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黃啾啾耳朵沒有問題,對音樂的敏感度能讓她快速學習一門新的樂器,按理來說二胡自然能學會。

即便是普通人,學了這麽久,不說水平有多高,至少能夠正常拉出幾首簡單好聽的曲子。

偏偏黃啾啾完全不會,拉出來的音樂從來不成曲調。

每天晚上回來後謝易之一點點教,一遍不會第二遍,第二遍不會那就第三遍。從未有過不耐煩。

黃啾啾一開始學了一段時間,實在感到難受,覺得自己在浪費謝易之的時間。

“不教你,我能去教誰?”謝易之牽着黃啾啾手,雙眼專注望着她道,“我還等着你給我寫曲子。”

黃啾啾被他說的臉一紅:“……還早呢。”

她現在跟着導師學作曲,像一塊海綿掉入大海中,周圍源源不斷的知識根本吸收不過來。

“說好了的。”謝易之低聲笑着,“我要成為第一個。”

黃啾啾被他這麽一打岔,漸漸将心底那一絲難受愧疚抛開,認認真真開始學起來。

有時候謝易之也會想不明白同樣的動作,為什麽黃啾啾拉出來的便那麽不好聽。幹脆坐在黃啾啾身後,半擁着她,手按在黃啾啾手上,順勢帶着一起拉。

……

終于在幾個月後,黃啾啾能拉出一小段完整好聽的曲子。

“很好聽。”謝易之挑眉道。

即便這一小段樂曲很短很短,甚至只能算一句,謝易之仍舊感受到黃啾啾的進步。

黃啾啾抿唇,眼底亮晶晶的:“我會了。”

只有一點點,黃啾啾得到謝易之的誇獎,忍不住唇角翹起,黑色的眼睛裏閃着光。

仿佛堵住的筋脈被開了一絲口子,黃啾啾竟真的開始一點一滴進步。

成長進度雖慢,但真實可見感受到她能學會。

點滴成河,随着時間的推移,黃啾啾終于能演奏出一首完整的曲目。

那天拉出來完整的一首,黃啾啾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拉出标準的二胡曲。

“你看。”謝易之站在黃啾啾對面,唇角含笑,“只不過時間問題,你不是學不會。”

黃啾啾将二胡放下,沖進謝易之懷中,聞到熟悉安心的味道,心中難以平複。

她一直為什麽學不會,內心深處不是不知道。

正常孩童三歲便開始有記憶了,當年父母離世,她已經七八歲,對過往記得清清楚楚。

母親說好要教自己二胡,結果不過才教了基礎的音符便離世。

黃啾啾從此再沒學會一首完整的二胡曲,即便能拉出曲子來,也僵硬的不得了,不成曲調。

如今……

黃啾啾靠在男人的胸口處,心中湧起了一股酸甜:她前半生遭此大難,後半生卻能有他相伴,實屬幸運。

“今天不練了。”黃啾啾擡頭輕聲道。

謝易之難得起了玩笑之意:“今天才拉了一首曲子,就開始懈怠了?”

“嗯。”黃啾啾竟然直接應了。

果然見到謝易之愣神,黃啾啾抿着唇勾住他的脖頸,将唇送了上去。

“……明天再練。”黃啾啾從唇縫中露出一絲聲音。

送上門的,謝易之自然不會放過。反客為主,撬開她的唇瓣,勾住細軟柔嫩的滑舌,細細品嘗着。

黃啾啾在他懷裏軟成一團,任由謝易之為所欲為。

“……易之”趁着謝易之微微放開的空隙,黃啾啾慌了,軟着聲音央求,“我們還是練習……”

謝易之抵着黃啾啾的額頭,目光沉沉:“嗯,我們是要練習。”

說着謝易之直接彎腰将人打橫抱,往主卧走去。

在M國那段腳受傷的時間,黃啾啾早已經習慣這種姿勢,冷不防小習慣全冒了出來。

小喘着氣,雙手緊緊環住謝易之脖子,甚至還蹭了蹭他胸口。

謝易之感受到她的小動作,也不指明。

踢開房門,将人放上床。站在床前,深深望着臉頰泛紅的黃啾啾,慢條斯理扯開自己的上衣。

黃啾啾經不住謝易之這種眼神,緊張撇開頭不去看到,手腳都恨不得縮起來。

“啾啾,你先來招我的。”謝易之赤.裸着上半身覆上來前沉聲道。

黃啾啾帶着絲委屈:“我沒有。”

“嗯,你沒有,是我先招你。”謝易之縱容道,修長幹淨的大手卻直接握起了黃啾啾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被手掌心的高溫燙住,黃啾啾一時間愣住,由得謝易之對她肆意妄為。

……

當晚兩人‘練習’到深夜,黃啾啾眼角被逼得紅了一圈,最後央求謝易之停手也無濟于事。

黃啾啾有謝易之和谷家護着,生活再一帆風順不過,前面一條康莊大道。

而謝易之開始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和那兩年沉寂在華恒道不同,謝易之這次加入素竹樂團,M國、Y國那邊全知道,并且非常不看好謝易之的選擇。

“烏合之衆。”某位著名音樂家憤慨道,他以前最看重謝易之,覺得謝易之潛力非凡,注定要在小提琴界劃下重重一筆。

現在謝易之回到華國,加入一個只有指揮有點水平的樂團,怎麽可能再得到發展。

謝易之做出了這個選擇,自然而然要背負相應的壓力。他面上不顯,在和樂團協作時卻打起了十二點精神。

好在年輕的樂團不是沒有好處,他們可塑性強,進步空間大。

谷城敬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再加上谷老在後面時不時指點,最後重新制定了計劃。

素竹樂團根據計劃的改變,進行了一整年的魔鬼訓練,該突破的開始突破。

江雅路呆在小提琴組當候補主席,平時在組內充當普通小提琴手,沒有團隊的重壓,卸去了壓力,她進步肉眼可見。

在一場團內pk賽中,被謝易之一激,直接在現場突破,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連在場的谷城敬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江雅路進步能如此迅猛。

期間帕爾瑟帶着自己的徒弟路過華國,約瑟夫過來踢館,點名要和江雅路比一輪。

他還不敢和謝易之比,即使人家來了素竹,那水平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比的。

約瑟夫和将雅路當初在華恒道的比賽中一起獲獎,自然要找她來比賽,從而驗證自己的水平高低。

正巧碰上江雅路已經突破瓶頸後,兩人pk起來,素竹樂團成員圍在一起看熱鬧。

帕爾瑟自信滿滿站在圈外,他帶着約瑟夫世界各地輪了個遍,這樣再壓制不了江雅路,那也白教了這麽多年書。

只是他沒想過,在約瑟夫進步的同時,江雅路也在進步,并且跨度不小。

相反谷城敬在旁邊便沒有那麽自負了,他安靜看着圈內兩人鬥琴技,仔細觀察江雅路身上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又能從約瑟夫身上學到什麽。

約瑟夫和江雅路原本說好只比一輪,最後一輪又一輪,旁邊帕爾瑟看不下去:“好了好了,今天到這,我們該走了。”

再比下去,可能他的臉真的要丢完了。

這素竹樂團的人看起來不聲不響的,怎麽進步這麽狂?

虧得他帶着約瑟夫四處挑戰,到頭來依然水平不相上下。

“這麽晚了,留下吃頓飯。”谷城敬當然不能讓人就這麽走了,不符合華國的待客之道。

帕爾瑟也不是個客氣的人,他還真餓了,剛才緊張的。

謝易之被叫過去一起,谷城敬想着他和帕爾瑟在M國應該有過交流,便一起過去。

約瑟夫要留下來和江雅路吃飯,帕爾瑟和谷城敬、謝易之兩人走了。

“球球呢?她在作曲嗎?記得要她先給我演奏。”帕爾瑟向來便宜不占白不占,華國不說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作為球球的老師,他要先拿到曲子。

謝易之大概說了說黃啾啾最近的行程安排,話裏行間又暗示自己才是第一次得到樂譜的人。

帕爾瑟當然聽出來了,但他縱橫音樂界多年,靠得就是一個厚臉皮。

他裝做沒聽見。

旁邊谷城敬看着帕爾瑟對謝易之如常的神色,終于心下松了口氣。

帕爾瑟性格在整個音樂界都算得上顯眼外放,不過他依舊代表了音樂界主流風向。既然帕爾瑟沒有對謝易之貿然加入素竹有看法,其他聲音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谷城敬這麽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像當年谷城敬自己,毅然決然放棄國外的藍天,回到國內。

卻得不到導師的理解,整個國外的音樂界都下意識将谷城敬給冷落了。

明明當年天賦驚豔絕決,後來年輕的一批人甚至都沒有聽過谷城敬的名字。

“你們素竹還挺厲害嘛?”飯間,帕爾瑟突然擡頭說了一句。

谷城敬一時間不知道他的感嘆從何而來,擡頭望着帕爾瑟沒說話。

“球球,你那裏出來的。”帕爾瑟放下筷子,掰着手指算,“那個江雅路水平不錯,居然能和約瑟夫不相上下。”

接着帕爾瑟朝謝易之看了一眼:“他先不算,今天那周圍站着的人我可是看到好幾個眼熟的臉。”

帕爾瑟雖主攻小提琴,但一般他們到達一定的水平,最後都會往指揮方向走,

指揮和小提琴家只專注于自己一方小天地不一樣,他們需要縱觀全局,對每一種樂器的組成都需要了解于胸。

更何況帕爾瑟做了這麽多年的音樂總監。

今天在素竹樂團的訓練室,他可是看到好些眼熟的亞洲面孔。

本身歐美人對亞洲人的長相就不敏感,可想而知,那些人應該多出色。

“團裏小孩就是空閑多,老去參加各種比賽。”谷城敬此刻将華國的明謙虛,暗自豪發揮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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