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座,他喚廚子坐在他身邊,畢竟是這府裏最年老的人。
廚子高興的直點頭,說是托了老嬷嬷的福,要不是老嬷嬷前些天被她的親戚接了回去養老,這個位置恐怕還輪不到他來坐。
等到廚子一落座,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了胤禩的右邊,按理說這個位置應該是非管家惠娘莫屬,可胤禩将手擡起來,指着惠娘好半天沒說話,一旁的人包括廚子以為是八爺一時之間不記得惠娘的名字,忙好心提醒,不想八爺卻說:“惠娘,真真去哪裏了?”
話一說完,他們才想起來,原來許真真一直沒有出現。
廚子像是知情的人,他故意看了惠娘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真真她……”今天一直忙着張羅這個事,似乎是上午的時候還見過她一面,之後就根本沒空去管她,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惠娘急的焦頭爛額,後背還流了不少虛汗,她對胤禩說:“八爺,我先去找找她,你們可以不用等,直接開始就好。”
胤禩皺眉,大家的表情也跟着嚴肅起來。
廚子對着惠娘擺擺手,說:“你快去快回,畢竟這是主子第一次和我們大夥一起吃飯,可別觸了眉頭。”
惠娘随即點頭,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見許真真徐徐走來。
在場的人都詢問真真剛才的去向,不時還傳出了議論的聲音。
胤禩見許真真走過來,示意她就坐自己右邊的這個位置。
許真真一看,這八爺是純屬攪事啊,她可沒這麽蠢,故意跳進他的坑裏。
正想着,許真真就坐到旁邊的席位。
惠娘見胤禩是想把那個位置留給許真真,一時間苦悶,糾結,煩惱,氣憤都糾集在了一起。
許真真說:“這是管家的,我是下人,不該坐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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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說什麽呢。”廚子聽出了□□味。好家夥,這倆妮子這幾天一直憋着不說話,這會兒竟然還把氣撒到八爺頭上了。
惠娘一聽這真真是不想給自己留面啊,索性也坐到了後面的空位上,她說:“八爺如此器重你,妹妹可要珍惜。”
“我珍惜什麽?我只求一日三餐能吃飽喝足,根本不想去操心其他什麽事。”許真真回道。
她們兩人之間隔了有三個人,這三個人擠在中間別提有多難受了,但是此時已經不宜站起來換位置,不然只怕這火氣要飛到自己身上。
“你們倆別說了。”廚子見這局勢馬上就要失去控制,連忙呵斥了一聲,然後又笑臉盈盈的對着八爺說了句,“都是兩個小姑娘,八爺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胤禩笑了笑,只覺這是一場好戲,他本就是因為她倆才決定要弄這麽一場晚宴的。
這邊廚子擔心的拿不起筷子,那邊惠娘又冷哼了一聲,因為她掃視一圈,發現桌子上全都是素菜,那氣不打一處來。
她将筷子一放,說:“妹妹,你瞧瞧,這滿桌子都是八爺對你的關心,自你那件事之後,咱們八府就再也沒見過葷腥,甚至連今天都是些素菜,我說你……”
“你想說明什麽?”惠娘還沒說完,胤禩就把話打斷,他的樣子并不是生氣,而是玩味的看着她。
惠娘當時就覺得是自己說錯話了,她剛才也是一口氣堵着沒忍住,連忙說道:“主子,你誤會我了,我是說多虧了妹妹,咱們府上因為減少了葷腥的支出,省下一筆錢,是好事,是樂事啊。”
許真真知道這是在故意說自己呢,胤禩也幫忙搭腔,真不知道她是哪裏欠了他了,之前的事她都還沒找他問清楚,這會兒竟然還故意來找事。
她回道:“我并沒有說過府裏的下人要跟着我一起吃素,我是看不得血腥的東西,可這不代表我周圍的人也要如此。奴才感謝八爺的擡愛,今後就恢複正常吧,我相信管家的能力,不會為了這點銀子而為難的。”
說這話的時候許真真誰也沒看,就盯着前面一處地方,總得來說就是誰也不想搭理吧。
惠娘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看了下胤禩,發現他正看着許真真,然後又朝廚子發出求助的訊號。
廚子也知道這惠娘是被真真弄得下不來臺,就對着胤禩說:“爺,我想真真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要不這次就聽真真的,恢複咱們府上的紅肉。”
胤禩拿起了筷子,夾起了面前的一塊豆腐,嘗了一口,表情中帶了一絲驚奇,竟有種誇獎的樣子,他對廚子說:“老王,想不到你做廚子這麽久,還是素菜在行啊。”
“爺,您就別取笑我了。”廚子一看自己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臉都快羞紅了,要不是胤禩在這裏,早就拿起了煙杆抽着。
“嗯,就照你說的,恢複葷菜。”胤禩沒理廚子,又繼續夾了幾口,他說,“許真真,這麽些天因為你,讓大家跟着吃素,今天就罰你在飯後清理所有的碗筷。”
許真真一臉無奈,但還是默默的接受了這個安排。
一旁的惠娘說:“我也來洗吧,這事我也有份。”
胤禩點頭,廚子大聲說道:“開餐,大家吃起來……”
☆、奇怪的八爺府
本以為一切太平,在廚子吆喝一聲之後就可以吃上一頓飽飯,但門外傳來的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讓大家又停了下來。
許真真主動跑過去開門,發現來人正是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刀疤,他身上布滿傷痕,連嘴角都溢出了血漬,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麽。
許真真見狀立馬就把刀疤扶了進來,并且巡視了外面一周,發現并沒有什麽異樣的情況之後,随即關上門,問道:“你這些天跑哪裏去了,出了什麽事?”
血一直不停的在刀疤的身上流下來,胸口處的傷口尤為嚴重,而且看樣子是靠近心髒的,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刀疤不要多久就會沒命。
許真真來不及去和胤禩彙報,先跑到自己的房間找到了她常用的醫藥箱,找了一些麻藥和止血布過來給刀疤清理傷口。
胤禩察覺到許真真一直沒有回來,也尾随而來,正巧看到許真真正背對着他在給一個男人上藥。
警覺性頗高的他不僅皺起了眉,剛要上前說話的時候,後面過來的惠娘大聲怒斥了一句:“你為什麽還要帶他進來,他會連累八爺的。”
她沖了過去,推開正在上藥的許真真,然後使出渾身的力氣拉起刀疤,拼命将他推出門外。
刀疤被她這麽一弄,嘴裏含着的一口血噴湧而出,地板弄髒了,連真真的衣服上都有。
許真真扶住快要倒地的刀疤,一邊用布止住他的傷口,一邊朝惠娘喊道:“先不說你們有什麽恩怨,他人都這樣了,你何苦要做得這麽絕,難道你們多年的感情還不及我這一個剛認識的人嗎?”
她真得無法理解惠娘的做法。記得最初認識惠娘的時候,她是很賢惠,做起事來雲淡風輕,怎麽現在會變得這麽急功近利,連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
沒錯,刀疤是不善解人意,可能在平時經常冷落她,而且不顧及她的感受,沒有給她一個安定的家,可是這一切也不是她容不得刀疤的理由啊,更何況現在刀疤生死攸關,稍有差池就會死。
這時候全府上下的人都站在了門口,其中胤禩就站在人群中,許真真讓廚子過來幫忙攙扶一下。廚子過來,一看到刀疤臉上的那個印記就皺了眉頭,原本有的那股子熱心一下子都沒了。
許真真發現了廚子的不對勁,連忙解釋了下:“你別怕,這是八爺求情的那個人,他被皇上大赦了,已經不是罪犯了。”
“真真,刀疤已經害得八爺在府上禁閉三個月,這會兒他突然出現,身上流了那麽多血,不知道又是去哪裏殺了人,你确定你要留着這一個毒瘤在家裏嗎?你想過八爺的處境沒有?”惠娘站在一邊說道。
廚子連忙收回了手,對着真真說:“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你我都是八爺的人,現在不能光考慮自己的感受,也得顧及我們全府的人。這人留不得……”他邊說邊嘆氣,在他說完之後,下人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大家都害怕來的這個人會是什麽危險人物,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恐怕……
許真真一直扶着刀疤,看他這樣子只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時候如果不管他,将他推出去,只怕他活不過今晚。可是府裏的人考慮的也沒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心連累其他人。
刀疤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才會這樣?
“你被誰傷成這個樣的?”她相信只要刀疤不是去殺人放火,他就不會連累到這裏的所有人。
惠娘見許真真不肯放手,急得走過來,說:“許真真,你是瘋了嗎?如果刀疤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還是你認識的刀疤?如果他是為了救人才這樣,你覺得我們倆會落得今天這樣?你不要這麽天真好不好?”
她近乎歇斯底裏,像是要發洩什麽。
許真真說:“你為什麽不相信他是後者?”她覺得自己是有點聖母了,但這個時候她沒法不相信刀疤。在這樣的環境下,刀疤面臨生死困境,所有的人都覺得他猶如毒蠍,對他避之不及,甚至是他同床共枕的娘子都要拼命趕走他。信任的缺失會不會是壓死刀疤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許真真不知道,但她沒辦法讓自己這麽狠心。
就在真真和惠娘兩人對峙的時候,刀疤拒絕了真真的攙扶,他輕咳了一下,此時他真的已經無法說話,因為傷口會扯得疼,可他還是低聲問了句:“惠娘,咳……你……咳……當真……不信我?”
說完又是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就像一灘泥一樣倒在了地上。大家都驚呼了一下,許真真上前去扶,卻被刀疤拒絕,他直直的望着蕙娘,就像是一個等待結果的病人。
見惠娘咬着牙,眼神飄到了別處,似乎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許真真哭着喊道:“惠娘,人都這樣了,你說話啊。”
刀疤一直盯着惠娘,在他的眼中,那股原本還有的希望慢慢變成了失望,他曾經還抱有的幻想在這如此尴尬的場景下蕩然無存。
惠娘并沒有回他。
她沒有給他解藥。
刀疤吐了一口氣,笑着搖了搖頭,他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對着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的胤禩鞠了一躬,然後說了聲:“謝謝。”
胤禩救過他一次,他沒想過讓人家再救第二次,更是不想拖累他們。
這次過來他只不過是想來看看惠娘,可惜天不遂人願……
他打開了門,慢慢的走了出去,連許真真在後面挽留都被他直接拒絕。
惠娘見着刀疤離開,她說了句:“都散了吧,是我的家務事,我沒處理好,今天在大家面前丢臉了。”
許真真走到惠娘身邊,說:“你太絕情了。”
惠娘回道:“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便走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許真真看到惠娘的反應氣的直跺腳。廚子在胤禩的示意下讓所有人離開,大家紛紛散去,只留下胤禩和許真真兩人。
“你們沒一個好人,都不管別人死活。”此時許真真顯得有些激動,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會去道德綁架的人,同時她也覺得刀疤出現在府上的确是一件不好的事,可是當她想到大家那副冷漠的樣子就很生氣,特別是做為主人的胤禩絲毫沒有說些什麽的時候,她就難受的不行,所以當胤禩靠近她的時候,她跑了,留着胤禩一個人站在那裏。
☆、奇怪的八爺府
許真真跑回到自己房裏,看到了正在哭泣的惠娘。前面還一直冷血無情的她現在怎麽又會哭了?人都走了,現在都還生死未蔔,她哭還有什麽用,難道說哭了刀疤的傷就能醫好?
可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治好了刀疤身上的傷,那心理的傷會治好嗎?
就在許真真站在門口憤憤不平的時候,坐在床邊的惠娘擦幹了自己的眼淚,走到許真真剛才打開的醫藥箱那裏捯饬了幾個東西,然後就跑出門外。
這一沖正好撞到了許真真,惠娘一慌,将手裏的東西失手掉了地上,她趕緊撿起來,生怕弄壞了似的。
許真真問:“你這是要做什麽?人家都走遠了,想怎麽補救都已經晚了。”
惠娘瞪了她一眼,繞開她直接往前走。
許真真跟在她後面,也沒攔着,她倒是想看看惠娘接下來會怎麽做。其實她早懷疑惠娘這麽急切的要和刀疤合離,并且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冷漠是絕對有原因的,可偏偏惠娘又不說,還故意經常找她的茬,轉移了許真真的注意力。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口時,許真真發現胤禩已經不在這裏了,猜想應該是回了房間。就是這大門這麽敞開着,心想要是随便進來一個什麽人都不知道可就慘了。
見她在後面關門的時候,惠娘也沒有要停下來等她的意思,她小跑着,似乎很是焦急,許真真跟了上來,冷哼了一聲說:“關心人家為什麽還要裝做無所謂,你以為你很厲害?”
“我都說了我的事你不要管。”惠娘說。
許真真翻了一下白眼,笑着說:“哼,我才懶得管你,我只希望你做什麽事情不要後悔,刀疤要是沒了,你到時候想打他罵他的機會就都沒了。”
為什麽明明相互喜歡,還非得這麽虐對方呢?兩個人和和氣氣在一起不好嗎?如果刀疤真死了,惠娘一定不會好過,他們倆還是有感情的。
惠娘咬了下嘴唇,像是想到了什麽,随後她的腳步變得更快,連許真真也追不上了。
許真真嘆了口氣,慶幸在這時候點醒了惠娘。就在她快要追上惠娘的時候,兩個彪形大漢用麻布袋子罩住了惠娘的頭,将她整個人套進了袋子裏。許真真暗叫不好,她大喊了一聲:“住手!放開她!”随即就吸引了那兩人的注意。
其中一人見到許真真,對着另一個人使了眼色,那人就朝着許真真走來。
真是夭壽了,怎麽次次出門都碰上這麽糟心的事情。
嘗試着給那個紅包群發信息,可是任憑自己怎麽努力,腦子裏都無法出現那個聊天的頁面。她這才想起來,原來那個群好久沒有發過消息出來了,連武則天都和她斷了聯系,要不是這次為了求救,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紅包群抛棄。
真是要命。
于是乎,她開始大聲呼救,而且還一邊後退,一邊對着那人放狠話:“你別過來啊,我們可是有後臺的,不是你們可以随便欺負的。”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做好了防範的動作。那人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加快了不少。
許真真見形勢不對,她又不能扔下惠娘就跑,就臨時在路邊找尋反擊的武器。
上一次她還找到了一根木棍,這會兒街上別說是木棍了,就連灰塵都沒有,簡直幹淨的令人發指。
眼瞧着那人的手就快要伸向自己,她急中生智,右腳就是對着那人的裆部一踢,這招對于男人來說是最致命的,她百試不爽。可結果似乎出人意料,那人輕易躲過,許真真見狀趕緊轉身,可惜為時已晚,被人抓着肩膀就是往前拖。
許真真當然不從,反抗着,兩人撕扯間那袖子就被人硬生生給扯斷了。
她當時就慌了,沒想到會這樣。
許真真被人抓住,和惠娘一起用繩子綁了起來。
她們很快就見到了要抓她們的人,原來就是那個多次騷擾惠娘的傻子。據說這傻子一直對惠娘念念不忘,派了人長期在八爺府門外蹲點,就等着惠娘出來抓了她去好好享受一番。
惠娘對許真真說:“你剛才怎麽不逃了?”明明有的是機會,這人平時也不蠢啊,怎麽連這點求生意識都沒有。
許真真張大嘴巴,很氣憤說道:“我還不是怕你被抓去什麽地方,到時候連去哪給你收屍都不知道。”話還是溫馨的話,可她偏偏就是要擠兌惠娘,誰要她這些天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
“刀疤死了我就沒想過要活着,剛就想咬舌自盡的。”惠娘說。
許真真鄙夷了她兩眼,敢情她是見到許真真也被抓所以才忍着沒死的?
傻子見她倆聊得正起勁,笑嘻嘻的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惠娘的臉。惠娘哪裏肯讓他摸,當時就将臉側到了一邊,還狠狠的瞪了傻子一眼。
傻子在惠娘那吃了癟,就把氣發在了許真真身上,他告訴其中一個手下,說:“把她留下,把她帶走,随你們怎麽處理。”
這話一出,在場的都懵了,究竟是帶誰離開讓誰留下?
傻子提高嗓門,鄭重的指着許真真說:“這個醜八怪,你們想帶她幹什麽都可以,趕緊讓她離開,我看着礙眼!”
聽到這句話,許真真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這還不算什麽,更可氣的是,幾個跟着傻子過來的壯漢用那種不壞好意的眼神看着許真真,他們想做什麽昭然若揭,許真真想大聲呼救,卻被人塞了一嘴的爛布條,她叫不出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幾個大漢就像餓狼撲食一樣圍到了許真真周圍,他們滿身酒氣,一個人甚至還用手摸上了許真真的肩膀,許真真拼命搖頭,嘴裏嗚咽着。
惠娘見狀也在不停的制止,見對方無動于衷,她便跪下來替許真真求情,那傻子說:“你嫁給我,我就放了她……”
“不行,我死也不會嫁給你。”惠娘脫口而出,她要和刀疤分開,可她從未想過再嫁。
“那她的下場可就慘了。”傻子樂呵呵的拍着手,對着那些人吆喝道,“今天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賞賜,不要客氣,一個個來……”
☆、奇怪的八爺府
這傻子也不知道是被誰挑唆,竟然變得這麽精明,惠娘還以為只要她哄幾句傻子就會聽他擺布,不想他非要惠娘同意,甚至還要拖着惠娘當場拜天地。惠娘哪裏會願意,愣是吐了傻子幾口吐沫星子,然後傻子就怒了,讓那些人動作快一些。
許真真這邊可就慘了,幾只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還有人碰到她的敏感處,她看着惠娘,一臉的絕望。起初她還會用腳去踢靠近她的人,後來被人用繩子捆住之後,她就放棄了,閉上了眼,接受一切暴風雨的侵襲。
就在他們快要将許真真衣服扒下來的時候,惠娘終于大聲的求饒,她和傻子說:“你放了她,我願意嫁給你。”
她跪了下來,抱住傻子的大腿聲嘶竭力的說:“求你放了她,她是無辜的,求你放了她。”
惠娘也在這一刻擊垮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她知道就算自己這時候不屈服,眼睜睜的看着許真真被□□,到最後她也是會被人抓到傻子床上的。到時候不僅自己活不了,連真真也受牽連。
許真真是為了救自己才被抓的,她明明有機會可以逃跑,可是她卻留了下來。惠娘想既然已經氣走了刀疤,自己活沒活着也就無所謂了,還不如換了自己去救真真。
眼瞧着惠娘跪下來向傻子求饒,傻子有了一會兒的遲疑,但很快,傻子露出了奸笑,對着手下做了一個手勢便拉着惠娘離開了這裏。
惠娘的求饒并沒有換來什麽,相反更讓傻子獲得了征服欲。她被拉進了一個房間,被人丢到了床上,見着傻子脫光了衣服朝她走來,那邊許真真已經被人脫下了外衫,只剩一件肚兜,要不是嘴裏含着東西,許真真真想咬舌自盡,一死了之,她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寧可死了算了。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飛身過來,踢開許真真前面的三人,将那動手最多的大漢一掌打到在地,他拿出一把劍,直接刺進了那人的肚子。周圍的人一見有人闖入,還殺了一個人,大家蜂擁而上,全被那蒙面男子一劍封喉,所有的人都斃命于此。
男子持劍走到許真真面前,用劍劈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許真真癱軟在地,被男子一把抱起,他來時身披的鬥篷蓋在了她的身上。
“謝謝你。”許真真說。之前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許真真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她只能勉強的讓自己不閉上眼睛,因為她要看清楚這位救命恩人究竟是誰。
因為這裏出了命案,官府馬上就會派人過來,此地不宜久留,男子抱起許真真快步前行,他并不是走得直線,估計是怕身後會有人跟蹤,又或者是怕有人懷疑,在城中繞了很久的路,終于回到了一個地方。
許真真一看,這不是八爺府上嗎?
她将那人蒙着的布掀開,天吶,竟然是胤禩。
難道說她剛才的那一幕全被胤禩看到了?怪不得一路上都覺得此人的身形和氣味都異常熟悉,隐隐約約能猜到但又不敢相信真的會是他。
許真真被胤禩抱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躺在他的床上。
“八爺,我髒,你別讓我上你的床。”許真真想試圖制止胤禩。
可胤禩說:“惠娘被救出之後現在在你們房間休息,我帶你進去不方便。”
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她連忙問惠娘怎麽樣了?為什麽會不方便?
胤禩回道:“她傷得比你還重。以死明志,将頭撞到了床沿上,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這會兒我讓人找了大夫過去,你就在我這裏休息。”
聽見惠娘也被救出,許真真那顆懸着的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可是現在躺在胤禩床上,她說不出的尴尬,她甚至想有個地洞能立馬鑽進去。
那些傷害她的人都被胤禩殺了,沒錯,他們都已經死了,不會有人會知道她經歷過什麽,只要胤禩不說,其他人也就不會知道。可是她怎麽就覺得這事不會輕易擺平呢?
“八爺,這事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如果是的話,你放我走吧。”許真真說。
胤禩搖頭,說:“別擔心了,這事我能處理好,人是我殺的,即便是出了什麽問題也是我來扛着。”他看了一眼許真真,此時因為她輕微的動作,導致鬥篷傾斜,露出了一半肩膀。許真真也有所察覺,她連忙将一旁的被子掀開,自己躲了進去。
“我先出去,替你找個丫鬟過來。”胤禩慌忙的走了出去,替許真真關上了門,然後又像是想了什麽,重新敲門走了進來,他說道,“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許真真點點頭,她剛才看到胤禩快要出門的時候想喊住他,讓他別叫丫鬟,不然只要一個人知道了,她的名譽絕對不保。
“我……我想說這事我能自己解決,八爺放心吧。”許真真說道。
次日,許真真穿着胤禩昨日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出了門,正巧碰到一個小丫鬟。小丫鬟一看她這麽早從八爺房中出來,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胤禩昨晚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能是睡書房,又可能去睡別的地。許真真不想胤禩因為自己而被人誤會,所以說:“八爺現在在書房,讓我過來給他取一件東西。”
雖然有點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但總過什麽都不說強。
小丫鬟笑了笑,說:“真真姐,我只是個小丫鬟,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先去忙了。”說完就離開了。
許真真過來看惠娘,聽廚子的解釋是八爺昨日和惠娘聊賬本的事聊得很晚,惠娘回來途中不小心跌到了,摔破了頭。
廚子還問剛進來的許真真和惠娘同住一個屋,怎麽一晚上不見人影,連惠娘受這麽重的傷不見。還未等廚子說完,一旁的丫鬟們都捂嘴笑了起來,好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廚子看着丫鬟們笑咒罵她們不懂規矩,丫鬟們當着許真真說是廚子不懂事。
許真真一時語塞,尴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
正好這時惠娘說起了胡話,嘴裏念叨着:“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放開我!”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不知道惠娘是做噩夢還是真經歷了什麽,許真真讓丫鬟們都出去,只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惠娘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許真真,她趕緊抱住,哭着喊着說:“你沒事嗎?你沒事嗎?你還好嗎?”
昨天的那個事猶如噩夢一般,讓兩個人都受到了身心的雙重巨創,看到現在還堅強的許真真,惠娘知道,這樣的堅強只不過是她的僞裝術。她越是臉上不顯露出來,就越是難受得很。她緊緊的抱着許真真說:“是我欠你的,我當時就在想,只要你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奇怪的八爺府
老九胤禟一大早就趕了過來,他早就收到了消息,說是昨晚的命案很可能和八爺府有關。這事被他封鎖之後,屍體已經被處理好,連傻子府裏的人都要求保守秘密,否則殃及家人可就不是他們求饒就能辦到的了。
那財主家自然是知道對方惹不起,也沒想到自己的傻兒子真會帶這着幾個人,明目張膽去搶八爺府的人。這會兒已經将傻子好好關了起來,不再讓他踏出房門一步。
此時胤禟正和胤禩聊天,說起了昨晚的事。胤禩明顯不想多說什麽,只說不要将此事傳出去。
許真真還在惠娘身邊,見惠娘頭被磕出一道口子,心疼得不行,她告訴惠娘:“八爺救我們的事,你忘記就好。”
“現在我們都收起自己的情緒,不要讓其他人懷疑,不要露出馬腳。”
“就按照八爺給你的那個說法,是你不小心摔了才這樣,知道嗎?”
早年間曾在新聞上看到過類似的案子,說實在的,那時候她就在想自己會不會崩潰,會不會對這個世界失望?可是現在許真真根本沒辦法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她已經沒時間去矯情的釋放自己的負面情緒。
胤禩現在的處境并不比她們好,相反她還擔心會有一群虎視眈眈的人正在抓胤禩更多的把柄,如果這次真被人發現,她就成為害死胤禩的人。
她不想這麽做,所以她必須堅強。
“我知道,真真,八爺這次救了我們,還替我們隐瞞了所有事,我感激他還來不及,怎麽還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惠娘點點頭,她握着許真真的手說,“不過我還是放不下你,你也不要時刻都這麽扛着,有時候忍不住了,就來找我訴訴苦,知道嗎?”
許真真笑了笑,說:“我昨天去洗了個冷水澡,已經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了也就什麽都沒有了。”
兩姐妹聊了一會兒天,惠娘明顯有了疲乏之意。
許真真走出房門,快走到後院的時候,發現幾個丫鬟圍在一起說着什麽悄悄話。
不過走過去就能聽得八九不離十,還不是說她今天一早從八爺房間出來,平時看着和八爺不對付,甚至還有點忤逆的意思,沒想到背地裏竟然做出這等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等到許真真走近,大家都紛紛散開,好像是怕遇到她似的。
廚子拿着個煙袋走過來,問她吃了東西沒,許真真說沒胃口,廚子便問:“真真丫頭,你真喜歡八爺?”
許真真不語,就連剛才還在幫自己的廚子都來詢問自己了,這解釋還有必要嗎?
她繞過廚子,到廚房給惠娘煮粥喝。
廚子跟了進來,繼續說道:“其實八爺人挺好的,只是你想要個名分可能比較難,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這裏,而你……”
身份,地位。
這胤禩是皇子,再怎麽不受寵也至少會配個格格小姐,哪怕是妾,也必須按照清朝制度才行,她許真真既是漢女,臉上又被蓋上了這麽一個印記,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擺脫。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見八爺明顯有培養你做管家的意思,你怎麽就這麽不開竅,要去八爺那,做出這樣的事……”廚子一副看人不成器的感覺,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抽着幾嘴的煙。
煙霧缭繞,充斥着整個廚房。
見許真真還是不說話,廚子又說了:“要不是我待你如親閨女,這般不讨喜的話我還真不會說,不過我還是勸你,趕緊停止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最多是個通房丫頭,其他的就不要做多想了。”
沒想到之前一直和藹可親的廚子如今會這麽說自己,許真真委屈的說不出話來,而她又能說什麽呢?
說什麽人家會相信嗎?
許真真端着點心來到兩位阿哥的房中,帶着一臉的不高興,她将東西擺放好了之後就想離開這裏,沒想到卻被胤禟發現,問道:“真真,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要忘了,你如今一言一行可是會影響到八哥,最好控制一下。”
胤禩示意了胤禟一眼,意思是讓他顧及一下許真真的感受。可是越是這樣胤禟就越對許真真有想法,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至于讓自己的處境變得這麽難看嗎?
這消息暫時是被封鎖了,可是像大阿哥太子爺那樣的人,整天都派着人盯在八爺府門外,稍有動靜就會被人知曉,這是八哥早就知道的,可他偏偏還是出了門,救了這兩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