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隊長,你跑得可真快,眨眼就沒人了。”女孩兒弓着腰一個勁兒的喘氣。

“就讓你多鍛煉,你不聽,成天就想做肥宅。”夏雲舟說道。

“不……不行……肥宅使我快樂。”女孩兒終于喘夠了,直起腰來,看見池敬淵的一瞬間,瞪大了雙眼。

“好帥啊,帥哥你好,我叫田恬,你叫我甜心或者小甜甜都可以。我看你眼泛桃花,命中缺我,夫妻宮光滑平潤紋線稀少,結婚後必定感情和睦,與我定是佳偶天成。”田恬說着就要去拉池敬淵的手,被夏雲舟利落的攔下。

“別成天看見帥哥就犯花癡,與你佳偶天成的對象都快數不過來了。”夏雲舟用身體擋住田恬的視線,田恬扒開夏雲舟,一個勁兒的去看池敬淵。

“隊長,他好帥啊,我還沒收集過這個類型的。”田恬激動地抓着夏雲舟的衣袖。

夏雲舟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你集郵嗎?”

“咳咳,抱歉啊池先生,小孩兒不懂事。瞎說的。”夏雲舟轉身去和池敬淵說話,池敬淵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他們過去的時候,唐糖正抱着吳悠坐在長椅上,等候救護車過來。

池惟钰在一旁守着錢輝明,錢輝明的脖子上有兩道很明顯的掐痕,現在都不敢離吳悠太近。

“敬淵,你跑哪兒去了?”池惟钰站起來問道。

“抱歉,有點事兒。”

池惟钰也沒追着問下去,而是看向池敬淵身後的一男一女。

“哇!又是不同類型的帥哥,今天真是走大運了。”田恬興沖沖的想要走上去給池惟钰算命,被夏雲舟一把扯住衛衣的帽子。

“咳咳咳……隊……長,快松開。”田恬蹦跶着反手拍打夏雲舟的手。

“規矩點,去給吳小姐看看。”夏雲舟一眼便看出池敬淵說的吳小姐身上有陰煞之氣環繞,和剛才他追蹤的那股是同樣的氣息。

“哦。”田恬走到吳悠身邊,拿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往吳悠腦門兒上一貼。

“噗。”吳悠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咳咳……”劇烈咳嗽兩聲又暈了過去。

唐糖怎麽看怎麽像江湖騙子,吓得直拍吳悠的臉,“表姐!你別吓我啊。”

田恬手一揮,說:“沒事兒了,以後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唐糖将信将疑的看着田恬,再去看吳悠,吳悠剛剛臉上還籠罩着一層死氣,現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難道真的遇見高人了?唐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吳悠又看了看田恬。

一旁的錢輝明見了,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抓住夏雲舟的褲腳,“高人,救救我,救救我。”

他一開口,嗓子就啞得要命,像是磨刀石一般粗粒。

夏雲舟看向他的脖子,那兩道清晰的掐痕和手指印,在他的脖子上顯得無比駭人。

“我……我這幾天老是做噩夢,夢見有女人要我的命。”錢輝明聲音發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夏雲舟看了看他的臉,又轉頭對田恬說:“你看他是不是中了桃花煞?”

田恬走過來低頭一瞧,“還真是,四處留情,好色縱欲,喜歡拈花惹草,難怪會中桃花煞。”

錢輝明被她說得漲紅了臉,什麽也說不出。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改一下家裏的風水布局,注意調養生息,少去聲色場所,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化解。”田恬說道。

“大師!您,您看什麽時候到我家裏走一趟?價錢好商量。”錢輝明看田恬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兩眼放光。

田恬搓了搓雞皮疙瘩往後一躲,“我可不稀罕掙渣男的錢。”

唐糖在一旁聽了,深表贊同,頓時覺得這姑娘人真不錯。

錢輝明如喪考妣,又看向夏雲舟,夏雲舟是個男人,一定會理解他的。

夏雲舟雖然是個男人,但也理解不了他這種腳踏N條船的行為,不過本着公事公辦,有錢不賺是傻子的原則,他還是接下這單。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田恬抱臂站得距離夏雲舟遠遠的。

夏雲舟無奈的扶額,對錢輝明說:“這符你每日佩戴,除了洗澡別的時候都不能取下。七天之後,脖子上的痕跡自然會消除。”

錢輝明頓時對夏雲舟感恩戴德。

恰好池敬淵的同事過來,看見夏雲舟在這裏,知道這事兒夏雲舟這邊已經處理了,便放心的回去了。

救護車将吳悠和唐糖二人載走,夏雲舟和田恬也在錢輝明軟磨硬泡之下,跟着錢輝明去往他家。

夏雲舟和池敬淵加了微信,田恬也鬧着要加,還順便加了池惟钰的微信。

開心的拿着手機,“真好,又收集到兩個。”

夏雲舟:“……”感覺他們組遲早得解散。

池敬淵走在路上,思索着夏雲舟在過來的路上和他說的消息,動車上的死者名叫陳立科,公交車上的死者叫吳淑娟,兩人是母子關系,經過他們調查,陳立科父親早逝,是母親一人将他拉扯長大。

陳立科,三十一歲,結過一次婚,據鄰居反映,他妻子精神狀況不大好,經常半夜能夠聽見女人的哭聲,後來不知道哪天,門沒鎖好,他的妻子跑了,到現在也沒找到人。

現在沒幾家人願意談起陳立科家裏,夏雲舟這邊跑了好幾趟也才得出這麽點消息。

池敬淵的直覺告訴他,陳立科的妻子多半已經遇害了,可陳立科母子已經去世,陳立科的妻子生還是死對這個案子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唯一在乎的人,大概只有陳立科妻子的父母。

不對。

池敬淵拿出手機給鄒平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最近來公安局報人口走失案的有沒有陳立科岳父母家。

池惟钰見池敬淵愁眉緊鎖,原本他的眉峰就稍顯淩厲,這樣看起來更是平添幾分兇悍之氣,不過也很帥氣。

“放假還在憂心案子的事,你也太忙了吧。”池惟钰往後退了幾步,拿起單反,“來,給小叔叔笑一個。”

池敬淵,臉繃得更緊了。

“哈哈哈,太兇了。”池惟钰拿給池敬淵看,相機裏的池敬淵冷着一張臉,雙眼迸射出寒光,盯着鏡頭。

“小叔?”

池敬淵和池惟钰同時轉過頭去,是池瑞安,一旁還有幾個女生和一個氣質儒雅,戴着眼鏡的男人。

池瑞安一看,旁邊還站着池敬淵,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自然,他的手背在褲縫上擦了擦,擠出笑容,“哥,你怎麽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池敬淵自然注意到了池瑞安的不自然,他若無其事的回答道:“和小叔出來逛逛。”

池惟钰主動解釋道:“是我拉敬淵過來的,臨時起意就沒告訴你。沒想到這麽巧遇上了。”

“啊,嗯,原來是這樣。”池瑞安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笑了笑。

“好帥啊,瑞安那兩位是你家親戚嗎?”幾個女生激動的戳了戳池瑞安。

池瑞安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小叔,剛從國外回來,是國際知名攝影師,得過很多獎的。”

幾個女生聽了雙眼發光,一臉崇拜的看着池惟钰,“小叔你好年輕啊。”

池惟钰笑了笑,沒說話。

“瑞安,剛剛聽你喊哥,這位帥哥是你哥哥嗎?”其中一個女生問道。

池瑞安颔首,“嗯。”

“真的嗎?以前沒聽你說過诶,是親兄弟嗎?”

“對啊。”池瑞安的笑容有些勉強。

女生們顯然沒有發現,正沉浸在同時看見兩個帥哥的喜悅中,“你哥哥好帥啊,腿好長呀,和你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诶。”

池瑞安怕她們深問池敬淵的事情,僵硬的轉移話題,沖池敬淵二人介紹道:“小叔,哥,這位是我的任課老師,趙教授。”

“池先生,好久不見。”趙恒微笑着和池敬淵打招呼。

“好久不見,沒想到趙先生竟然是瑞安的任課老師。”池敬淵其實不大希望池瑞安和趙恒走得太近,畢竟趙恒這人身上有疑點。

池瑞安驚訝的看着池敬淵和趙恒,“哥,你和趙教授認識啊?”

池敬淵點了點頭,倒是趙恒溫和的解釋道:“說來也巧,我出差回來,正好與池先生坐同一輛動車,池先生就坐我旁邊。”

“教授和瑞安哥哥好有緣啊。”有女孩兒說了一句,池瑞安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接話。

晚上池敬淵和池惟钰回去之後,便在路口分道揚镳,池惟钰叫住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搖頭,讓他回去了。

池敬淵原本是想和池瑞安說,讓他少和趙恒接觸,但又找不出什麽正當的理由,最後還是算了,也許是他多心呢。

“不開心?”一個清越的聲音倏然在他耳邊響起。

池敬淵猛地擡頭,盈盈月色下,戚意棠依舊是那身茶白色唐裝,衣袂翩然,驚鴻一瞥。

人若生成這般模樣,大概就會有些虛幻吧,如南柯一夢。

他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二叔在等我?”

“嗯。”

“有什麽事嗎?”池敬淵走上前,推開門順嘴詢問道。

戚意棠的聲音裏含着微不可聞的笑意,“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

池敬淵怔了怔,“沒有。”

戚意棠見他有些怔愣,擡手拂去不知何時落在他肩頭的花瓣,“我只是有些想念。”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美,池敬淵愣愣的問了一句:“什麽?”

戚意棠眼睫低垂,薄唇輕啓,吐露出一個字:“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