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牆

“東方錦,你敢偷偷出宮試試?”

她無奈笑笑,慈祥問道:“這一次,陛下是打算如何出宮?”

這樣動人的笑容,那樣和善的語調,東方錦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嘲諷他的女子。

“你又準備像狗一樣鑽狗洞嗎?母後絲毫不介意告訴全天下,你是個狗!皇!帝!”,趙太後抱着那份屈辱,恨鐵不成鋼。

他又來申請出宮,趙太後口不擇言破聲大罵。

東方家那條血脈終于被呵護成為皇帝,連出宮這件小事都要給領導遞申請。

除非他願意賭上半斤禦用梅花糕,才能了事。

他憋屈得很。

東方錦被氣得直跺腳,頓時遣散內侍,大義凜然道:“朕就是要出去試試。”

“皇上,您能不能成熟一點?幼稚。母後都不忍心看,你竟還給本宮跺腳?”,不等東方錦回答,趙太後又繼續說,“你想出宮做什麽?宮外那些人的心思你懂多少?”

趙太後朱唇一張一合,苦口婆心,終還是感嘆道:“你要是出去,母後相信不出半日,你父皇的江山就改了姓了。本宮真是後悔,怎麽生出你這麽個不聽話的兒子?”

他心想:母後啊,您還真是生了這麽個孩兒。

東方錦為了出宮自然不會如此實誠說出心中所想,他翻着白眼甚是誠懇謙卑道:“母後息怒,兒臣只想出宮試試。”

“你這樣傻,能出宮嗎?”東方錦尋思着傻,多半是被罵傻。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撿來的孩兒,母後待她那個“如花似玉”的侄女趙晴晴可比自己好太多了。想起表姐,東方錦機智說:“母後,兒臣有些思念表姐。”

“滾,快滾,母後命人叫你表姐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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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東方錦欲哭無淚。

縱然隔着百八十丈都能聽到趙太後訓斥皇帝,他這個皇帝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玩兒?東方錦耷拉個腦袋,出殿門之時腳下一滑差點在地上打個滾兒。

耳邊是趙太後還有那群老宮女嘲諷的笑,他這皇帝當的跟關在獄中的囚犯似得,生活真是無趣到了極點。

這皇宮除了他之外,都是歡喜的。

“誰?”,東方錦冷不防被人撞得退後一步。“奴婢夏瑜”,那聲音還真是好聽。東方錦尋思着:下雨啊!還真是個有趣的名兒。

東方錦想起來一句詞,叫什麽來着,好像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天街小雨潤萬物。”

夏瑜用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可勁勾引着心志不堅的皇帝。對于這種死命獻媚的女子,帝王本該是拒絕的,反觀,東方錦,好像更加享受這種眼神。

此處,東方錦越來越覺得,夏瑜蘭心蕙質。尤其是,她眼力好。

總算有人知道他是皇帝還願意搭理他,他寂寞的人生終于要有了別樣的色彩。

夏瑜心裏萬分懷疑,皇帝到底有沒有好好讀過詩詞。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夏瑜念完詩才發覺東方錦臉很黑表情很嚴肅,她低頭婉言道,“奴婢今日得見天顏,實在是歡喜。依我看,皇上福澤萬民,就是那天街的小雨。奴婢終于尋到了,從此再也不用去碧落黃泉苦苦相求。”

這是告白啊,她對他有意思啊。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天,世間竟有如此的可人兒。

東方錦體會到了當皇帝的樂趣,那種眼福和豔福又豈是尋常男子可以有的呢?

“咳咳……”,東方錦示意跟在身後的小渣子,“這人留在朕身邊,可有問題?”

小渣子賊笑着說:“當然,全憑皇上做主。”天下他管不了,後宮之中,也有可以決定的事情了。

東方錦已然忘卻了前不久的怒罵,輕哼着小曲兒。

東方錦鄙夷的看着狗腿小渣子。他見有幾分顏色的女子,狗腿就更短了,連走路都走不快。

“夏姐姐長得真好看,奴才見了您春心都蕩漾了。”您那樣子,委實只能春心蕩漾。

“……”,長長的靜默。

“奴才今日見了您,才明白怒發沖冠為紅顏。”盡管,小渣子頭上沒有幾根毛。

“…………”,又是一陣長而可怕的靜默。

東方錦總得想個法子出宮,“随朕去看看表姐,如何?”

“表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顏,奴才斷斷不敢輕易用狗眼玷污。”小渣子為難的樣子,倒是正合了東方錦的意,還不等他開口,夏瑜怯怯道:“奴婢去收拾行李,往後就跟着陛下了。”

“普天之下,唯你懂得晴晴姐貌美。”東方錦如實贊美着這個人美心更美的姑娘。

到了約定的時間,夏瑜肚子不舒服沒能來,東方錦思前想後決定一個人去見“豔絕無雙”的表姐。

高牆禁宮,要出去談何容易?

正是月黑風高,适合爬牆的夜晚總是被打擾。

終于熬到宮裏的老鼠都吃飽睡覺了,東方錦從寝宮爬出來,穿着小渣子那身具有“體香”的太監服。

“小渣子,你能不能把衣衫洗了給朕備着”,東方錦一邊踩着他嬌弱不堪的背,嘴裏還碎碎念的抱怨,“不是朕說你,你怎麽那麽瘦小?快點,當心母後一會兒來了,朕這次還偏偏就不鑽狗洞出宮。”

有時候禍從口出,話不能随便亂說。

他站在高牆上,準備威嚴的跳到牆外小飯團的身上時,耳邊是熟悉的聲音:“你還不給我滾下來。”到這個地步了,他放棄會不會有點不爺們呢?

只是,容不得他思考,趙太後的人把小飯團這個人肉墊帶走了。

幽怨的眼神,望着宮外的明月,東方錦四十五度仰望沒有星星的夜空悲傷,不可控制就差兩行清淚滾下來,“兒臣知錯,朕這就下來。”

趙太後卻是怒極,“還不趕緊給我滾下來,說那些話做什麽?”,她指了指同樣悲傷又害怕的小渣子,吩咐道,“還不去把那沒出息的東西,給本宮仔細扶下來。”

通常這樣,多半都會沒事,小渣子應着話,“諾,遵旨。”

正月初一,東方錦申請出宮失敗……

正月初二,東方錦申請出宮失敗命人挖牆腳……

正月初五,東方錦申請出宮失敗…牆角狗洞之事被發現……

寥寥幾筆,史官實誠如此。順手抄起家夥,提筆寫道:“東方皇帝昏庸無能,爬牆又一次被逮住,同夥小渣子小飯團各替主子挨了三十板子。我等希望,皇上能發揮才能順利出牆,臣民才能有理由換一個勤勞勇敢的帝王。”

這個夜晚,總是特別多事,東方錦餓得都要散架了。他吩咐小飯團去禦膳房弄些吃的墊墊,過了一刻鐘,也不見他回來。

東方錦脫了鞋子,睡覺,睡着了就不餓了。

“蠢貨,誰讓你給皇帝做這個飯食?”禦膳房的新晉廚娘,哇的一聲就哭了,搞得小飯團比較無措。

現在這些做飯的人,真是讓人不省心,沒有他可怎麽辦?

不過,對小姑娘寬容些也不是不可以。

小飯團放緩了語氣道:“你看,魚鱗是不是還在?還有啊,你看鍋裏飯食是不是燒糊了?你要知道,皇帝本就不高興,吃了這些東西會更不高興,是不是?”

不答話,就是哭。

廚娘哭得小飯團不能忍,換個方式問:“你叫什麽名字?”

這種萬能的老套路十分受用,廚娘吸了口氣回答他,“奴婢春才,春天的春,才華的才。”

“恩,不錯。”小飯團有些尴尬,對于廚娘的這個名字。

廚娘像是打了雞血,接着說:“我從小跟趙小姐一起長大,要不是她幫助我,我現在還是春天裏的廢柴。她誇獎我做飯好吃的時候,我就夢想着有一天能給皇帝陛下做吃的。”

“公公啊,你不能毀了我的夢想。你若是毀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就哭給你看”,說哭就哭,春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小飯團安慰道:“不會,我先把吃食送給陛下。”

他端着碗燙到不行的魚,手都抽搐了起來,寶貝兒,我手抖了啊。

吧嗒!叮咚!!清脆的一聲響!!!

“賤人,你當老娘煮飯很簡單。”拿起做飯的火鉗,春才如潑婦罵街一般将人打走。

人走之後,喵嗚一聲,趙太後養得秋月邁着貓步,舉止優雅。

春才憤恨道:“秋月,不許碰我的魚。”

當然,魚都被貓吃了。春才轉身不過添了點柴火的功夫,丢了魚還被趙太後狠狠罵了一通。幸好,後臺夠硬,要不然早就失去夢想了。

她低聲道:“心裏感激晴晴姐一百三十八次,我能繼續在皇宮做禦膳,內心很歡喜。”

此時,趙晴晴正歪坐在府中。手裏拿着吃食,還不忘捧着書,看得正入迷。

窩在凳子上,活脫脫就是一團會呼吸的球兒。她困得掙不開眼,可是,這書太好看。

趙晴晴感嘆道:“表弟,好可憐,又一次失敗了。”

“我喜歡的半斤梅花糕,我都能聞到你對我微笑了呢。”她話音還沒落,耳邊就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誰說的?晴晴姐,朕明明已經成功出牆了。”

她呆住了。

難道,情報錯誤嗎?春才那丫頭,死忠于她的啊!

“皇…皇……”

東方錦低頭輕笑,打斷她,“叫朕表弟就好,只是晴晴姐,你以後要幫助朕出宮。”

趙晴晴直接,不做作問:“好處?”

千萬別說她現實,畢竟這件事有風險,太後姨母要是發現可會死很慘。其實,她最在意的不過是臉。這麽久了,想起那些嘲笑,她還是很心酸。

“朕幫你,必要時,可以娶你。”表弟今天好有氣勢,完全不是那個窩囊到史官都覺得昏庸的帝王。

眼裏溢出光彩,她有些激動,“真的?你敢娶我?”

許是今日被刺激到了,東方錦堅定道:“我就敢娶你試試,怎麽樣?”趙晴晴欣喜不已。

“表…表弟啊,你怎麽出來的?”趙晴晴忍住流口水的沖動,盤着腿,頗為正經的問。

東方錦見表姐如此好奇,立刻趴倒趙晴晴耳邊:“朕鑽狗洞,母後沒有讓朕失望……”

趙晴晴不擡眼,故作嬌羞:“哦……”

果然是,情投意合。

果然還是,天作之和的佳話。

等等。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為什麽這麽多人都知道他要娶表姐了呢?往日形象徹底拯救,連他這個狗皇帝都漸漸變得高尚了起來。

坊間流傳,皇上品味獨特。

前朝那些個只懂的風花雪月的老皇帝,每次選的妃子都是才貌雙全的好少女。

相貌都算得上世間少有,說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也不為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好緊zang~好害羞~好緊張

本章有話不會寫了,你們不要嫌棄萱妹~

畢竟,她已經被狗皇帝蠢哭了~

開文了,送你花(づ??????)づ

立下一個誓言,你願意陪着萱妹一起,不離不棄,沒有什麽能把你們分開嗎?

親愛的小天使。請回答,YES!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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