,如果你不是特別反對的話,我安排你們相處一下。”

安索性埋頭只顧吃,不理他們。

“晚餐吃什麽?”方明紫坐在房間外間的沙發上皺着眉頭問。

對着姜拓和莫非,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笑過,像他們祖宗八代都欠她的債一樣。

“當然是你做主喽。”莫非道。

“難道你們都是死人嗎?一點意見都沒有?”

莫非白她一眼,他倒是想做主,問題是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會反對,那又何必自找沒趣。

“是啊,跟你這種八婆在一起,有時候情願做個死人,還圖個清靜。”他輕聲咕哝。

“你說什麽?”她幸而沒聽清楚。

“沒什麽!”莫非擺出了笑容來,故意還笑得很谄媚的樣子,“随便你怎麽說,反正我們一律服從,絕無任何反對意見。你是主子,在你面前我們就是個附屬品,你也別把我們當人,就當成關鍵時刻擋槍擋箭的盾而已,行了嗎?”

方明紫黑着臉,過了一會兒,道:“要不就去吃法國菜吧。”

“好!沒問題,中國菜、日本菜、韓國菜、法國菜,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莫非,”姜拓淡淡喝他一聲,“哪來那麽多話!”

“我去換件衣服。”方明紫站起來,轉身朝內間走去。但很快她又停住,“對了,你們的房間在哪裏?”

“什麽我們的房間?我們……”

“我們跟你住在一起。”姜拓簡略地替莫非說完。讓他說的話可能又有一番長篇大論,只會讓方明紫更反感生氣。

“什麽意思?”方明紫臉色大變,“跟我住一起?”

“貼身保護懂不懂?”莫非道,“不過你別想歪了,我們只是睡外間的沙發而已。”

“不行!”她大喝着,提高了聲音,“你們是兩個大男人,天天跟着我也就罷了,連睡覺也守着我……我絕對不同意!”

“你以為我們很喜歡睡沙發嗎?”莫非白了她一眼,“這也是你父親的要求!”

“開什麽玩笑!到頭來外人沒防到,我倒還得防着你們!”

“防我們什麽?”莫非問着,但很快反應了過來,誇張地大笑了三聲,“哈!哈!哈!省省吧你,就你那種……”

“莫非!”姜拓再次喝止他,轉而向方明紫道:“方小姐,放心好了,我們有我們的職業操守。以前接過的貼身保護任務也不止您一個,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故。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晚上可以把卧室的門反鎖。”

方明紫卻不理他,只瞪着莫非,“說!我這種什麽?”

“你這種……”莫非在姜拓的眼神威逼下改口道,“……你這種千金大小姐,又有身家又有背景,我可惹不起。”

方明紫知道他原本想說的絕不是這幾句,但此刻卻也拿他沒辦法。

“晚飯我不、吃、了!”她氣呼呼地說出了這一句話,“我不吃,你們也不許吃!”

“還有這種道理?”莫非道,“難道你不拉屎我們也不許拉嗎?”

“你……”方明紫被氣得臉頰通紅,“你混蛋!”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可以啊,你們自己去吃吧,反正我不想出去!”

“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們可以叫客房服務。”姜拓道。

“是啊,以為我們是傻瓜嗎?把你一個人丢在房間好讓你溜?”莫非得意地笑。

“你們——”方明紫跺了跺腳,“都是混蛋!大混蛋!”

早晨,若琳問安:“昨晚睡得怎麽樣?”

“五星級飯店豪華套間的床,當然舒服極了。”安微笑着道。

“慶典明天舉行,湯大哥今天估計也不會有空理我們,你說今天我們自己搞點什麽活動呢?”

“先在酒店內部到處逛逛吧,”安建議道,“昨天我看了一下電梯口的指示牌,發現這個酒店裏面什麽都有——超市、商場、夜總會、迪吧、歌房、影院、健身中心、桑拿浴場、美容院……乖乖,簡直包羅萬象呢!”

“是嗎?這麽多好玩的地方?”若琳興奮地支起了身子,“那今天一天都不一定玩得過來呢。”

“是啊,”安道,“所以我們還得好好計劃一下行程呢。”

“先去逛逛商場吧。”若琳道,“我們看看買點什麽禮物可以回送給湯大哥和他太太。”

同一個時間——

方明紫一大早就宣布:“吃完早餐以後我想去商場買衣服!”

“沒問題。”莫非一面往嘴裏大口塞着一塊三明治一面應答着。

相比之下,姜拓的吃相斯文得多,小口地咀嚼、小口地喝着杯中的飲料,也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要買送給湯氏夫婦的禮物其實特別的難。

人家那麽有錢,應該是什麽都不會缺。

逛了一圈下來,眼倒是花了,卻無從下手。

“你平時跟湯大哥通信,他有說過什麽愛好沒有?”安問若琳。

“愛好……我也不太清楚啊。”

回想下來,每次通信都只是很膚淺地問問近況而已,也沒有談過什麽閑話題。

“唉,那個湯大嫂就更不好說了。”安麻煩地蹙着眉,“他們要是有小孩就好了,小孩子随便買些玩具就可以打發。”

可惜湯氏夫婦都是事業心很重的人,還沒顧得上養育後代。

躊躇啊躊躇。

突然,若琳道:“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她沒回答,只顧低頭翻着提包,很快拿出一張名片來,“我們可以找他參謀參謀,他不是很會買東西的嗎?”

安湊過去一看,原來又是譚映晖。

因為昨天被他們打趣,她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別扭。但眼下似乎除了找他也沒有其他什麽好辦法。他是湯丞的助理,對湯氏夫婦的喜好應該最清楚不過。

“随便你吧。”她只是恹恹地道。

若琳興沖沖地就開始撥打手機。

電話很快打通了,對方很熱情,還答應下來陪她們一起選。只是眼下走不開,讓她們等一個鐘頭。

挂了電話,若琳笑眯眯地道:“安,這個譚先生為人真是不錯呢。”

安不去接她的話,因為不論她是贊同也好不贊同也好,肯定都免不了又被扯在一起。她只是道:“既然要等一個鐘頭,我們就先随便逛逛,買點自己的東西吧。”

“好啊。”

逛商場買衣服什麽的話,一個鐘頭很快能打發過去的。

安和若琳看中了同一款的內衣。

“我們還沒買過一樣的內衣吧?”若琳問。

“這兩天睡同一張床,連內衣也買相同的……”安壞笑着道,“方利文如果知道不知會不會對我有意見?”

“什麽意思?”若琳白她一眼,“最近又在看什麽閑書?腦子裏盡出現這種怪模怪樣的想法。看來你是得趕快找個男朋友了,不然真會變态的。”

“已經變态了。”安更壞地笑着,“你不知道我從很早開始其實已經愛上你了嗎?”

“小神經病!”若琳當然不會相信,再打她一下,“走吧,我們多拿幾種款式試一下,實在不行就買個一樣的。”

試衣間只有一個空着。

“你先進去吧。”安讓給若琳。

若琳也沒跟她客氣。她剛進去沒多久,旁邊又有一個試衣間空了出來,安走過去。

還沒來得及關上門,突然有個女孩興沖沖地直沖進來,回手就把門一關。

安搞不清楚狀況,吓了一跳。

“對不起姐姐!”女孩壓低聲音向她道,“我躲一下,只是躲一下。”

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最多二十歲。

穿着打扮很前衛,衣服的色彩明豔,妝也化得很濃。

但服裝和配飾的質料都非常好,應該是家境不錯的小孩。

“怎、怎麽了?”她還是沒有太回過神。畢竟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有壞人在追我!”女孩道,神情很急迫,倒不像是說謊。

“啊?那……要不要報警?”或者叫這裏的保安也行啊。她本能地開始同情對方,同時也還是有點戒備。

“不必了,躲一下就好。”女孩道。

若琳在隔壁大約聽到她的聲音,隔着木板問:“怎麽了?安?”

“沒什麽。”安忙答,這種情況下要告訴她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你試得怎麽樣?”

“才試了一個而已,還有三四個呢,慢慢試。”

“嗯,好的,慢慢試。”

她自己卻只是望着面前的女孩,不動。

“那個……”女孩道,“你試你的,不用管我。”

怎麽可以不管?遇上這種事安有點啼笑皆非。雖然對方是個女生,但當着陌生人脫衣服試內衣她可做不出來。

“沒關系,我可以等一下。”她只好這樣道。

緊密的空間裏呆着兩個人,有一點熱,她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

女孩顯然也呆得極不舒服,她小心翼翼地把門開了一條縫向外張望,左看看右看看……

“好像走了,”她自言自語道,“應該是走了。”

回過身,她向安道:“姐姐,謝謝你哦。”

“不用謝。”她忙道。小姑娘嘴巴倒還蠻甜的。

女孩剛想出去,卻看到了她解開扣子後露出的脖子裏的挂件,“咦……那個挂件挺別致的。”

安一愣,随即道:“哦,一個護身符而已。”

女孩湊近,仔細看了一下,“奇怪,這只鷹的眼神怎麽有點熟悉呢?讓人寒飕飕的。”搖了搖頭,“姐姐,別戴那麽奇怪的護身符了,挺邪乎的。”

倒是自來熟得很。

這時若琳又在隔壁問:“安,你在跟誰說話?”

安沒來得及回答,女孩忙道:“不打擾了,我走了!”

她出去,替她關上了門。

“安,還在嗎?”若琳又問。

“在,碰到了莫名其妙的事。”她回答道,“待會兒出去跟你說。”

方明紫大搖大擺地從試衣間走出來,自以為甩掉了跟屁蟲,神色有點得意。

她是在鞋帽部那邊假裝試鞋子貓着腰趁着亂溜開的,但很快發現他們追了上來,情急之下便跑進女性內衣這裏。

正好看到有個姐姐正推門進試衣間就順腳跟進去了。

躲了一陣子,看不到那兩個受氣包的身影,估計他們找不到她去別處了。

哇哦!自由萬歲!

展開雙臂打個呵欠伸個幸福的懶腰,誰知懶腰還沒伸完便看到正前方莫非那張讨厭的含譏帶諷的臉。

驚慌地轉身,卻撞到身後一個人的胸膛上。

——姜、姜拓?

“你們……你們怎麽還沒走啊?”

“追到這裏突然不見了,用腳指頭猜也知道肯定是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莫非在身後搶着表功,“那我們也找個地方躲起來,等着你自投羅網喽。”

真是……氣死了!

突圍計劃失敗,方明紫搞得灰頭土臉。

“大小姐,下面還想去哪裏逛呀?”莫非笑呵呵地俯身問她。

她氣呼呼地轉過身,“回房間!我哪裏也不想去了啦!”

莫非跟在她的身後,得意地吹着口哨。姜拓仍是面無表情,只是望着那丫頭的背影,無奈地輕搖了搖頭。

他們前腳剛走,安和若琳後腳從試衣間裏出來。

“怎麽了?”若琳問她,“剛才跟誰在說話?碰到什麽莫名其妙的事?”

“一言難盡。”安道,“你試得怎麽樣?我不高興多試了,決定就買那一個了。”

“我也買那一個——喂,快告訴我呀,成心吊我胃口是不是?”

這時候若琳的手機響了,是譚映晖。

與上次通話恰好過了一個鐘頭時間,真準。

約好在西面的觀光電梯口碰面。一路上安簡要地把情況跟若琳彙報了一遍。

“怎麽會碰到這麽奇怪的事?”若琳擔心地道,“你說那女孩真的光天化日被壞人追嗎?被壞人追卻不肯報警……呀!不會是她自己就是逃犯被警察追吧?安,你不會掩護了一個逃犯吧?”

“哎呀,事情都過去了多想也無益。”安道,“幸好是個小女孩,如果是個大男人我肯定先大叫起來了。”

正說着,譚映晖到了。

“兩位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沒什麽。”安和若琳異口同聲。

小譚真是個熱心的人,一路帶着他們把東西買好。

他說湯總喜歡打高爾夫,買身球衣不錯,尺寸他很清楚;說湯太太平時都穿套裝,買個鑲碎鑽的鉑金胸針肯定又別致又實用。

說實話,這譚映晖确實挺有品味也挺細心,挑的東西都很符合她們的心意。

這次見面,安對他的印象比第一次時深了許多。

很快就到了慶典日。

熱鬧的一天,到處張燈結彩。

白天的活動與安和若琳沒什麽關系,她們只負責到處看熱鬧。

這時才聽說在她們的同一個樓面居然住了一個電影明星。

幸而她們都過了追星的年齡,撞到了也沒有特別的興奮。

她們被邀請參加的是晚上的晚宴,在一樓的中式露天花園舉行。聽說到時還有很多明星獻演,電視臺也會來拍攝。

“我們去美容院做個臉弄個頭發吧。”若琳提議。

這是一定的,蓬頭垢面可配不上那身晚禮服。

同時,方明紫和姜拓他們已經在美容院。

明紫要參加的同學聚會也是今晚。

她一大早就到了美容院,弄了一個小包廂從頭做到腳:燙發、做臉、美甲、按摩、芳香SPA、修腳。

莫非在外面等得都要發狂了。

“死丫頭成心的,一定是成心的。”他不停嘀咕着。

姜拓只是輕笑了一笑,“管她成不成心,我們只要不把人跟丢就行。”

美容院裏人來人往大多數是女客。見他們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守在一間小包廂外面一動不動都感到有點奇怪,來往時十個有九個都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他們。

“會不會把我們當色狼抓起來?”莫非尴尬地問。

“不至于吧,”姜拓道,“我們規規矩矩在這裏等,又不曾侵犯到別人。”

“都是姓方的死丫頭鬧的,早晚有一天我得好好收拾她一次。”

突然,聽到有人用不确定的語氣微顫地輕問:“姜拓……是姜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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