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可愛! (1)
第二天北冥十四和安陽還要去本部大廈上班, 一大早上起來, 吃了早飯, 兩個人就準備往本部去了。
鏡靈今天也出門, 不過不是自己出門去玩,戴維爾來接他,要帶鏡靈去戴維爾的畫廊玩。
兩個人要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鏡靈站在一樓客廳把角的地方, 歪着頭,咬着手指, 看着牆上的等身油畫。
還一臉的苦惱, 特別委屈,盯着上面的貓胡子和創可貼,真誠的感嘆說:“不漂釀……”
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一看,走上前去,默默的把畫像摘下來,搬進了二樓不用的客房, 然後把門鎖上。
鏡靈一臉憂傷的看着那張已經變得不“漂釀”的油畫……
北冥十四和安陽開車往本部去,剛到本部,車子還沒停穩,就看到壬十九和阿彥快速從本部大廈沖出來,好像着火了一樣, 十萬火急。
安陽說:“怎麽回事兒?”
壬十九看到他們,立刻說:“老大,追蹤到樣本的蹤跡了!”
北冥十四眼睛一眯, 說:“上車。”
壬十九和阿彥快速坐上車來,壬十九開車,一邊開車一邊說:“剛剛追蹤到的蹤跡,在近郊的一個工廠,據說這個工廠因為失火,已經廢棄很久了,定位符就在那邊。”
北冥十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阿彥說:“已經向部長彙報過。”
一行人快速往近郊的工廠撲去,第四組整組出動,所有的組員全都趕往工廠,準備來個包圍,以免讓樣本跑掉。
工廠在近郊,他們從市區往外開,這個方向早上并不堵車,一馬平川開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到了工廠。
第四組的車子快速将工廠包圍,北冥十四下了車,頓了一下,轉頭對安陽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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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點了點頭,留在車裏估計還沒有跟着北冥十四安全,所以安陽還是打算跟着他們進工廠看看。
衆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工廠裏黑漆漆的,采光不好,明明是大早上,卻一片昏暗,什麽也看不清楚。
裏面殘存着燒焦的糊味兒,因為着過火,所以除了采光的問題,四周也是黑漆漆的,平添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北冥十四手掌一番,“呼——”一聲,掌心裏登時冒出明亮的火焰,一下将工廠照亮了半邊,安陽這才看清楚。
工廠裏靜悄悄的,連呼吸聲也沒有,地上全是土和灰,歪倒着燒毀的機器,一片狼藉。
衆人慢慢往裏走,走過工廠巨大的廠房,往裏面還套着小間,定位的來源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小間沒有門,只有門框,光禿禿的,慢慢往裏走,火焰的光芒點亮了整個小間,裏面的擺設映入眼簾。
空曠的小間比外面幹淨很多,焦黑的灰土已經收拾幹淨,牆壁上雖然還有些燒焦的痕跡,但是地上幹淨不少。
小間裏有一張堆起來的破床,用木板堆的,上面鋪着一張單子,估計就是床單,沒有枕頭,也沒有被子。
除了一張孤零零的床,其餘什麽擺設也沒有,角落的地方堆着一些還沒有扔掉的垃圾,裏面統一都是泡面桶和礦泉水瓶。
而那樣本的年輕人……
并不在工廠裏。
北冥十四安在他身上的跟蹤符,被放在那張破床上,跟蹤符非常非常小,大家本以為當時情況太亂,樣本發現不了,不過眼下的事實……
應該是年輕人早就發現了,故意把定位符留在這裏,引他們過來的。
現在人去樓空,特殊專組顯然撲了一個空。
北冥十四“啧”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耐煩。
安陽奇怪的說:“床上好像還有東西?”
衆人走過去,就看到破床上除了擺着定位符之外,還有其他東西,是一個小紙袋,紙袋裏的東西滿滿的——各種跌打的傷藥。
紙袋的外側還貼着一張小便簽條,上面寫了一句很簡短的話。
——昨天讓你受傷了,對不起,這是傷藥。
安陽有些吃驚,說:“這字條不會是樣本留下來的吧?”
北冥十四“嘶啦”一聲,将字條扯下來,盯着看了一眼,又是“啧”的一聲,随即将字條揉爛。
原來追蹤符的目的,其實是這些傷藥,樣本把定位符特意放在這裏,為的就是把這些傷藥送出去,送給安陽。
而特殊四組勞師動衆,并沒有抓到他們想要的犯人。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收隊。”
衆人回了車上,還是壬十九開車,往本部去。
壬十九說:“這個樣本,好像智商還挺高,把咱們耍的團團轉,一會兒回去還要寫出隊報告。”
阿彥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北冥十四臉色不好,就戳了一下壬十九,讓他有點眼力見。
壬十九一臉迷茫的看着阿彥,阿彥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一路開回去,因為車裏氣氛比較凝重,壬十九又開始說話緩和氣氛了,笑着說:“其實那個樣本過的也挺可憐的,那工廠好像是他的臨時住所,只有一張床,還天天吃泡面,看起來真的挺可憐。”
壬十九說的真誠,其實安陽也是這麽想的,剛才在看到工廠的時候,一瞬間真的覺得樣本還挺可憐的,雖然小間裏收拾的井井有條,但也掩蓋不住工廠的狼藉和破舊。
安陽附和了一聲,說:“好像真的挺可憐。”
北冥十四的臉色本來就不怎麽好,現在突聽安陽說話,安陽似乎對那樣本有些心軟,臉色不由更難看起來。
阿彥眼皮一跳,又戳了一下壬十九。
壬十九一臉迷茫,小聲說:“我又說錯話了?”
阿彥:“……”稍微還有點自覺,不過是後知後覺……
衆人回到了本部大廈,壬十九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北冥十四并沒有下車,而是說:“你們先回去,阿彥把出隊報告發到我的郵箱。”
“是,組長。”
壬十九下了車,奇怪的說:“老大不下車麽?要去哪裏?”
阿彥拉着壬十九,說:“走吧,咱們先上樓。”
安陽看到了地方,本來要下車的,不過手還沒碰到車門,就被北冥十四“啪”的一把握住了,吓了安陽一跳。
地下車庫黑漆漆的,車裏也沒有開燈,這會兒幾乎黑的不見五指,北冥十四灰綠色的眼睛反而更加清晰了,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北冥十四握着他的手,慢慢靠過來,表情極其嚴肅,仿佛要讨論什麽大事兒一樣。
安陽心裏狂跳不止,難道北冥十四得到了什麽重大的消息之類的?要和自己讨論,還要把壬十九和阿彥全都支開?
就在安陽心裏多方揣測的時候,北冥十四已經沙啞的開口了,聲音特別委屈,嘴角一扳,雖然沒有笑,但是因為嘴角用力,左邊的小酒窩還是顯露了出來。
甜蜜的小酒窩,配合着北冥十四“撒嬌”的表情,顯得異常委屈。
北冥十四沙啞的聲音說:“安陽,我吃醋了。”
安陽:“……”什麽鬼?!
還以為要讨論什麽大事呢,結果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北冥十四一臉認真,将安陽咚在車裏,不讓他開門,湊過去,距離安陽很近很近,簡直就是把自己委屈的小酒窩,給了一個巨大的特寫,清晰無比。
“梆梆、梆梆、梆梆……”
安陽的心跳瞬間飙升上去,只覺得小酒窩太近了,太近了,實在太近了,近得安陽都快要“獸性大發”了,總覺得看着北冥十四的小酒窩,有一種不可抗力的亢奮。
安陽幹笑了一聲,推了推北冥十四,撇開頭去,感覺真是太近了,臉皮再厚,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麽一推,安陽不由得感嘆,北冥十四的身材真好啊,特別有料,并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種類型。
北冥十四不給安陽撇開頭的機會,見安陽側過頭去,就擡起手來,勾住安陽的下巴,迫使安陽轉過頭來,和自己對視。
安陽心裏卧槽了一聲,心說北冥十四怎麽把總裁開關打開了?
兩個人在昏暗的環境中對視着,北冥十四眯着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對着安陽一笑,說:“安陽,你的眼神有些危險?”
安陽心裏又問候了一次北冥十四的老祖宗,盯着北冥十四臉頰上的小酒窩,心說死就死吧……
阿彥已經寫好了出隊報告,發到了北冥十四的郵箱,和壬十九從辦公室出來,到休息間泡一杯咖啡,結果正好看到安陽和北冥十四從電梯出來。
那兩個人好像剛從地下車庫上來,安陽低着頭,從臉一直紅到脖頸,北冥十四則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不過壬十九和阿彥都敏銳的發現,組長的臉頰上的酒窩,好像有點紅?
就好像被人啃腫了似的?
北冥十四一轉頭,何止是酒窩的位置,嘴角也有些發紅,似乎破了。
壬十九“啊”了一聲,說:“老大,你受傷了?”
安陽:“……”已經沒臉見人,不,沒臉見鬼了……
北冥十四的小酒窩受傷了,比上次玄夜打得還要嚴重,腫了三天才好,幾乎所有人看到北冥十四,都要問他怎麽受傷的。
安陽則是默默的垂着頭,心想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絕對不關我的事,自己只是稍微……稍微啃了兩下小酒窩而已……
定位符被發現了,樣本的蹤跡算是徹底消失了,這些天都沒有來北冥十四家裏,也沒去安陽家裏,一切突然變得平靜下來。
樣本像是消失了一樣,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無影無蹤。
這天安陽和北冥十四在本部食堂吃午飯,小仙女端着午飯的盤子,又托着一個快遞箱子走過來,笑着說:“小老板,有你的快遞。”
安陽吃了一驚,自己的快遞?
小仙女說:“我想着你肯定在這裏,就帶給你了,剛剛收到的,寄到了前臺。”
北冥十四看了一眼安陽,說:“你買了什麽?”
他說着,把自己盤子裏的香菜,一點一點的全都挑給安陽,連個末子都不剩下,安陽鄙視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說:“榴蓮都吃,你不吃香菜。”
北冥十四一臉嚴肅的說:“臭的。”
安陽:“……”
小仙女笑着對安陽說:“以前都是小老板給我們送快遞,今天小老板竟然收快遞了,買了什麽好東西?”
安陽一臉迷茫,說:“沒有啊,我沒買東西。”
他說着,直接把快遞盒子拆開,盒子并不大,拆開之後非常簡練,竟然是一盒高檔的酒心巧克力。
還夾着一張類似于賀卡的小卡片。
小仙女說:“巧克力?不是小老板買的,是朋友送的麽?”
安陽有些疑惑,把巧克力放在一邊,然後拿起小卡片來看。
小卡片上并沒有署名,簡短的寫了幾句話……
——記得你喜歡酒心巧克力,這是送給你的。我要出門幾天,最近都不在,我會想念你的,你呢?
北冥十四眼睛一眯,食指中指一夾,把卡片抽過來看,最後一排還有字——請一定也要想念我。
北冥十四看到這裏,臉色差點好像柴鍋底,就差點渣子了。
不用說了,絕對是那個樣本寄來的。
北冥十四連飯都吃不下了,把那盒巧克力放進快遞盒子裏,然後拿起來就走。
安陽連忙說:“去哪裏啊?”
北冥十四說:“去化驗。”
化驗?
北冥十四真的把那盒巧克力帶去了本部的化驗室,交給了技術人員,看看巧克力裏有沒有毒,或者有沒有什麽符咒之類的。
半個小時之後,化驗結果就出來了,北冥十四看了一眼化驗單,臉色更難看了。
安陽吓了一跳,心裏打鼓,說:“不會有毒吧?”
他說着,拿過化驗單來看。
無毒、沒有跟蹤符、沒有定位、沒有其他符咒。
安陽一臉迷茫,什麽都沒有,為什麽北冥十四的臉色更難看了?
其實安陽不知道,就因為沒毒,所以北冥十四的臉色才更難看的,這樣本分明就是來撬牆角的,還寫賀卡,語氣黏糊糊的,什麽“一定要想念我”,這種黏糊糊的話,是怎麽說出口的?
安陽拿着巧克力盒子和化驗報告,跟着北冥十四回了辦公室,坐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盒巧克力。
北冥十四跟進來,關上門,說:“在想什麽?”
安陽一臉迷茫,敲着巧克力盒子,說:“你說……那個樣本,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樣本每天都扮演着田螺姑娘,不僅承包了家務,而且還給安陽做飯,每天都是單人份的愛心晚餐,雖然不是糊的,就是焦的。
樣本每次都會送粉色的玫瑰過來,還有小賀卡,寫着——我喜歡你,你呢?現在看來,難道樣本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安陽想的太詭異了?
還有那次在便利店,因為爆炸,廣告牌砸下來,樣本救了安陽,還被割斷了一條手臂。
現在這麽想一想……
安陽說:“他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安陽每說一次,北冥十四的臉色就難看一點,已經快要結霜了。
安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北冥十四已經大步走過來,氣勢洶洶,那模樣好像要和安陽拼命一樣。
安陽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氣勢洶洶的北冥十四,結果北冥十四走過來,只是看了安陽一眼,然後從他手上把酒心巧克力搶走。
“唰唰——”兩下拆開包裝,直接丢了一個酒心巧克力進嘴裏,兩口吃掉,然後都丢了一個吃掉。
就安陽怔愣的兩秒鐘,北冥十四竟然吃了三顆酒心巧克力,前面那顆還沒吃完,後面那顆已經丢進嘴裏,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北冥十四本來就長着一張盛世美顏,無論是傲嬌的時候,冷酷的時候,還是不講理的時候,反正怎麽看怎麽好看,現在竟然還“裝萌”!
腮幫子鼓鼓的,咬着好幾顆酒心巧克力,發狠的吃着,巧克力幌子還挂在了嘴角,那模樣簡直奶萌奶萌的……
安陽連忙捂住自己的心口,會心一擊,血條都要空了。
北冥十四發狠的把一盒酒心巧克力全都吃了,用時五分鐘。
安陽一臉震驚,說:“那……那什麽,要來杯水麽?”
北冥十四喜歡吃甜食,不過這麽一大盒巧克力,用時五分鐘消滅,好像已經接近北冥十四的極限了,安陽趕緊給他端了一杯水,北冥十四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才感覺稍微好一點。
北冥十四吃完,還嫌棄的瞥了眼空盒子,淡淡的說:“難吃。”
他說着,直接把空盒子扔進垃圾桶裏。
安陽奇怪的看着北冥十四傲嬌的背影,低聲說:“難吃為什麽都吃了?我還以為特別好吃呢。”
安陽不知道,北冥十四是因為不想讓安陽吃,一想到安陽吃樣本寄來的東西,北冥十四心裏醋的發慌,簡直就是醋海滔天,怎麽想都不能忍。
“叩叩!”
北冥十四剛解決完酒心巧克力,小仙女就敲門從外面走進來了,她抱着一沓文件,說:“組長,部長請您過去一趟呢。”
北冥十四點了點頭,對安陽招手說:“走吧,上樓去看看。”
兩個人坐電梯上樓,很快到了部長辦公室。
推門進去,沒想到劉北也在。
劉北提着一個保溫桶一樣的東西,正要離開,看到安陽,眼神裏閃過一絲尴尬,好像被抓包了一樣。
安陽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笑着說:“舅舅,你不會專程給部長送愛心午餐來了吧?”
劉北被他一說,立刻否認說:“順道、只是順道,我來這邊開會。”
安陽笑了笑,不理劉北的辯解,對厲部長說:“部長,舅舅的手藝怎麽樣?”
厲部長一笑,劉北趕緊說:“我先走了,開會要晚了。”
他說着,趕緊出了部長辦公室,安陽笑的不行,厲部長則是拿起手機,給劉北發了一個信息。
厲溫:多謝你的愛心午餐。
劉北的信息很快就回來了。
劉北:都說了不是專程送來的。
厲溫:那也要謝謝你。
劉北:明天想吃什麽?
厲部長一看,抿着嘴角,登時又笑了起來。
安陽在旁邊看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好像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似的,舅舅什麽時候學會這麽溫柔了,還送飯?
厲部長把手機放下來,放在一邊,看向北冥十四和安陽,說:“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樣本的事情。”
北冥十四立刻皺起眉來,說:“樣本有消息了?”
厲部長點了點頭,将幾張照片并排擺在桌上,說:“昨天晚上,最後一班飛機,機場的監控拍攝到了幾張照排。”
安陽一看,驚訝的說:“真的是樣本!”
照片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穿着一身低調的黑色,戴着棒球帽,只背了一個雙肩包,手上沒提行李,正在排隊安檢。
厲部長說:“樣本冒用了其他人的身份,已經搭乘飛機,去了外市,很巧的是……”
厲部長說着,又拿起一份資料,遞給北冥十四,說:“很巧的是,昨天夜裏,樣本抵達的這個城市,發生了兩起命案。”
“命案……”
安陽有些吃驚,湊過去看北冥十四手裏的資料。
兩起“吸血鬼”案件。
昨天晚上午夜,兩個被害者均是被吸幹了全身的血液,遺棄在荒涼的後街,脖頸上還有兩個類似于吸血鬼的齒痕,而且死亡的時候,這兩個被害者都沒有掙紮,甚至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
安陽皺眉說:“這和樣本有關麽?”
厲部長淡淡的說:“或許有關,也或許無關,但是有些巧合。昨天樣本才打飛機過去,午夜就發生了命案……”
厲部長笑了笑,說:“我不相信巧合。”
他說着,看向北冥十四,說:“出趟差吧,這個案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我已經接下來了,明天你就過去,當地分部會全力配合你調查。”
北冥十四點頭說:“好。”
北冥十四要臨時出差,絕對會帶着安陽,畢竟北冥十四擔心安陽的安全,那個樣本一直纏着安陽,而且樣本完全複制了北冥十四的靈力,可以說如果不把安陽放在身邊,北冥十四是真的不放心。
另外一方面,北冥十四也美名其曰安陽是自己的助理,反正名正言順的帶在身邊。
除了帶着安陽,鏡靈也想要跟着去,鏡靈沒出過遠門,沒坐過飛機,對什麽都新鮮。
北冥十四也怕他留在家裏,會把家給拆了,于是就定了鏡靈的飛機票,準備三個人一起走。
第二天,北冥十四帶着安陽和鏡靈,開車往機場去。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北冥十四收到了當地分部發來的郵件,是案件的具體信息。
安陽也湊過去一起看,就在昨天晚上,也可以說今天淩晨十二點,又發生了一起“吸血鬼”案件。
三名受害者的基本共同點已經總結出來了。
年輕女性,年齡在十八歲到二十四歲之間。
不只是年輕女性,而且年輕漂亮,還都是模特身材,放在人堆裏,妥妥的宅男女神。
這三名受害者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死亡的當天晚上,都出沒在一家酒吧,有的是和朋友來玩的,有的是來給閨蜜慶生的,還有一個幹脆是來找一夜情的。
已經問過了受害者的朋友,三個女孩都是這家酒吧的常客。
不過這家酒吧在當地非常出名,基本承包了市裏三分之一的夜生活,晚上喜歡泡吧的人,無一例外的全都來過這家酒吧,所以想要從這家酒吧入手,找一找嫌疑犯,估計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魚龍混雜,排查起來非常複雜。
安陽有些頭疼,說:“除了酒吧,這三個女孩沒有其他共同點麽?”
北冥十四搖頭,說:“基本沒有共同點,一個護士,一個在校大學生,還有一個坐班的秘書,交際圈子也沒有任何共同點。”
安陽說:“這就難辦了。”
北冥十四說:“看來今天晚上要去這個酒吧走一趟。”
鏡靈坐在一邊,一臉歡欣雀躍的看着看着他們,眨着大眼睛,說:“酒吧、吧吧!”
飛機沒有晚點,三個人很快上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乘務人員正在請大家關閉手機和電子設備。
這時候鏡靈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打他這個手機的,只會有戴維爾一個人,所以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鏡靈很快接起電話,笑着說:“叔叔!”
戴維爾:“……”每次聽到這個稱呼,還是覺得有些後背發麻,莫名有一種禽獸的自覺感。
戴維爾咳嗽了一聲,說:“你不在家?我在你家門口,沒人開門。”
鏡靈說:“不、不在的。”
戴維爾說:“去哪裏玩了?什麽時候回來?”
鏡靈想了想,說:“灰機機!打灰機!”
戴維爾還以為鏡靈去哪個公園玩了,乍一聽“打灰機”,差點嗆着自己,咳嗽了好幾聲,說:“飛機?”
鏡靈“嗯嗯”了兩聲,說:“灰機機,飛飛!”
戴維爾更是着急,鏡靈要出遠門,自己都不知道,立刻說:“你去哪裏?”
鏡靈想了想,好像不知道去哪裏,不過剛才聽安陽和北北說話,靈機一動,感覺自己特別聰明,脆生生的說:“酒吧、吧吧!”
酒吧?!
戴維爾的腦袋差點炸開,鏡靈竟然要打飛機去酒吧?就鏡靈那模樣,進了酒吧還不被欺負?
戴維爾剛要阻止鏡靈去酒吧,就聽鏡靈說:“灰機要灰灰了,大姐姐讓我關機,叔叔,拜拜!”
“嘀……”
戴維爾還想說話,結果手機裏已經傳來挂斷的聲音,拿起來一看,通話結束……
鏡靈則是美滋滋的把手機挂斷,然後按了關機,放在一邊,一臉雀躍的扒着飛機的窗戶往外看,新鮮得不得了。
三個小時的飛行路程,很快就落地了,三個人從飛機場出來,已經有分部的人過來接他們。
先送他們到落腳的酒店,晚上九點多鐘,大家就準備出發了,鏡靈因為第一次去酒吧,特別興奮,蹦蹦跳跳的跟着他們。
安陽還有點猶豫,鏡靈這模樣,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不知道酒吧讓不讓鏡靈進去。
衆人到了酒吧跟前,還沒進去,鏡靈已經“啊”了一聲,歡快的擺手說:“叔叔!”
安陽瞪眼一看,竟然是戴維爾?!
戴維爾蹲在酒吧門口,一只手掐着煙,标準的“民工”動作,一臉愁眉的正在抽煙。
當他聽到“叔叔”的時候,立刻“噌!”就站了起來,臉上愁眉的表情立刻換下去,變成彬彬有禮,紳士溫和的模樣,笑着和他們打招呼,說:“安陽,好巧啊,我在這邊辦畫展,朋友邀請我過來玩玩,沒想到碰到你們了?”
安陽:“……”惡魔先生不知道自己多刻意麽?
巧遇?
惡魔先生的襯衫上都壓出褶子了,分明是蹲在牆角時間太長,壓出來的死褶兒……
不知道惡魔先生在這裏蹲了多久,才換來了和鏡靈的一個擦肩巧遇,說起來……
也挺辛酸的。
安陽沒有點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鏡靈一臉不明所以,還以為真是巧遇,高興的不行,北冥十四則是鄙夷的“呵”的一笑。
戴維爾:“……”裝作沒看出來北冥十四的“譏諷”。
當惡魔混成這樣,戴維爾自己也不知道哪裏出了錯兒,可能是遇到了這輩子的克星了。
因為巧遇,衆人一起結伴走進酒吧,就在吧臺上坐下來,因為北冥十四和戴維爾顏值出衆,很多美女都過來打招呼,甚至還有不少男人也過來攀談。
很快,就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禦姐走過來,大波浪長發,烈焰紅唇,上着濃妝,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緊身絲綢上衣,下面是黑色的熱褲,身材異常火辣。
她手裏拿着一瓶起泡酒,踏着高跟鞋,“踏踏踏”的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北冥十四旁邊。
北冥十四左手是安陽,右手邊是空的,剛才好幾個人想要過來和北冥十四搭讪,不過都被北冥十四攔了下來,說這個位置有人。
沒想到那美女走過來直接坐下,北冥十四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說話。
安陽有些吃驚,多看了那美女幾眼。
禦姐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隔着北冥十四,安陽都聞到了濃烈的香水味。
那美女疊起大長腿,側過身來,看起來像是要和北冥十四搭讪一樣,她一側頭,安陽就看到她的耳朵裏塞着東西,應該是耳機一類的。
那美女對着北冥十四輕聲說:“北冥組長。”
北冥十四沒說話,點了點頭。
她這一句,安陽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北冥十四的熟人,而且看起來還是本地分部的人?
那美女自我介紹了一下,叫做華雪,是分部第四組,鬼怪兇殺案件組的組長。
安陽不由感嘆了一下,分部竟然還有這樣的美女組長?本部的七個組,組長全都是男人,唯一的女性也就是小仙女,還有前臺小姐姐這樣的,基本不參加案件偵查。
這個華雪顏值很高,如果安陽還是鋼鐵直男的話,絕對會喜歡這種類型。
不過,很可惜……
安陽“啧啧”了兩聲,惋惜了一下自己。
華雪把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桌上,推給北冥十四,說:“這是酒吧的監控視頻。”
北冥十四順手将視頻點開,是關于三個被害者的酒吧監控,不知道華雪是怎麽搞來的,一共三段,每一段大約十多分鐘。
因為酒吧只有大廳有監控,二樓的包間,還有洗手間,員工休息間等等,都是沒有監控的,所以只能看到三個被害者在大廳裏的動向。
“啊!”
安陽突然低呼了一聲,指着視頻裏的一個黑影,說:“是他!”
樣本!
視頻中有一個黑衣男子,那男子包的很嚴實,而且還戴了棒球帽,壓得很低,酒吧的環境又非常昏暗,五顏六色的燈光晃來晃去,基本看不見那男人的樣貌。
但是安陽對此已經很熟悉了,分明是樣本!
那個年輕人在機場就穿着這件衣服,還有那個棒球帽,一模一樣,再加上年輕人的臉分明就是北冥十四,只是沒有小酒窩而已,他雖然一直低着頭,避開攝像頭,但安陽只要看下巴,就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北冥十四眯了眯眼睛,又點開另外兩個視頻,無一例外,竟然都有樣本。
樣本和那三個被害者擦肩而過,有一次還回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受害者,目光有兩秒的定格,非常明顯。
安陽心頭猛跳,難道讓厲部長說準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樣本來這邊,和“吸血鬼”案件絕對有關……
北冥十四将視頻定格,淡淡的說:“今天分部出了多少人力?”
華雪簡練的說:“二十。”
北冥十四點了點頭,說:“在酒吧裏找找,就找這個人,衣服應該還是這件。”
華雪側頭去看,北冥十四已經把視頻打到最大,樣本的容貌還是看不清楚,但是衣服比較有特點,看的很明白。
華雪說:“好。”
她說着,擡起手來,不着痕跡的按在自己的耳朵上,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耳釘,說了幾句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尋找視頻上的年輕人。
安陽坐在一邊,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樣本的蹤跡。
華雪吩咐完了,這時候擡了擡下巴,示意衆人轉頭去看,說:“那邊沙發,那幾個女孩是第三個被害者的同學。”
第三名被害者是個在校大學生,今年才十八歲,剛考上大學,開學沒多久就死了。
她的幾個朋友坐在沙發坐上,正嘻嘻哈哈的說笑。
戴維爾輕笑了一聲,說:“不錯的氣息。”
安陽迷茫的說:“什麽?”
戴維爾說:“隔着這麽遠,我就聞到了嫉妒的味道。”
原來那幾個朋友正在讨論他們的同學,也就是那個被害者,因為被害者年輕漂亮,剛開學已經榮升成為學校的新任校花,追求者很多,所以嫉妒的人自然也很多。
大家美名其曰是朋友,其實多少都嫉妒那個女孩,現在女孩死了,第二天“朋友們”照樣出來喝酒,已經把女孩的死當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戲谑的說笑着。
安陽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這幫人……”
華雪說:“因為這幾個人都是普通人,被害者的事情,我們不好仔細打聽,怕被發現端倪。”
畢竟他們是特殊專組,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們“特殊”在哪裏。
戴維爾笑着說:“那幾個女孩已經第三次回頭看北冥了,不如讓北冥過去探探口風?”
的确如此,那幾個女孩從北冥十四坐在吧臺開始,就頻頻回頭來看吧臺的方向,不用猜了,絕對是在看北冥十四。
不過并沒有立刻上前搭讪,而是暫時觀望。
北冥十四今天穿着黑色的風衣,天氣有一點轉涼,薄風衣現在穿正合适,尤其是北冥十四穿着,天生的衣服架子,帥的一塌糊塗。
裏面是白色的襯衫,特意沒有系領帶,敞開兩個襯衫扣子,顯得異常慵懶,還有一點頹廢的性感,配合着灰綠色的眼睛,好像憂郁的貴族一樣。
北冥十四也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那幾個女學生的眼神撞在一起,幾個女學生都驚訝的尖叫起來,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我去問問。”
“啪!”
北冥十四還沒站起來,已經被安陽握住了手腕,安陽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幸好這會兒酒吧裏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安陽咳嗽了一聲,不想承認自己是吃醋,一時情急,脫口而出說:“那個……我去!我去問問。”
他一說完,北冥十四就挑了挑眉,還笑了一聲,丢給安陽一個“懷疑”的眼神。
安陽氣的都要炸裂了,自己的魅力的确沒有北冥十四大,但是北冥十四那眼神也太挑釁了。
赤果果的“嘲諷”!
安陽“啧”了一聲,當下不理會北冥十四,從吧臺離開,往沙發那邊走過去。
安陽走過去,說了兩句話,并沒有像北冥十四想象的那樣,很快铩羽而歸,反而坐了下來,幾個女生給安陽讓了一個位置,讓安陽坐在他們中間。
不一會兒,竟然還傳來爆笑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什麽,其中一個女孩還拉住了安陽的手,親昵的攀談。
北冥十四剛才還挑釁來着,現在臉色就黑了下來,好像和安陽剛才的臉色如出一轍……
戴維爾端起酒杯晃了晃,輕笑了一聲,了然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自言自語的說:“今天終于不用自産自銷了。”
華雪不知道北冥十四和安陽的關系,回頭看了一眼安陽,随即說:“沒想到北冥組長的朋友,還挺吃得開的。”
吃得開……
北冥十四聽到這句話,登時心情更差了,手上“咔吧”一聲,直接把水果拼盤裏的塑料叉子給捏的粉碎。
戴維爾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你們不知道麽?現在很多女孩,都喜歡清純系的大男孩,安陽只是不經常去酒吧,其實看起來人氣還不錯。”
鏡靈歪着頭,一臉迷茫,還重複說:“清、清純系?”
鏡靈的話好像插刀一樣,還是反複插刀,直接插在了北冥十四的膝蓋上。
華雪沒注意北冥十四的臉色,端起起泡酒來喝了一口,一瞬間有些猶豫,搓了搓自己的指甲,好像在給自己壯膽,突然:“北冥組長……不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
她這麽一說,戴維爾就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位美女組長,竟然喜歡北冥十四,而且看起來作風十分幹練,打了一個直球,直接問出了口。
北冥十四沒有看華雪,還是側着頭,看着沙發坐的方向,淡淡的說:“沒有。”
華雪一聽,臉上登時流露出一絲興奮,緊張的說:“那、那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北冥十四已經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仍然淡淡的說:“但是我有男朋友。”
他說着,立刻邁開大長腿,朝着沙發坐走過去。
華雪興奮緊張的表情,一瞬間僵硬在了臉上,看着北冥十四朝着安陽大步走過去,似乎明白了什麽……