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往事紛紛擾擾(1)

更新時間:2013-08-14 16:00:14 字數:8075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裏,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因為我仍有夢,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你心痛……”

譚映晖去叫酒還沒回來,若琳還在不遺餘力地演唱着。

“我上一下洗手間。”安說着,逃也似的去拉包廂的門。

這時,若琳卻是更大聲地唱,連過晴也用另一個話筒加入進去——

“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人生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過颍忘了我就沒有痛,将往事留在風中……”

安跑到了洗手間,再也無法忍耐,眼淚滑到嘴邊,鹹而苦澀。

知道朋友們唱這首歌是為了安慰她,勸解她放開心底的執迷——往事不要再提……縱然記憶抹不去……讓明天好好繼續……愛情它是個難題……只要有愛就有痛……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

但當音樂聲起,聽到那些觸景生情的歌詞,卻還是有止不住的淚意在心頭湧起。

是的,人生已經太匆匆,何必總是淚眼過颍拷拓,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願我們大家今後都可以毫無負擔過得幸福。

酒來了。

譚映晖對安學敏的無微不至和無條件依從,向來也是安的這些朋友對他有口皆碑的地方。

并且,酒一拿來,他首先便陪她喝了一杯。

若琳是孕婦,不能舍命陪君子,但方利文、邵征和過晴都陪安喝了一杯,明紫也加入喝了一杯。

“我們再合唱一首吧。”過晴向若琳道,“唱最近很流行的一首歌——《黃玫瑰》。”

“黃玫瑰,別落淚,所有的花你最美,受了傷,別傷悲,別讓淚珠濕花蕊。別讓我看見你的傷悲,我會為它心碎,別問自己對不對,心中有愛就很美,即使告別了春天陽光,你依然要開放,別害怕別犯傻,別輕易剪去長發。我會站在你的身旁,給你依靠的肩膀,別說話微笑吧,回頭是燦爛的霞,我默默地祝福你,感覺到了嗎?海角,天涯,哪裏不是你的家,別怕,別傻,哪裏都能開花。”

黃玫瑰,代表的是友誼和祝福。

過晴和若琳這一次想通過歌聲來告訴她,無論怎麽樣,她們兩個永遠都在她的身邊,給她依靠,為她祝福。

但這個歌名卻令安和姜拓同時想起了一段回憶。

……

“對于愛情來說,黃玫瑰是不祥之物。代表失戀和消逝的愛。甚至在日本它被人當作分手的禮物。但如果是同性送的就有好的意思。”

“什麽意思?”

“純潔的友誼和美好的祝福……想到什麽了?”

“沒什麽。只是在想,你還從來沒有給我送過花。”

“你喜歡花嗎?”

“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歡。”

“其實也不一定是壞的意思,在有些地方,黃玫瑰還代表着等待——等待屬于你們的愛情。”

“但我不需等待啊,我們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愛情了。”當時的她多麽自信滿滿。

“代表愛情的花是紅玫瑰。”

“好吧,那就紅玫瑰,過兩個月是我生日,生日那天送我好不好?”

“哪有這樣要的!這樣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嘛。”

“我不需要驚喜,只要細水長流。”

……

熱戀中的輕言蜜語,聲猶在耳。

姜拓想:學敏,我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欠了這麽久……細水長流,我們卻流向了不同的方向……

安連喝了幾杯酒,追求的是一個“一醉方休”。

心情不好,醉得也格外的快。

沒多久,她已雙頰酡紅,頭昏腦漲了。

“小譚,”若琳擔憂地建議,“你先送安回去吧,她看樣子已經喝醉了。”

譚映晖點點頭,又抱歉地擡頭看向各位新老朋友,打着招呼:“那就不好意思,容我們先告辭了。”

姜拓對視着他的目光,欣慰安找到一個既疼愛她為人又極其紳士的男人,不由也禮貌地點着頭回應:“好的,譚先生,路上小心。”

明紫忙也湊上一句:“好好照顧安姐姐啊。”

唯有莫非從頭至尾一臉氣鼓鼓的模樣,與隔桌而坐的過晴大眼瞪小眼,宿世冤家又聚首一般。

“其實,天不早了,我們大家也都可以散了。”邵征如此提議。

其實他想說這句話已很久了,依稀知道一些莫非與過晴當年的糾葛,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也好,那就都散了吧。”方利文就勢道。家有孕婦,他也早就想讓老婆回去休息了。

“姜拓,你怎麽說?”方明紫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他們來得晚,才剛起了興頭。

今夜自覺與姜拓有了很大的進展,他都肯與她合唱情歌了呢。

姜拓刻意地轉移開視線,避免看到安靠在譚映晖懷中的可掬醉态,向明紫溫柔地笑笑,“如果你還想玩一會兒,那麽我就再陪你一會兒好了。”

明紫兀自笑逐顏開,過晴聞言卻投射過來一個頗為兇狠的注視。

真不明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已經如她所願與安學敏保持了距離,從此不再糾纏,可過晴為什麽對他竟還是存在如此難消難解的恨意呢?

終于,曲消人散。

包房裏如今所剩的就只有姜拓、莫非和明紫三個人。

原本,明紫覺得人剩得少一些會感覺氣氛更溫馨,也更容易培酵出幾分暧昧與朦胧。但不知為什麽,剩下的那兩個男人,突然情緒都明顯地低落了,姜拓更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每當他不說話,她就覺得莫測高深,心中惴惴的,也不敢開口。

許久,他擡起了頭,卻是對莫非說:“老弟,今夜陪我喝一杯,可好?”

莫非鎖着眉望定他,“哥,這是第一次由你主動邀我喝酒呢。”

姜拓不語,只是很刻意地拿起了安學敏喝剩下的半瓶酒,和她用過的那只杯。

“姜拓,”明紫阻止地按住他的手腕,道,“讓服務生拿幾個新杯子過來吧。”

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刻意在拿安的杯子,只以為他不經意間拿錯了。

姜拓遲疑着,沒有放手。

以為他還沒反應過來,明紫更直接地提醒一句:“那是安姐姐用過的杯。”

那樣明明白白的提示,再不放手只會顯露出拙劣的破綻。

安如今名花有主,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他們的那一段過往。往事早晚會随時光的流逝而煙消雲散,變成埋藏在彼此心底的一塊幹涸的泥。撥開外表的硬殼,說不定裏面還是鮮潤如新。但無論怎樣,那都只是屬于當事人彼此的私隐,別的人,還是不必去受這些本不該屬于他們的困擾與折磨吧。

既然決心放手,又何必執着于一個酒杯?

“知道了。”姜拓嘆了口氣,放下那只杯。

明紫也松了口氣,放開按住他的手。

“明紫,你就去叫幾個新杯子過來吧。”莫非替他解圍。

待明紫出去,莫非轉向姜拓,輕輕嘆息一聲,道:“哥,你何苦?”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也好,這樣你以後就可以死心塌地珍惜明紫了,她真的也是個挺不錯的姑娘。”

譚映晖的車子開到了半路。

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的安突然打了個嗝,雙手捂住了嘴。

知道她想吐,譚映晖忙轉動方向盤,将車子靠邊停下。

安一刻不耽誤地跳下車子,彎腰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直吐得天昏地暗,連膽汁胃液似乎也要一并傾倒而出。

沒想到喝醉酒是這麽痛苦,仿佛身體接受了一場革命,五髒六腑都挪了個位子,重新整排。

那些散發出惡臭的穢物,看一眼聞一下便足以引起下一輪的反胃,譚映晖卻一點也不嫌髒,站在她的背後,遞上一方潔白的手帕。

終于,她擡起了頭,接過,揩了揩嘴。

吐過了,人也清醒了很多。回到車裏,安十分感激而歉意地望定身邊的人,“今天我失态了,對不起。”

譚映晖只是包容地搖了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安沉默着。是的,太明顯了,譚映晖會不會那麽聰明地猜到真相?

斟酌着,她道:“在高中的時候,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

譚映晖靜靜地聽着,雖然相同的故事在若琳那裏已經聽了個大概,但由安親口說出來,終究是不一樣。她終于肯向他敞開心扉了嗎?

“曾經,我以為,他是上天賜予我的,命中注定的守護神。”

以救她作為開場,他們相識,相愛。

他把他随身攜帶多年的護身符相贈。

後來,他告訴她:蒼鷹承擔的是守護的責任,哪怕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離,就讓它代替我,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也許,真是一語成谶。這句話,注定了守護在她身邊的只有那只蒼鷹,而它的主人,卻離她而去。

十多年來,蒼鷹沒有離過她的身。但它是在守護她嗎?還是只充當了一個獄卒的責任?

早在十多年前,他就為她編織了一個囚牢,而他的承諾與那只鷹,通通是他禁閉她的幫兇而已。

她記得當年她是把項鏈還給他的,可睡了一覺醒來,居然還在自己的手中。

不不,他不是什麽守護神,他一定原本是一個妖怪,擁有邪惡的魔力,到處欺騙純良的少女,給她們下了終身難解的毒咒。所以這麽多年,明知道他的惡劣,她卻一直無法愛上別人,只是不停地思念,不停地痛苦。

說着,安無力地靠在了譚映晖的肩上,不顧形象地哭泣起來。

“那個人……”譚映晖遲疑地道。

“那個人,”安打斷他,“跟明紫的男朋友長得好像。”

譚映晖一愣,原來……只是長得很像?原本,他以為那個人就是姜拓呢。

“明紫的男朋友,跟我愛過的人,真的長得很像。”安重複一遍,“但他并不是那個人,我愛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她心裏的那個姜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譚映晖心疼地摟住了她,自相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大膽與她靠近。可以撫摩到她肌膚的溫度,厮磨她馨香的發絲。

“安,你放心,魔咒會解開的。在童話裏,只要主人公得到真愛,惡毒的詛咒便能夠解開。”

他愛憐地,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安,我願意給你我的真愛。

守護神來了不速之客。

這一天,明紫神秘兮兮地說要帶姜拓去一個地方。

結果帶來帶去,反而把他給帶迷路了。

姜拓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她,“你到底想去哪兒啊?”

“其實……”明紫挫敗地搔了搔頭,“其實那地方我也沒去過,是安姐姐和若琳姐開的酒吧,我只有一個地址……”

學敏開了一間酒吧?這倒令姜拓很意外。他以為她會做個記者、做個編輯、做個白領或者做個教師,但想不到她會開酒吧。

“把地址給我。”

明紫給他一張紙,上面的字跡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安學敏寫的,和她的人一樣,娟秀而筆觸柔軟。

看到酒吧的名字——守護神?

“這地方我知道。”他怔了幾秒鐘,用很平靜的聲音向明紫道,“我帶你去。”

土生土長的秋池人,對于秋池的地方還是他比較熟悉。

來到酒吧的門口。

一眼看到門上懸的那只鷹,姜拓又情難自禁地震撼了。

“好氣派!”明紫啧然道。轉頭,看到姜拓緊皺着眉,正與那栩栩如生的模型兩相對視。

看看鷹,再看看姜拓,她突然有一個驚奇的發現。

“姜拓!那頭鷹與你好像哦。”

姜拓怔然地收回目光,看向明紫,“……是嗎?”

“是啊!”明紫用力點點頭,“特別是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姜拓在心底深深嘆息——自然是一樣,因為那只鷹是他的圖騰,上面寄居着他的魂。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只鷹。”明紫又道。

“唔?”

“第一次看到它是在一年前,安姐姐的脖子上也挂着同樣的一只鷹,她說那是護身符。這鷹……大概就是仿那個護身符做的。”

姜拓額際的青筋不自覺地微微跳動起來。安……還戴着那個護身符?

“第一次看到那只鷹,我就覺得它的眼神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像你——真的,它像你!”明紫肯定地道。

姜拓繼續凝視着那鷹,感慨萬分。

“我曾經問過酒吧為什麽要叫守護神,若琳姐說,每個女孩子都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守護神,所以這個店就叫做守護神。”頓了一下,明紫又道:“姜拓,你說一切是不是天意?自你當上我的保镖那一刻,你就是我命裏的守護神。”

姜拓沒有專心在聽她的話。這個守護神酒吧已經将他的心靈強烈震撼了——學敏,守護神曾經是私屬于我倆的約定。可如今,你卻已另有守護之人……

推門進去。

一眼看到安站在吧臺裏,而吧臺前坐着一個男子想來是常客——正是譚映晖。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歡迎光……”安習慣性地向打開的門問好,當看清楚他們的臉,驀然一頓。

譚映晖好奇地也轉過頭來,看到姜拓,也是一怔。

隔了幾秒鐘,安才重新說完整一句話:“歡迎光臨,明紫,姜先生,你們怎麽有空賞光?”

“帶他來參觀你們的小店啊。”明紫嘻嘻笑着,“安姐姐,順便照顧一下你們的生意呢。”

“那……随便坐吧。”

現在,才晚上七點多,店裏很空。

“生意好嗎?”姜拓裝作很随意地跟她說話。

這是重逢之後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安反應慢了幾拍,才淡淡道:“還好。我們下午六點開門,一般九點過後到淩晨,人比較多一點。”

回答完後,又過了幾秒鐘,她才想起來問:“你們,喝些什麽?”

“啤酒吧。”明紫搶着道,“姜拓喝不慣亂七八糟的洋酒和雞尾酒,他一向很傳統,也很專一于一種口味。”

過于專一,這是優點還是缺點?明紫說着,腦子裏有一絲憂郁匆匆掠過。

當初姜拓拒絕她,理由非常龐雜,但真正重要的一點是,他說他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初戀,那遙遠得仿如已經隔了世的初戀。

他不在乎那女子身在何方,也不在乎人家還記不記得他,甚至根本就沒打算去把她找回來,卻只是專一地、沒有盡頭地懷念着、愛着……讓她永遠也想不通的奇怪感情,一種近乎變态的執拗。

但正是這個令她想不通的執拗男子,令她深深地迷戀着。

“好的。”安看了姜拓一眼,很快閃開目光,回身準備了啤酒,遞到他們的面前。

大家并排在吧臺前坐着,卻一時都無言以對,氣氛有點異樣。

安很後悔把酒吧的地址寫給明紫,如果一早就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姜拓,她怎麽都不會讓她知道有守護神的存在。

姜拓應該看到門口那只鷹了,他會怎麽想?

轉身,她故作很忙碌地找些事做。

還是譚映晖先打開話題:“聽說姜先生是秋池人?”

“是。”姜拓平和地道。

“離開秋池很久了嗎?”

“高中時候離開的,有十一年了。”

高中時候離開的?譚映晖疑惑之心頓起,望了一眼安。

安這時失手,差點摔落一個酒杯。幸而調酒師小徐搶得快,“安姐,這些事情我來吧,你去陪你的朋友啊。”

安尴尬地回首望望吧臺前的三個人。唉,就是因為不想陪他們聊,才故意找些事情來做。

“安,你過來一起坐吧。”譚映晖道。

“哦,好……好的。”

安坐下來,小徐很順手地遞來一杯紅酒在老板娘面前。

可譚映晖将杯子拿走,“小徐,換個橙汁吧。”轉而,又向姜拓和明紫道:“那天在KTV她真喝多了,回去的路上吐了好幾次。醉一次酒很傷身,所以這兩天我覺得她少碰沾酒精的東西為妙。”

“譚大哥,你對安姐姐真體貼呢。”明紫羨慕地道。

譚映晖笑笑,“你們姜先生看上去也應該是個體貼的人吧?”

“他啊,還可以吧。”明紫臉有點紅,笑得有些不自然,為了掩飾,擡頭咋呼地道:“哎呀,別小姐啊先生的,大家都是朋友,直呼姓名就可以了。”

插曲過了,大家繼續閑話家常。

“姜先生……”

“咦!”明紫叫起來,“我說過了,直呼姓名嘛,譚大哥,你叫他姜拓就可以了。”

譚映晖也是個大方的人,立刻改口:“好的,姜拓。你們這次回來秋池是……”

“是為莫非的母親祝壽。”明紫搶着道,“再有,姜拓也很久沒有給他父母掃墓了。”

無意間知道姜拓是孤兒,譚映晖有點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父母都不在了,抱歉啊。”

“沒關系,”姜拓道,“他們都已經離去好多年了。”

安低着頭不說話,手握着杯子,握得緊緊的。

“那個……”姜拓轉移話題,“明紫,你是怎麽在秋池又遇到……遇到守護神的這些朋友的?一直也沒機會問你。”

“說來真是緣分呢。”明紫的情緒立刻又活躍起來,“那天過晴姐和邵大哥在丞禦舉行婚禮,他們扔花球來着,本來內定要扔給安姐姐的,莫名其妙就掉進我懷裏來了。”

如今再回憶這個經過,安覺得真是冥冥中的注定——明紫正是搶走她喜運的人。她才是姜拓的真命天女吧?當時過晴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還真是一語中的。

“說來我和安姐姐的緣分真是不淺。”打開了話匣子的明紫興致勃勃,“告訴你啊,姜拓。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試衣間,就是我偷溜的那一次,我躲在安姐姐的試衣間裏了。然後你中槍以後,在醫院門口我又遇到過她一次。兩三天內遇到了三次,你說是不是有緣?”

兩三天內遇到了三次。姜拓忍不住在心底懊喪地苦笑,卻偏偏每一次都跟自己錯過。

“那天晚上我們剛到醫院就看到救護車和警車送來了傷者,沒想到那個傷者就是姜拓你啊。”譚映晖感慨道,“現在我們坐在一起喝酒——命運真是很奇妙。”

“你們那天怎麽也會去醫院?”明紫問到了重點。

“是安,”譚映晖道,“在那天晚上丞禦的周年慶晚宴結束之後,突然吐了一口血。”

“是嗎?”明紫關心地轉向安,“後來查出是什麽病?”

姜拓也關心地看向了她。

安避開姜拓的目光,故作輕松地淺笑道:“很奇怪啊,就是怎麽查都查不出原因。”

“那怎麽會莫名其妙吐血呢?”

“醫生說可能是上火,鼻血回流。”安道,“反正後來一直都沒什麽問題,你看我不是很健康嗎?”

“身體的事……一定要特別注意,最好能定期去醫院檢查一下。”姜拓這時開口道。

“……哦。”安慢了幾拍,才應了一聲。

“真奇怪啊,莫名其妙吐了口血又查不出什麽原因,你當時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明紫還在想這件事。

“嗯……”安指了指胸口某一部位,“這裏,突如其來的疼痛,像……像被……”

突然,她怔忡地住了口。心裏有一種奇怪的聯想——當時姜拓也正好中了槍不是嗎?而她當時的感覺……就是像被打了一槍。

姜拓看着她所指的部位,心中也是一動——那和他中槍的部位十分相近呢。

難道……難道在那生死一瞬之間,他們……竟是有心靈感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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