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是孟小天生日,整個“豹子頭”的十員大将全部到齊,共同為他們的“幫主”慶生。

楊夏收到孟小天短信的時候,正準備開車回家。

『來大風吹,不用帶禮物。』

楊夏看了一眼手機信息,哼笑出聲,但她還是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随即像想到什麽,又突然開門下車,最後鎖上車門。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參加一個學生的生日,只是當聽到大風吹這三個字的時候,她想沒準他還沒走呢。

來到大風吹的時候,孟小天、周凱、曲然還有幾個別的班級學生都已經就位。

周凱隔着老遠看見楊夏,連忙跟她招手。曲然撇撇嘴:“你們誰把楊老師喊來了,這還怎麽愉快的玩耍啊?”

其他人也有些掃興:“我去,今晚的節目一個都不能表演了。”

孟小天皺眉:“不想待在這裏都他媽滾蛋,別叽叽歪歪地說一些沒用的,我喊她來的,怎麽的?”

有人說:“老大,你別生氣啊,我們開玩笑呢,有楊老師在,肯定更刺激。”

這邊,楊夏已經走了過來,她四下瞧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姜推,連趙磊都不在,只有小丢和劉敏還在忙。

“孟小天,生日快樂。”她走到孟小天面前,表達了自己祝福。

周凱嘿嘿一笑:“楊老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楊夏将手上的一個畫卷遞給孟小天:“雖然你說不要帶禮物,但我想以你這麽小氣的性格,我要真這麽來了,你不得記恨我一輩子啊?”

周凱“哇”了一聲:“楊老師,你還有禮物啊?”

孟小天接過楊夏的東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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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夏點點頭,孟小天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能現在打開嗎?”

楊夏比了一個随便的手勢,孟小天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拆開了絲帶。

那是一張素描,孟小天正趴在書桌上睡覺,陽光從窗戶外灑下來,照在他英俊而青春洋溢的側臉。

每一筆都很用心,以至于臉部的輪廓非常精致和細膩,這是楊夏有一天路過語文老師課堂的時候看見的一幕,雖然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下課後一定要罵一頓孟小天,但不知道怎麽的,還是拿起随身的畫筆記錄下了這一幕。

大家都圍了過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周凱咽了咽口水:“我擦,這也太帥了吧?我老大連睡覺的樣子都特別帥!”

曲然也很詫異,連孟小天自己都看呆了。

楊夏把包放下,坐在凳子上:“行了,別流口水了,要是你們能夠順利畢業,我一人畫一張,絕對比這還帥。”

孟小天把畫卷立即收起來:“誰要看老子的臉,那都得收錢。”

衆人切了一句,紛紛坐下,曲然把蛋糕放上桌子說:“先吃蛋糕。”

……

吃完蛋糕,喝了幾輪酒,周凱突然說:“然然,你給老大準備的禮物呢?”

曲然偷笑着不願意當着大家的面拿出來,大家開玩笑是不是超薄杜蕾斯,曲然臉頰緋紅,低着頭不住地看孟小天,孟小天卻跟沒事人一樣,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直到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搜出來一個大禮盒,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整套黑色的西裝,連領帶都搭配好了。原來曲然逃課去準備的就是這套正裝,一套穿在孟小天身上肯定會特別帥氣的正裝。

連楊夏都看出來,曲然喜歡孟小天,但她看不透孟小天對曲然的心思。好像沒有,又好像有。但是,學生時代的愛情就是這樣,遮遮掩掩,含羞帶臊,但卻特別真實。她喜歡他們這種用力生活用力愛的樣子,特別可愛。

那晚是楊夏擔任三年二班班主任以來,看見孟小天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

飯局進行到尾聲,大多數人都喝多了。“豹子頭”幫的兄弟們拿着啤酒瓶,唱着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楊夏一個人,揉了揉太陽穴,正想一會兒需不需要找個代駕,卻聽到有人喊她。

“楊老師?”

楊夏擡頭,小丢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面前:“你還好吧?”

楊夏站起來:“我沒事,我也該走了。”

小丢說:“用不用給你叫一輛出租車?”

楊夏擺擺手說:“不用,我馬上叫代駕。”

剛剛拿出手機,楊夏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四周說:“姜推不在啊?”

小丢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楊夏會問這個問題,半天才說:“哦,他不在。你找他有事嗎?”

楊夏低頭開始找代駕:“沒什麽,你去忙吧。”

小丢剛走了幾步,劉敏走了過來,楊夏清清楚楚地聽見她說:“哎呀小丢姐,你跟她說這麽多幹什麽,我最讨厭這種拜金的女人了,天天都是圍繞着錢轉,哦,有錢了不起哦。”

沒過多久,小丢突然又折回來,走到楊夏面前說:“楊老師,我有話跟你說。”

楊夏擡頭看着她:“你說。”

小丢微微一笑,仍舊落落大方:“我們都是本分人,想要生活下來很不容易,我們不像你這樣的人,我們玩兒不起的。”

楊夏似乎沒聽明白:“你說什麽?”

“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學藝術的,總是喜歡一些與自己不同的,尤其是像推哥這樣的,我在網上搜過,你們這種叫做慕殘!”

慕殘?楊夏沒想到小丢竟然覺得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接近姜推。

“你還知道慕殘?”

“楊老師,你可以去看一下醫生的,我相信醫生肯定可以幫你解決的。但是,請你不要再纏着推哥了。”

楊夏突然有些煩躁:“我并不覺得姜推跟常人有什麽區別?難怪他不願意娶你,你從骨子裏就覺得他是另類。”

小丢咬牙,滿臉漲得通紅。

楊夏不想跟她多說下去,她也不叫代駕了,直接攔住了一輛的士,上了車。

司機問她:“怎麽走啊姑娘?”

楊夏把車窗搖下:“你先開着,我也不知道。”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楊夏,她從包裏摸出一盒煙,從煙盒裏拿出一根叼在嘴裏,他嫌棄的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楊夏吐了一口煙,突然說:“去E市。”

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我說去E市。”

“現在這麽晚了,到E市得兩三點了。”

“我給你錢,足夠你開一個月的出租。”

司機一聽這話,連忙笑了笑說:“行行行,這麽晚了你去E市做什麽啊?”

楊夏沒搭腔,司機也尴尬地不再說話。

就這樣,等楊夏被司機喊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踩在E市的土地上,只是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淩晨三點。

司機拿錢走後,楊夏拿出電話,蹲在路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因為無人接聽被挂斷了。楊夏一次又一次打,直到第十八個電話,終于有人接了。

只是,接電話的并不是姜推,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電話裏的女人淡定自若:“誰呀?”

楊夏愣了愣:“你是誰?姜推呢?”

那邊一聽是個女的,突然笑道:“姜推呀,還在洗澡呢。”

楊夏一聽就挂了電話,她把電話使勁丢在路邊,冷靜了幾秒之後,又把電話撿起來,撥通了劉岐山的電話。

“楊老師?”

“不好意思這麽晚給你打電話,我想問一下姜推是不是去了E市,他那天來學校交接工程驗收,校長告訴我還有些問題,所以我才連夜給他打電話,但一直聯系不上他。”

“他跟磊子去E市了啊。”劉岐山說,“他們去找金老板談事情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住在宏豐賓館,那裏信號很不好的,經常接不到電話,要不等天亮了……”

“謝謝。”

還未等劉岐山說完,楊夏挂了電話攔住一輛的士:“宏豐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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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姜推和趙磊來E市跟金老板談明年工程承包的事。吃完飯以後,他們各自回賓館,姜推累了一天,剛洗完澡林雪蘭就來了。

林雪蘭是劉岐山的前妻。劉岐山年輕氣盛的時候,因為生活壓力大,脾氣非常差,又抽煙又酗酒,逼得林雪蘭和自己離婚。林雪蘭走了以後,沒過多久他就後悔了,但沒臉提複婚,就這樣一直帶着個孩子單身下去。林雪蘭跟劉岐山離婚以後又跟了金馳成,也就是衆人口中的金老板。

施工隊跟金馳成的業務來往頻繁,這件事除了姜推和劉岐山本人,沒別人知道,包括金馳成。

周圍還是有人給劉岐山介紹新人,但劉岐山始終不願意,理由是不想給小寶找個後媽,但其實也是放不下林雪蘭。他知道當年很大程度上都是自己的錯,更不願意打擾林雪蘭現在的生活,所以就把他跟林雪蘭的事爛在了肚子裏。只偶爾讓林雪蘭和孩子見上一面,別的話都不說。

“蘭姐?”姜推,“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進來的?”

林雪蘭說:“我一推門就進來了,老金是灌了你們多少酒,連關門都沒關嚴實。”

姜推說:“你剛才笑什麽?”

林雪蘭這才想起剛才一時玩笑,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電話裏的那個姑娘。

她把手機遞給姜推:“剛才有個女孩兒給你打電話,我開了個玩笑,也許她誤會了。”

姜推接過電話,按了一下鎖屏鍵,一看是楊夏的電話,不禁皺眉。

“她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姜推看了很久手機,最終還是決定把電話放下:“你這麽晚了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林雪蘭這才想起:“我能有什麽事,就是想趁着老金睡着了,問一下小寶怎麽樣?還有他爹……”

姜推突然想起,他走之前劉岐山讓他交給林雪蘭的東西,于是從行李包裏拿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遞給林雪蘭說:“這是山哥讓我給你的,本來想明天抽時間給你,既然你來了,現在就交給你吧。”

林雪蘭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面是幾張小寶的照片和一包核桃。

“謝謝啊姜推,每次都麻煩你。”

“客氣啥,山哥和我啥關系。”

正在這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姜推皺眉,示意林雪蘭別說話,林雪蘭走到廁所藏了起來,姜推去開門。

剛一開門,就看見楊夏站在門口。

“姜推,你行啊,出個差也要找小姐?老娘叫你上我你不想上,這種不幹不淨的女人你倒是高興得很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八點,準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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