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姜羽澤的過去
然而姜羽澤看到突然出現的千葉也有些意外，但依然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
“有事？”
見姜羽澤這樣，千葉也沒什麽好臉色，板着一張臉。
“哦，你妹妹說你受傷了，讓我過來照顧你一下。”
“不用了。”
姜羽澤說完準備關門，千葉立馬頂住，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笑容。
“我看你确實也是受傷了，我就這麽走了也不好吧？”
千葉昨天的話已經攪得他心緒不寧了，現在看到人更是心跳的厲害，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不勞你操心。”
然而千葉依舊沉浸在整姜羽澤的愉悅心情當中。
“這怎麽行，我答應了別人的事，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
兩人僵持在一道門之間，誰也不讓誰，這時，隔壁李阿姨突然開門走了出來，看到千葉趴在門上，有些疑惑的問。
“這是怎麽啦？”
姜羽澤聽到李阿姨的聲音，立馬松了手，千葉一個踉跄撲進了屋，姜羽澤站在門口沖李阿姨解釋道。
“沒什麽，就是門有點壞了。”
“那要不，我下樓順道給你叫物業來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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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不是什麽大問題。”
“噢，那行，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李阿姨笑笑，姜羽澤跟她說了聲再見，關上門後，一走進客廳便看到千葉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手上還拿着一個蘋果。
“你如果跟我道歉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放你在這自生自滅。”
千葉說完，咬了一口蘋果，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了液晶電視，姜羽澤看了他一眼，最後直接上了樓，屋子這麽大，就算讓他進來了，也依舊能躲個清淨。
誰知千葉在客廳呆了沒多久，就覺得無聊肚子餓，這一早被姜暖吵醒了，還什麽都沒吃呢！
“這姜大總裁也真是，我多多少少也算是個客人，也不招待我一下。”
千葉尋思着想弄點什麽吃的，但這是在別人家，也不好随便動別人的東西，加上他也不擅長這個。
“算了，到外面去吃吧！”
千葉起身準備出去，看了看二樓緊閉的房門，心裏突然盤算了起來。
“姜暖說他是昨天回來的時候就怪怪的，難道說是因為被我說的話刺激到了？”
千葉的嘴臉不禁勾起了一抹得意，他上了樓，敲了敲房門，裏面卻沒有回應，推開門一看，姜羽澤正背對着他坐在書桌前，電腦熒幕還亮着。
“喂！你幹嘛呢？”
姜羽澤沒有回答，千葉走近一看，卻發現他竟然睡着了，均勻的鼻息跟臉上的黑框眼鏡，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千葉看的有些入迷，他突然反應過來，挪開了自己的視線，輕咳了一聲。
“居然睡着了，真是沒意思。”
就在千葉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退回了姜羽澤身旁。
他現在睡着了，那不就正好可以使用我的讀心術了？不過現在看的話，應該會看到夢境吧？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千葉依靠在書桌前，輕輕握住姜羽澤放在桌上的右手，微微閉眼，嘗試讀取姜羽澤的意識。
黑暗中，千葉隐約聽到了一個男孩稚嫩的聲音，他随着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只見透過陽臺，看到一個小男孩正依偎在一個女人的懷裏，手裏抱着一個聖誕老人的Q版娃娃。
“媽媽，今天聖誕老人到幼兒園來給我們送禮物了，他說，阿澤是乖孩子，所以有禮物。”
男孩看了看手裏的娃娃，又擡頭看着女人眨了眨眼，女人寵溺的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嗯……所以呀！媽媽也給我們阿澤準備了禮物哦！”
說着，女人又從背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哇！”
小男孩兩眼放光的趕緊将盒子拆開，裏面裝着的是一架遙控飛機，男孩立馬開心的在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媽媽！”
千葉看着眼前的溫馨畫面，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沒想到姜羽澤那個大冰錐子，小時候居然會這麽可愛。”
可就在這時，眼前的場景突然扭曲轉變。
天色由白天變成了夜晚，依舊還是那所房子，小男孩也長大了許多，看上去似乎是在上小學的模樣，他躲在角落裏哭泣着，看着女人跟另一個男人争吵，滿地都是杯子與碗盤的碎片，最後男人奪門而去。
“媽……媽……”
男孩輕聲叫着女人，換來的卻是她冰冷與淡漠的眼神，女人坐在沙發裏，點了一支香煙，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
“你爸爸，在外面有別的家了，他不要你。”
男孩明亮的眼神顫動着，畫面開始加快，女人與男人的争吵不斷重複着，并且一次比一次惡劣，直到女人生下了肚子裏的孩子，一個漂亮的女嬰。
畫面變成了醫院的樓頂，女人穿着單薄的病服站在樓頂的邊緣，男孩還在為自己今天有了一個妹妹而高興，一放學就跑着去了醫院，卻看到了女人從樓頂墜下，躺在血泊裏的樣子。
畫面再次加速，那所房子裏沒有了女人的身影，總是充斥着嬰兒的哭聲，男人也只是偶爾回來，但每每都是匆匆離開，男孩笨拙的照顧着那個稚嫩的生命，直到最後，男孩變成了初中生的模樣，在家裏進進出出做着家務，身後總是跟着一個像尾巴一樣的小女孩。
“哥哥，我餓了。”
男孩正曬着床單，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曬好了剩下的衣物。
正當他走進廚房準備打開冰箱時，那個不常出現的男人卻突然回來了。
“爸。”
男孩看着眼前一身酒氣的男人，下意識把小女孩護在了身後，男人并沒有理會，直接走進了客廳。
以為男人會像往常一樣立馬就走的男孩，見他一直都在客廳，給小女孩做蛋炒飯的同時，也幫男人做了一碗。
男孩安靜的把炒飯放在男人面前，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男人也拿起勺子吃了起來，就在他轉身準備進廚房的時候，男人突然叫住了他。
“你去買箱酒回來。”
“家裏不是還有兩箱嗎？”
“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男孩看了一眼廚房餐桌前的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當他在煙酒店買單的時候，卻在電視上看到了男人公司破産的新聞。
男孩有些意外，他匆匆回到了家裏，但卻隔着門就聽到了小女孩的哭喊聲。
他慌亂的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地傾倒的啤酒，還有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男人正将啤酒一瓶瓶的倒在女孩身上。
“爸！”
男孩放下手裏的那箱酒，沖進了屋裏，将男人推開，把渾身濕透的小女孩抱了起來。
“爸！你幹什麽？”
男人憤怒的抓住男孩的衣領，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一旁的小女孩哭着抓着他的衣服。
“嗚嗚……哥哥……嗚嗚……哥……哥哥……嗚嗚……”
男人又一次的拿起兩瓶啤酒倒在了男孩身上，他将小女孩護在懷裏，沖男人咆哮着。
“爸！你到底要幹什麽？”
只見男人猛的将茶幾上剩餘的啤酒全都掃到了地上，随後拍着胸脯道。
“我這麽辛苦經營起來的公司，就這麽沒了，你們不跟我一塊死，誰養你們？”
千葉看到這裏微微皺起了眉，他想要去阻止，但這只不過是姜羽澤的夢。
只見男人翻着身上的口袋找打火機，男孩驚恐的上前抓着男人的褲子，哀求着他。
“爸，那你饒了妹妹吧！她還小，我會陪你一塊死的，實在不行，你可以把她送給別人……”
然而男孩的話還沒說完，換來的卻是男人的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打累了，就坐在茶幾上一陣苦笑，他剛好摸到了一個打火機，當他拿起打火機的時候，男孩從地上爬起來，抱着小女孩就往外跑，逃出那間房子後，身後那間屋子立馬變成了火海，男孩也因為失血過多暈倒了。
畫面到這裏，千葉感覺腳下仿佛地震一般開始抖動起來。
這家夥要醒了。
千葉趕緊将意識從姜羽澤的身體裏抽出來，幾乎是跟姜羽澤同時睜開了眼。
為了掩飾尴尬，千葉立馬笑着對姜羽澤道。
“額……那個，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敲門你沒應，我就進來了。”
然而姜羽澤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被千葉摸着的右手上，千葉像是觸電了一般連忙收回了手。
“那，那個，我看你好像做惡夢了，上次你喝醉了不也是抓着我這麽呆了一個晚上嗎？哈哈……哈哈哈……”
千葉尴尬的笑着，姜羽澤卻放下了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關上電腦就起身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姜羽澤的腳步頓了頓。
“謝謝。”
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千葉還是聽到了，看着姜羽澤下樓的身影，千葉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他把雙手環在胸前，嘆了口氣。
算了，上次的事，原諒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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