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情出現巨大變化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那位高位林高将軍先齊杓一步趕到貴胄郡的時候,洛钰才對事端的瞬息萬變有了清楚的認識。

泰安有兩位将軍把持朝廷的所有軍隊,除了齊杓,另一位就是高位林了。

高位林是周佑篡位的第一把打手,闖在前面的先鋒隊伍,朝廷上下,第一走狗的名聲不是随便說說的,他對于周佑的忠心,除卻死亡,皆不可動搖。

他雖然未帶一兵一卒,但卻有着巨大的壓迫力。

“如何?”

付正晔從鴿子腿上解下綁着的信條,面色略帶濃重,但存在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消減,“無礙,齊杓他們被高位林的人堵在佘山山口,前進不得。”

洛钰沉不住氣了:“這還無礙嗎?齊杓他們過不來,破落寒出不去,兩者不可相接,計劃完全泡湯。”

洛钰跪坐在床榻上,呼吸愈急,面露焦慮。

付正晔翻身坐在她身側,伸手幫她整理好耳邊的碎發,拇指停在耳垂上就不再動彈,他總是偏愛揉捏她的耳垂。

“你還記得我先前拿着地圖指給你的那條路嗎?”他放軟了嗓音,清冽不再,如玉般清潤。

洛钰點了點頭,“你回貴胄就是走的那條路。”

她突然明白過來,恍然大悟般的擡高了聲音:“對!!你可以引破落寒從那條小路與齊杓彙合,率先開始反擊。”

“嗯,我的洛钰總是可以洞察我的一切心思。”

付正晔很少說情話,就連之前的暧昧也都是點到而止,今日……我的洛钰……有些過于直白,洛钰垂了眉,低了頭,被他指腹輕輕揉捏的耳垂變得通紅。

他說着,食指挑起了洛钰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他狹長的眼眸流露出缱绻的柔光,下一刻便起身含住了洛钰的唇。

Advertisement

這次的吻,他帶着十足十的耐心,唇齒相接的瞬間,兩人皆是一顫,他長驅而入,又細致的考慮她所有細微的感受,怕弄疼她,故而更加動情。

離開了唇,他明顯還沒有滿足,順着洛钰的面頰、耳垂、脖頸一路吻了下去,最後在鎖.骨處留戀,深沉的喘.息.聲一波一波傳入耳廓,催的人面紅心跳。

洛钰也一并情.迷,他熾熱的呼吸盡數鋪散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個紅.痕,在她身上留下單單屬于他的印記。

洛钰聽見他說:“我們該做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幾分焦躁,和男人撲面而來的侵.略氣息。

他的手已經探入洛钰不知何時敞開的衣擺,在裏面肆意游走。

洛钰沒有回應,自然也就不算拒絕。

付正晔得了洛钰的态度,也就不再克制。他帶着她在這夜色中沉浮,在極致的快樂中把彼此交付,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失了心智般的想要将懷抱裏的人融入骨血,再也不分開。

熱度褪去,身體還在承受巨大的歡.愉,懷裏的人嬌軟憐人,好像,他只要一用力,就會将她弄壞。

“洛钰……”付正晔的唇還貼在她的額頭,說出的話也含含糊糊,洛钰累極,強撐着精神不睡,卻也聽不真切,只記得,這一夜,他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

而她,在一片濃霧中不斷奔跑,始終拽不到他的衣角。

洛钰被夢驚醒,起身坐起的時候,身側的被褥還帶着那人殘留的餘溫,她用手指去捕獲最溫熱的那一處,空氣中還留有羞人的暧昧味道遲遲不肯散去。

想起不久之前,二人的坦誠相待,洛钰的臉就又不争氣的紅了。她咬了咬唇,掀起被子,下了床。腰還透着酸感,腿.間的黏.膩哪怕經過付正晔的清理還是不舒服的打緊,她撐着腰,從地上一件件撿起散落在各處的衣服,又一件件丢在床上套在自己身上。

她沒打算出門,找了一處角落,搬來凳子坐了下來。

手邊是付正晔說的那本地圖書,她找來紙筆,憑着記憶寫出了那日她回府時見到的路途中的崎岖路段。

她知道,付正晔此番一行,她幫不上什麽忙的,看着紙上圈圈畫畫的地方,再想下去,卻怎麽也想不到下一段小路的路貌。

洛钰停了筆,撐着頭眯着眼睛思索了一會兒。

有些累……她也有些犯困。昏昏欲睡之際,有人在她耳邊小聲地喚她。

“主子……主子……主子……”

她慢悠悠的轉醒,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麽坐在凳子上睡了半柱香的功夫。

“您不去床上睡嗎?”來的人是連秀,她手裏端着一杯茶,手腕從衣袖中露出,閃出些青青紫紫不再滲血的傷痕。

洛钰只看了一眼,就別開視線。

估摸着是失去主子貼身侍婢的身份,受了下面人的捉弄。

這樣也好,殺殺她的銳氣。

“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連秀左右張望一番,不見付正晔,伸手将茶杯奉到洛钰跟前,她“咚”的一聲跪下,“主子,我不想被您趕出去呀,我不想啊,您把我趕出去我就活不下去了,求求主子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

是夜,人的心理防線都很容易破。再加上連秀淚眼楚楚,聲調黯淡,活脫脫一副被欺壓還在求憐的模樣。

任誰看了都心軟。

洛钰從她手裏接過茶,但卻并沒有喝,道:“起來吧,只是不在我房裏做事,洛府還是要你的。”

“我不起,主子還是不肯原諒我。”說着,就又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額角發絲飄散露出青紫傷痕。

洛钰将茶随手放在桌上,蹲下身,與她視線齊平,“這傷痕……”

她記得,昨日連秀的傷沒有這麽重。怎麽晚上一看,竟是多了些用特質武器勒出來的血線,看起來傷口極深。

連秀眼中閃過驚慌與懼怕,支支吾吾不肯說這些傷的來歷,只是一遍遍的懇求洛钰留她在房內伺候。

“連秀,你跟我久了,不知道我不用來歷不明的人嗎?”

連秀扯着袖子擦了擦淚。

“知道知道……”剛開口,有一股子熱淚流了出來。

洛钰心中漸漸生了不忍,別過頭去。

“但主子我不是來歷不明的人啊,您知道的,您知道我的出身,我的家人。”

這一句,連秀喊了出來,像是控訴她自出身以來就注定為奴為走狗的命運。

“你這傷,如何來的?”

洛钰打斷了她,直問重點。

這樣的傷,不是普通一個小厮幾個婢子可以做出來的。

傷口極小,但是劇痛,極其考驗受刑者的忍耐力。

洛钰不再和她兜兜繞圈子,更看不得她一臉可憐樣,直接質詢:“我叔父找你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