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鵝

寧春和将這件事講個館陶聽的時候, 她只回了兩個字。

“醒醒。”

寧春和說:“是真的, 我真的和江訴在一起了。”

短暫的安靜後,館陶似乎還是不信:“真的?”

她不信寧春和也能理解, 畢竟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親生經歷, 她自己都不相信。

語氣裏, 也多了幾分不自信。

“好像是真的。

......

她那邊傳來沖水的聲音, 應該是在洗臉。

寧春和等了一會,她才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照你的意思, 你趁着醉酒把人家睡了, 然後還撿了這麽大一便宜?”

“對。”

寧春和自己也疑惑呢,“你說江訴他怎麽就這麽随便呢, 要是換其他女人呢,他是不是也會這樣?”

“難說。”

寧春和一直郁悶到了下午。

直到江訴的電話打過來, 她說了一句:“臭渣男!”

然後就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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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訴坐在辦公室裏, 遲疑地看着顯示通話挂斷的手機屏幕。

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這種疑惑維持到了他下班。

校門口總有三兩結伴的女生路過, 偶爾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禮貌地喊道:“教授下午好。”

他颔首點頭, 片刻後,輕聲叫住她:“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女學生停下:“什麽問題?”

三歲一個代溝,他們之間隔了兩個三歲。

再加上江訴實在是沒有研究過女孩子的心理, 所以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哄小女生。

他從花店出來,看着自己手裏那捧玫瑰花。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送花。

而且還是玫瑰花。

女學生告訴她,哄女生最好的方法就是送花。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 但女生總歸是最懂女生的,更何況她們還同齡。

寧春和自己生着悶氣,然後睡着了。

清醒以後發現江訴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到。

正當她準備回過去的時候,微信顯示收到一條消息。

--八點,複興路等你。

在複興路等她幹嘛。

寧春和随手把手機扔在一旁,重新躺下。

剛剛才睡醒,這會毫無睡意,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垂死病中驚坐起。

江訴約她出去?

在兩人确定關系以後約她出去?

這不就是約會了嗎?

意識到這點的寧春和,表面不情不願,行動卻還是遵從內心,即使嘴上還在罵着江訴是個渣男,手卻已經打開衣櫃,在裏面翻翻找找了。

最後她選了一條比較小清新的裙子。

直男都應該喜歡女孩子穿裙子。

她化了個淡妝,剛準備出去,就被她媽逮到了。

寧母上下看了她一眼:“幹嘛去?”

寧春和支支吾吾:“找館陶。”

“今天是哪個部位過生日啊,左眼皮還是右眼皮?”

寧春和遲緩的吐出兩個字:“忌日。”

寧母眉頭一皺:“誰的忌日?”

“她的闌尾。”

寧春和面不改色的迎接她媽的審查,牛批不怕大,這就叫做富貴險中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寧母顯然不想繼續聽她睜眼說瞎話了,手擺了擺:“走吧走吧,真不知道我和你爸何德何能生了你這麽個大能人。”

寧春和嘿嘿一笑:“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複興路那邊靠近大學城,小攤販多,也算是情侶約會勝地了。

館陶之前迷上了那裏的花甲粉,每次都專門開車拉上寧春和一起過去。

放眼望去,大片的情侶,卿卿我我,閃瞎寧春和這條單身狗的狗眼。

真想不到,有生之年,她竟然還可以閃瞎別人。

八點鐘,南城早就黑透了,這片沒什麽路燈,全靠四周店面裏的燈光。

還有攤位自己拉的電源。

寧春和到了約定地方的時候,江訴已經等在那裏了,手上抱着一捧玫瑰花,偶爾擡手看一眼時間。

旁邊經過的小妹妹,總會側目看一眼。

然後小聲和自己的姐妹議論着什麽。

這種自己的東西被染指的感覺,讓寧春和很不爽。

急着過去宣誓主權,甚至忘了自己還生着悶氣。

她走過去攬着江訴的胳膊,嬌嗔地埋怨:“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直到那幾個小妹妹走開了以後,她的警報才算停止。

訝異她的反常,江訴有片刻的僵楞,而後,他動作自然的回摟住她:“長大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寧春和疑惑:“什麽?”

他垂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都會撒嬌了。”

“撒……嬌?”

寧春和的臉一下子漲紅,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

這人怎麽這麽犯規,自己還生着氣呢。

江訴把花遞給她:“對不起。”

寧春和不太情願的接過花:“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了?”

他誠實搖頭:“不知道。”

寧春和皺眉:“那你就和我道歉?”

他輕笑:“先把你哄好,然後再等你告訴我原因。”

寧春和憋了一路了,正好這會借着江訴的話開口:“我問你,如果昨天你在夜店裏碰到的不是我,你被她......那個啥了,你也會讓她對你負責嗎?”

江訴微擡眼睫,時間仿佛凝固,他沉吟了一會,才後知後覺的點頭:“是因為這件事?”

她毫不遮掩:“恩。”

旁邊有車輛經過,江訴不動聲色的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站在內側。

“你要明白一點。”

江訴看着她,神色認真,“你喝醉了,我沒有喝醉。”

距離這麽近,寧春和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吐出的熱氣。

耳根再次毫無征兆的紅了。

她咳了咳,企圖掩蓋過去:“所以呢?”

“所以......”江訴松開手,直起上身,“你覺得我連反抗一個醉酒女生的力氣都沒有嗎。”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件事他自己也是願意的?

寧春和別開視線。

好幾把害羞啊。

誤會解除了,她的心情也瞬間晴朗了。

抱着花帶江訴去吃自己以前最愛吃的那家路邊攤。

吃完以後也不想回家,非說要再去逛逛,正好旁邊有套大鵝,二十塊套一次。

寧春和拿了一百給那個老板:“老板,給我五個圈。”

寧春和卷着袖子,走到紅線旁邊,和江訴說:“今天姐姐請你吃燒鵝。”

那些鵝都在圍欄裏,活動自由,所以不容易套到。

不過寧春和運氣好,套中了一個。

老板将被套中的那只鵝抱給她。

寧春和不太敢,正打算讓江訴替她拿,結果鵝跑了。

仿佛記着被套之辱,一直追着寧春和啄。

她吓得挂在江訴身上,連忙催促他:“快走快走!”

江訴怕她滑下去摔倒,托着她的屁股。

直到出了攤位,寧春和還一直不肯下來。

周圍總有路人側目,似乎在打量這個奇特又有些羞恥的動作。

江訴低笑着搖頭,語氣寵溺的問她:“別人都在看呢,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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